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最长的一觉

她冲我笑着,非常温暖,我就自顾自地哭,边哭边说:“他们偷了我的钱……”
之后,我再也没在村子里见过那四个无恶不作的大孩子,听说他们偷东西被抓起来。
睡梦中,恐惧慢慢地将我包裹起来,我越是想醒来,越是陷得更深。
“你都睡了一个礼拜了!”霖子担心地说,“我们都以为你变植物人了。”
霖子轻拍脑门,“哎呀,我之前怎么没注意这个,亏我还研究过这些东西。”
我被女人带到面包车上,关上门。
桌子上放着的一个饭盒,里面的饭很香,闻起来好像是我娘炖的鸡汤。
我梦见自己小时候的一段经历。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时常梦到那天的情景。
“放心吧,杜皓和那个什么林清,都没来捣乱,小巴已经好了,小雪也很好,就是……”霖子挠挠头。
这一觉睡得格外长,我做了很多梦,现实中经历的和梦里的交织在一起,异常混乱。
“当然知道了,出这么大的事,我能不告诉他们吗?”
说完,我m•hetushu.com.com注意到自己的手上还输着液。
霖子皱起眉头,更加困惑的样子,“你没有病,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结果,但就是像植物人一样。所以这些天就一直靠营养液活着。”
到处都是白色的,我意识到自己不在值班室里,这里是病房。
还没有走到代销点,突然被一个石子打中了膝盖,我跪在地上,很痛。
我愣愣的目送面包车离开,早忘了买盐的事,疯了似的跑回了家。
这时,我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
我安慰他说:“别担心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嘛!”
“没事没事,你别害怕。”霖子连忙解释,“就是最近有不少人来找你,光小巴就带来了三个,还有两个是慕名而来的。”
这时,医生进来了,扒开我的眼皮检查了一下,然后轻松地说,我已经没事了,不过还需要再观察两天。
蓝教授一声不吭,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坚决的神色,大概过了一分钟,他终于开口。
紧接着,更多石子和-图-书飞过来,我的额头流血了,眼眶也被砸肿了。
“我是什么病?”
霖子还说,这么看来,我的命格和杜皓是一样的,这种情况并不多见。
“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的病,可能是因为枕头里那个胳膊,还记得吗?蓝教授说,他说你会出现一些不良反应。”
现在想想,除了那个老爷爷,两个年轻人都非常眼熟。
“我发现你的脉搏很弱,脸色发黑,就帮你挂了急诊。”
“就先这样吧,我得回去了。”蓝教授说。
我就问教授,那这意味着什么。
打我的是四个大孩子,他们是附近村子里出了名的坏孩子。
这几个大孩子都比我大三四岁,早早就不上学了,欺负小孩,偷钱,抢劫,总之专干这些坏事。
“恩?”
终于,我挣扎着,睁开了眼睛,醒过来了。
她开始给我上药,包扎伤口,用干净的毛巾擦掉我的脸上的尿液。
我点点头,叹口气,又让爹娘担心了。
那时也是冬天,傍晚。
我想跑,却被另一个和*图*书满脸烫伤的孩子摁在地上,一拳一拳地打在我的头上。
蓝教授说完就走了,我和霖子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也就睡了。
医生走后,我让霖子给我仔细说说,我到底为什么沉睡这么久。
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穷人家的孩子,弄丢一块钱的恐惧跟挨揍和被尿淋一样吓人。
这时,我想起其他人,就问霖子,小巴身体好了没有,小雪怎么样了,还有杜皓,有没有再来找麻烦。
霖子没顾上回答我,先摁了床头的呼叫器,然后转身给我倒了杯水。
他那张丑陋的带着伤疤的脸,仿佛是最恐怖的魔鬼。
这时,我听到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好像有车停在我旁边了。
“不是,别问了。我走了,你们好好保重吧。”
“霖子,我饿了。”
这四个人将我团团围住,铁头解开了裤腰带,一边猖狂地笑着,一边冲我撒尿。
但是没有一辆车停下来,没有一个路人帮我训斥这几个孩子。
他叫铁头,是这一伙孩子的头,身材也壮,头顶的右侧少了一块头和_图_书发,是打架留下的疤痕。
这个梦特别长,过去的每一个细节都出现在了梦里。
他赶紧把鸡汤给我拿过来,说我娘每天都会送饭过来,她想的是,如果我醒来,就可以马上吃,没有醒来的话,霖子就帮我吃掉。
这时,面包车的车门打开,那个年轻男人把一块钱递给我,我再一看车外面,地上出现了一些血迹,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血,而那四个坏孩子已经不见了。
“我怎么了?”
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比村里所有的女人都好看。
“你们两人的名字不止是笔画数一样,而且‘强’和‘皓’的属性都是木。”蓝教授定睛看着我。
“那天,蓝教授走后,咱俩也就睡了,但是第二天你没醒过来,一直到中午的时候,你也没醒。”霖子回忆着,继续说:
“找我?!找我干什么?”
我爬起来再次想跑,但很快就被个子最高的一个男孩拽了回来,摔了个跟头。
“别吃太多,你的肠胃会受不了。”说到这儿,霖子突然语气沉重地说:“我怀疑和-图-书……”
一只满是黑泥的布鞋踩在我的手背上,手指一松,钱被抢走了。
这个梦做完之后,我又梦到了很多最近发生过的事情,仿佛梦魇一般使我怎么都醒不过来。
那是我八岁时,确实发生过的事情,一场噩梦。
“回哪儿?研究室?”
另外两个,一个是位老爷爷,好像六七十岁,还有一个跟女人差不多年龄的年轻男人,没看清长相。
“我爹娘知道吗?”
我感到无助,使劲儿闭上眼睛,捂着头哭。
霖子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看着我愣了两秒,突然激动地说,“强子?你总算醒了啊!你可让我们担心死了!”
姐已经走到胡同口来接我了,看见我的伤,心疼的不得了。
我拿着娘给的一块钱,去村口的代销点买盐。(代销点=小卖部)
这里几乎没有人经过,只有小公路上来回穿梭的车辆,拖拉机,电驴子(摩托车)等等。
睁开眼睛,只见三个人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
但手里仍然死死攥着那一块钱,肚子被踹了好几脚,我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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