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及缅军奋勇向前,试图尽快冲过这一百多米的距离,但迎接他们的是安家军阵地后方的迫击炮和坦克主炮的射击,随后装甲车上的高平两用机枪也开始发威,最后才是阵地上的通用机枪和自动步枪的射击,一时间,天地间布满了曳光弹的踪影,在面对阵地的方向编织成了一片光线组成的幕布。
硝烟弥漫的曼德勒城,在安家军猛烈的炮火以及战机轰炸中,瑟瑟发抖,曾经不可一世疯狂叫嚣决战到底的鬼子兵,此刻一个个脸色苍白,浑身抖如筛糠,拼命地蜷缩在掩体里面不敢动弹,嘴里念念有词祈祷噩运不要降临在自己头上。
田中梅二大佐深以为然,便将炮兵联队以小队为单位,分散进行隐蔽,以求减少安家军炮火及轰炸打击所带来的巨大损失。
对日军而言,在一场大规模的战役中,投入两百门以上的大炮用于攻坚,同时有二三十架战机助战已经非常奢侈了,可是现在,对方动用的火炮数量居然达到上千门,战机数量也起码在一百架以上,而且为了保持持续打击的能力,对方似乎还有同等数量的战机进行轮换,不得不说对方出手的大方奢华。
战斗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下午六点,日军三道战壕皆被告破,随后就是更加残酷的阵地拉锯战。
马场正郎扶着墙壁站起来,揉了揉撞出一块大包的额头,深吸一口气,把眼镜凑到炮兵观测仪前,双手把稳炮队镜,开始转向观望。
上午九点四十五分,经过近三小时的炮火准备及密集轰炸后,已经是第二次出动的轰炸机群,开始向日军阵地投掷凝固汽油弹,一时间,曼德勒城内外燃起了熊熊大火。
在狭小的空间中,几名守军加上一挺九二式重机枪和几箱弹药,里面的人想转个身都困难,在闷热不透气的地堡内,这些人平时要轮流贴在狭小的射击处呼吸,而几个人的大小便等一切也都要在地堡内解决,这里的环境之恶劣可想而知。
在木制的校射机指引下,各种口径的炮弹,轮流落到曼德勒城内外,一道道粗大的黑色烟柱,伴随着轰鸣巨响,从日军纵横交错的阵地上腾起,地面发出剧烈的颤抖。
随着此番猛烈地炮击和轰炸临头,马场正郎最后一丝侥幸也随之烟消云散,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极有可能带着部队在这里走向毁灭,实践离开日本时“靖国神社见”的诺言!
随着突破口在不断的扩大,投入的部队越来越多,第四集团军三个师以及第一山地集群的两个师,开始由突破口向两翼延伸,在坦克、装甲车的掩护下,在空中强击机和轰炸机的压制下,在直升机的火力打击中,鬼子及缅军发起的反击一次次被粉碎。
随着炮火发威,日军开始有计划地进行反击,许多人肉炸弹从覆土层下钻出来,向安家军的坦克和装甲车冲去。
可惜用于运输补给的内河舰队,已经在对方空军的频繁轰炸下悉数毁灭,即便没有毁灭,对方已经控制了伊洛瓦底江的曼德勒以下地区,同时江对岸已经被从实皆过江的敌军机械化部队占领,能向哪里逃呢?
随着第一波打击机群飞临曼德勒上空,数不清的炸弹,带着死神的问候,发出尖利的呼啸声,密集的爆炸接连不同地响成一片,处于战斗机、强击机、轰炸机航线上的一切,全部在迷漫的烟尘中化为乌有。
这个时代,对于夜晚的防空,无疑是一个难题,日军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被迫开始发出愤怒的咆哮和*图*书,但由于没有炮瞄工具,只能是盲目射击,对夜色中的直升机几乎没有多少威胁,反而因为火力点的暴露,再次遭到直升机的火箭弹打击,一时间鬼子苦不堪言,没过多久,炮兵阵地及防空阵地,便陷入沉寂。
只见外面到处都火光冲天,在弥漫的硝烟和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密集的炮弹及航弹,若雨点般落下,马场正郎恰好看到不远处一个藏兵洞被一枚大口径榴弹命中,无数的残肢断臂随着木头碎片飞上天空,然后若冰雹般“唰唰”地掉落回地面。
日军的反应全部都在预料之中,很快,拿着木筏和橡皮艇的安家军步兵,便开始发起强渡,在后方炮火的支援下,迅速推近到距离第二道战壕两百多米处,然后开始利用先前炮击留下的弹坑及日军报废的掩体,构筑防御工事,同时向日军的战壕进行射击。
至今为止,日军的高射炮及高射机枪阵地都没有暴露,因此指挥攻城战的第四集团军司令员罗磊中将也不敢贸然派出陆航的直升机参战,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若是日军无法破解安家军这种层层推进的战术,即便直升机不参战也无法影响战局。
与之相反,在安家军密集的火力面前,缺乏炮火准备的日军在付出了重大的伤亡后依旧在持续顽抗,不断地在临时阵地的侧翼和结合部寻找地段进行试探。
当前方的鬼子及缅军逼近安家军的临时阵地一百米的时候,日军的鸡脖子重机枪、掷弹筒和迫击炮,已经开始寻找适合的射击位置了,平端着武士刀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大队长们,则大声命令冲锋,于是日军及缅军士兵开始最后的冲击加速。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安家军发起攻势的猛烈程度,依然远远地超出了马场正郎的预计。
在暴风骤雨般的射击声中,鬼子及缅军的进攻部队如同撞到了钢板一般,那些疯狂叫喊着的鬼子及缅军士兵仿佛在原地瞬间被成排的枪决一样,大多数鬼子及缅军士兵都是在奔跑途中中弹倒地的,被威力巨大杀伤力惊人的12.7mm高平两用机枪弹击中的鬼子及缅军官兵几乎都是四分五裂、支离破碎,一名被机枪弹扫断膝盖的日军大尉,抱着断腿在地上激烈地翻滚挣扎着,嘴里发出非人的哀嚎。
在坦克和装甲车之间,有着三十多辆造型奇特、体积庞大的坦克,在炮塔的同轴机枪方向,有一个火焰喷射器,这便是虎I坦克的变形……喷I坦克,它依然保留主炮,与虎I坦克不同的是坦克炮的口径缩小到了88毫米,将原先同轴机枪和一部分主炮弹药的位置改为了喷火用油料柜,该油料柜可携带燃料460升,通过压缩空气操纵,能够满足20次喷火的需要,喷火距离可达160米,端的是杀人放火的利器。
马场正郎的义兄是小林跻造海军大将,为目前的台湾总督,马场正郎的晋升之路与小林跻造的大力扶持不无关系。
尤其是日军的前沿阵地,成为燃烧弹轰炸照顾的重点,漫天的火海连成一片,只要鬼子及缅军沾染丁点儿火星,以凝固汽油的恶毒,以及如此的高温炙烤,绝对是九死一生的悲惨结局。
由于临时构筑的工事战壕内的安家军官兵比较密集,每一发落入阵地的榴弹都能引起两三名官兵的伤亡,头带红白十字标志的医护兵,冒着横飞的弹片在战壕里面穿行,将伤员立即向后方送去。
入夜后安家军空军再次向日军阵地www.hetushu.com•com投掷了大量凝固汽油弹,因此整个战线一片透亮,从明暗转换的角度讲,日军是由明处向暗处发起进攻,因此还击的意图早早地就暴露了,奇袭不得不转为强攻。
日军不得不拼命了,他们纷纷脱|光上衣,端着刺刀疯狂喊叫着从小巷、房屋、路口、甚至地下冒出来,在安家军官兵猛烈地火力迎击下,鬼子及缅军士兵接二连三地扑倒在地,安家军士兵在奋勇拼杀中,亦有不少的伤亡。
自安家军的炮击开始后,马场正郎就给下辖所有部队下达了原地坚守、不准肆意出击的命令,随后便来到地下指挥部里,应对这次极为艰难的攻城战。在这段时间,通过无线电波,他收到太多噩耗了,哥达巴哈鲁、日得拉、巴特那、毛淡棉等坚城先后失守,至今为止,还未有守城成功的例子,一座座城市就像是一个个活棺材,把所有的主人都埋葬在里面。
由于视线不再受到夜色的干扰,豹II坦克的直射火力的精度,有了较大程度地提高,跟随掩护的装甲车上的高平两用机枪,炒豆一般“哒哒”地响个不停,伴随坦克和装甲车进攻的官兵,精神高度集中,把一切试图靠近的鬼子达成碎片,鬼子敢死队想接近坦克几乎成了一种奢望,喷火坦克再次展现强大的威力,把那些暗堡中的鬼子,一一烧成焦炭。
处于一线战壕里的鬼子及缅军士兵,在这一波凝固汽油弹的打击下,几乎损失殆尽,幸存下来的是那些龟缩在工事中、未被炮弹直接命中顶棚的鬼子及缅军士兵。原来,自十九日曼德勒城被合围后,马场正郎便下令用水泥堵住了一线阵地几百个工事的出口,每天派专人从顶部给这些工事内的鬼子及缅军士兵运输食物和饮水。
这个庞大的钢筋混凝土掩体,原本是英国一家银行位于缅中及缅北的金库所在,上面是一栋六层的欧式建筑,日军取代英国人成为这里的统治者后,便将这个金库改造成为一个坚固的地下指挥中枢,各种通讯线路把整个曼德勒城有机地连在了一起。
日军在纵深达五公里的战线上,构筑了无数的战壕和掩体,虽然在此前的炮击及轰炸中,有近半遭遇毁灭性的打击,但依然有大量保存了下来。除了这些战壕和工事,在许多不起眼的覆土层下,说不一定就埋藏着大量鬼子的人肉炸弹。
安家军的主攻方向,是东南方一线,这里地势开阔平坦,非常利于机械化部队的突击。虽然坦克和装甲车无法越过堑壕,但充当移动炮台,近距离压制日军的火力还是可以做到的,因此,上百辆坦克和装甲车,轰隆隆地形成钢铁巨流,进抵日军防守严密的第一道战壕前。
尽管失去后方炮兵的支持,但鬼子的反扑依然在继续,当距离安家军的临时阵地四百米距离上时,日军及缅军士兵开始在基层军官的指挥下,拉开散兵队形,他们微微弯着腰,手中端着上有刺刀的三八大盖,而冲在散兵线最前方的日军机枪手,则端着最新配发的“拐把子”轻机枪,不同于歪把子机枪,这种机枪竟然上有刺刀,实在让人无语。
剧烈晃动在两分钟后才缓缓停止,地下指挥部里一片灰尘,咳嗽声四起,通气口的电风扇不断地把灰尘排出去,而进气口的风扇也拼命地把外面带着硝烟的空气吸进来,过了大约一刻钟,地下指挥部里空气质量才稍微有所好转。
原来,上方的六层大楼遭到十多枚500公hetushu.com.com斤级航弹的打击,整栋银行大楼轰然倒塌。墙体及地基的猛烈晃动,带动了地下指挥部跟着进行摇摆,这一刻宛若经受了八九级的大地震,又如狂风暴雨下海面的一叶扁舟,整个建筑发出“嗡嗡”的响声。
躲在工事和掩体里的鬼子及缅军士兵惴惴不安,他们满脑子都是问号,怎么没有预想中蜂拥而上的安家军步兵?以往那些对地堡威胁最大的火箭筒手以及喷火兵,也怎么一个都没有看见?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豹II坦克上的105mm55倍径加农炮,专门清理鬼子及缅军的重机枪、掷弹筒和迫击炮这些对安家军威胁较大的目标,一挺挺敌人的重机枪、掷弹筒和迫击炮在坦克炮的直射下,连同射手那残破的身躯,接连不断地飞上夜空,到处散落的尸块和机枪那扭曲的残骸,让发起反攻的鬼子及缅军上下心惊胆寒。
由于日军的炮兵散落在曼德勒城的四面八方,现在的炮击只是经过大致的计算,射击诸元没有进行校正,因此这一轮炮击下来,大部分炮弹都远远地偏离了东南方的安家军防线,甚至有十多枚榴弹落入自己的阵地中,炸得鬼子兵和缅军士兵人仰马翻。
曼德勒城北部一处坚固的永久地下守备工事内,日军第五十三师团长马场正郎中将脸色发白,身体微微颤抖地坐在指挥部后面一间可供休息的房间内,从那儿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参谋们的工作情况。
可惜,出路已经被堵死了,不管他们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这种近乎疯狂的行为,一直持续到高温、高热的火焰瞬间从射击口灌入,将整个暗堡空间弥漫,将每一名日军士兵吞没于火海中为止。
而在后方,一辆辆工程车辆驶到已经变成河流的第一道战壕边,将预制构件抛入流水潺潺的溪流里,一条条可供坦克通过的浮桥,很快便出现在眼前。
马场正郎系陆士二十四期兵科毕业,陆大三十三期生,长期担任陆军骑兵学校和陆大教官,两年前刚刚晋陆军少将,出任骑兵第三旅团长,去年日军大肆进行扩编,马场正郎一年一大步,正式出任第五十三师团中将师团长。
在密集的弹雨和频繁的爆炸声中,没有鬼子及缅军士兵会顾忌到同僚的伤亡,他们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冲上中国人的阵地,把他们全部杀光,巨大的伤亡已经让大部分鬼子及缅军士兵失去了理智,更多的人踏着同伴的尸体,嚎叫着奋力发起冲击。
战役过后,曼德勒这座石头筑成的城市,几乎成为了一片废墟,等待南华共和国的,将是艰苦的战后重建。
此次战役,安家军全歼日军两万五千多人,缅军四万四千余人,而安家军也付出了伤亡六千余众的代价。
因此,随着夜色的降临,枪声、爆炸声更为密集,空气中血腥气息更加浓郁。
晚上九点,自安家军攻城以来一直化整为零藏匿得无影无踪的日军第五十三炮兵联队,开始由各自藏匿的位置对安家军所取得的突破口一线阵地进行密集炮击。
不过,战斗并未就此结束,因为日军及缅军在城市东北的曼德勒山上还部署有大量兵力,又经过二十三小时的战斗,于四日下午三点曼德勒地区的枪炮声才逐步停歇下来。
豹II坦克和装甲车鱼贯而过,随后跟着的是喷I坦克,浩浩荡荡地进抵第二道战壕前,再次把那些藏在暗堡里的鬼子及缅军士兵烧成了烤猪。不过,第二道战壕就没第一道战壕那么严和_图_书格了,许多鬼子及缅军士兵恐惧之下,打开掩体的大门,疯狂向后方逃窜,整个阵地上一片混乱。
由于柴油发电机提供的电流电压不稳,忽明忽暗的灯光,让人感觉精神非常的压抑。马场正郎眉头紧皱,眼睛直直地望着放在面前桌面上的一杯茶水,随着上方传来的阵阵猛烈的爆炸声,水杯内的茶水正在剧烈颤抖。
但是,在这其中,鬼子的掷弹筒依然让人防不胜防,尤其在一百米距离上,鬼子所装备的掷弹筒,在经验丰富的老兵使用下命中率几乎高达百分之一百。
十点整,安家军对曼德勒城的总攻正式发起。
天亮后,前线部队已经再次把战线向前推进了四公里,成功抵近曼德勒城的东南边缘部位。
位于曼德勒城东方的一个日军隐藏的地下弹药库,被落下的航弹击穿顶部,意外引发殉爆,爆炸火团凌空腾起上百米高,蘑菇云在晨辉下狰狞可怖,冲击波把方圆数公里范围内的建筑打得“噼啪”做响。
爆炸声,连绵不绝,安家军的炮弹及轰炸机投掷的航弹,仿佛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儿地落在日军及缅军从前沿阵地到后方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在整个过程中,配属到师团的第五十三炮兵联队一直根据师团长马场正郎的要求,一弹不发。
看着指挥部里忙忙碌碌的参谋,马场正郎中将强打精神,起身走出房间,来到位于指挥部东南角的一处潜望式炮兵观测仪前,这时大地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马场正郎下盘不稳,一头撞在了墙壁上,额头部位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疼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当喷I坦克开始卓有成效地清理日军在壕沟对岸构筑的星罗密布的机枪掩体和重叠工事的时候,鬼子及缅军士兵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将要遭受的是什么。
早上七点,两个集团军集中了上千门75mm以上口径的大炮,同时空军派出了三个飞行大队,轮流对曼德勒展开空袭,配属到缅北方面军的陆航旅,也蓄势待发,随时作为攻城中坚力量参战。
眼看到安家军工兵开始对第一道战壕进行爆破,以开辟坦克及装甲车的进攻通道,一旦喷火坦克进抵第二道战壕,那么必将重演第一道战壕的悲剧,在这种情况下,日军前线指挥官只得打开战壕上游地区的闸门,顿时伊洛瓦底江的江水顺着环绕城市的第一道战壕灌入,短短的半小时,便将深五、六米的战壕灌满了水,虽然这暂时阻止了安家军坦克和装甲车的前进,不过也将未被烧死但却无法撤出去的近千名日军及缅军士兵活活淹死在地堡和工事里。
冲在最前方的鬼子及缅军轻机枪手,只是颤抖了一下身体就摔倒在地,一旁的副射手继续捡起机枪,没走几步,副射手也挣扎着中弹倒地,在后面的人继续捡起机枪!
马场正郎在给炮兵联队长田中梅二大佐的电话中说:“我们与对手的火力投射能力根本无法相比,贸然还击,极有可能遭致巨大损失,还不如在夜晚的反击中投入使用,这样遭到打击的可能性会小许多,取得的战果却更大!”
那些坦克和装甲车周围,安家军步兵们构筑了临时阵地进行拱卫,因此日军的敢死队还未靠拢,就被通用机枪和自动步枪打成了筛子,偶有漏网之鱼,也在狙击手的精确打击下,死伤殆尽。
不过,正因为如此,才避免了与凝固汽油接触的机会,这些鬼子及缅军士兵终于保存下来,当然这对他们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城市的南方、东方被和*图*书紧紧围住,此刻几乎无穷无尽的炮弹,便是从那里发射过来的,北方虽然没有部队攻城,但完全可以想象自己这支步兵部队逃出坚城后面对坦克、装甲车的打击会是个什么下场。
这时,盘旋在空中的强击机和轰炸机,专门瞄准这些溃退的敌人进行打击,一时间,整个处于突破口一线的日军阵地上血雨腥风一片,人类的残肢及内脏器官抛撒得到处都是,惨不忍睹。
在疯狂地进行毫无作用的机枪射击后,这些鬼子及缅军士兵哭天抢地,用手中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反身开始拼命砸被水泥封死的地堡的大门,悲催地用身体去撞,用指甲抠,就连指甲崩断也毫无感觉,为的只是能够获得一条逃生之路。
这个时候,陆航的武装直升机终于光临曼德勒上空,在夜色中向那些喷射炮弹的日军炮兵阵地进行打击,随着短翼下的火箭巢开火,一枚枚火箭弹若离弦之箭扑向日军的炮兵阵地,在连续的爆炸声中,猝不及防的鬼子炮兵,就像在炼狱中煎熬的作恶者,在火海中翻腾毁灭。
二日上午十点,以东南方作为突破口的安家军第四集团军,终于冲进了曼德勒城。
75mm无坐力炮也投入了对曼德勒的攻城战,这种轻便易携、破甲厚度可达395毫米的大杀器,对鬼子的壁垒几乎是一打一个准,与坦克及装甲车火力相互呼应,鬼子就像是拔去刺的刺猬,只得发起反击,以破解被动挨打的状况。
在近距离的巷战中,攻坚箭头已经进行了轮换的第四集团军官兵,精神抖擞,在坦克、火炮的抵近掩护下,一个个打击小组,给鬼子及缅军士兵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残酷的战斗持续了四天三夜,十月三日下午四点,鬼子位于曼德勒的指挥中枢……银行大楼地下指挥部被攻克,官兵们在这里找到了已经剖腹自杀的马场正郎的尸体,还有焚烧完毕的军旗灰烬。
一九四零年十月一日,罗磊第四集团军与焦广绪第一山地集团军对曼德勒的攻坚战正式开始。
残酷的战斗进行到凌晨三点,此次攻城总指挥罗磊中将站在指挥部,看向摆在房屋中央大桌子上的微缩沙盘,听取参谋们的最新战况报告。
凌晨四点,日军在城东南发起的反击已经出现了减弱的迹象,罗磊当机立断,立即命令集团军所属各炮群,立即开始对曼德勒全城进行无差别炮火覆盖,所有部队立即投入向当面日军的反击当中。
在纷乱的对射中,安家军官兵所拥有的火箭筒、自动步枪、火焰喷射器、冲锋枪等单兵武器,强大的火力让反击的日军几乎为之窒息。
喷火坦克无异于这个时代的大杀器,虎I坦克的装甲厚度,足以抵御大口径榴弹炮的攻击,对于机枪、步枪、掷弹筒和迫击炮射出的弹丸,完全可以做到无视。并且,为了减少伤亡,安家军第四集团军选择的突破口比较小,装甲部队的密度非常高,以至于突破口被打开一刻钟后,日军处于前沿阵地的指挥官们,还无法做出反击的决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地堡和工事,变成埋葬鬼子及缅军士兵的活棺材。
没有人愿意去死,此时马场正郎就在苦思求生之道。
对于日军发起的反击,罗磊已有预计,白天部队的推进实在太凌厉了,他相信鬼子肯定会通过还击来打破这种被动挨打的状况,以改变不利的战场态势,并为此作了精心准备。事实证明,他的预计是正确的,鬼子的反击很凌厉,但却一头撞到了铜墙铁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