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这家伙，好心当成驴肝肺——但亚当已经结束了通话，顿时让海登又好气又好笑。
但海登的分析用炼金术就是不对她正常生效。无论安洁拉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她显然具备某些奇怪的特性，令海登的炼金阵产生了毫无意义的结果。
安洁拉的野心最终还是被海登阻止了。没办法，海登目前可不敢随便和一个酒后施法乱整出来的失控ai做啥太亲密的事。退一步说，万一她把他的丁丁给夹断了咋办？
“主人，您还要重试吗？”
“她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女人，眼界、格局、素养，都要比一般女人好上千倍，但有的时候却又像孩子一样天真。我看见过她在动物园里兴高采烈活泼俏皮的样子。我也曾经和她一起去过歌剧院看戏，看到她情动之时泪如雨下……她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会跑去会所玩小鲜肉的庸俗女人。”
这真奇怪。这就好像她的存在本身就可以干扰一些魔法效果。如同她之前在星网的俱乐部里碰触到那个妓|女，然后就把对方的人格晶片给搞坏了。
海登几乎不忍心告诉他自己今天看到了什么东西。
不确定她要做什么，尽管语言相通却完全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以至于有的时候海登甚至感觉她有些恐怖。
既然人生免不了要受苦，那至少要选择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去过。这就是海登的思考方式，也可以说是生活方式。
不知道。可是即使如此……
一切都是谜。
钱啊，钱啊，钱啊。
海登的理想之一就是通过改良古代医疗魔法的仪式和配方，去芜存菁，开发出低价的，连老百姓都能用得起的，治疗内脏和神经系统复杂损伤的现代魔药，所以他大学当然会选修魔药学。这几年做都市佣兵的工作时，他也经常给自己煮两瓶魔药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其中汞、锡、金、铅、银、铁、铜，还分别象征了水星、木星、太阳、土星、月亮、火星、金星这七大天体。
不用说也知道，亚和图书当的笑容很快就在海登说话间消失了。眼下他正悲伤地看着海登发给他的资料。海登看着他这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海登得吃饭，得为自己的网费、灯光、温暖和屋顶付钱。安洁拉不用吃饭，但维持她的躯体运转依旧需要消耗魔力，也得花不少钱来补充。他还需要找找看有什么设备和试剂可以进一步解析安洁拉的秘密，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相关的研究或文献提及过类似的状况。
他看起来可没那么纤细对吧？
炼金术是很烧钱的东西。多少钱都不够一个炼金术师搞研究烧的。
但它下属的魔药学，反而是一种相对便宜的医疗魔法——相对。
“你以为豪门儿女就不用参与竞争么？”亚当反问，“尤其还是高管家的第三个女儿？当我们没日没夜地在大学苦读魔法时，艾莉西亚也在忙着学习文学、绘画；当我们的双手在实验室里搅拌烧杯时，她的十指也在苦练钢琴。她不是那种粗俗的暴发户女儿。她和我们一样都是内卷和竞争的一部分，只不过我们喜欢的是炼金配方，而她喜好的则是诗歌与美。”
然后炼金阵爆出一团绿色的烟雾，炸了。
毕业之后，进入公司，海登很快就发现，这工作不仅自己做得不开心，同时也没法实现他自己的目标。所以试了一个月之后他就毫不犹豫辞职了。
他对着炼金阵里的安洁拉喃喃念诵咒语，一再重复地念，直到有股力量正在酝酿，在实体感官和范围之外凝聚。海登将自己所有的意志力聚集起来，用话语的力量将它们塑造成一体，朝炼金阵灌注进去。
最后他还把亚当老婆在文乐俱乐部的账单以及其它消费记录的副本，全都给亚当发了过去。
这当然也导致了他在很多领域都是三流，例如黑客技术，但这也不完全是坏事。毕竟这就是为什么海登能够结合现代奥术和古代魔法于同一个仪式之中。这也是为什么海登的工和*图*书作室里摆着北欧符文石以及几块真正的苏美尔泥板，旁边还躺着硬皮的炼金术著作，以及关于中南美洲血魔法仪式的录像。
“钱不够用。”
没过几秒，亚当那张帅脸就出现在了三维投影里面。
“试个头啊，试剂都用光了。帮我把炼金阵擦掉。”
做研究是需要钱的，就连鉴定东西都不只是拍个法术上去就行，而是需要消耗各种不同的魔法试剂。光是为了搞清楚这台人工智障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就需要花掉很多钱。
安洁拉一脸无辜地站在炼金阵里，她这次真的什么都没做。
之后海登和亚当也都一直互相联系。不算频繁，也没有固定的时间，偶尔会隔几个月聚在一起用酒精重击大脑皮层。这种友谊是不需要经常联系也能维持的，是你知道即便过了好几年对方也依然会站在你身边的那种友情。
你和我说这个有个毛用啊？
望着投影屏幕上，亚当老婆在文乐俱乐部里的消费记录，海登不禁喃喃自语。
“我大学的时候和卡莲不是一个系，但关系还不错，就是因为我们俩都在魔药社团，都上过两系合开的课，互相都学了一点对方擅长的东西。况且我的兴趣之一是研究便宜的医疗魔法。”
“漆黑的乌鸦，苍白的鹰，不完美的白与红，鲜艳明亮的孔雀之羽。”
拖着疲惫的身躯，海登重新向客厅挪去。他才刚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安洁拉就像一阵风一样把工作室收拾好，还帮他泡了洋甘菊茶端上来。
海登丢下粉笔，捂脸。
海登揉额头的手停住了。他确实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
“行吧行吧。不管你的家务事。老子自己还得赚钱养家糊口呢。”
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海登赶紧重新上网搜索了一番，最后买了个打折后799金币的，由沃坦奥秘技术公司推出的家政服务人偶技能包。
这人工智障究竟在想些什么，海登目前也仍然无法确定。
海登随口回答，
海登和-图-书拿起一个他用来装绿宝石粉末的玻璃瓶，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只能悻悻地放下。
“安洁拉，安洁拉，吾曾为汝命名。变为纯白向吾显现！”
过了好久，亚当才在通讯里缓缓开口，语气忧伤，
“一天八小时的睡眠是健康的基本！主人，请赶快去洗澡睡觉吧！”
他瞥了一眼旁边正在指挥灰尘跳舞打扫房间的安洁拉，虽然已经结束通话，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一闻卡莲房间里的空瓶子，就嗅出那是什么药？
亚当说到这里，惆怅地摇了摇头，
养家糊口，哎呀，这词说起来意外地带感。
“但这并不表示我和艾莉西亚的关系就都是虚假的。很多人都觉得豪门儿女会玩得十分荒唐，可是我好歹也和她交往了三个多月。我知道她真正的模样。”
所以最后海登还是把手机重新拿起来，开启视频通话。
所以海登揉揉额头，顺着话题往下说：“怎么个真正法？”
海登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想必大部分人也都不会有——有几个人会发现自己哥们的老婆居然在干这种事的？所以他难得有些犹豫自己该怎么做。
海登用粉笔在工作室的地板上画了一个很大很复杂的魔法阵。最外圈是圆形，第二层是六边形，代表平衡、完善和统一。六边形里面的倒三角形代表水，接着再加上其它九个符文，分别代表硫、汞、盐三大炼金基本物质，以及锡、金、铅、银、铁、铜六种金属。
大概是因为今天实在太累，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盯着手机投影的三维屏幕，说是要找资料买家，其实脑子里却在走神。
亚当·史密斯却和海登不同。他大学时的成绩比海登差一点，可是也非常优秀。所以当他毕业时，选择去密特拉资讯集团当业务员的时候，教授和同学都非常意外。但事实证明亚当的选择并没有错：只要你有本事不停做出成绩，当业务员其实是个很容易升迁的选择。
“我去网上看看有没有合ｍ•ｈeｔusｈu•ｃｏｍ•ｃom适的资料买家，再帮你找找有没有能够兼容的秘书人偶程序包。你帮我把工作室收拾一下。”
海登没这种经验，也一点都不想要这种经验。值得庆幸的是，安洁拉至少不会给海登戴绿帽子。
“海登，好哥们，我们是朋友，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说来可笑，海登这时候甚至还有些担心，告诉亚当他老婆的事，会不会反而影响到他与亚当之间的友情。
既然如此，他是不是该和自己的哥们说一下，告诉亚当他老婆会在高档会所里玩小鲜肉，而且还是很糟糕的玩法？
这可能不是最好的，甚至可能不是能够兼容安洁拉系统的东西，但他暂时也买不到更好的玩意了。
但他最后还是大致解释了一下，他如何在做佣兵工作的时候，入侵了一家娱乐会所的服务器，最后居然找到了亚当老婆的消费记录。他不蠢，当然不至于详细提委托的内容，毕竟保密委托内容算是行规；他也略去了人格修正晶片的事情没提，毕竟那事恐怕很危险。
安洁拉已经开始催促海登休息了。
但今天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所以安洁拉现在只能一脸遗憾地站在工作室的魔法阵里，等着海登给她做一次完整的系统检查。
大概吧。
对于安洁拉的检查，基本上什么结论都没有得到。海登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构筑在安洁拉人偶身体内的思维，可以算是明确的高度精神活动。她具有对其他事物的关心与兴趣，具备高智能和认知性情感联系，有可以称之为灵魂的东西。
总之，亚当多年来都与海登保持着友谊。海登父母去世时，是亚当在那里陪他喝得烂醉。在海登刚干了一个月就果断从公司辞职的时候，只有亚当知道他居然跑去当自由佣兵，同时也告诉他说即使如此他们也依旧是朋友。
只要有效，海登愿意学习任何能达成他目标的东西。只要有用，他就会尝试。
但除了知道安洁拉可能确实有个灵魂以外，其余的东西海登完全搞不和图书懂。这个灵魂是他之前用许愿魔法误打误撞凭空做出来的吗？还是魔法从其它地方抓过来的？安洁拉的灵魂到底具有什么样的特别之处，以至于她可以引发这么多的魔法异常？
“不如卡莲。她才是专业的炼金术师。”
安洁拉好奇地问。
安洁拉是有灵魂，有自我意识的。不过这种意识，说到底和正常生物恐怕是不同的。这种意识能够理解人类的感情吗？就算理解了，能够给予相应的共鸣吗？
“海登，我知道我和艾莉西亚是办公室政治联姻。我知道我是倒插门的赘婿，是靠这个关系才在29岁就当上项目主管的。”
他这到底是造了个发条老婆还是发条老妈啊？
“即使同样是人工制品，恐怕你的老婆对你还更糟啊，哥们。”
对着炼金阵里的安洁拉，海登闭上眼睛，开始咏唱，
不过亚当还在继续往下说。
他是一个衣着雅致，身材挺拔的人。从以前还在大学的时候，亚当就长期坚持锻炼身体，把自己的肌肉锻炼得像古希腊雕像一样俊美。黑色的头发浓密而具有光泽，笔直的眉毛下长着一双浅褐色的眼睛，沉静而深邃。
安洁拉站在魔法阵最里面，看着看着，若有所思：“主人，您也会炼金术呀。”
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亚当·史密斯·阿普萨拉已经成了密特拉集团新雅图分公司的业务部副经理，这可真是出人头地啊。
然后海登又在魔法阵外面加上十二星座，也就是黄道十二宫的符号，用来提升炼金术的规格。
说来惭愧，其实海登的兴趣真的很杂。只要他觉得一个东西有趣或者有用，不管什么他都会去学，对什么都有兴趣。
亚当是跟海登在新雅图读大学时认识的好友。周末时他们经常一起出去吃饭喝酒，并且制定了很多毕业以后要出人头地的计划，至少有一段时间是这样的。
一看到对面是海登，他就立刻舒展眉头，露出一个微笑：“哟，哥们，怎么这么快就打给我了？昨天忘了什么东西在婚宴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