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前进!”
当双膝跪在晒得滚烫的地面的时候,这名营长突然感觉地面好柔软,就像是一张舒适的大床,而他就要在这张大床上永远地睡去。
担任此次作战指挥任务的第七飞行中队长秦科少校果断下达了各自为战的命令,安家军空军的B1蚊式轰炸机,开始对这一区域的苏军目标进行打击。B1蚊式轰炸机呈水平飞行,掠过苏军头顶时,屁股下扔下串串五十至一百公斤级的航弹,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和无数高速旋转着向四面飞射的弹片,在一瞬间便吞噬了数百名苏军官兵的生命,泥土、破碎的黄色布条以及枪支零件,纷纷扬扬地落下。
受到这种场面的刺|激,那些苏军军官胯|下的战马,也失去了控制,狂奔乱跳起来。
五名主机枪手的手都受到爆炸影响,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结果一大串子弹远远地偏离了目标,而等他们再想追逐瞄准时,目标这时已经很快拉升,再也无法命中。
这种直觉无疑是非常正确的,眼见在旷野上追杀一个个零散的人,显得很费力,于是安家军空军的轰炸目标,便转向了附近唯一的那座小村庄。一架架呼啸而至的B1轰炸机,向地面上端着枪一脸茫然的苏军官兵疯狂扫射,航空机枪子弹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打得支离破碎。
李立郑重地敬了个礼:“军长,参谋长,你们就尽管放宽心吧!这一回,集团军把直属炮兵旅部署到了我们防线后方,加上驻扎在塔什干的两个空军团助战,我们与对方完全是不对称的战争,只要他们不是一口气派上十余个师围上来,我们就有信心和-图-书把战斗持续下去。”
突然,一阵若密集蜂群发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在所有苏军官兵茫然四处观望的时候,机群在南方的天空出现……安家军空军以B1蚊式轰炸机为主的两个飞行中队,向着苏军的行军队伍杀了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一位苏军上尉营长大声叮嘱着自己的士兵。在炎热的夏季跑上几千米,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每个人都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上下都被汗迹浸透。
第二十二摩步师师长李立少将在一旁介绍道:“由于此处是沙漠和草原接壤的地区,地势平坦,苏军随时可以从两百多公里长的河流的任意地点渡河,如果据河而守,我们没那么多兵力,而且处处设防,势必处处皆是破绽,所以我们没有构筑河防工事,而是在距离铁路桥两三百米外的卡布奇镇设防。经过一周时间的改建,我们已经把整个小镇构筑成了一个坚固的堡垒,力争在这里尽可能多地杀伤敌人。”
几秒钟之后,安家军的战机拉起机头,扬长而去,地面上只剩下五挺孤零零的机枪和十几具勇士的尸体。
遭到迎头痛击的苏军,韧性十足,经过各级军事指挥员和政工干部的召集,迅速列好队伍,再度向铁路桥进发。
“下次瞄准再打!来了,那边!那边!”
躲在村子里的苏军,就像炸了窝的马蜂一样,拼命朝外面跑,然而他们成群结队出现在旷野中,却成了B1轰炸机机头的航空机枪的最好标靶。
迫击炮射击的频率要比普通火炮射击快得多,它们一次次在苏军前进的道路上爆炸,飞溅hetushu.com.com的弹片大面积杀伤着苏军官兵,苏军前进的队列逐渐出现一个个缺口。
“嗡嗡……”
趴在地上的苏军战士,算是比较聪明的,拔腿逃跑最后扑倒在地的人更是称得上明智,逞英雄的士兵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塔什干以北的杨吉尤尔河南岸的卡布奇镇,第八集团军军长孙德胜站在镇子北面一栋二层民居的窗户前,举着望远镜观看河对面的情况。
集团军参谋长王启华少将指着大桥的方向,笑着说:“这个铁路大桥留得好!你们把桥北五公里长的铁路铁轨和路基全部掘毁,却留下了这么一座桥,实乃神来之笔。人都有思维惯势,有了一座现成的桥矗在河上,苏军就不会想到搭建浮桥,至少在碰壁之前不会多想,部队就会源源不断向着铁路桥方向开来。而由于我们掘断了铁路,苏军没办法利用火车快速冲过铁路桥进行突击,只能采取坦克、装甲车和步兵突击,用添油战术与我们作战,而这却是我们的强项!”
平坦的旷野上,除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外,无处可躲,苏军士兵惊慌之下四处散开,专找没有人的地方跑。每一个人心里都存在着侥幸心理……对方的战机,总不可能为了我一个扔下昂贵的航空炸弹吧?
杨吉尤尔河北岸,红旗招展。
由于战机的飞行高度只有一两百米,地面上的人不仅能够看到银白色机翼下的飞狐标徽,就连驾驶舱里飞行员的相貌也看得清清楚楚。
这些冲锋的苏军,将莫辛纳甘步枪斜端在胸前,步枪前端的刺刀,在火辣辣的阳光下,明晃晃一片。
……www.hetushu•com•com
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行军队伍,不断地向铁桥前进,苏军的中高级指挥员们骑着马,在同样骑着马的卫兵簇拥下,不时停下,招呼部队前进。
直到安家军空军的轰炸和扫射进入尾声,苏军官兵才如梦初醒,开始在一些地方组织起对空防御,轻重机枪被架在一些突出于地面的物体上,企图迫使这些轰炸机不再那么肆意妄为地进行低空扫射。
突然出现的机群,让苏军陷于巨大的恐慌之中,整齐的队列顷刻间一片骚乱,有人就势趴在地上,躲避炸弹,有人举起枪,盲目地向天上射击,还有的人拔腿就往人少的地方跑,在飞机抵达的一刹那扑倒在地。
那些木石结构的小房子,在B1轰炸机投下的航弹面前,显得无比脆弱,站在村子道路上的苏军战士,也在爆炸中成片成片地倒在血泊之中。两个中队的B1轰炸机,几乎毁灭了这个村落,就连村里唯一一座充作铁路工人工作和休息场所的三层砖混结构的小楼,也在吃了三枚炸弹后轰然倒塌,里面来不及撤走的苏军官兵顿时死的死、伤的伤。
安家军空军的轰炸,只持续了短短八分钟时间,随后便消失在南方的天际,大地重新恢复了平静,但地面上那一个个焦黑的弹坑、苏军官兵横七竖八的尸体、破损倒塌的房屋,都是安家军战机曾经来过的证据。
然而,安家军空军的飞行员,早已是身经百战,在地面升起的成串机枪子弹中穿行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扫射那些暴露在外的地面机枪火力点对于拥有丰富作战经验的飞行员们来说更是家常便饭,改进后的蚊式轰hetushu.com.com炸机在座舱位置安装有合金钢板,虽然一度影响战机的速度和载弹量,但对飞行员们的生命是一种很好的保障,而且随着大马力飞机引擎的出现,速度和载弹量不仅没有下降反而有所上升。
“向那架飞机射击!对,就是那架!”
政委看起来非常不满,士兵们慌忙将枪口齐齐转向另一个方向,那边是一架正在低空向这个临时机枪阵地飞来的B1轰炸机,这时几乎所有的苏军官兵,都可以看到驾驶舱里安家军飞机员那冷峻的面孔,以及飞机正面航空机枪喷出的红色火舌。
“大家跟上!马上就要抵达目标了!”
……
硝烟散去之后,地面上只剩下一个个硕大焦黑的弹坑,满地都是令人作呕的人类肢体和肠肠肚肚,红旗的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
孙德胜和王启华离开后不久,李立刚刚回到村子后方两公里的地下指挥部,空军方面发来急报,苏军一个师从杨吉尤尔河北岸五公里的日尔加镇快速向南,向铁路桥冲来。空军在塔什干与阿雷斯之间,布置了两艘高空飞艇,装备了高倍望远镜,雷达全开,监控苏军的一举一动,因此苏军才出发这边就知道了。
“我们集团军的任务是要把苏军打伤打残,使其认为叶司令的部队就在塔什干,诱使其主力加速南下,寻求与我方决战,把敌人调离阿雷斯和奇姆肯特地区。现在就看你们这第一炮打得如何了!”
政委指着不远处一架正掠过低空投弹的B1轰炸机,大声吆喝着,士兵们匆忙将枪口转向那架轰炸机,当两颗炸弹从那架轰炸机上面掉落到地面时,就连百米之外都能感觉到大地www.hetushu.com.com在剧烈地震动。
孙德胜放下望远镜,转过头道:“苏军对于南下还是有顾虑的,摆开一字长蛇阵,蛇头到了杨吉尤尔河,尾巴还落在阿雷斯。根据空军反馈的情报,现在敌人的前锋充其量也就三个师,敌人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卡布奇镇,为大部队南下打开通道。”
突如其来的密集迫击炮弹打击,并未让苏军陷入大面积的慌乱,经历了飞机的轰炸,现在的迫击炮进攻显得温柔许多。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大量苏军士兵反而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十余名苏军士兵在一名团政委的指挥下,将五挺托马卡夫和捷格加廖夫机枪架在二十余个空弹药箱堆成的战位上,他们的周围,都是些仓皇后撤的士兵,这一排不屈的机枪,与旁边混乱的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刻钟后,铁路桥北边三百余米处。
苏军上尉营长刚刚迈出下一步,迎面而来的一颗子弹,悄无声息的钻进他的身体,在身体后仰的那一刹那,他的红星大盖帽飞了出去,一头褐色的头发由于沾满汗水而紧紧地贴着头皮,眼睛失神地望了最后一眼蓝天。
忽然间,上尉营长发现从桥对面的镇子里悄无声息地升起一大片黑乎乎圆滚滚的东西,这些东西越升越高,它们的轨迹与普通的炮弹和子弹大不相同,很快便一头扎进人群并发生爆炸。
当第一波苏军冲进铁路桥北岸安家军通用机枪和步枪的射程之后,迎面而来的密集子弹,让所有人都感到无助,胸口或者头部中弹的苏军士兵,由于惯性,上身后仰跪倒在地,双手张开,情不自禁甩出手里的武器,整个人正面向下趴倒,就此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