红叶点了点头：“除非她是给她自己当商业间谍。在下没有发现她和任何其它公司有所联系。”
于是为了保险起见，海登有一天就隐了身偷偷去看乔安娜到底是怎么和其他新员工打交道的，结果却发现这人的才华就横溢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她好像什么都会，连玩都会。这就意味着乔安娜几乎可以对上任何人的兴趣，几乎可以和每个人都谈论他们喜欢的东西。不管是多么小众，多么婆罗门的东西，乔安娜似乎都懂，而且可以和别人聊起来，玩起来。
海登以前当自由佣兵的时候还给安洁拉买过一个呢。真正厉害的伪造身份，那还得是像孔雀王那样，直接给你发个真的，连相关的个人经历都能硬生生造出来。
这根本就不叫玩了吧？是什么新颖的苦修法吗？
这话就让海登也皱起眉头来：“什么领域？”
一边在地板上像虾子一样扭动，乔安娜还一边在哀嚎惨叫，
这当然不可能。大家都知道那些菩萨和主神忙着玩他们浩大的商业竞争吃鸡游戏。浪费自己宝贵的计算能力跑来卧底根本就是发疯。
对，就硬灌。
……然后现在，她才刚走进自己在新雅图的高级公寓，才刚关上门，就立刻像是被冲上岸的鲸鱼一样，痛苦地挣扎起来了！
或许这乔安娜真就是有一种特别的才能，可以靠吐血般地狂催力量来当多面手，这又有什么问题呢？世界那么大，哪个人才没有些自己的秘密？
可既然她如今在自己的公寓中发出哀嚎，便也说明她的间谍计划并不顺利。
新芽城有给员工们准备员工公寓，但乔安娜显然必须通勤上下班。一个间谍如果长时间待在真神的结界里面，就算精神力撑得住，物理上也迟早都会被识破的。幸好本来就也有很多员工选择通勤，这还不足以令她被怀疑。
这可真让海登觉得匪夷所思了。要知道乔安娜只有二十四岁，起码她的证件上说她只有二十四岁。然而一个二十四岁的人不应该会玩三十种乐器，懂二十种不同的棋牌，而且精通十几https://www.hetushu.com.com种不同的运动，还能带着大家一起玩。至于其他更小众的东西，例如咖啡，例如调酒，例如各种古典或流行的音乐艺术，甚至是各种acgn啥的次文化，乔安娜也都能玩得头头是道。
“在下发现她工作的时候需要全力催动能量。”
金钱是代价，版权也是代价，然而她的人格完整度并不是一种代价——或者说，那只是一种乔安娜也不介意支付出的东西。
让乔安娜这么忌讳恐惧还瘫在家里哀嚎的人……其实就是今天甚至都没去和海登他们开会的，卡莲。
海登听他这样一说，也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总之，看起来我们算是碰上了一个隐藏的人才。她能和底层新员工打成一片，正是我们需要的才能，所以也不用太纠结。就先这样继续用着吧！”
所以海登最后给了个结论，
或许这乔安娜是跑来想要偷学技术，想要和卡莲一样自己创业，所以哪怕吐着血跑马拉松她也要这样拼卷。这样想就很说得过去了。
“因为，在下查到的她的真实身份，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红叶皱起眉，看起来也有些困惑，“乔安娜·亚历克斯多蒂尔，28岁。她的硕士学历似乎是假造的，也不是应届毕业生。她大学毕业之后曾经自主创业过一家小规模的软件公司，但是失败了，至少在下查到的就是这样……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因为这样就特意伪造身份跑到吾等这边来工作呢？”
却说那海登他们在开会聊天的时候，其他员工们大都也轮到下班时间（鲜花魔法公司的一些部门现在是二十四小时轮班制的）。刚刚还在被大家聊天提到的乔安娜，这时候也不例外。
所以第二个星期大家开例会的时候（海登的核心小团体最近每个星期都尽量开一次会，哪怕只是坐在一起吃东西也好），海登就把这事在会议上顺便说出来了：
可这样讨论下来，仍然搞不清楚这个乔安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大家都很认同这个观点，和_图_书所以很快就跑去聊下一个话题了。
“这年头，不是新神族出身的子弟，就连想要读个企业管理都很难。这一类的技术，密特拉集团现在肯定是不会做成教育晶片的。然而这位乔安娜小姐看起来却很擅长此道。”
可是这在物理上就应该是不可能的啊？哪个二十四岁的人能同时学会这么多东西？她这可不只是云而已，是真的会啊！
“这家奇葩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话听起来就更怪了。尤其是艾比盖尔这种老人，第一反应就是：“全力催动力量替我们工作，这不是挺好的吗？”
后来还是帕妮娅先嘀咕着说：“这年头，其实买一个伪造身份也不是很贵吧？尤其是那么快就被识破的粗浅伪造身份，不到一万应该就能买到了。”
大家便都转过头来看向她。
在现在这个市场环境下，说到让人迅速变成一个全能多面手的作弊手段，海登当然就就会想到时下正火热的教育晶片。
合理你个头啊！
“反正红叶都说了她不是间谍——况且世上哪有那么显眼的间谍呢？”
其实海登自己说这话也都是在开玩笑。虽然就他自己的理解，世上只有真神更胜超级计算机的多线程思考和处理能力，才能做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但要说有个真神跑来卧底那也太扯了。
这就是通过压榨超多重人格来精通超多种知识技能的黑暗魔法。
顺便一提，卡莲今天没参加他们这帮小伙伴的小茶会。毕竟这帮人实际上还是和海登相处的时候比较轻松自在。海登才是他们在心理上的核心。
本职的网络工程？她当然做得很好，实际上她投简历的时候就附带了网络工程专业的硕士文凭。而且她的学历在具体的操作上也确实是真材实料。虽然海登现在分配给新人的都只是边缘工作，但乔安娜确实做得很漂亮。
乔安娜在公司里，就是这样的无懈可击！
“你们说这像不像是真神的多线程处理能力？这乔安娜莫不是一个真神伪装过来当商业间谍的吧？”
这话顿时就让会议室里充满ｍ•ｈeｔｕshｕ•coｍ.ｃoｍ了快乐的空气。
所以艾比盖尔第一时间就吐槽：“一个真神丢下自己的产业不管跑来卧底我们，而且还要在我们这几个神的眼皮子底下不被看穿，你觉得每天需要消耗掉多少资源？连大神都烧不起这个钱，她自己的生意会先爆炸的。”
就这样，帕妮娅被拖下去打了一顿屁股。不过海登事后想想，又觉得帕妮娅这话或许说对了其中的一部分。
与此同时，乔安娜又明显是个黑暗精灵，在神族中也算是地位比较低的。就算真有这种教育晶片，给她用的可能性也不高——阿拉斯托的言下之意大概就是这样了。
“红叶，至少你不觉得她是商业间谍，对吧？”海登只好这样问。
……
海登又想了想，倒是很快想到一个可能性：“阿拉斯托，这难道是教育学习晶片的效果？”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总之，乔安娜就这样开始在海登手底下工作了，理论上她还得接受新员工的培训——话虽如此，实际上海登几乎也没什么能够培训她的。因为乔安娜几乎什么都会。
忍者立刻从海登的影子里钻出来，开口说：“在下发现这位乔安娜女士的履历是伪造的。”
她的作弊方法能扭曲到这个地步，便是连海登他们都料想不到。
海登他们期待她成为新员工中的代表，而这件事乔安娜也做得很好。实际上海登根本无法理解，她到底为什么能让来自天南地北的四万七千名新员工都迅速喜欢上她。这在物理上应该就是不可能的吧？毕竟这四万多个人都各有各自的想法吧？
其实还真就都不是。
“红叶小姐，你那边呢？有打探到什么吗？”
“管理学。”
这个情报确实让大家面面相觑。
这也太扯了吧！？
实际上，正如海登他们的小茶会所示，他们确实没有多么怀疑乔安娜，也没分出精力去真正检查她，她在公司里的表现也都滴水不漏，没有露出真正意义上的破绽。就连整天盯着乔安娜看的红叶，也没有真正发现她有什么问题。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里也发出其他和_图_书人格埋怨的声音：“这次的计划不是你想出来的吗？你有资格抱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啊！”
“那个黑暗精灵，”帕妮娅一本正经地说，“一定是个卷王吧！只要我够卷够拼命，我就可以有其他人几十倍的学习效率，这是合理的！”
乔安娜的身体，和她体内的所有人格，现在都累得要命。因为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海登想象中那种高速学习能力。实际上，他们现在的状况基本上就是硬来的。
给自己当商业间谍，换句话说就只是替自己来偷学技术的。虽然有很多人特别恨恶这种事，但海登倒是不觉得问题多大：自己想创业，想为了自己去偷学别人的技术，这样的人其实就比那些愚忠于公司的奴隶要更容易商量。严格说起来，海登这帮小伙伴不也是类似的一群人？
无视其他年轻人无语的眼神，红叶用力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这位乔安娜女士消耗能量的模式十分奇怪。她并不仅是在做网络工程的时候全力催动能量，连做报表的时候，开会的时候，向上司汇报的时候，管理其他新员工的时候，甚至是和其他新员工一起休闲活动的时候，也都是全力在催动消耗能量！”
这也太怪了。要知道全力催动消耗能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海登每次做起来都痛得想死，绝对不想再来下一次。然而根据红叶的说法，这乔安娜听起来就像是一边吐着血跑马拉松一边还陪同事玩。
这话终于让海登他们稍微认真起来（他们刚刚基本上只是在顺便聊天），纷纷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然后海登赶紧问：“那你怎么没马上汇报给我？”
至少海登是这样想的，可是乔安娜确实就做到了。虽然她没有让四万多人都喜欢她，可她确实让这四万多人都没有讨厌她。这实际上也差不了太多。
她使用这种魔法时的痛苦，有如吐着血跑一整天马拉松的折磨，都只不过是她甘愿付出的小小成本而已。
阿拉斯托平静地说，
当然啦，这样仿制的洗脑程序本来会导致严重的后果和图书，甚至让使用者人格崩溃——几年前的早期梦境晶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然而乔安娜好歹也是神族，又有几十个人格——那么几十倍的人格当然就是几十倍的精神承受能力；既然有几十倍的精神承受能力，当然就可以用仿制的洗脑程序，来模仿完整版密特拉教育晶片的效果！
阿拉斯托说到这里，随口向海登身后的影子问道，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帕妮娅这时候才“啊”了一声，突然说出一番惊人之语：“我知道了！”
“除此之外，这位乔安娜女士还有一个类似疑点但并不确定的东西。”
带着欢快的笑容，她向同事们招手道别，然后纵跃而起，飞行回家。
“这位黑暗精灵小姐应该只是和帕妮娅一样，生来就有多线程处理的天赋。这也不算什么特别罕见的东西。”
他们的身体里有几十个人格（心灵）。虽然只有一个物理身体，但是在星网上他们就能以原本几十倍的速度进行常规学习，实际上已经很快了。再加上，尽管他们没有密特拉教育晶片的完整版，可是依靠她的老板仿制出的催眠洗脑程序，也能硬往脑子里灌进知识。
连阿拉斯托这时候都赞同艾比盖尔：“在这么近的距离接触，还想蒙蔽我们的目光，除非她是个菩萨或主神来我们这当卧底。海登同志，你觉得这可能吗？”
然后红叶继续说，
要做间谍的也好，要偷东西的也罢，哪有人会特意表现显眼，反倒让自己被关注上的？这不搞笑吗！
这次又是什么阻挡了她的功成名就？是今天开会的海登小伙伴们吗？是红叶吗？
毕竟，他们开小茶会又不只是为了这个黑暗精灵。大家要聊的事情还很多呢！
至于代价……嘿，代价？
可是阿拉斯托却仍然摇头：“不太可能。理论上教育晶片确实能达到这个效果，虽然无法成为顶尖专家，却能让使用者在所有领域都成为熟练工——但至少有一个领域的技术，是肯定不会做成教育晶片的。”
会议室里的几个人以前当凡人的时候都干过这种事，眼皮都不眨一下就点了点头：“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