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好看吗?”谢宣问她。
白鹤淮使劲点头:“谢先生所言正是啊,你的预感没有错,只是这坏事不是要在钱塘城里做罢了。”
“嗯?爹爹?”谢宣有些吃惊。
“嗯?不是什么正经书?”谢宣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白鹤淮张了张口还欲说话,可看到谢宣那专注的神色还是忍住了,她也拿了块桂花糕,重新躺回到了长椅上。无书可看的她哼了一会儿小曲,慢慢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白鹤淮点头:“好看的,很精彩,是以北离开国的故事为基础写的小说话本。”
“神医此言差矣。”谢宣摇头正色道,“我最爱看的也是这样的小说话本,道理藏在故事中,每个故事都有他的道理,每个人也能得出不同的道理,所谓的道理从来都是自己悟出来的,不应当是书上直接说给你听的。”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近黄昏 ,雨也停了,hetushu•com•com白鹤淮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饭菜香,立刻从长椅上跳了起来,只见谢宣正在桌上摆碗筷,那本古书被他工工整整地放在了桌上。
白鹤淮看谢宣十分自然地拿走了那本书,惑道:“谢先生对这本书也感兴趣?”
白鹤淮脸微微一红,吐了吐舌头:“就是这是一本小说话本,虽然看着故事好看,但没什么大道理,对于你们读书人来说,算是下品吧。”
白鹤淮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了谢宣:“谢先生莫着急,这几日药庄里都很清静,吃块桂花糕,慢慢看。”
谢宣回道:“自然。”
一边听雨一边观书,长椅旁的木架子上还放着一碟子桂花糕,倒真有几分惬意了。
白鹤淮微微皱眉:“那么北离开国的时候真的存在过这么一个专门做刺杀的队伍?后来他们去哪里了呢?难不成是在后面的那几本书里写着,唉,可惜蛛巢被烧了,那些书也找不到和-图-书了。等等……这本书为什么会藏在暗河之中?难道说,暗河……”
钱塘城,谷雨绵绵。
“谢先生。”白鹤淮唤了一声。
“史书,从来都是有两本的,一本是给世人看的,而另一本,记录得才是所有的真实。”谢宣回道。
白鹤淮走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麻烦谢先生了。多谢多谢!”
“叫我谢宣便好。冒昧打扰,没有事先知会神医,还请见谅。”谢宣微微颔首。
“嗯。但是我已得到了答案。”谢宣点头道。
“儒剑仙?”白鹤淮惑道。
白鹤淮一愣,挥了挥手中的那本旧书,摇头道:“不是什么正经书。”
“史书?北离开国史上,哪有这段历史?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组织存在,那么为什么我从来不曾听人提起过?”白鹤淮惑道。
没有了苏暮雨的鹤淮药庄显得有几分寂寥了,一整个上午也没有一人前来问诊,白鹤淮独自一人躺在堂间的一张长椅上,一边听https://www.hetushu.com.com着那雨声一边翻看着手里的小说话本。小说话本正是她从大家长密室中拿出来的那一本,她那日只看了些许便被其中的故事吸引了,后来来到钱塘城后因为每日都得“看诊”也没有时间看,如今得了闲,便又翻了出来。
“你错了。这不是小说话本。”谢宣依旧淡淡地笑着,只是语气多了几分凝重,“这是一本史书。”
“醒了。一起来吃饭吧。今日只有我们二人,所以做的菜就简单了些。”谢宣笑道。
“读书,不该是一个功利的事情。”谢宣走上前,从白鹤淮手上接过了那本古书,“书带给人的变化,应当是阅遍万卷书,某一刻突然回头,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居于一座高山之上。”
白鹤淮撇了撇嘴:“先吃饭!”
“爹爹。”白鹤淮唤了一声。
“那我便看看。”谢宣手一伸,将角落里的一张小板凳给吸了过来,他坐了下来,翻开书便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https://www.hetushu.com.com
。
就在白鹤淮看得入神的时候,她突然瞥到院子中出现了一个撑伞的身影,她一愣:“苏暮雨?”可等她定睛一看,却发现来人背着一个书箱,虽然和苏暮雨一般神出鬼没,但身上的气质比起苏暮雨的清冷来说要儒雅温和许多。
“哈哈哈哈。”一个笑声响起,院门被推开,手持佛杖的苏喆走了进来,“许久未见了,儒剑仙。”
白鹤淮一愣:“先生也喜欢这小说话本。”
“短短几日时间,就在钱塘城中同时见到了暗河最强的三位杀手,若不是苏暮雨给了我承诺,不然还真是令人不安啊。”谢宣垂首道。
白鹤淮笑了笑:“想必谢先生是来看苏暮雨他们是不是真的走了吧?放心吧。钱塘城中没什么值得他们留念的,说走便走了,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看来姑娘对苏昌河这个人也有很多怨言了。”谢宣微微一笑,准备告辞离开,却忽然瞥到了白鹤淮手中的那本书,“哦?姑娘原www.hetushu•com•com本正在看书,那还真是谢宣打扰了,再说一声抱歉。”
白鹤淮从长椅上坐了起来:“那我便叫你谢先生吧。以谢先生的行事作风,没有敲门就进了院子,想必是有特殊的原因?”
“女儿,你们方才提到的那本书。”苏喆走进了屋内,“给我看看。”
“系啊,这系我的女儿。”苏喆抽了口烟,“漂亮吧。”
白鹤淮眼睛一亮:“不愧是儒剑仙,见识就是比寻常的读书人要高上许多。”
“坐下吃饭吧。有些事情,光靠猜测,是得不到真正的答案的。”谢宣阻止了白鹤淮继续说下去,“你说是不是,苏喆前辈?”
谢宣微微一笑,摇头道:“是我谢谢你才对,这一下午能看到这样一本好书,很值得。”
“那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不是我信不过苏暮雨,他的人是极好的,只是苏昌河那家伙……”谢宣挠了挠头,“一见到他就会觉得有坏事情要发生。”
“多谢。”谢宣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但眼睛却没有从书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