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委给了南昌士官训练基地正规军事学校的编制,属于军委训练总监部直辖的师级单位,主要任务是培训全军各部选拔|出|来的初级士官或者有战功的士兵,培训一年出来后返回原单位,担任基层的班排长职务。小弟挂名为这所军校的教育长,隔壁这个原本没有正式命名的临时部门经总部核准,更名为基地驻京办事处,主任陈瑜晋升一级军衔,以后就是正团级中校主任了!怎么样,为小弟感到高兴吧?”
龚茜和吴妈不时地给安毅夹菜,安毅来者不拒,狼吞虎咽,好胃口让人羡慕不已,惹来叶青和龚茜的一顿嬉笑,吴妈却非常认真地说这样就好,只要胃口一开,就证明安毅的伤快好利索了。
安毅屏住呼吸,缓缓蹲下替她拉平裙角,拍去裙角上的灰尘,裙子开叉处晃动的白|嫩嫩修长的圆润大腿,让安毅差点儿流下鼻血来,一颗心怦怦直跳,顿感口干舌燥,稀里糊涂在大腿上拍了两下,那滑腻蚀骨的感觉顿时勾得魂儿飘啊飘的,心跳也再次加速。安毅面红耳赤,强忍着将叶青揽入怀里,细细抚摸怜惜的冲动,慌忙站了起来,佯装走向八仙桌帮叶青倒水,借以平复激荡的心情。
自从前天夜里与心爱的楚儿撕碎彼此间最后的一层隔膜之后,食髓知味的安毅陷入了心灵与肉体的至深幸福中,红烛、私语、爱抚、承受、热泪、落红、娇喘、热吻、紧拥与缠绵……十月一日深夜销魂的每一分每一秒,再也无法从安毅生命的记忆中抹去,以至于次日上午他非常担心疼之入骨的楚儿起不来。一夜之间从女孩变成女人的楚儿却温柔地把他按在床上,掀开散发着楚儿醉人体香的锦被挣扎起来,迈出颤抖的双腿,替安毅端来一杯茶水,当即把安毅感动得差点儿落下眼泪……
叶青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安毅对面,故意挺起高耸的胸脯,傲然问道:“怎么样?老姐我穿着这身名家制作的佳品还可以吧?”
“不会吧?小弟还得回去开会呢……别别!姐,你看看青姐这是怎么了?”安毅吓得够呛。
吴妈端来托盘,龚茜和叶青笑容满面地帮忙上菜摆放碗筷,不一会儿,一切安排妥当,老少四人高高兴兴地享受久违了的团圆饭。
安毅目光从叶青伟岸的胸部和映衬得越发纤细的腰肢滑过,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连连点头,随即嘿嘿一笑:“对了,青姐,我忘记
和图书问你了,子欣呢?怎么没见着她人啊?回学校去了?”
“姐,这个你就不懂了!为君者讲究什么?讲究制衡啊!小弟私下猜测,蒋校长还巴不得小弟与何敬之之间闹得更大一点呢……我们闹腾得越欢,他心里越踏实,哈哈!”
安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避开龚茜带着一丝关切、似笑非笑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神,心里直打鼓,生害怕细心的龚茜从自己眉宇和眼睛中的细微之处看出自己的秘密,但转念一想不禁莞尔,心想除非是老道这样的江湖老妖,否则这世界上没几个人能真正看出什么名堂,何况自己一个大男人,脸上又没有守宫砂之类的玩意儿,心虚个什么啊?
“啧啧!我的姑奶奶啊……”
安毅成功转移了视线,非常轻松地回答。
安毅和龚茜面面相觑,都为叶青如此的激动而惊讶,叶青突然走到安毅身边,抓住他的肩膀:“臭小子,快点儿吃,吃完沐浴更衣,焚香泡茶,今晚你就给我讲故事,绝对不能敷衍了事!要是姑奶奶不满意,你别想睡觉!”
龚茜却知道安毅最近一直吃得很少,没有对吴妈说这是安毅故意想让她开心才生生硬灌下去的,感动之下拿起餐巾轻轻擦去安毅嘴角的饭粒:“慢点儿吃……吴妈,小毅如今身份不同了,军委和蒋总司令都很器重他,担任参谋本部的中将高参,还兼任中央军校的中将教官,已经成为我们革命军中著名的军事将领了,就连他麾下的师长旅长如今都成了他的学生,不再是广州时那个贪吃的小小军校学员了。”
叶青大喜过往,妩媚地瞟了安毅一眼,笑着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账!茜姐、吴妈,你们都听到了,这家伙要是失言,就撕了他!”
安毅点点头:“是啊,小弟原本是想尽快把我大哥胡家林扶正的。眼下继南和夏俭都独领一部,杨斌和焕琪执掌江西保安部队一师四旅,程光很快也会升迁,连邓斌这小子都是堂堂的四十四军副军长了,只有一直跟随我的胡大哥还挂着独立师的副职。随着手里掌控的部队越来越多,我不希望独立师将士总是惦记着我,这样对各部的发展壮大没有任何好处,但是校长他不同意,说眼下身为独立师副师长的胡家林还需要进一步学习提高,这个时候他手里又没有够资格的人选接任,更不希望作为黄埔hetushu.com.com嫡系中王牌的独立师被那几个候职的保定系将军所占据,因此要求小弟继续兼任师长职务,等胡家林从将军班进修出来后直接升任。胡大哥是老黄埔的马术教官,北伐以来脚踏实地战功显赫,具有职业军人严谨的服从性,虽然出头得晚些,但深受蒋校长器重,每次校长说到麾下领军之将,都把刘经扶长官和胡大哥拿出来说事,要黄埔师兄弟们好好学习他们身上以服从为天职的军人品质。小弟估计等胡大哥进修出来之后前途不可限量,因为他有战功有经验,对步科、骑科和越来越受校长重视的特种作战都精通,为人诚恳坚韧勇猛,是个非常难得的将才。”
龚茜点点头,笑着说道:“我听党部的人私下议论,大家都看好你的前程,但也有人对你不给何敬之将军面子感到遗憾,姐姐认为适可而止就算了,何敬之心里自觉对不住你,你复出以来他一直没有说过半个不字,你也该大方点,能谦让就谦让,千万别得寸进尺,否则你们蒋校长也不好办。”
“你就放心吧,小毅绝对能指挥得动的,你老别看他在你面前像个长不大的乖乖宝宝,在战场上可狠着呢,连副军长他都敢说枪毙就枪毙了,谁不怕他啊?背地里很多军长师长都称他为笑面虎,见了他都如老虎见着猫似的,不知有多听话呢!”
叶青站起来激动地说:“吴妈你不知道,东方新闻社那个叫刘鸿的家伙随小毅到前线采访,没事干的时候整天缠着小毅东拉西扯,回来立马写出一本控诉封建军阀和帝国主义罪恶的、自强不息振兴民族纺织业的畅销书叫《大染坊》,引发了文学界和大江南北各界的巨大轰动,成为年底‘安毅教育基金会’赞助的、由中央政府大学院设立的全国文学最高奖‘华夏文学奖’的有力竞争者,五万元奖金倒是其次,关键是名誉的问题,人生一世,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如一粒火星一闪即逝,总得留下点什么才不虚此生啊!”
嗅着叶青唇齿间透出的芬芳,加上那双峰对峙的惊心动魄,安毅心里一阵迷乱,慌忙转开头,强作掩饰地抱屈道:“些许小事让你说成这样,小弟真是服你了!青姐,干脆小弟编个故事,你把故事扩写一下变成长篇小说得了,以青姐婉转优美的文笔,定能成为畅销书。”
安毅放下碗筷,拾起餐巾擦了擦嘴,非常无奈地说https://m.hetushu•com•com道:“我也不想去啊,这人还没去总部,里面就已经有人不舒服了,要不是蒋总司令给何应钦几个上将也在军校里划出地皮修建官邸,恐怕有些人要嫉妒死了。分给我的那栋老式两层小楼其实并不大,阳台都没有,占地面积还没有我们现在所在这座院子的三分之一,才刚把扩建的浴室、厨房和卫生间修好,陈瑜去看了一下,说基本上可以但全都是油漆味,至少十天半月的不能住人,只是我担心军令难为,到时候若是总部下令非去不可,我也只能搬进去住了,毕竟房子就在军校里面,给学生们上课方便。”
“什么?你要搬走?不是说在南京教书吗?不行!哪儿也不能去,就住隔壁,院墙上刚刚开了个小门,就是让你来吃饭方便些的,那里也不要去。”吴妈着急地说道。
“哟!不对劲啊……茜姐你看,这家伙竟然笑得如此暧昧,真少见,刚才把一大茶壶的水都快糟蹋光了,肯定是想起今早刚和欧先生一道去上海出席社交会的小媳妇了……这才分开多久啊,瞧他这熊样,真没出息!”
“不!先别进来……”急促的娇呼声颇为慌乱。
“别着急嘛,一会儿就好了。”
叶青睁大了眼睛,对龚茜惊讶地说道:“我说吧,这家伙真是越来越阴险了!中央社的同事们开玩笑说他外表宽厚文雅其实心狠手辣,我还和人吵架,没想到一点儿也没冤枉他,这一套套的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龚茜根本就没有半点儿帮安毅的意思,什么也不说,捂着小嘴直笑,从心底里她也希望能与安毅多待一会儿。
“可别!小青啊,什么故事让你这么大动静?”吴妈不解地问道。
龚茜给安毅夹上块鱼片,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搬到军校去住?”
叶青秀眉微蹙,龇牙咧嘴地捂住撞疼的手肘,曼妙的身段在精美旗袍下,如流水一般灵动。
吴妈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教书先生好啊,至少安全方面有保障,我和你茜姐不用担心你到战场上去拼命。”
“真的好看吗?哎唷……你这家伙,要不是你瞎嚷嚷,我能摔倒?揍死你这坏家伙……来,帮姐姐拉拉裙角,我弯不下腰了。”
“小青,你别忘了,老南昌还有一位道门高人,虽然他过得优哉游哉像是什么事也不管,却被蒋总司令等人再三提拔,前一段已经被军委兵工署悄悄晋升为江南兵工厂少将高参www.hetushu.com.com
了。小毅从军前就和他住在一起,如今的老南昌全都是那位高人守成开拓把握方向,小毅能不受他影响吗?什么四书五经道德经、梅花易数甚至帝王之术估计也学了不少,近墨者黑嘛!”龚茜含笑说道。
“呀,当老师了……那咱们的小毅现在官有多大?比起原来的师长要大一点儿吧?”吴妈好奇地问道。
叶青大大咧咧地解释,当即把老太太吓了一跳,看向安毅的眼神都变了,一旁的龚茜“扑哧”一声,随即掩住小嘴直乐。
“唉!都准备这么久了还没好?不让进我不进了。”安毅无奈地威胁。
“啊……哎哟!疼啊……”
叶青恍然大悟:“劳守道?我怎么把劳叔给忘了?这可是越传越神的高人,听说被军队严密控制的几种特效药,都是按照道家数百年传承弄出来的,怪不得……”说到这里,叶青靠近安毅的脸,威胁道:“小子,快老实坦白!还有什么事情瞒着青姐的?”
叶青看到安毅贪恋的目光从自己峰间滑过,骄傲之余心里一荡,但想到自己妹妹对安毅的情感,幽幽叹了口气:“别提她了,那个疯丫头,好不容易我才把她劝回上海,临走前她赌气说自己下个月就满十八岁,是个成年人了,想什么时候来南京就什么时候来,想住哪儿就住哪儿,谁也管不着,气死我了。算了,不说那个死丫头了,说说你吧,下午我和茜姐买东西回来,看到隔壁你的那个大院门口挂上牌子了,牌子上写着‘国民革命军南昌士官训练基地驻京办事处’,这是怎么回事啊?”
安毅转身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扶起摔倒在门槛上的叶青,心疼地呵责道:“你急什么啊?看看,刚换上的新裙子都弄脏了,不过式样挺不错的,穿在青姐身上更为婀娜,这藕红色的旗袍配上苏绣暗花,尤显气派!”
“我的天,不知不觉做这么大个官了?小毅这年纪,能指挥得动那些大把胡子的军长师长们吗?阳奉阴违损人利己的事情,可是屡见不鲜啊!”吴妈担心地问道。
“哎呀!满了满了,溢出来了……”
安毅自家知自家事,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正在与叶青一起评议新旗袍做工和式样的龚茜看到满桌的水渍,连忙找来毛巾,擦拭完毕,笑着望向安毅:“怎么了?羞得脸都红了。”
“啊?喔……哈哈!姐,不好意思啊!小弟刚才突然想起件事就忘了手中的茶壶,现在没事了。”
吴妈不和*图*书开心地望着安毅,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叹口气默默吃饭,龚茜想了想问道:“听说你想要辞去独立师长职务?”
叶青呵呵一笑,解释道:“吴妈,小毅如今的官职何止师长?别看他年纪小,整个人看起来还有几分青涩和腼腆,整个军队可没人敢小看他,他如今的地位啊,大约比军长还高一级,介于军长和集团军司令之间,可上可下,一旦遇到战争,出马就是某某路军或者军团司令的角色,最差也将是参谋长或者前敌总指挥,军长师长都要听他的话,否则会受到军法处置的。”
安毅放下餐巾,接着说道:“姐,小弟领军在济南城北与日本人打那一仗后马上受处分,就是何敬之亲自赶赴前线宣布处分的,你和青姐也许都不知道,当时何敬之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真是气死人啊!最后他还担心小弟会抗命,非得派出四个宪兵校官跟随我后撤队伍严格监督,那四个校官都是小弟的黄埔师兄,一个个尴尬得要命,直到看清小弟没一点儿责怪的意思他们才好受些。你们说说看,对何敬之这样的小人,小弟能谦让吗?只要小弟退一步示弱,这孙子肯定会进一步,得寸进尺的人是他啊!这次小弟获得校长和恩师张文白将军的关照,分了座军校的破房子做官邸,他就上蹿下跳,认为自己劳苦功高资历更老,非得拉上总部几个老家伙跟他到校长面前一起闹,要不是突然得知校长早已为他们修建了新官邸觉得理亏,又被校长臭骂一通,估计何敬之还会继续损我呢,这样的小人,小弟能让他?又凭什么让他?只有继续不给他任何面子,其他人才不敢学他那样,小弟也就能在总部过得舒服些。说句实在话,小弟期望的目的已经达到,当不当总部那些什么部长、厅长真的无所谓,小弟还看不上呢。”
安毅瞪了叶青一眼,连忙向吴妈解释:“吴妈,别听青姐胡说八道,我那是奉命而为,迫不得已的,完全和我自身不相干,换谁去结果都一个样。现在我一门心思放在教书上,到学堂去做教书先生了,你老就放心吧。”
吴妈接过安毅手中的茶壶,小心放下,捧起安毅的手细细端详:“还好,还好,没烫伤,小毅啊,你都想些什么呢?以前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发愣,是不是伤还没好啊?坐着、快坐下,要什么就跟吴妈说,别累着了。晚饭马上就好,知道今天你有空,我一大早就去市场采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