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愣了一下，看着对方。
龙震海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有某种神秘势力的压制，这句话早就成为了一个摆设，试问天下宗师是不想遨游于人世，凌驾于皇权之上？何苦要受到一条无端端的规则束缚？”
见证了老陈被杀，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龙震海的感触颇多，改变也很多。
但在了解龙震海的态度之前，李怀安的心里藏着一个更大的疑问。
“不用想了。”龙震海忽然打断道，“这个世界有自己的规则，那位前辈出手已经违背了规则，所以出现任何事情都不意外。”
“合作？”
这样似乎也解释不通，如果真的是刺客，为何对方杀了老陈之后就消失了？难道不应该继续追杀自己？
“……”
而这个疑问像一根刺一直卡在李怀安的喉咙，咽不下去，十分难受。
所以从价值来讲，也一定差了不少。
李怀安这么一说，龙震海也跟着露出了惊骇之色，沉吟了许久和*图*书才点了点头：“的确是有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那位老前辈似乎没有防备，就这么一招便将他的头颅砍下。事情发生得太快，我也只看到了一个人影，至于其他更多细节，估计没人会知道。”
龙震海很满意，虽然对李怀安的握手礼有些不习惯，但还是伸手过去握了握。
“一年前龙盈便说过，我龙震海想要当新唐国师，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即便到了现在，我的目的还是没有动摇。然而，只有跟太子合作，老夫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这就是老夫没有告发太子的主要原因。我希望太子能重新认真地考虑一下。”
要说合作，李怀安一点儿都不慌，哪怕是龙震海突然反叛，他也不怕。
龙震海笑了笑说：“这一年，老夫也经历了不少。多少明白了些当初太子不跟我合作的原因。”
况且似老陈那么功力精深的老前辈也会在规则之下被人一和图书招砍头。
说话间，龙盈端着热水回来，放在了桌上。
难道说那天的刺客队伍中也藏着一位宗师级高手？
李怀安一边听，一边思量，不知龙震海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终于有了老人姿态。
如果真是某些组织在操控世界的规则，那他们怎么可能事先知道哪里会有宗师破坏规则呢？
见李怀安久久不说话，龙震海招呼一声让龙盈先离开。
龙震海不像是在撒谎，李怀安陷入了沉思。
龙震海的解释有些玄乎，李怀安不太相信。
遇到老陈后，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李怀安沉默。
“那天决斗，应该是有第三人从后偷袭，一招砍掉了老陈的头颅。不知道龙掌门看到了多少？”
之前那么多次宗师出手，唯独就是这一次老陈遭殃。
龙震海继续：“我跟太子之间的确存在一些矛盾，但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如果有和_图_书可能，我还是希望跟太子有些合作。”
李怀安惊得都站了起来：“此话当真？你能找来李二？”
龙震海深切地意识到想要在武道上有所突破太难了，可能终其一生也无法碰到门槛。
现在的龙震海跟一年前相比相差太多，没有了古剑门的数千弟子，身受重伤也么有了宗师的光环，见证了世界的规则后，就算痊愈了再要他出手，估计也不容易。
龙震海平静地讲述着过往，跟以往的蛮横霸道相比，今日的龙震海较之以往似是老了许多。
他这么说，还真说到了症结处。
于是李怀安伸出了手：“希望龙掌门跟本太子能如此长久和睦相处下去。”
“哦？什么原因，说来听听？”李怀安现在是一脸好奇。
龙震海这话来得有些突然。
“实不相瞒，老夫与李二关系还算密切，当初古剑门广招门徒也是受到了李二的资助，否则一个江湖门派如何支撑数千人的规模？”
龙震海继续说heｔｕsｈｕ.cｏｍ.cｏm：“以前老夫也一直认为宗师不得干预俗世是一句玩笑话，亲眼见证了这一切之后才明白世间规则的重要性。我想，那时若非我分心导致功力大减，不是被那位前辈一击重创，可能那道人影就是冲着我来了。”
曾经追求武道至极，妄图超越规则，凌驾于一切之上。
水杯之中倒映着月影，又在夜风中荡漾开，气氛十分安静。
“动静？需要什么动静？”龙震海喝了口水，反问。“难道是要揭发太子的身份？请问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目前局面来讲，我似乎没有理由拒绝。”李怀安认真说，“只要我能顺利当上皇帝，一个国师，我还是能承诺的。可现在依照龙掌门的能力，好似也没法提供太多帮助了吧？”
“你的意思是老陈违背了宗师不得干预世俗的话，所以才会遭到攻击，所以才会被杀死？”
尽管李怀安不太相信，但看龙震海的表情不似说谎，估计他真是如此认为的吧和-图-书。
“太子殿下，既然你我确定合作，那在下自然要展现一下自己的诚意。你不是一直在寻找李二吗？他现在就藏在皇宫之中被皇帝保护着，我可以找个理由把他引出来，到时候让太子殿下跟他单独见面，您看如何？”
还不如转头在俗世之中掌控权力，成为国师，要比成为宗师简单太多。
龙盈离开后，李怀安才转移了话题问道：“龙掌门，现在你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何一直没有动静？是另有打算吗？”
“太子身边之人若实力过于强劲，时刻对太子本身都产生了威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合作伙伴？而现在，太子身边能人异士也逐渐多了起来，太子的势力正在一天天壮大。太子现在的底气根本不会在乎一个两个宗师，故而现在就是最好的合作时机。”
正因为现在的李怀安已对宗师不太放在心上，所以才能如此平稳地跟龙震海对话。
这个龙震海，功夫没有进展多少，人情世故倒是精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