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水行龙力,陆行象力,一脚踢倒须弥山

没定力的,握不住。
平日里,徒弟化缘讨斋,师傅吃酒喝肉。
这一番抄捡万年县,他的道蕴收获不少。
许是饿得太久,动手太急。
生生死死,于他而言,仿佛平常。
篝火仍在烧着,邋遢和尚与自家徒弟靠着一堵半塌的破墙,吃着包裹里的干粮。
为首的凝聚一条气脉,其余最低也是服气。
皇天道图,光华抖落。
这一路上,一老一少,一师一徒。
天王殿里,满是血污,已然落不了脚。
纪渊有些惊讶,心里想道。
几乎比拟得了,朔风关的飞熊卫军。
有面皮被烫得绽开的乡民,有剃度的和尚……
干瘦的身形闪动,合身撞向一条精瘦汉子。
邋遢和尚一声高过一声,如作白象吼,震得天王殿簌簌抖落灰尘,随时都要塌下一般。
“不能再逃,跑了才没活路!”
沸汤当中,还有一只鲜红的虎头帽没被捡出来,覆在一颗头颅上。
靠着那套平平无奇的罗汉拳,他终于踏入服气一境。
这条命数效用平平,辨阴阳、见鬼神的能力,可以算是可有可无。
目前积累有七千点白色道蕴、两千五百点青色道蕴,足够改易一部分命数。
没杀性的,拿不起。
晨钟暮鼓!
对方仰头就倒,七窍喷出滚烫鲜血,筋骨碎裂如烂泥,当场没了生息。
轰!
“你怕什么?咱们是出家人,一无钱财,二无美色,只为寻个落脚的地方。”
一条精瘦汉子支起身子,戏谑笑道。
相比起杀生僧的【龙象大力】,孰优孰劣自不必多说。
“老秃驴,你说甚废话?赶紧动手,不然我先割了你徒弟的耳朵,当下酒菜!”
纪渊心头火热,收敛杂念。
邋遢和尚诵念佛号,单手竖于胸前。
没慧根的,看不破。
彷如狮子吼,惊散漫天流云。
“师傅,这些人……不是逃兵,就是流民!”
“师傅,到底啥是龙象自在,金刚大力?刚才太快了,徒儿没看清……”
夯实宽广的演武场上,一片气血汪洋摇晃动摇。
【内壮】
之前埋怨为师,只传你罗汉拳。
最后一句,仿如雷鸣!
他们hetushu.com.com的手、脚、心肝,混在一起。
另一个黑脸汉子反应很快,伙同其他几条人影,围住纪渊投影的小和尚。
皇天道图倏然抖动开来,那道宛若天光的白色命数【乱神】,瞬间变得摇摇欲坠,最后崩散。
邋遢和尚面无表情,并未露出不忍之色。
高大汉子退后两步,眸光惊惧。
“大师,应该是吃斋的吧?我和兄弟们只猎了一头野猪,恐怕招待不了……”
“这是……”
纪渊仔细聆听,似乎若有所悟,开口便道:
高大汉子耳膜都要炸开,两眼冒出金光。
咕噜、咕噜、咕噜。
篝火旁边,坐着十三四条人影。
“师傅……”
“老六,天可怜见,晓得咱们兄弟吃不饱,又有两脚羊送上门!”
然后,自家徒弟的焦急声音方才传来。
回过头,正好瞧见一位僧袍脏污,胡须打结的老和尚。
往前再走片刻,发现是座破败的寺庙。
滚水冒泡,汤汁浑浊。
【善功】
是个扎手的硬点子!
逐一扫视过去,最后确定抹消【乱神】。
邋遢和尚昂首挺胸,腰间挂着酒葫芦,手里持着破烂钵,大步踏出林子。
“老秃驴,你别多管闲事!”
那些没什么精神的汉子迈过门槛,紧随其后。
面皮红润,嘴上混着油花与酒渍,丝毫不像是得道高僧。
“老和尚,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吗?
“哪来的贼秃驴,没见到大爷们正在歇息?
思忖之间,“啪”的一声,纪渊觉得光溜溜的脑袋上被人打了一下。
高大汉子披头散发,胡乱披着一层甲胄,说话还算客气。
噼啪!
铁刀,竹枪,越挤越密,如乌云般压过来。
就是被邋遢和尚勒令打上五十次的罗汉拳,风雨无误,不可耽搁。
他努力张开双眼,只见那个其貌不扬的邋遢和尚踏出一步。
现在可要看好了,何为龙象自在、金刚大力!”
“……”
刚从西山府过,本想趁着夜深清凉赶一阵路,
天王殿内,架着一口大锅。
顷刻之间,十几条性命便死了个干净。
你自断一臂,不,自hetushu•com•com断双臂,我就放过你和你的徒弟!”
“西山、凤翔、北河……三府之地大旱,世道愈发险恶。”
“其气如龙行水中,其力似象行陆地……你把那套罗汉拳打上一百遍,琢磨透筋骨皮膜的气血变化。
边走边打,呼吸吐纳,声如雷音。
“与我完全契合。若能炼化【龙象大力】,加上【虬筋板肋】、【气吞斗牛】,足以把积蓄推高到一个难以想象的深厚地步。”
一脚抬起,狠狠踏下。
纪渊都没来得及多看两眼,便被邋遢和尚带下山去,连究竟是什么寺庙也未弄清楚。
铛!
高大汉子爽朗一笑,抬脚踢开堵在台阶、门槛上的几条身影,邀请道:
咚咚咚!
“所以,徒儿你须记住了,咱们修行,无论是佛法,武功,其真意都在一个‘杀’字。
说话之间,还夹杂各种方言俚语,粗鄙荤语。
他思及杀生僧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
“做了他!一起吃肉!”
金飞玉走,春去秋来。
“施主这肉,分明炖得烂熟,怎么不揭锅。
邋遢和尚一边念叨,一边就要揭开盖子。
【强血】
老衲连夜赶路,肚中空空,饿得狠了,莫怪莫怪!”
彼此结伴,云游四方,风餐露宿。
没佛心的,证不了。”
邋遢和尚高诵佛号。
“真个一脉相承,不修边幅,泥泞坑里打过滚一样。”
皇觉寺是南宗净土,悬空寺是北宗净地。
地面像是翻转过来。
“施主着相了,岂不闻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狂风扑面,烟尘如龙。
一晃眼,纪渊所投影的小和尚也长到了二十岁。
“家里老娘最是信佛,出门的时候特意叮嘱我,遇见僧人必须已礼待之。
“大师从何处来?深更半夜,怎会到此?”
某日,夜深,时值大旱。
纪渊沉下心神,勾动皇天道图。
天旋地转,日月沉没,演化出无边景象。
“徒儿,为师这一脉向来单传,不轻易收人,也不轻易传法。
咱们求得是护道之心,行得是杀伐之路。
既无悲天悯人之态,也没有难过伤心之色。
底下柴火烧得https://m.hetushu.com.com正旺,煮得沸腾冒气,化为似有若无的肉香盘旋。
“好大的一座寺庙……皇觉寺?悬空寺?
【龙象大力】
供奉的大罗汉,泥雕只剩半截。
“好徒儿,你是个有根骨的好苗子。
“师傅,我记住了!”
殿外的篝火通亮,发出噼啪的声响。
咚!
天底下能够蓄养上万武僧,还没被景朝踏破山门,也只有那两座寺庙了。
宛若一团闷雷滚走,所过之处,带起道道血浪。
他手里的那口铁刀斩在对方脖颈上,反被崩开缺口。
谁知道这山林凶险,豺狼横行,虎豹出没,不甚安全。”
照得里头一条条影子,好似张牙舞爪的恶鬼。
其恐怖的气力,恰如惊涛骇浪震荡庙宇。
纪渊眸光掠过,道图之内,凝聚着一紫八青五白,彷如星辰熠熠生辉。
邋遢和尚一口气吹灭柴火,抬手提着那口大锅,挖出大坑掩埋了事。
“棒打十方世界,张口吹破天关,只手搅翻东海。
呔!老衲一脚踢倒须弥山!”
众所周知,佛门分为南北两脉。
莫名觉得这一脉,比起正统的禅宗更要难走。
【炼化中】
其中一人是禅宗六祖,另一人则是他的师兄。
本来预想当中,是一刀枭首,好让那颗光溜溜的脑袋,自个儿掉进锅里。
只听得金铁交击,乍然响起。
你这老和尚又干又柴,浑身没个几两肉,
大师,来来来,里面请。”
“拓印!【龙象大力】!”
大锅里,人头、残肢不停地翻动。
“我如今的命数上限为十五条,以后不能随便攫取,须得留出余地。”
“胡言乱语些什么?也不怕佛祖震怒,降道雷劈死你们!”
一颗佛首滚落在地,被人坐在屁股底下。
高大汉子忽地摇头道。
纪渊眸光微凝,注视着那道拓印下来的青色命数。
“不成!不能让他走!万一下山报官怎么办?咱们逃荒到这里,杀了人,犯了杀头的罪!”
邋遢和尚好像迫不及待,几步就奔到大锅那里。
一双双泛着血色的眼仁,滴溜溜打着转,笼罩师徒二人。
惊天霹雳轰响大殿。
嘈杂的喧嚣扑www.hetushu.com.com打过来,邋遢和尚无动于衷,他一字一句道:
向里向外,逢着便杀!逢佛杀佛,逢祖杀祖,逢罗汉杀罗汉……始得解脱,不与物拘,透脱自在。”
邋遢和尚大袖飘飘,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带着两腿发软的徒弟踏入天王殿。
各个半躺半坐,手里提着铁刀、竹枪。
塌了一半的天王殿里,转出一条披甲持刀的高大汉子。
邋遢和尚抬手举钵,似是等着分一块肉。
邋遢和尚起身,拔开酒葫芦饮了一大口。
外界。
“老衲和小徒云游天下,居无定所。
尔后,摆出拳架子。
低头默念超度经文的邋遢和尚,看向被一伙人围住的徒弟,轻声道:
师徒二人翻山越岭,终于见到一处灯火。
高大汉子满脸不耐,若非顾忌那刀枪不入的体魄。
本来升起的警惕心,瞬间松懈下去。
尤其是八百年前,一门之下两位宗师,堪称世间少见。
他轻轻转身,望向乌泱泱冲进天王殿的一众流民。
让纪渊很是怀疑,这邋遢和尚该不会看“自己”长得年幼可爱,容易叫人善心大发,所以才收的徒弟吧。
邋遢和尚摸了摸脖子,不顾高大汉子惊骇的目光。
高大汉子面上冷笑,握住铁刀,盯着这个贼秃驴的脖颈。
高大汉子愣了一下,似是没见过这等酒肉和尚。
高大汉子呵呵笑道。
杀人如屠鸡宰狗,没有半分心慈手软。
【乱神】
靠在门槛有气无力的黑脸汉子,顿时来了精神鼓噪道。
“识相的,滚出大殿,不然宰了你的徒弟!”
邋遢和尚杀心一起,百无禁忌。
看他衣着举止不同一般,似乎是领头之人,颇有威严。
神色紧张的徒弟,环顾这座大殿。
“韩老大死了!被一拳打死了!”
后者则是人才辈出,传承不绝。
……
还未等他熟悉此处,诵经之声响彻四面八方。
“你随为师学佛十二年,今日方算入门,赐下法号,临济!”
高大汉子话音未曾出口,邋遢和尚右手持钵,左手握拳,往前用力一递。
他早就一刀捅穿肚肠,切做几块下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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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趟地的流民,瞬间踩成血泥。
也不动手,后者便兀自炸开,散成一团肉糜。
一如此前那样,整个心神被吸扯进去。
这样一队人马,若能养精蓄锐。
他除了每日的早课、晚课,打坐念经。
“好徒儿,还不随为师下山去!”
好似薪材添进火炉,腾地窜起烈焰。
亏我之前还以为杀生僧是哪里的野狐禅,没想到真是禅宗圣地……”
有的索性横躺于台阶,敞开布条似的外袍。
“大师……当真性情中人。”
尔后,纪渊再投入千点白色道蕴。
这下失算了!
盘坐在床榻上的纪渊,心神沉寂,感悟其法。
四面院墙已经塌掉两块,看起来是年久失修,日益破败。
“师傅……”
纪渊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雄伟山门、连绵庙宇、成千上万的灰袍、蓝袍的僧人。
小和尚抬头问道。
“大师饶……”
放在景朝立国之前,占王扯旗,做个山匪是没问题。
前者靠得是与圣人的香火情,至今皇后娘娘每年都会去烧香拜佛,为子孙祈福,
【射艺】
其人不高不瘦,眉目平凡,手持破钵。
登时颠得那些流民踉跄倒地,成了滚地葫芦。
……
纪渊投影的小和尚心里打鼓,勉强跟了上去。
手里的铁刀险些握之不住,几欲跌落。
有的倚靠在庙宇的门槛上,时不时往里张望,
“看到寺庙内有火光,连忙过来求个歇息之处。
“阿弥陀佛。”
丢开湿漉漉的木盖,轻声叹息。
后面那个小和尚,却是细皮嫩肉,有点嚼头!”
等到为师这个年纪,差不多就能懂了。”
“消掉【乱神】,拓印杀生僧的【龙象大力】。”
纪渊望着遍地血肉,尸骨无存,心想这邋遢和尚好生猛。
“先从五白开始。”
较于三阴戮妖刀的炼化,这条青色命数的耗费更大。
这些流民多少也有几分武功,否则怎么能逃脱官府追捕。
“阿弥陀佛。”
【龙象大力(青)】:【水行之中,龙力至大,陆行之中,象力至强。得此命数加持,身入江海,可分波辟浪,脚踏大地,汲无穷之气,最终洞彻人身八亿四千万微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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