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没多久，一青一白两位姑娘撑着伞，将白季风拦在了路上。
好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
这不是李怀安第一次说此句，第一次是劝虞老出山，以词句作为圣人之道劝谏。
白先生淡淡一笑，很客气地对着李怀安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采用此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怕太子不愿意见老夫，认为老夫只是个招摇撞骗的贼人就不好了。没想到太子如此轻易地看穿了老夫的心思，足见太子并非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
“太子殿下，此事是否有些误会，末将怎么越发听不懂了？”胡涵有些迟疑，不解询问。
但今日，李怀安用词句当作今生志向，便是真要以此为目标而奋斗一生。
青儿听到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腿间，拧眉不语。
父女一顿，再次异口同声。
为什么父女二人都是一样的话？
“太子在青楼与你相会？”
“没……没什么。”
他要开创个太平盛世，要让百姓安居乐业，他当皇帝要受万民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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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如此，老夫在此暂别太子殿下，我在长安考个状元等太子凯旋再相会。”
白素素蹙眉：“昨日太子来了青楼，女儿在楼中与太子相会，也得到了太子的赏识。”
“不要达官显贵的举荐？那用谁来举荐？”白季风一愣。
“白先生这是在反问我？”李怀安笑道。
“啊？”青儿长大了嘴巴。
不远处，楚含砂目光灼灼，眼中带着崇拜和期待，这位公主还从未流露过这样的表情。
高傲的白季风听到太子所言，是如雷贯耳，醍醐灌顶一般，原来一个人志向可以这么大。
李怀安继续说：“白先生当众质疑本太子不过是为了逼迫本太子现身见面，当众背诵手册内容是为了向本太子展示其过目不忘的能力。本太子不愿见他，他只是简单的一番布置就逼迫本太子不得不来见面。所谓的帝王之术不过如此，白先生今日如愿以偿地在本太子面前展示了他的能力。我说得对吗？白先生。”
“废除察举，改用科举？那何为和-图-书
科举？”
因为今日的李怀安见过了自己的江山，见过了自己的士兵，也见过了自己的子民。
“老夫来新唐只为求官，恳请太子留一封举荐信，老夫自去长安求官来。”
白季风潇洒地一拱手，告辞而去。
白季风不确定，看着青儿问：“青儿你说，小姐跟太子有没有过什么？”
以往白季风对此话题是避而不谈，都说天机不可泄露，
“还有青儿，你的脸色也很难看啊。”
“好大的口气！”李怀安大笑一声，“既然先生有此雄心，那本太子便不矫情了。本太子今生所求，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先生有何请求，但说无妨。”
白素素给青儿使眼色，青儿只能是摇头。
然后，白季风一改肃穆的表情，讪笑着伸手出来：“闺女，咱们上长安的银子有了没？”
胡涵和身边几位将军如遭雷击，激动地跪在了地上，喊着“太子千岁。”
“父亲，还是您先说吧。”
“不用谁举荐，因为新唐已经废除了察举hｅtｕshu•coｍ.cｏｍ制，改用科举制。”
二女一听，面上肃穆，心中激荡，暗暗说了一声：“一切都是值得的！”
白季风离开了军营，偶在云州城的风雪中。
“我们一起说。”
“太子若是没看出来老夫的用心，便设法求一封太子的举荐信去长安，老夫自去投奔他人。”
今日的白季风突然有了自信，昂首挺胸，认真说道：“天机阁的百年大计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闺女，还是你先说吧。”
“太子殿下，这位白先生真有济世之才，通晓帝王之术？”胡涵还是有些怀疑，毕竟不是只要记忆力好就能当皇帝的。
“告诉父亲一个好消息。”
白季风感觉不妥，表情严肃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昨日我去了军营，今日见了太子，得到了太子的赏识。”
看着白季风自得意满的样子，李怀安小声嘀咕：“状元可不是那么好考的，先生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告诉闺女一个好消息。”
“闺女，你怎么了？气色这么难和图书看？”
“爹！”白素素缩着身子而来，脸色有些发白，看着有些可怜。
白季风一把抓住了女儿的手腕，问道：“太子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我要没看出来呢？”李怀安好奇问道。
父女二人在风雪中异口同声地说道。
“先生去了长安打听便知，而且开春之后就是春闱，先生若有真才实学，自去长安考个状元回来，要多大的官都行。”
“嗯？”胡涵疑惑，若有所思地看了白先生一眼。
如此豪言壮语一定要记下。
白季风是一头雾水，但也越发对长安好奇起来。
“白某人要看看太子的心有大多，白某人的本事就有多大。”
心里却是在想，“为了老爷口中的百年大计，非但小姐跟太子已经有了很多，自己也把身子给搭进去了！牺牲这么大，全都是为了天机阁。天机阁中的天机到底是什么？天机阁的百年大计又是什么？”
白素素稍稍犹豫，摇头否认。
“我傍上太子了。”
白先生连连拱手：“老夫佩服！太子有此心智，新唐振兴那是迟早之事。不过…htｔｐs://m.ｈeｔｕshｕ•cｏｍ•coｍ…”
见李怀安没有搭理，对方继续说道：“不过嘛，太子殿下慧眼识真，瞧出了老夫的本事，老夫自然不会轻视太子，而看过太子所著的训练手册之后，更是坚定了老夫投奔太子之心。但老夫要问太子一句，太子这一生所求，到底为何？”
一字一句震撼全场，当着所有士兵的面，传入军营中每一个人的耳中。
“老爷，咱们加入的天机阁到底有着怎样的百年大计啊？到了现在，您总该跟小姐和奴婢说说了吧？”
李怀安眼睛微眯，心说这老家伙心气倒是挺高，若是放去了李二帐下，将来必成威胁。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请老爷说个明白！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先生不愿当个客卿，想要做官也不是不行。但要做官，已无需达官显贵的举荐了。”
“我傍上太子了。”
“难道胡将军当真认为白先生真的是为了质疑本太子而来的？”
所有人都对太子殿下肃然起敬，李怀安在军营之中的形象已是在不知不觉中完全改变了。
“考试？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