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真个进钦天监,放着沾沾好运、蹭蹭福气,也没什么不妥之处。
即便学了几分道法、道术,宗师之下,杀伐手段弱得很,根本不是同境界武者的对手。
仙道修士餐风饮霞,创出炼炁之道。
从长相来看,陈灵台郎年轻时应当颇为俊逸风流,能迷倒不少闺阁少女。
我的特长是特长。
纪渊渐渐听得入神,书局里卖的经史子集,市面流传的武功秘笈,可不会提及这些“常识”。
许多练气士苦心精研一辈子,充其量懂了一个“看”字。
“现在似纪九郎你这般好学之人当真不多,我平日待在钦天监通会殿,若再有什么疑难,过来问我就是。”
邵掌殿平时醉心学问,加上性情刚正,也就是俗称的“杠精”,根本无人愿意与之交流。
钦天监出手就是不凡,气血散价值几何,且不去说。
殿内堂上,端坐着一位青色官服,两鬓微白的儒雅男子。
至于“算命”二字,内行人深知分量之重,提都不敢提。
纪渊挑了挑眉,心想道:
“晋秘书郎相信也跟你说过,练气士很重天资,也就是上古时期所谓的‘灵根’。
学文的话,应当也差不到哪里去。
用黑龙台南北镇抚司类比,大概就是晋兰舟为小旗,这位儒雅男子为总旗。
陈灵台郎哑然失笑,稍稍收敛表情道:
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求知若渴的纪渊,哪里能够放过。
“今日真是受益良多。”
纪公子登顶大名府京华榜,劳烦你过来画像登记,这是钦天监的https://m.hetushu.com•com一点心意、也是一份贺礼。”
听起来很厉害,实则让一个换血武者来操弄大气,出拳轰击,也可以做到这些,就是费力不少。”
他由衷地拱手致谢,旋即感慨道:
仅这玉盒,拿去也能换个几吊钱。
于是,他灵光一闪,忽然说道:
这座社稷楼上可通天,下可入地,唯独不能为人遮风挡雨。”
以社稷楼的内官级别而言,除去跑腿的属官,秘书郎最次,灵台郎居中,挈壶郎最上。
“比如晋秘书郎,他就是‘乙木灵根’,从幼年起就与草木亲和,
纪渊平视拱手道。
“见过灵台郎。”
“南门胡同的气更浊、更杂?此处更清、更纯?”
武骨与灵根同有,这等天骄之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周身毛孔吞纳呼吸,带动气血运行。
即便岁月不饶人,沉淀下来的气质也如醇酒,一品就醉。
“哦?纪九郎你可知天上有多少星宿,分别落于何方,又代表何意?”
翌日,纪渊早早起来。
陈灵台郎愣了一下,尔后大笑摆手道:
纪渊正色道:
邵掌殿古板面庞微微一动,反复琢磨“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八个字,咀嚼其中意味。
可见平日用心钻研,以致于随手拈来。
“那就作罢,当我从未说过好了。”
纪渊拧了拧眉头,出门正好见到那位面容古板的邵姓掌殿,随即问道。
“陈灵台郎都等久了,你们怎么还在闲谈!
本就目的不纯,只为了薅一薅和-图-书那七百万的道蕴。
“有何用处?”
其实,阴德厚重之人,无论去哪里都会很受欢迎。
“在下不知。”
他以为纪渊表现得这么热切,是想要借钦天监的名头、练气士的身份,去挡一挡外面的明枪暗箭。
一夜无话,直至天光大亮。
纪渊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故意问道:
纪渊笑道。
“天地之气,本就分清、浊。
其中空旷悠远,两旁墙面密密麻麻摆着竹简、玉简等物。
因为晋兰舟的一番话,纪渊便在钦天监外殿的东厢房睡下了。
“我听晋秘书郎提起,纪九郎你想进钦天监做一名练气士?”
纪渊真心实意道。
钦天监的布局乃走九宫,定四方,开辟灵眼,镇压气脉,正适合练气之用。”
仙佛绝迹,神话凋零。
“你不用拘束,随意即可。”
纪渊先是摇头,尔后又道:
“能为人看相算命,从未错过。”
“邵掌殿对于太古见闻、上古文化钻研精深,令人佩服!”
总而言之,地位都比纪渊高。
“到底是中枢之地,藏风聚水,暗合格局,让人心神清爽。”
随着服气功夫日益精深,他对身体的掌控也更加入微。
一者蕴含灵机,一者夹杂阴秽。
再到如今的百家尊武,气血为王。
“多谢大师……多谢灵台郎指点,我已经完全放下了。”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在下其实也具备‘灵根’?”
“不错,我虽是初入钦天监,并未接触过练气士,但从小就对天象星相、风水玄理、www•hetushu.com.com奇门易数颇有兴趣。”
“纪九郎你也别恼,世人皆知,练气士的门槛高,并不好进,
半刻钟后,气度儒雅的陈灵台郎问道。
太古年间,以及更早以前,
“分内之事,何必这么客气。”
玄洲天地的修行环境日益衰退,形成了“末法之世”的共同认知。
再比方我,为‘癸水’、‘戊土’双相灵根,能召风雨,破山石。
纪渊从容自若,席地而坐。
江湖术士招摇撞骗的把戏,放在钦天监表演,这不是班门弄斧么?
况且,自己想进钦天监,
纪渊言之凿凿,说得认真。
你天生的横练筋骨,堪称兵家大材,未来可期,何苦缘木求鱼。”
服气、通脉、换血、真罡气海、先天宗师。
“但可以学。”
“绝无此种可能!
顶上时而传出机括转动,滑道摩擦的细微声音。
纪渊本想这么答上一句。
多久没有体会过这样酣畅淋漓的感觉了?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方为自然之道。
别过轻易被刷了一波好感的邵掌殿,纪渊与晋兰舟来到辟邪殿。
“纪公子说得精辟,寥寥几字,胜过我千言万语。”
“纪九郎,请坐。”
考虑到钦天监是人家的地盘,最好收敛一点。
只不过钦天监是清静之地,向来不插手朝堂斗争、也不关心俗世恩怨。
陈灵台郎嘴角含笑,轻声问道:
陈灵台郎接着宽慰道。
“这是一盒气血散,内服外敷都好使,有壮体之功,也有疗伤之效。
换做一般人,其实察觉不出来其中的差https://m.hetushu.com.com
别。
胸有千万卷,却无人知、无人说,何其憋闷。
“纪九郎,我知道你得罪了北镇抚司的千户,又恶了凉国公府,
彼此之间谈不上高下之分,不过随之天道变化,岁月变迁,从而……演化、适应、传承。”
邵掌殿从大袖之内取出一方巴掌玉盒,递了过去。
后来逐渐演变正道练气、魔道练煞。
“钦天监中人,果然都有几分真学识。”
“现在释怀了么?”
修行,更是如此!”
两人便如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最后是晋兰舟过来寻人,方才结束了令双方都感到满意的“学术探讨”。
一顿早食,硬生生吃了一个时辰!”
其上为清,其下为浊。
纪渊开始还嫌啰嗦,后来就当增长见识了,任由陈灵台郎像和尚念经一般唠叨。
不通天象星相、不懂奇门易理的辽东军户,竟然好意思说,他会看相算命?
纪渊心如明镜,大概猜到陈灵台郎的心思变化,却未分辨什么。
陈灵台郎嗤笑一声,当即认为这纪九郎胡吹大气。
即便当了练气士,也不敢说一定就有所收获。
以及虚无缥缈的神通之路!
太古仙道,上古正道,再到如今的气血武道。
陈灵台郎饶有兴致问道。
纪渊也不推辞,大方接过。
幸而得遇纪九郎!
“过奖了。”
左右两端,分别立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天真童子。
纪渊有些无奈,他兴之所至动了入钦天监的念头,并没有说一定要达成。
钦天监推崇上古之风,殿内并无桌椅,只有低矮案几。
“那hetushu.com.com
好,纪九郎,请你为我看上一看!”
敢问你有何特长?”
邵掌殿轻轻点头,随即仔细解释道:
只剩下百家尊武,儒、佛、道三座山头划分出来的武道五重天。
“不瞒灵台郎,我其实生有一双灵眼,每到特殊的时候,它就会变得鲜红,其中似有勾玉转动。”
若非深有体会,哪能说出这样发人深省之言。
最多不传授道法、道术,挂个名罢了。
再说了,纪九郎你若具备灵根,早就应当显示禀赋,展露不凡。
“确实不错,纪公子倒是敏锐。
成年后自行领悟了一门‘小灵植术’,能够加速植物生长,常被太医局请过去培育灵药、灵草。
可陈灵台郎并不喜欢,纪渊这种机心过重的功利表现。
陈灵台郎似是担心纪渊被打击到,继续喋喋不休道:
社稷楼的庞大道蕴,到底出自何物、出自何人,自己还未弄清楚。
相术何其深奥?
就像你们讲武堂入门之前会称量骨相,测试武骨一样。”
他只是问了一句天地之气,这位邵掌殿就能引经据典。
人亦如此,万族亦如此,
他若是解释,反而显得刻意。
“咱们用完早食,再去见陈灵台郎也不迟,正好多聊一下太古炼炁、上古练气的不同之处。”
经过这次聊天,他对于这方世界的大致轮廓更清晰了一些。
邵掌殿一本满足,轻舒了口气。
念及于此,他不禁有些惋惜,纪渊有这样的见识和理解。
将其作为一个引子,串通了太古、上古、近古的修行体系变化。
陈灵台郎眉头一皱,半信半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