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街坊，还有仵作。
“麻婶的死因我会尽快查出，给大家一个交代。”
赵六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赵六回答。
原来是担心这个。
就算洞天残片真的在沧泷又如何？
普通人没有这个手段，不代表武者也没有。
“这……下官谢大人提点。”
从这天起，傅元龙回归县衙，与以往一样霸占了内堂，没再离开过。
接着瞳孔猛缩。
赵六压下心头的惊惧，用麻布将麻婶裹起，跟在了后头。
“先试探一下……”
许崇一边走，一边思索。
小旗拍了拍许崇的肩膀，错身而过。
一开始，他并不觉得县城里会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先回衙门吧。”
小旗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响起在县衙门口那一幕，脸上立马堆起笑容：“许大人这是打哪儿来？”
许崇保持着拱手的姿势，脸上的笑意一点儿一点儿消失。
“许大人来了，都让开，快让开！”
仵作强装镇定，但声音还是带着明显的颤抖，“我没听说过任何一种杀人手段，能hetusｈu.ｃｏm•cｏm造成这种死状的。”
确切的说，是人出了问题。
“下官许崇，见过大人。”
而区区一名血衣卫小旗，在听到干尸这两个字的时候，无论是眼神，表情，还是语气，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是的，缩水。
“确定吗？”
许崇的话仿佛有种惊人的魔力，让刚刚还在惴惴不安，考虑要不要搬出去的街坊们瞬间安心了不少。
许崇冒出一个念头，脚下一转，换了个方向。
小旗秒懂，呵呵笑道：“放心吧，百户大人对你青眼有加，岂会因为这种事怪罪于你？”
许崇稍加思索，便连连道谢。
“这……谢大人。”
嘴上说着太平道十几年找不到，自己也不可能找到。
别忘了，沧泷县可是一下子多出了百余名武者。
现在既然回来，应该是这半个月没能获得任何线索，耐心被耗空，最终放弃。
果然是干尸……
许崇叹了口气，似有不满似有无奈道：“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将人弄成了干尸，连死了多久都验不出来……哎，头疼
和_图_书，还不知道怎么跟傅大人交代。”
“是、是我！”
“把尸体带上，跟我回衙门。”
许崇问道。
那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裳本就不大，却依然没能被撑起来多少，像是大了很多号一样，松松垮垮的耷拉在一起。
“大人。”
人群中挤出来一个老妪，一脸的惊魂未定：“许大人，俺不住白杨巷，但经常跟麻姐一块在菜市出摊，昨日不见她，今日也没见，就过来瞧瞧，谁知……”
许崇带着赵六走近，还剩十步左右的时候，假装突然看到小旗，一阵小跑上前。
“是。”
结果呢？
仵作站了起来，对许崇抱拳躬身。
许崇对仵作说了一句，转身面向众人，高声道：“大家无需惊慌，该劳作劳作，该吃喝吃喝。”
因此，许崇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二人不再多言，出了衙门，直往白杨巷而去。
许崇慢慢站直，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旗的背影。
等到达的时候，巷尾的小院已经站满了人。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麻婶的死跟血衣卫有关。
百户大人都跟和图书这个典史亲近，表面上客气一下总是没错的。
血衣卫已经来了半个月有余了，如果一定要用人命来办成什么事情，为什么等到现在？
然而仅仅过去三天，县城就出了问题。
地上有一个极其瘦小的身子。
许崇也没跟这些人寒暄，直接迈步而入。
……
“确定，仵作兄弟已经赶过去了。”
真可笑。
“好，我们信大人的。”
小旗是从七品，自称下官并不突兀。
或者说……麻婶并不是第一个这么死的，只是第一个被发现的？
许崇右手从袍袖中伸出来，递给赵六一锭五两的银子，“剩下的你收着，这几日不用来衙门，去查一查县里那些独居的老弱，看他们之中有没有这种离奇死亡的。”
许崇露出惊喜的神色。
这是麻婶，缩水了很多的麻婶。
“呃……你是，许大人？”
小旗意味深长的看了许崇一言。
“是。”
有个问题他想不明白。
二十余年没闹出动静，偏偏两方势力一聚焦就有反应？
不，也有可能是人为。
“而死者全身不正常的蜷曲，双拳紧握，必是和_图_书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所致，表明了不是瞬间致死。”
“另外，若是有什么新的线索，立即上报衙门。”
“小事。”
“哦？大人可莫诓我。”
“信我的，随便找个地方把尸体埋了，案卷上写病死就行。”
围观群众骚动起来。
“大人也不要太劳累。”
麻婶蜷着身子，只有面部、脖颈，以及双手双脚裸|露出来。
许崇点了点头，“你有什么想法？”
不是人杀的，那是怎么死的？
“走了走了……”
窃窃私语中，各种传闻里的鬼怪被拎了出来。
瘦小到什么程度呢？
于是正中许崇下怀。
……
“说。”
等众人散去，许崇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小小的瓦房，转身离开。
干尸……是那个洞天残片所致吗？
很快有人发现许崇，吆喝着让人群让开一条道。
许崇吐出一个字。
“嗨，出了条人命。”
脑中闪过一个年迈的老妪，许崇睁开了眼睛，“走吧，去看看。”
“埋刘二边上吧，林子里空地多。”
他跟了许崇这么久，虽然待遇和地位都增长了，但赚的确实没有之前多，和-图-书这五两银子只是埋一个人的话还能结余不少，他没办法拒绝。
“是谁发现的？”
许崇心中不屑，也没去招惹傅元龙，窝在典史衙等待无邪道子所说的‘异常情况’出现。
仵作点头，带着惊恐看向尸体：“小的验尸近十年，从未碰到过这等诡异的情况。”
“大人，还带回衙门吗？”
据此，许崇猜测，傅元龙消失的那半个月，很有可能是暗中寻找洞天残片去了。
无一例外，这些部位都只剩一张干枯的皮，紧贴着骨头。
“尸体体表没有任何伤口存在，除了人皮和骨架之外，所有内脏、肌体全数干枯萎缩，血液更是一滴未见，如同被风干了一样，以至于根本无法判断死亡时间。”
许崇抱拳行礼。
“小的可以断定，这绝对不是他杀。”
干尸的形成并没有那么简单。
还不是巴巴的去找了。
至少他自己，绝对没办法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制成干尸。
说实话。
许崇闭着眼睛，抬手捏了捏眉心。
在这个方向的二百步开外，有一名血衣卫小旗，正漫无目的的走着。
赵六在耳侧低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