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想到?女士优先,你懂不懂啊?亏你还是全军的总司令,连茜姐都生气了,不愿下来见你这混蛋!”叶青早已怨气满腹,根本没打算给安毅面子。
众将看到叶青就知道不好,再听她这么一数落,心中愧意丛生,平时碰到叶青就没人敢惹这个牙尖嘴利的美丽社长,此刻更不敢有何异议,一个个歉意地站起来,嘿嘿傻笑,向叶青和她身边非常不满的将军夫人们打招呼,两位正要为每一位将领分配佳肴的女侍者,更是吓得早早退到一侧,垂首肃立,不敢吭声。
“立刻包围酒店,全城戒严!封锁所有出城要道码头车站,快!”安毅头发倒竖,双眼赤红地吼道。
安毅等八名将领走完三个包房,终于害怕了,美丽动人燕瘦环肥的夫人们不能喝酒的用果汁茶水发难,能喝的不依不饶,个个如同母老虎,哪里还有半点儿矜持贤淑之态?直把八位将军灌得连声求饶,好话说尽,这才乐呵呵地放过他们,而且每一个包房里的夫人们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七嘴八舌喊出的一套说辞理直气壮,夹枪带棒,让安毅等人没有半点儿脾气,只能乖乖承受。
十余将领立刻站起来准备。
众人畅声大笑,全站起来整理戎装,跟随胜利之后得意洋洋的叶青等人上到三楼,大厅里再次响起阵阵掌声和痛快的笑声。
安毅摇摇头:“我不管,我要去看望死去弟兄的家人,他们原本都是不用死的,是……唉,叶青无意中救了我们一命,可是却让其他无辜者受难了……”
众将一片惊和图书喜,听着美丽女孩的声音就已经十分受用,何况是寻常难得一见的闽粤名菜“佛跳墙”?于是都乐呵呵地表达自己的谢意,望着身材婀娜的两个女孩整理桌面、小心放下热气腾腾的大罐子,一个个食欲大动,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酒过三巡,安毅与几名核心将领开始向每一个劳苦功高的将校和士兵敬酒,每到一处,欢声笑语随之响起,完全放松下来的弟兄们再一次领略到安毅的风趣、顾长风的豪迈、夏俭的粗俗、展到的冷幽默,交谈中笑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整个大厅到处洋溢欢乐的气氛。
一九三七年二月一日傍晚,叙府,岷江酒楼。
春节临近,叙府城内外到处充满喜庆色彩,清点完家底在辖区内巡视半个多月的安毅终于回到叙府,第一件事就是参加总司令部举行的团拜会。岷江酒店被安家军司令部整个包下,除了在外领兵实在无法抽身的将领,各军各师旅长以上军官尽数到达,两百余将校和一百名优秀官兵齐聚一堂,蔚为大观。
气鼓鼓赶来的叶青非常不满,代表身边七八名将领的妻子,对安毅等人表达了强烈不满。
侍女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如雷贯耳的将领,强忍怦怦乱跳的心和满怀敬慕,脆生生回答:“诸位将军,这是本店大师傅们进献将军们的一点儿薄礼,大师们用了十八个小时精心制作的百年传统名菜‘佛跳墙’,用了最优等的海参、鱼翅、鲍鱼等十八种原料,加上十几味珍稀滋补药材精制而成,表达我们整个酒楼对将m•hetushu•com.com军们和全体安家军官兵的无限敬意!”
“是!”
二楼主桌上,安毅接过侍女双手奉上的一小碗“佛跳墙”,闻了一下,大声赞道:“好东西啊!听说了很久,终于品尝到了……”
“好好好!我有错,我承认了,马上改正!”
安家军的司令、军长们吃瘪,十年不遇,让满堂将校幸灾乐祸,兴奋不已,心灵阴暗者想说“奶奶的谁让你们霸占了这么多美女”。
嗅觉灵敏的顾长风望向女侍者托盘里的精美陶罐,从诱人的香味和袅袅飘散的热气中,一眼就看出绝对是名贵珍品。
安毅大步冲向楼梯,一群将领快步跟随,安毅等人到达楼梯口,才听到楼上女眷们的阵阵惊叫声。
“有人投毒!那罐佛跳墙有毒,军校的八名俄国教官七人当即死亡,下面全乱套了……”
“这么香……什么好东西啊……”
安毅和一群弟兄黑着脸,听完汇报面面相觑,无比悲愤。
众弟兄无比难过,谁也没心情顾及西安,顾及什么火拼,叶成一把拉过路程光,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自己留下来和刘卿低声商议起来。
安毅猛吃一顿,再喝完一碗汤,肚子顿时倍感舒服,拿起餐巾擦擦嘴,舒服地靠向椅背,正要与弟兄们说上几句,两名洁净美丽的女侍者捧着个精美的大陶罐含笑而来。
一片惊怒声轰然响起,顾长风已经冲刺下楼。
“司令,出事了……”
一众将军的女眷和家人,早已被妥善安排在三楼的十几个包厢里,酒宴结束,精心打扮兴致勃勃的女www.hetushu•com.com人们将与自己的丈夫一起,前往士官学校俱乐部,举行联欢舞会。
“报告司令,凶手是酒楼粤菜厨师长林运祥,潜逃至江北被管区警察查获,可是……警察没经验,凶手咬碎衣领上的毒药自杀了,但抓获了开车送凶手逃跑的另一个厨师,目前情报局正在审讯!”
“已经这么做了,杜易和老丁已经在干了,初步鉴定是氰化物中毒,瞬间发作,时间很短,估计凶手已经跑路了……”
安毅说完,转向一旁忐忑不安想笑却又不敢笑的侍女:“谢谢酒楼和大师们的盛情了,可惜只有一罐子,要是每一桌都有一罐就好了,我也知道这东西很珍贵,来之不易,但是今晚人太多,我们要是吃了就对不起大家了,哈哈!姑娘,请你们俩把这罐好东西送到三号桌……对,就是军校俄国教官那一桌,我们都是中国人,回头想吃再来点,估计俄国教官们从未品尝过这样美味的传统佳肴,让他们也领略一下我们博大精深的中华饮食文化吧,有劳姑娘们送过去,哈哈……走吧,哥们儿,再不上去,恐怕今晚很多弟兄家里瓜棚倒了。”
安毅等人虽然都是海量之人,但是一圈下来,都面红耳赤,难以支撑,好不容易才狼狈不堪地逃回主桌喘息,面对满桌精美菜肴大快朵颐,拾起筷子捧起碗狼吞虎咽,哪里还讲究什么风度?
两个小时之后,安家军总部。
夏俭刚开口骂自己大老婆小芳凑什么热闹,立刻招来七八个女士的炮轰,只能尴尬地闭上嘴,连连摇头。
林耀东洪亮的和图书声音突然响起,正要进入包房的安毅等人吓了一大跳,看到林耀东飞也似的冲了过来,立刻意识到出大事了,一个个迅速围上去,盯着脸色惨白的林耀东。
叽叽喳喳的声讨和阵阵起哄声,让安毅头大了,他看看手中的“佛跳墙”,再望向嘿嘿讪笑的弟兄们,用力咽下口水,不舍地将一碗只闻了一下的珍品倒进陶罐里,请求叶青和夫人们安静下来,痛苦地对弟兄们说道:“诸位,这事儿是咱们错了,本想歇歇吃点儿东西再上去敬酒的,没想到……”
刘卿匆匆到来:“司令,西安密电,东北军火拼在即,杨虎城部两个师正在悄悄围城。”
今天岷江酒楼的保卫措施非常严密,上百名便装军官分布外围,安毅的三十六铁卫控制了内部各要点,街道上还有不断巡逻的宪兵分队和丁志诚的特警精英,用政治部主任展到的话来说便是“一个不测就会让安家军土崩瓦解”,由此可见此次新春团拜会的安保级别。
满堂杯盏交错,热情四溢,许多一年到头因繁忙的备战和训练难得一见的将校们开始四处游走,斗酒叙旧,酒宴的第二个高潮随之掀起。
团拜会在欢声笑语中顺利进行,司令安毅、即将卸任滇南职务春节后前往汉中行营就职的副司令杨斌、参谋长叶成、副司令兼二十四军军长顾长风、副司令兼江防部队司令路程光、空军司令黄禀一、士官学校教育长张天翼等人均发表祝词,热烈的仪式完毕,三百余将校举杯痛饮,随后分别就座,开始今晚的盛宴。
“什么……”
鉴于军统局和-图-书、第四厅连月来向安毅不断发来的警示,被日本特务机关列为主要暗杀目标的安毅,不得不加强了自己的安保级别。情报局长杜易和副官长沈凤道为此制定出严密措施,不但增强了安毅的警卫力量,安毅的行踪也更为保密,就连安毅的家人都在情报局和总部警卫部门的重点保护之内。安毅的E5029号专机也变成了三架,只要远程飞行脱离安全空域,大多会故布疑阵,先后出动。
安毅缓缓站起,内疚万分:“不管怎么样,这些白俄教官是代我们而死的,我们得去看望他们的家属,马上去。”
大厅连接厨房的侧门外,身穿洁白制服的厨师长林运祥似乎是无意中走过,稍微停下,望向主桌正准备给安毅等人分配佳肴的美丽侍女,情不自禁地绽开弥勒佛一般的笑脸,对客气望着自己的两名便装铁卫哈哈一笑频频点头,哼着小曲走下楼梯,来到酒楼自用停车场,快步钻进汽车,沉声吩咐小徒弟立刻赶往上游简易渡江码头。
“喂!你们这帮家伙,为什么不上楼向我们女士们敬酒?一年到头你们在外浪荡,老婆孩子为你们多操心?到头来连句好话都没有,像话吗?亏你们还唱什么‘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看到酒就忘了含辛茹苦为你们养儿育女、为你们操碎心的妻子了?”
安毅八人在第四个包房门口喘了口大气,想商量一下怎么办才好,下面还有十几个包房没去啊!无奈包房大门突然打开,陪同的叶青等人不断催促,一群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狠人,只能愁眉苦脸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