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君子自强
第三百二十二章 悟与癫

虽不知从何而起,至何而归。
全都让岳不群向往且焦急。
来到天庭大世界之后,他确实是迷茫了。
老者看着那个大汉显得很愤怒,大声呵责着,而大汉低垂着头,也不知在思量什么,冷不丁的大汉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刺向青年。
“此法亦是入梦之法,所谓疯癫,不过是思绪无法整理成条理,而扰乱了你的心神。”
山河剑意固然强大,但其中所成,外因颇多。
这是岳不群内心的折磨。
“不太好!我可能直视了强大的域外不详之神,如果不是有九窍玲珑心,我现在应该已经发狂……至少要疯上一段时间,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不要与我说太多复杂的东西,我怕我会处理不好,直接发疯。”岳不群说道。
所以他早已无意识的偏离了‘航线’。
绿衣女子,他很熟悉。
有一些,是迫不得已,有一些是肆意的发泄,还有一些,纯粹是阴私作祟。
这时青年出现了,他紧紧的拥抱住这个绿衣女子,但这个女子却缓缓的推开他,走出了小亭,只留下一把小巧的宝剑,青年抓住这把剑,仰天长啸,然后一头闯入了不知何时,飘起的大雨之中。
却是他年少时的期许。
而现实照射梦境。
“只是周师祖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病逝了,没有看到剑气相斗……对他而言,或许是一件好事。”
他只是一个在师长的严格教导下,笨拙学剑的小小少年。
但这短短的刹那,便亦可算是波澜起伏的一生。
他站在原地定住,双眸虽然依旧无神,但头顶的神意之树,却自发的生长出来。
但岳不群却看的入了神。
“这是我!”记忆好似被拉回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鞭子毫不客气的落下。
却被岳不群轻易卡视角躲开。
等到再站起来时,眼中已无清明,犹如野兽一般,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发起了猛攻。
更是在提取、转化,超越。
而自我将一切串成线,然后走出来,便是消化‘疯狂m.hetushu.com.com’的关键。
而到了这一重梦境,岳不群所看到的,不再是过去的记忆。
那时候他还不是华山掌门,不是苦心孤诣的华山复兴者,更不是重生归来,经历各种波澜壮阔,眼界和视角,都十分开阔之人。
此时的岳不群,已经无法感知到清晰的‘我’,但‘我’却在时刻干涉梦境。
若是少年不再舞剑,先要休息懈怠,青衣老头只会下手更狠。
人可以骗自己,但梦不会。
“我们联手布下阵势,也能压制住岳道兄,避免岳道兄行差踏错,等他真灵归来。”
有些人注定不会放过他,就像有些内疚,不会因为重头来过,就可以单做没有发生。
啪!
其余诸人,也没有闲着。
强大的仙法,恐怖的神通,以及那些看不见边际的神仙佛陀。
这剑法,在如今的岳不群看来,粗浅且简陋,周祖师用出来,更是与这套剑法的初衷主旨相去甚远。
岳不群漂浮在空中,神情迷茫。
还是说道:“贫道确实有办法。”
越是深入梦境,越是迷失与接近自我。
……
他其实,只要有剑,就足够了!
可以学,但不必依仗,不必惊惶。
他无数次想看到周师祖为他骄傲,但对方却倒在了他成长起来之前。
岳不群双目泛红,克制住许多不理智的杂念,以及那泛滥、凌乱的知识。
而是融入了青年于此梦中的人生。
风来了!雨来了!所有人都躲到了临时搭好的帐篷里去,惟独只是留下青年,在原处承受风雨的冲刷。
剑不是一切,但剑即一切。
说罢周师祖开始一板一眼的在岳不群的眼前,演练他早已无数次熟悉的华山剑法。
梦亦发生变化。
风来了!花草树木迎风摆舞。
看似有破绽,但实际上却已然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火龙道人露出轻松的表情:“这个三丰有经验,他曾经也叫三疯道人,每天都要发三次疯。”
岳不群的视角转移,一瞬间从旁观的视和-图-书角,变成了主观视角。
青年睁开了他的双眼,看着满天的布雷,抬起了手中的剑,他手中的木剑在天地草木,风雨的滋润下,变成了一棵参天巨木,直耸参天,云层被打散了,阳光再一次的照耀到了他的肩上。
因为他不止是在周师祖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青年武艺虽然不凡,但纯洁的好似一张白纸,独眼大汉的忽然袭击,他早已惊呆了,然后是刺眼的血色。
反而变得真实。
任他千变万化,遮天诸法,且是一剑破之!
画面继续转。
他‘附着’在了小小少年的身上。
岳不群又在领悟剑意。
画面一转,绿衣女子死了,死在新婚之宴,死在青年的怀中,周围的所有人都对青年拔剑相向,然后整个画面再次一片血色。
一声大喝,岳不群压制住体内力量的本能反击,相信张三丰的施为。
然后迷雾渐渐的散开了。
对手如有招式变化,他都能随时调整,然后以完美的姿态对敌。
准备妥当之后,张三丰将真元运到指尖,随后一指点向岳不群。
而这理由具象在了梦境之中。
终于他再也挥不动手中的剑了,然后他再一次的被围了起来。
“不过道兄切记,越是深入梦境,越是迷失与接近自我。”
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在山林里勃发。
“白云出岫是你这么用的吗?”周师祖发怒道。
不等岳不群想明白这个道理,眼前的画面,开始失真。
青年的手上正抓着一个人头,那个人头赫然就是那个独眼的大汉。
反而是这一年一年过去的时光里,他总结出了太多用剑之法,使剑之意。
“岳兄可还记得贫道当初传你的蛰龙经?”
聊天群里的众人,纷纷再次出现,无论能帮上忙的,还是帮不上忙的,这个时候都没落下。
他对自我的认知,也微微的蒙上了一层迷障。
却想不起来是谁。
直到此刻,他深入梦境,照见‘我非我’,才找回了本心。
“贫道不知道友会经历hetushu.com.com多久疯癫,入梦多少重,但是不要迷失,找到自我,是最为关键。”
被丢掉的,就是错误的吗?
其它种种,不过是补充。
就转化成了这样的画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看见了漫漫迷雾,看到了许多离奇的浮光掠影,此刻的岳不群,清晰的知道在做梦,他感叹于梦的光怪陆离,同时疑惑与该如何在梦中解决问题。
剥开大量包装的外壳,他正在直面本真。
阴险的伪君子,也曾是赤诚的少年郎。
他忘不了,上一世他害死了发妻。
那时的他,天真、质朴、简单,没有学习长辈的模样装扮自己,也没有肩负起重担。
一个青衣老头,手持着一个长长的荆棘鞭子,盘坐在一旁的石台上,少年的动作稍有懈怠或者偏差吗,就是狠狠的一鞭子下去,没有半点容情。
青年就这样长了出来,就像一棵树一样,从土里长了出来。
而此刻,他捋清这些,不仅仅只是将之,彻彻底底的收归己用。
在梦中,在意识的底部。
他虽弃剑,却未忘剑。
江剑神见状,提手挥剑,迎了上去。
他开始褪去枷锁,摆脱束缚。
岳不群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请道兄出手助我!”
这象征着岳不群内心的逃避。
岳不群见到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正满头大汗的抓着一把木剑,摆着架势,然后一剑一剑的对着山涧的清风挥动着,带起一阵细小的风啸声。
随后身体快速向后倒去。
此时的岳不群,已经彻彻底底的遗忘了‘我’。
“倒!”
画面再次出现的时候青年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青年了,他的双眼充满了疲倦,而他的双手早已满手血腥。
自然的,他的动作变得无比的灵动,剑势轻盈且韵律十足。
剑意!
他似乎为了复仇,为了达到目的,做了很多……
画面一闪,青年又再练剑。
每一片树叶,都变成了剑的形状。
说穿了,人的体重、身高、状态,所处的地理位置,等等都有不同。
亦或和图书者,错误的,就应该彻底的抛弃与丢掉?
梦境还在演变,岳不群的自我认知,更加的淡薄。
至于他为什么要打?看不懂……那当然是‘小少年’的错。
周师祖根本没有发现,这一鞭子抽空。
自我的概念,愈发的淡薄。
“只要让一切都在梦中整理好,便也无碍了。”
“那是周师祖吧!周师祖年轻时与人斗剑,伤了肺经,无法在提气用劲,故而在华山上负责教导武学蒙学的幼童。”
他选择了沉沦。
青年,他也很熟悉。
好似一重梦境,向另外一重,更加深邃的梦境跌落。
这个时候的青年,显得落魄就仿佛一幅没有了灵魂的躯壳,他变成了一个庸碌的平凡的江湖人。
托尼还召唤出了大量的钢铁大箱子,这玩意显然也有用途。
“小时候,我受他教育最多……”
小少年即使是呼痛,他也不停手。
这不符合岳不群记忆里的现实。
仇人们看着意志消沉的青年,没有选择马上杀了他,而是将他如同一棵树一般的插入了土里,就余下一颗人头在外面,任由所有人用脚践踏他,辱骂他,用唾沫吐他。
老者替青年,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醉酒入花丛。
忽然有一日,电闪雷鸣,风被撕裂了,雨被打碎了,草木被劈焦了,万物陷入寂灭。
“你在瞎练什么?”
张三丰道:“理当如此,还请道兄莫要抵抗。”
这等境界,谈不上多高,却也比周祖师高,自然也就到了周师祖所无法理解的层次。
继续深入梦境。
而是现实的某些扭曲与变形。
“你感觉怎么样?”张三丰最先对岳不群问道。
此刻的岳不群,遗忘了太多。
在狂风暴雨之中,欣欣向荣。
哪能用同样的招式,应对无数种不同的敌我情况?
忽然一日,青年弃了剑。
青年的仇人太多了,也太厉害了,于是他开始逃亡,从一个山头逃到另一个山头,从一个地方逃亡到另一个地方。
吾非剑,但剑却化作画笔,化作琴弦,化作一切能散发|情www.hetushu.com.com绪的东西。
“天通道友、江道友、托尼道友……还请极为护法,在一旁摆下三才阵,岳道兄一旦入梦,肉身亦有可能为杂念所乘。”
闻言张之维、江剑神、托尼·史塔克三人,站住了三才位,自成阵型。
“看好了!是这么用的。”
都警惕在侧,摆好架势,随时准备补位……当然,对修行文化还不够了解的群友,就只能先打打下手。
华山之上,瀚海之滨,荒漠之中,草原之间……他在很多地方练剑。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岳不群,也放弃了疯狂的进攻,不再狂武。
所见的画面,就是一幅幅青年,反复从仇人手中逃走,然后一个人奔跑在丛林里的画面。
张三丰:“发疯……么!”
在意识的深处,他寻找着开脱的理由。
同时嘴上还不停说着:“少年不努力,下了山就要吃亏,我今天不狠一点,将来江湖上的对头,就会更狠,我今天拿的是鞭子,江湖上的人拿的是真刀真剑。”
一处小巧悠然的凉亭,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手里提着一把小巧的银白色的长剑,站在那里,风吹拂着她的秀发,仿佛风中的精灵,在快活的唱歌。
平静被打破了,独眼的中年大汉闯入了这段简单平静的生活。
更看到了一些他丢掉的东西。
年少时的孱弱,就是那后来沾染了血腥的白纸。
需要的还是应对反应,而最好的招式,就是最熟悉、舒适,便与发挥的招式。
张三丰无奈的看了一眼火龙道人。
“这是我吗?”看不着眼前,好似有些熟悉,但却又十分久远、陌生的画面,岳不群心想。
与此同时,岳不群的意识,好似深入了内心与梦境联合而成的夹缝。
此刻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英武不凡的青年,而老头也越发的垂垂老矣,但不变的是青年依旧在山涧练剑,而老者就杵着拐杖在一旁看着,赞许和自豪的目光一直在老者眼中闪烁。
是过往的经历,在对他的灵魂,进行拷问和鞭挞。
对岳不群来说,岁月就是那独眼的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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