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吧。”卡莲立刻白了他一眼，“你讲笑话水平很糟糕的。”
那么孔雀明王会从中阻挠作祟吗？
“这是两码事。我不能找你吃饭吗？况且我找你也是有正事……啊。”
“不过我最近稍微有点空了，而且还有卡莲帮忙，她玩魔药可比我厉害得多。至于亚当那边，我现在亲自去应付他，免得他再给你施加压力。”
魔女说到这里，又瞥了海登一眼，
海登听了她这话却忍不住吐槽：“你忙得脚不沾地，还跑来我家蹭早餐？”
孔雀明王有把自家女儿拖回去怎么样吗？
只可惜海登并不知道卡莲如今在琢磨什么，反而继续问：“所以说，你对开发衰老魔药有任何头绪吗？”
卡莲皱着眉头，却还是接着说，
所以在亚当看来，这孔雀明王简直就是宠女儿宠得没了边。海登既然得到卡莲的信任，怕是再过不久就要平步青云了。
只不过，对亚当来说这可就不是小事了。
这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对好可能要用在亚当那边的“口供”，这才结束通话。
海登之前没和卡莲详细说过艾比盖尔的事，只说他在新雅图黑市走私头子那边有了可信的人脉。这倒不是海登藏私不肯讲，而是当时大家忙着应付欢喜天的打击，不相干的细节海登就先往旁边放了。
“……衰老魔药确实没有进展。”
他皱起眉头，直接开口就问：“我知道亚当以前是读商科的，拿复杂的魔法理论忽悠他并不难，但亚当也不是傻子。你拿迷情魔药的配方当作我研究古代魔法人工智能的副产物去忽悠他，真觉得能忽悠过去？为什么不直接把这种事交给我解决？”
本来他也只是靠着大公司中层管理身份以及背后持国天王的支持，才能对海登施加压力。如今海登却抱上卡莲和孔雀明王的大腿，岂不是只差结个婚就要成为高配版的亚当了？
奇怪的是，海登从工作室里走出来，回到餐桌这边的时候，却看见卡莲和安洁拉两个正在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
什么什么？
“新技术开发的事，我没法把话说死。但只要有头绪思路，我就一定尽力去做。”
能让卡莲心中生出这样的情绪变化，海登www.hetushu.com.com和她的关系最近也算是很有突破了。
“你最近有任何开发进展吗？”
真要说起来，这本来就是海登自己的事，况且他现在也不怎么怂亚当了。
果然现在海登就哑口无言，甚至感觉自己有些亏欠她了。
安洁拉还好，反正和平时一样风轻云淡，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至少看起来很悠哉自然。
那些高管们可能会觉得，没确定关系就啥都不是，也许孔雀王的女儿只是找了个男朋友玩玩，没啥大不了。这确实是常识，正常的高管大小姐大少爷本来就是会时不时换换男女朋友的——然而亚当和海登、卡莲三个人一起读过大学，他很清楚海登和卡莲这两个是什么性子。
“况且我最希望你能帮忙做的，还是继续研究出更好的加速衰老魔药，是吧？”
海登虽然一向不喜欢这一套，但他再怎么都活过三十年了，还是点点头表示理解。
尽管魔女帮海登做这些事，归根究底是为了她的衰老魔药，这对海登来说也仍然是足够大的人情。他不是不还人情的人。
总之，扯了那么多，回到正题。
不过艾比盖尔接下来这句话，却反而让他更加愧疚起来。
“卡莲，你好像说过你十二岁的时候，在一个荒土小镇附近遇到过成年的蛇龙来着？咱们再去看看？”
她既不喜欢黑市走私，也不喜欢黑魔女，更不喜欢亚当。然而卡莲也知道海登之前确实欠了艾比盖尔一些人情，甚至她自己都得算一份进去。所以既然海登希望她帮忙出主意，那卡莲还是会认真想想的。
亚当？
不过之前几个月的事情里，海登确实欠了艾比盖尔不少人情。
……啊？
行啊，看来无论她在烦恼些啥，至少还有精神吐槽。这样海登也就放心了。
所以海登就把话放在这里了。
然而，随着海登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卡莲却反而把眉头皱得更紧了。
“真想帮我，还不如在别的地方帮点忙。亚当迟早要找你探口风。我现在把迷情魔药的方子发给你，你到时候可别露馅。”
怎么不知不觉间，海登就抱上卡莲和孔雀明王的大腿了，而且还抱得那么紧和-图-书！？
“又是龙血？”海登揉揉太阳穴，却有些犯难，“你也要龙血，她也要龙血，我可去哪找足够强大的原始龙类的血啊？”
总之，就算没有时时刻刻，亚当依然时常通过艾比盖尔监视着海登的状况，这点仍是不可否认的。两三个月前，海登开始逐渐和卡莲处好关系，“报应军事雇佣中介公司”开始和卡莲的产业签订长期安全承包契约的时候，亚当就已经得到报告了。
结果视频对面的艾比盖尔反而被海登的反应逗笑了，
“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夸张。能不能忽悠过去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顺从的态度。”
魔女说到这里，转而露出笑眯眯的表情，
毕竟艾比盖尔肯定要和他报告这些很明显的事，除非她发傻了，因为亚当显然不只有她这一个街头情报来源。
如果海登能帮她做出从此随便喝，咕噜咕噜喝下去就能马上变老的魔药，那才算是彻底解决了问题呢。
不靠明面上的社会关系，亚当难道还想偷偷带魔鬼来和海登打仗？这成本可就很高喽。
直到一个月前，那场发生在荒土营地上的战斗。
事已至此，亚当倒也没什么好不高兴的，他只是忍不住开始怀疑：艾比盖尔，你之前不是宣称自己都和海登玩到床上去了吗？怎么会完全不知道海登已经和卡莲走得那么近？
艾比盖尔说她应付亚当容易，但实际上却不可能真像她嘴上说的那么轻松——她会熬夜写报告应付，本身就已经意味着不太轻松了。无论嘴上怎么说，至少她不能完全不给亚当面子。而且万一亚当完全不给她面子，艾比盖尔死或许死不了，却肯定是要吃点苦头的。
那么既然大家都知道，艾比盖尔自然也知道海登在这方面肯定没进展。她现在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主要也只是稍微看看海登笑话，顺便刺|激他一下。
亚当自然是会怀疑的。
就算有些东西是表面功夫，大家私底下心里清楚有鬼，表面上的事情也还是得做好。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麻烦。
……倒也不是说天使老婆就真的比较好相处，不过这个就扯远了。
“有时候我还真怀念以前只是个小女巫，躲在巷子里给人做药赚和-图-书钱的日子。只可惜那样的时光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卡莲反问，接着便突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四百多年下来，艾比盖尔能稳稳坐在这样的中层位置上，无论沧海桑田怎么变化，她自己就是不跌跟头，这已经是一种极其厉害的本事了。
但万一把他逼急了，真疯癫了呢？
那次战斗，海登直接借用卡莲的神力降神，轰杀高阶魔鬼，闹得整个密特拉集团的高层都知道了。当然，大部分高层知道了，“哦”过之后记在心上，推演一下将会如何影响办公室政治的局面，也就差不多了，不会太当回事——这本质上仍是件小事。
更不用说这事还牵扯到孔雀明王的女儿。亚当迟早无论如何都会知道。就算艾比盖尔会帮海登遮遮掩掩，她也没傻到自己先在这里翻船。
在亚当看来，只要孔雀明王不从中阻挠作祟，海登恐怕就要成为孔雀明王的上门女婿了。
这话倒也有理。
“没有经过稀释的原始龙血是有毒的，会对凡人的身体造成各种奇怪的影响。”
要说他时时刻刻都在关注海登的状况，那显然是骗人的，毕竟亚当自己也很忙。他一边要作为大公司的中层管理，向上讨好高层，向下处理工作——同时另一边还要应付家里那个夺舍老婆躯壳的大魔鬼。
“再帮你煮碗面？”
就像之前说过的，这种平时没人用的素材，买都不方便买。
如今海登把黑魔女的事情和卡莲仔细讲完，她心里反而有些发毛。
所以最好大家还是互相都给个面子。
不用说也知道，魔鬼老婆可没有天使老婆那么好相处。
“哎呀？你这是在担心我？”
魔女有兴趣调侃这个，海登却没心思和她开这种玩笑。
“除此之外，当然就是我的药。”
大家都知道，海登最近这两个月光是给卡莲帮忙就忙不过来了，从哪能变出衰老魔药的研究进度啊？
“别别别，你可别瞎帮忙给我添乱。”
“我和某个大魔鬼有契约关系，算是一种上下之分。而亚当那小子背后站着另一个相关的大魔鬼，我总要给他一些面子。反过来说，只要表现顺从，给足面子，他也不会真的和我撕破脸。”
况且艾比盖尔的恐和*图*书惧海登也可以理解。她一旦消耗自己的魔力就会变年轻，平时最害怕的当然就是哪天不得不连续消耗魔力，把自己缩小成婴儿甚至整个人都变没掉——实际上，就连艾比盖尔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真把自己变没掉，毕竟她又不敢试。正因为未知，所以才可怕。
这世间绝非是活得越久就一定越强。旧神统治了几千年照样能被新神后来居上推翻。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这内卷极其严重的人间地狱里，一旦懈怠不再成长，不管你之前积累过多少财富都会迅速摔下去。
所以艾比盖尔其实一直都在向亚当报告——不紧不慢，不咸不淡，不轻不重的那种报告。意义不大，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挑不出什么差错。
说来尴尬，衰老魔药这事海登还从来没和卡莲说过，现在倒正好是个机会。
帮我写报告应付亚当？
亚当肯定不觉得会啊！想想看，一年多前他和艾莉西亚的婚礼上，卡莲发酒疯大闹，直接打了持国天王的脸，结果呢？
“那就先说正事。你知不知道有啥魔药可以让人快速变老的？”
“怎么了？早餐没吃饱？”
归根究底，海登和亚当身上都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亚当肯定不希望他用大魔鬼夺舍老婆的事情给公司发现，海登同样害怕安洁拉的秘密暴露给大公司。亚当只要还清醒，肯定不会和海登拼个同归于尽。
不过俗话也说得好。所谓强大的巫师就是要懂得从以前偶尔听过的只言片语里找出有用的线索。突然之间，海登脑海中就划过一些景象画面，蹦出一个直觉的念头来。
笑完之后，这位年长的魔女才用慵懒地语气解释道，
倒不是说这值得自豪，但海登现在确实是搭上了卡莲的船，也因此会让别人觉得有孔雀明王在后面替他们撑腰。亚当已经不太可能靠社会背景来压他了。
所以沉默了一阵之后，他才无奈地说，
“我之前就纳闷你是怎么和新雅图的黑市走私渠道搞好关系的，到头来是因为这个。”
“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出一种偏门手段——你可以试试原始龙类的血。”
这话倒是不假。海登也经常这样觉得。像艾比盖尔这样和魔鬼有密切关m.hetushu.com.com联，却还没被|干掉，而是稳坐新雅图黑市走私头子宝座的萝莉老巫婆，确实是有着众人之上，众神之下的财富和地位了。
卡莲摆摆手解释，
海登毕竟不是真傻，马上就想通这个道理。
他这话一说，艾比盖尔可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她说起这话来也真是够不客气的。
海登一时之间甚至没理解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来惭愧，他好像至少有一个多月脑子里都没想过“亚当”这个名字了。
“一般来说加速催熟的奥术都是靠加速时间来操作的，既然那个黑魔女免疫外来的时空魔法，你就得用一些比较偏门的手段了。”
倒是卡莲，不知为何一直皱着眉头。
噫
亚当又不蠢，这样一来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法继续控制海登了。
海登探过头去，
“我很感谢你现在帮我做出来的药。三倍的衰老速度，已经足够缓解我以往最大的恐惧。不过如果能有更好更自在的版本，那才是彻底解决了我的麻烦呢。”
“其中就有可能包括加速衰老。古时候就有凡人英雄斩杀蛇龙喷到毒血身体衰老至死的传说。当然了，这种事情肯定不靠谱，但应该可以作为一个着手点，总比你现在完全没有头绪来得好。”
对已经熟悉海登性格的魔女来说，这话的分量已经很足够。她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完全没有。孔雀王只是当天视讯把卡莲骂了一顿，罚她写反省书而已。
“我这四百多年也不是白活的。如果真的连一个不是契约宗主的大魔鬼都应付不来，我哪还能活到今天？哪还能保持这样的财富和地位？”
“所以我打算和亚当解释说，我和你平时聊天也就是聊聊古代魔法之类的东西，然后再写篇和星界意识体投射以及原始灵素互相情绪干涉的报告，拿我几百年前自己发明的，现在已经没啥机会用到的一种巫术迷情魔药去应付他。”
她连忙跳起来，也不敢继续困呼呼了，
“我最近忙的脚不沾地，为了应对父亲提到的将要来临的危机，整天联系这个安排那个，都快累死了，哪还有时间帮别人开发什么奇怪的衰老魔药？”
艾比盖尔懒洋洋地解说道，
然而亚当那边可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