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清明
(20)

慕子蛰看着苏昌河手中那把与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长剑,微微皱眉:“苏昌河,你一个无名者,有什么资格继任大家长之位。”
“大家长……”白鹤淮低声说道。
慕子蛰恼火地将手中的断剑丢弃,随后双手张开,准备运起傀儡杀人术。
“住嘴!”苏昌河厉喝一声,“冠姓之礼上说过,自此之后,你我皆是血亲,至死不分。可为什么还会有无名者和宗门血亲一说?”
“够了,快些结束吧。”苏暮雨一剑将那飞向自己的剑首给打飞了,随后纵身向前去助苏昌河一臂之力。
“苏家苏昌河,得先任大家长认可,赐眠龙剑,即今日之起,继大家长之位!”苏暮雨朗声道。
慕子蛰冷笑道:“所谓无名者,不过是暗河杀人的工具罢了。”
慕青阳丢起手中的桃花币,然后再一把握住:“我便是一个无名者,我可不觉得我是任何人的工具。命书上说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和图书!”说完之后,慕青阳忽然拔出了身上的桃木剑,冲着慕子蛰刺去。
“我如今已不是大家长了。”大家长闭上了眼睛,“我姓过慕,也姓过苏,却从来没有走出过这片河。”
但是事与愿违,两人才对剑了不到十招,苏昌河一个横斩就直接将慕子蛰手中的“眠龙剑”给一剑斩去了剑首。
白鹤淮站在院中,原本看着外面的战局,此刻猛地转过头,只见身后的那处宅子,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你的身后没有无名者吗?他们也只是你的工具吗?”苏昌河问道。
月光之下,屋檐之上,不知何时已经坐着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他一边抽着烟一边用不标准的官话说道:“我们三人联朽,还系当年对抗魔教啊。”
慕子蛰没有准备,察觉到那一剑袭来之后,匆忙一躲,衣袖仍被那桃木剑一剑斩得粉碎,他踉跄地倒退三步:“慕青阳!你这个叛徒!”
和_图_书拜见家主!”其余众人都是舒了口气,紧跟着他喊道。
慕子蛰气极反笑:“好啊你啊,慕雪薇!你可是真真正正的慕家人,你竟然也……”
一个阴沉却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大家长的身后响起:“你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决定。”
慕青阳笑道:“既然在你心中,无名者非家人,那我们自然不算是同路人,又何来背叛一说?”
“魔教在我们都不堪一击,又何况一个慕家。”苏昌河朗声笑道。
“喆叔。”苏暮雨抬头唤道。
“蛛影杀手团苏暮雨卸傀之位,任苏家家主。”苏昌河接着说道。
这一日,暗河之中,旧的星辰已经陨落,而新的星辰正在升起。
“便这样了吧。”苏昌河冲到了慕子蛰的面前,手中眠龙剑冲着慕子蛰挥了过去。慕子蛰也立刻挥剑迎了上去,剑术非他所长,但他此刻却想着用自己的“眠龙剑”来对抗苏昌河的眠龙剑,因为m.hetushu.com.com只要他赢下这一局,那么场上一边倒的局势就能够被瞬间逆转。
而在九霄城寂静无人的大街之上,有一身着紫衣的美貌女子正在狂奔,一边狂奔一边大喊着。
“不必了,神医先出去吧。”大家长闭上了眼睛,“留我一人在这里独自待着便是。”
慕雪薇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真真正正,我们都是被这世间抛弃的人,唯有相互信任,才能朝前而行!”
苏昌河举着眠龙剑推开了大门,走到了彼岸众人面前。
“杀了他!”慕子蛰下命令道。
苏昌河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终于来了啊,今日的最后一场好戏。”
白鹤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出去,并且将门给大家长合上了。
大家长依旧闭着眼睛:“或许这样的变革,才能带来新的暗河,成为这个天下不一样的影子。”
“唐怜月!唐怜月!唐怜月!”
苏昌河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展颜一笑。他https://www.hetushu.com.com在别人的印象里,是一个嘴角总是带着笑意的人,只是眼神中却从来不会有欣喜的神色,而只是带着戏谑,但这一刻,他的眼睛很亮,是真正的喜悦。
“看来,水官大人做得这柄假剑,是路边随便买来的啊。”苏昌河收剑,一脚踩在慕子蛰的胸膛之上,将他踢了出去。
大家长冲着苏暮雨轻轻一抬手,示意他继续朝前而行。
其余慕家众人正欲动手,却见一阵毒雾冲着他们袭来,逼得他们纷纷后退。慕雪薇将双手按在地上,那毒雾皆是由她身上散发出去的,她沉声道:“莫乱动。”
“好!”苏昌河用力地点了一下头,随后手持眠龙剑踏步走了出去。
彼岸众人俱是一愣,相视几眼后全都看向了最前面的苏栾丹,苏栾丹却把头垂得更低了,率先说道:“拜见家主!”
新的变革已经完成,在鲜血的浸染之下。
白鹤淮问那大家长:“大家长,若现在行针,那么还有机会和_图_书能够拖上几日……在这几日内,我再想想办法,或许还有转机。”
苏暮雨点了点头,转过身跟上了苏昌河。
这便是暗河的血之夜。
“影子就是影子,走不到光明的地方的。”来人冷笑道。
慕子蛰眯了眯眼睛,他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以至于陷入到了对方的圈套之中。
蛛影众人见状,相视一眼,最后看向紧跟着苏昌河走出来的苏暮雨,苏暮雨冲着他们微微点地。蛛影众人不再犹豫,放下了兵器,纷纷跪拜在地。苏昌河继续朝着外面行去,而苏暮雨则转过头,看向了犹然坐在屋内的大家长。
彼岸众人毫不犹豫地跪拜在地:“拜见大家长!”
“跳梁小丑,眠龙剑在我之手,手中拿着一柄冒牌货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慕子蛰率领慕家众人在此时赶到,他们一身白袍随夜风飞扬,看起来颇有几分渗人。
“那我便看着吧,只是大家长,不管结局如何,你都看不到了。”来人将手放在了大家长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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