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清凉山

孟繁泰哼了一声,“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两人畅想着未来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
以至于,如今的荒山变得极为热闹且繁华,俨然又成为东海市一处景区的趋向。
事实上,柳青峰心中的那种设想,是根本不存在的,在徐野狐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女人欲望这种东西。
事实上,跟随在他身边的这群人,不论是徐野狐还是秀秀,年纪都不算小了,可如今没有一个成家的,更别说生子留下后人。
但底下的年轻人眼中无比显露出一种求学若渴的迫切眼神。
而这种眼神,才是孟繁泰最受用的。
“野狐,差不多得了。”
东海市的达官显贵,向来都对‘退隐山林’山林这种清新脱俗的说法推崇备至。
内心里,李青雀不愿再见到顾史慈这种情况的出现,战死 了可身后无人,唯独留下老母孑然一身的惨淡光景。
孟老爷子,是他们墨守成规的称呼,如今还没有资格以师徒相称https://www.hetushu.com.com,所以才这般。
柳青峰浑身僵硬得看了一眼那个随意甩着刀尖上血渍的寸头糙汉,一股没来由的悚然从心底蓦然上涌。
舔了舔嘴角,意味深长道,“你那几只金丝雀,身材很润……嗯蛮不错的。”
不过,想要成为孟繁泰重点栽培的对象,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是,后来模仿者愈发多了起来,曾经荒僻无人问津的山林之中,不知不觉间多出了许多东海市的上层家族人选择和孟繁泰为邻。
柳青峰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你真打算和孔老六那样?”
其实,是很不起眼也很寻常的名字,实际上李青雀心中却无比期待着,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平常常度过这一辈子就够了。
某一栋山间清雅小草屋里,有一位双鬓微白的老者单手负在身后,一手提着狼毫小楷笔,缓缓落笔。
而这种被奉为大雅行为的初创者,便是曾一度在东海市https://www.hetushu.com.com呼风唤雨的人物孟繁泰。
难免有些得意洋洋,“能和我相邻为伴的,都是阳春白雪,岂能有腌臜不堪的下里巴人?”
年纪上,徐野狐和自己几乎相仿,也差不多该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可他丝毫不为所动。
徐野狐堵在门口,缓缓将刀搭在柳青峰的脖颈上,刀尖挑了挑,迫使柳青峰不得不抬起头来。
李青雀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徐野狐给了一个由衷的凭借。
一行篆文。
出身于西北拳脚世家的徐野狐,小时候也算得上是一位富家子弟,按理说这种世家也最注重血脉传承,徐野狐生平最大一个心愿,就是为其西北徐家正名。
房间中,孟繁泰净手焚香,又提笔写下一行字。
一瞬间,无数个画面和可能性在柳青峰的脑海里加错起来。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突然回想起不久之前,他曾和陈画扇有过一次交流。
徐徐临摹下一幅《张迁hetushu•com•com碑》。
安安稳稳,平平安安。
这几位年轻人气度不凡俗,皆是出身于东海大学的学生,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近些年孟繁泰从其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后生,想要拉拢在身边栽培成为麾下羽翼的重中之重。
早在数年前,孟繁泰想要跻身于枢密院而不能遂愿,一气之下,便公然高调宣称自己将要归隐山林,远离世俗尘嚣。
……
负手而立的孟繁泰徐徐转身,严肃道,“篆文下笔,讲究个‘蚕头燕尾’‘一波三折’。”
徐野狐笑意玩味的错开身子,让路给柳青峰。
这几位曾在东海大学风光无限的天之骄子,他们是最有潜力也是最有野心的一批,此刻一位位毕恭毕敬的站在孟繁泰的身后,认真听着老者的训话。
李青雀没好气的说道,“打一辈子光棍?”
实则,李青雀心底也经常会纳闷儿。
素来有‘误入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等颇有诗情画意的说法。
平心而论,有两只最上乘的金丝雀,连和_图_书他都不舍得搞,打算留给自己铺路用的。
当然,其中多半是赌气作秀的成分居多。
难不成……?
有年轻人壮着胆子说道。
‘男孩子就叫李稳,女的就叫李柔。’
毕竟,有些仇怨,在他李青雀这里就要彻底解决,不会留给自己的子孙!
可摆在他面前的现实是,这群人仿佛一群酒囊饭袋,不堪一击!
须知,他带来的这群人,都不是吃素的,甚至有一些是从军部退下来的精锐。
这种经历,当年的柳青峰亦是曾经历过。
不然,这么多年来,孟繁泰公开承认师徒身份的弟子也不至于只有区区几十人那么少。
随手将狼毫扔下,任由那笔墨在素白的宣纸上晕染开来。
李青雀沉默不语。
“孟老爷子,这座清凉山这些年来可谓是越来越热闹了。”
徐野狐闻言,龇牙咧嘴,挠头道:“暂时还没考虑过这么多事,等什么时候爷你的事情完事了,我再考虑自己的事情。”
徐野狐看着陷入沉默的李青雀,补了一句,“https://m.hetushu.com.com放心吧爷,我办事向来干脆利落,说不定到时候孩子比你生出的都快。”
李青雀淡淡的声音传来。
勾心斗角的官场往往是人吃人的地方,能如柳青峰这种侥幸存活下来并能分一杯羹的人,十不存一凤毛麟角。
事实上,这座原本寂寂无名的荒山,早在他来之前,寂寂无名,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而随着孟繁泰的到来之后,不仅仅被冠以‘清凉山’的名号,更是就此名声大噪起来。
不大的茅草屋里,在老者的身后,却安安静静恭恭敬敬站着四五位年轻人。
徐野狐抬头,装疯卖傻,“爷,啥意思?”
老者气定神闲,精神矍铄,个头不高,却颇有威严,不怒自威,穿着一件对襟蜈蚣衫,雪白的袖口挽起。
长廊里,之前跟随柳青峰前来的数十人,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的尽数惨死在当场。
李青雀出声问道。
徐野狐走到李青雀不远处的窗户旁,蹲下来,轻车熟路搓着一根旱烟。
实则这不过是一句毫无缘由的感慨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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