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微微俯身,拽起龚文泉的另外一只手,轻声道,“即便你死了,本王大抵也能找到那玉玺在何处,所以……你活不活,对本王不重要。”
紧接着,便是极为凶悍的一拳,便迎面砸向陈继和的胸口。
龚文泉误以为,对方是在内心盘算着得失利弊,继续道,“我龚文泉与你素无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如此置我于死地吧?”
哦?
“你……!”
李青雀只是眯眼冰冷冷的注视着前者。
探出一只手,按压在龚文泉的肩头上。
前朝玉玺被儒将苏卓当初亲手崩碎。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陈继和大有和他划清界限的味道。
随手将龙首从拐杖上掰下,李青雀淡淡道,“若没猜错的话,这枚龙首,应该就是当年玉玺上崩碎下来的残缺碎块吧?”
轻轻一扯。
随即,那张满是斑纹和褶皱的面颊上,浮现出一抹和周陆沉狗尾巴如出一辙的丧心病狂笑意。
恢复了几分淡定从容的龚文泉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如今,情势逆转,他不得不低头。
龚文泉自以为借此便有逆境中和北鸿王谈条件的资本。
因为前三人,都足以跃过他身边的高手,强行击杀他!
“你……”
李青雀拎着龚文泉的那条胳膊,将其手掌中牢牢攥住的龙头拐取下来,手臂弃置一旁。
活了这么多年岁,龚文泉也算是在人世沉浮中摸爬滚打过,但,他何曾受到过这种威胁?
你北鸿王也得学会适可而止!
李青雀淡淡说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
龚文泉呵呵冷笑起来,“实不相瞒,当年我朝国祚崩碎的时候,狗尾巴除了将我带出帝京城之外,确实还带走了一块玉玺碎块……”
帝京城的陆地蛟龙,以及儒将苏卓,以及面前这位北鸿王……
李青雀挑眉,似笑非笑,“你,在说教本王?”
陈m.hetushu.com.com继和被其眼神盯着,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只是道了一声‘不敢’,脚步微微上前几分。
李青雀没有回应,面无表情。
李青雀嗤笑道。
先前北鸿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陈继和下意识后退几步,和自己拉开了距离。
毕竟,龚文泉父亲曾于他有过不小的恩情。
下一刻,他的整只手臂便脱离身躯,高高扬起。
李青雀微微蹙眉,眉宇之间满是纠结。
龚文泉瞥了一眼身旁的陈继和,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陈继和见状,面色瞬间变了。
龚文泉发出一声惨叫,面色苍白如纸,死死的盯着李青雀。
至于陆满弓之流,龚文泉反而并未在意。
下一刻,
在这种情境下,若执意要保龚文泉性命,无异于找死!
“姓李的,你答不答应?!”
“既然敢开口说话,那你也把命留下来吧!”
“但你死,却对本王很重要!”
只不过,片刻之后https://www.hetushu.com.com
,
一只手,悬停在龚文泉的头顶之上。
陈继和本打算,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求情话,也好让自己内心心安理得。
李青雀冷声说道,
李青雀探出满是鲜血的手掌,肆无忌惮的在龚文泉的胸口上擦拭血迹,
轰然一声,
别得寸进尺!
皑皑如雪的蟒龙袍,
他本以为,以此为条件,至少能在接下来的斡旋之中为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
他手掌朝按压。
只不过,这种笑意放置在龚文泉的脸上,难免让人生出一种怪异感。
李青雀冷声问道。
这位曾经睥睨岭南十万大山,被冠之以‘岭南恶蛟’头衔的前朝大贝勒,以一种极为屈辱的方式,跪在李青雀的面前。
“姓李的,你放老夫一马,等老夫离开之后,传国玉玺自然会送到你手中,如何?!”
一旁静观其变的陈继和突然开口,
除了这块被狗尾巴悄悄带出城的碎片之外,余下的尽数崩碎成了齑粉hetushu.com.com。
此前对方的狠辣杀伐,无形中将龚文泉心中那仅存的几分高贵桀骜都悉数击碎。
噗!
殊不知,
“既如此,你若是杀了我,就永远别想得知那玉玺碎块的下落!”
加之此前陈继和曾和龚文泉保证过,必要时候会尽力保全他一人的性命。
但不难读出其言下之意,
漫不经心的说道,“本王的耐心,很有限,你得学会珍惜。”
至少,当下的陈继和没任何底气以及实力和北鸿王叫板!
至于龚文泉是生是死,早已经由不得他了!
“本王答应饶你一命,可没答应让你完整无缺。”
仅仅是从掌心之中散发而出的气息,就瞬间将龚文泉的头皮割裂的伤口纵横,血肉模糊!
在这一刻,宛如被鲜血染红了一般。
只是没想到的是,短短片刻,唯一的筹码,就这样没了?
“北鸿王,既然东西你已经得到,龚文泉这边又如此凄惨境地,也算是付出代价了……”
一滴滴鲜血,最终汇聚成m.hetushu•com•com为一条条蜿蜒的红色水流,沿着蟒龙袍纹路之上,逐渐流淌下来,终究纤尘不染。
龚文泉双膝炸碎,尖锐的大腿骨,刺穿了血肉,如同钉子一般扎根在了青石砖上。
“本王说过,任何人都得见王而跪,而本王也有资格心安理得接受跪拜,哪怕是你龚文泉,也不例外!”
骨肉撕裂的悚然声响。
龚文泉猛地抬头,冷笑起来,“若老夫猜得不错,你北鸿王如此着急搜寻那枚残存的玉玺,多半是有急用吧?”
龚文泉:“……”。
“本王答应。”
龚文泉的脑袋,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整颗都灌入了胸腔之中。
“跪下说话。”
只是等他再看向李青雀的时候,蓦然发现后者的身形,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
在这座天下,他大抵只忌惮过三人。
“那你,是不是觉得在这种时候站出来说教,很有成就感?”
意图为何,不言而喻。
龚文泉闻言,面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