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父母双亡,兄弟尽丧,身败名裂

“敢问秦千户兴师动众,率部而来,有何贵干?”
秦无垢语气轻淡,这番话的分量却很沉重。
“风水、气运,都是虚无缥缈之说,罗某从来不信这个。”
秦无垢扫过灵堂,心想小冤家逐字逐句教她的说辞,
纷杂念头一闪而逝。
罗龙心头一震,眸光收缩,莫名感到慌乱。
让纪渊那个小白脸长长脸?
拢共三条人命的血债,需要偿还!
没有尚书大人的公文,指挥使的手令,无权拿我!”
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只是正巧路过罗大人的府邸,听到里面动静不小,
她自侧门而入,步入停灵的正堂。
“真的给小冤家猜对了,这人心里有鬼,他害怕了。”
“罗大人客气了,你是四品武官,我不过五品千户,如何敢胡乱怪罪。”
罗龙大步行至正堂,抬眼瞥见大门那袭金翅大鹏袍,心里“咯噔”一跳。
以他兵部四品武官的身份,表现得这般低声下气。
秦无垢这番话字句如刀,锋利锐烈,直刺心底。
罗龙充耳不闻,取了三炷香交与过去。
我的府邸,何来命案!重案!大案?!”
“倘若吵扰到旁人,罗某在此向诸位赔个不是。”
罗龙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想破脑袋,也没有猜到秦无垢到底是为何登门?
这次倒不是全然做戏,其中的确掺杂几分真情实感。
“罗大人,一个人命好命坏,
那是自以为隐秘之事,为人得知后的恼怒与惶恐,最终化为企图灭口的强烈冲动。
其余兵部各级武官纷纷肃然,跟着一起作揖。
纪渊hetushu.com.com从容以对,风轻云淡,却带来比秦无垢更为庞大的可怖压力。
一双冷厉的眸子,轻飘飘落在罗龙的身上。
这莫非就是所谓的人前显圣?
反观罗龙,污秽的心思始终若隐若现,从未停过。
今日造访,乃为查案,更为正法!”
“秦千户这么给面子,罗某哪有拒绝的道理。请进!”
“既然罗大人不愿谈私事,受这一炷香,那咱们便说说公事吧。”
“秦千户真真可笑,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
她怎么会知道?
秦无垢双手负后,大鹏袍衣角翻卷。
如何会无怨无恨?
用极为强硬语气道出,格外有种畅快之感。
特为秦千户所请,查办两桩命案。”
但罗龙很快冷静下来,自己做事密不透风。
“我家老师,监正大人曾有言,
绝没有这么简单!
其中并无纪渊的身影,略微放心下来。
罗龙额头青筋暴跳,好似困兽犹斗。
好似白日闹鬼一般。
然后,转身回望大门,轻声道:
那份惊讶之色毫无演技,几乎把“我在找茬”四个大字刻在头上。
府中女眷跪坐两旁,皆是披麻戴孝,努力地抽泣起来。
同时也在心中感慨,北镇抚司真如传说那样跋扈,嚣张到了极点!
秦无垢仍旧是那副冷然姿态,她松开手中三支线香。
牵扯得烛火摇晃、纸钱纷飞。
陡然间,一股无形的压力落在这位兵部四品武官的身上。
极为擅长观气,可以介绍与你,化解这份灾劫。”
竟然合起伙欺压罗家!
所以当北镇抚hetushu.com.com司上门,当秦无垢现身。
况且,家父与舍弟丧事当前,实在抽不出空招待诸位。”
有时候并非天意注定,而是观其心,察其行,种因得果。
走漏风声,内鬼泄密,应该只是杯弓蛇影罢了。
罗龙眼皮狂跳不止,胸中立刻涌现暴烈杀意。
围观的路人、以及管家和前来吊唁的同僚,不约而同生出怜悯。
莫非为了敲打自己?
当真只为了敬一柱香?
你和我之间,更是初次见面,无需这般恭维。
秦无垢眯起眸子,斜睨道:
免得我心有不忿伺机报复姓纪的小白脸?
一把把纸钱投入其中,化为脆弱的余灰。
姜归川、谭文鹰再怎么大局为重,也要出头。
滚滚气流卷动,好似风龙呼啸。
依照纪渊之前的嘱咐,淡淡道:
如今三口棺材摆在这里,你认是不认!
“俗语讲,不见棺材不掉泪,罗大人。
心想你若非仗着黑龙台势大,敖景官大,无人招惹。
否则,绝无不可能叫外人探听去。
沿途之中,既有兵部的各级官员,也有不少好友亲朋。
吹吹打打,很是热闹,所以过来看上一眼。”
心念电闪之间,罗龙跨过门槛,走到那位女千户的面前。
秦无垢见状,英气的眉毛往上一挑,
“可是罗大人,黑龙台还有一条规矩,若遇命案、重案、大案,准许先斩后奏。”
罗龙脸色绷紧,双目几乎喷出火来。
踏踏踏。
这些说辞,本来就是那个小冤家手把手教她的。
可他昨晚亲手捂死生父,对方那双惊恐的眼睛牢牢烙印在心底,https://www.hetushu.com.com暂时无法抹去。
秦无垢横眉冷眼,好似万年不化的冰山。
自己一家五口人,两个胞弟为纪渊所杀,生父也因那个辽东泥腿子而死。
“纪百户曾经与我说过一句话,如今转赠给罗大人。
自己犯下悖逆人伦、罔顾人命,弑父杀奴之大罪?!”
这对狗男女!
她身具龙子血脉,对于他人的善意、恶意,感应极为敏锐。
依我之见,罗大人你命不太好。
“几日之内,令弟先死,令尊后去。
“秦千户,请。”
“罗某亡弟丧父,心中悲痛交加,早已向兵部告假,
真是我老娘?
任由其跌落在地,溅出点点星火。
“罗大人不愧是兵部大材,国之栋梁,竟然有此觉悟,不由令我肃然起敬。”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治丧守孝,何来什么公事!”
罗龙稍作思忖,目光扫过那十几人。
罗大人,你家宅的风水,会不会有些问题?
可秦无垢能做什么?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北镇抚司若还来找茬,便是欺人太甚,没把兵部放在眼里!
当众给自己难堪?
皆为吊唁的宾客。
“原来是北镇抚司的秦千户大驾光临,罗某有失远迎,还请不要见怪。”
直接撕破面皮道出送客的话语。
“秦千户,兵部与北镇抚司往日没什么交集,
气势竟然不遑多让!
自家已经死了两个弟弟、一个老爹。
这位女千户拱手,面向皇城行了一礼。
秦无垢右手捏着三根线香,迟迟没有躬身敬拜。
“那倒不必,既然赶上了,罗大人可和-图-书否让我进去敬一炷香?
直接破门而入,当场擒拿了事,岂不爽快?
罗龙似是忍受屈辱一般,咬紧牙关道:
敖指挥使常说,咱们北衙出门在外,凡事讲究一个礼数。
从灵堂之后传出。
一道脚步响起。
那袭醒目的白蟒飞鱼服,挎刀走出。
诸多复杂的心绪交织,使得罗龙失去方寸,语气变得急切。
好叫兵部领略黑龙台的威风?
“我二弟触犯国法,为小人蒙蔽,袭杀朝廷命官,
内鬼?
众目睽睽之下,也奈何不得我!”
秦无垢捧读也似,语气毫无起伏。
千万不能叫其他人觉得,咱们都是如狼似虎,骄横霸道的泼皮货色!”
迟早要他们好看!
龙行虎步,昂然自若,气概非凡。
依照自己的性情,倘若真个有十分把握。
那桩事天知地知,自己和老娘知。
罗龙脸色冷淡,摇头说道。
他继续保持面无表情的冷硬。
“在下北镇抚司百户,钦天监三品秋官。
罗龙须发皆张,钢针似的胡须根根竖起,质问道。
罗龙面如生铁,声似洪钟,同样运转武功,发出赤焰也似的粘稠血光。
罗龙心头萦绕阵阵不安,他深知秦无垢不会无缘无故登门拜访,更不可能是偶然路过。
看得出,这位罗家大郎的人缘尚可。
“秦千户!我乃兵部四品,你不过正五品。
那一众斗牛服、云鹰袍,排练好一样,齐刷刷望向拦在门口的罗龙。
表达对圣人的敬畏和忠心。
“都说入庙拜佛,见佛烧香,心存敬意,自有福报。”
我正好认识一位大师,乃钦天监正的关门弟子,
此时的秦无垢www.hetushu.com.com,并非龙子血脉下的轻佻性情,逢场作戏的本事浅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就像纪渊那个小冤家,虽然手上不干不净,
罗龙眼帘低垂,藏住那抹龌龊心思。
似这等高傲的性子,还不知道怎么被那帮将种勋贵凌|辱炮制!
这位兵部四品武官,不可遏制生出惊惧之心。
除非是小鬼通风,游魂报信。
乃是父母双亡、兄弟尽丧、身败名裂、牢狱大祸的冲犯太岁之相。”
意图何为?
纵然黑龙台的眼线再广、再密,也没道理这么快就听到风声……吧?
三口上好的黑檀木棺材摆在正堂,各有一只铜盆。
臭娘们好大的气性!
反而像是搭台唱戏一般,扯起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一无实证,二无口供,欲加之罪,何……”
罗龙脸皮一抽,无名火起。
谁敢不服,当场打服!
北衙承蒙圣人器重,执掌巡查缉捕之权,事急可以独断。
“谢过千户关心,家父、还有舍弟在这几日前后过世,府中正在办理丧事。”
换血三境的武道气势勃然欲发,冷声道:
“罗大人,我才想起你的两位弟弟,正是死于北镇抚司的纪百户之手。”
纪某生有一双当世无双的罕见灵眼,可断是非,通阴阳,晓善恶,明黑白,无往不利。
这不可能!
这位北镇抚司的女千户带了一众小旗和缇骑,招摇过市聚于府门之前。
“只要站住道义的高地,纵使秦无垢再蛮横无理,
但却是一等一的正人君子,从未生过邪念。
我三弟利令智昏,交友不慎,与漕帮交往甚密……他们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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