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了。”
天知道，他有多少次梦回当年岁月。
转身之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
半空之上，气机被牵引，空气发生一阵扭曲。
他手指陡然紧握。
而王辰却似做了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要是在乾坤剑宗之外，他早就一剑砍死不长眼的左寒。
周枢吾呆呆的看着王辰，好半晌，他双眼陡然红了，
莫非今日真有传承弟子陨落？
而且王辰下手很有分寸，虽有皮肉之苦，却无断肢之忧。
只是这里并不具备杀人灭口的条件，乾坤剑宗作为十大门派之一，门中有三名筑基后期的大修者坐镇。
这声音似蕴含着铺天盖地的威压，如一把拙而不锋，却蕴含滔天威势的帝皇之剑，轰然敲击在众人心头。
修真之人，跪天地，跪师长，却没有见过跪同辈的。否则，便是缺乏一往无前的道心，难得寸进。
“我只是在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嚣张。”
王辰走到左寒身前，俯视着这名原本享受着乾坤剑宗传承弟子光环的左寒，莫名的问道。
佘庆心头大惊，他不明白为何高高在上的传承师兄左寒，会向公认传承弟子之中最差的姜瑜示弱。
王辰和*图*书冷哼一声，这一次的威压，笼罩在左寒一人之身。
“明白了吗？”
“是……大师兄。”
佘庆一脸茫然的看着跪倒在地的左寒，他甚至不敢想去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且不说自己已经六次涅元，便是自己五次涅元之时，就已经能够斩杀七次涅元的孔泠。
左寒再也承受不住，双膝砸落地上，额头触地，如最虔诚的信徒，五体投地。
“服了。”左寒四肢已经被鲜血染红，他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就这般趴着，如同一条死狗。
他还没有狂妄到在乾坤剑宗之中，大修者的眼皮子地下同门相残，杀死传承弟子。
“废话，给我跪！”
一众内门弟子无法抗衡王辰的威压，纷纷跪倒在地。
死一般的寂静。
这番场景要是传了出去，左寒根本不可能再做传承弟子。
“谢师兄教诲。”佘庆为首，一帮内门弟子恭敬的道。
当他们御空而行时，这才看见，左寒双手双脚尽数被鲜血染红，如同被人废掉了四肢。
顿时所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
“姜瑜，你欺人太甚。”左寒咬牙坚持，一身白袍鼓荡，他想要爆发出自和-图-书己的全部真力，然而却被无形的威压压制。
“给我跪下！”王辰忽然一声大喝。
此刻左寒才知道，他和王辰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么大。
片刻的沉默。
这是战力、真力甚至是剑意的差距。
“你不明白。”王辰若无其事的道。
“去吧。”
王辰淡淡说着，就如同述说一个事不关己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莫非姜瑜抓住了左寒的什么把柄。
王辰笑道，这笑容在左寒眼中无比的森寒。
修罗伸手，手中红雾蒸腾，仿佛所握的，便是他的性命。
“你目无尊长，直呼师兄名讳，罚你去雷法洞面壁三天，你服不服。”
此刻的左寒，哪还有方才一指破剑气，挥手之间想要灭杀周枢吾，甚至想要压迫一支剑脉的传承天骄形象。
“好一派传承弟子的威风，直到现在，你还顾及你那可怜的丁点面子。”
“你…很强。”左寒的声线也因为屈辱，变了沙哑。
瞬间落入一片跪伏的人群之中。
有几人条件反射的痛呼，想要逃跑，却生生止住了。
王辰再问道。
然而左寒和姜瑜同为传承弟子，却被如此步步紧逼，不留一丝颜面，这根本不可接受和图书。
修界最重辈分规矩。
一众内门弟子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左寒心头涌起无尽的屈辱，却又无可奈何。
周枢吾浑身一震，抬头看着王辰。
左寒身体微微一颤，一张脸陡然涨得通红，他双手青筋暴起，这种极端的羞辱让他发狂欲死。
“你明白什么了？”
然而他却不敢反抗，他明白，王辰是真的敢杀他，这是他五次涅元的坚定直觉。
一片闷哼之声响起。
换言之，左寒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是一只蝼蚁。
如平地惊雷。
“王辰，你真卑鄙。“”小药真心赞道。
天空之中，陡然降下无数气剑。
他的双目之中，尽是一片尸山血海，王辰立于其上，如修罗狂神。
“小孩子家，哪里学来这种斩草除根的狠辣手段。”王辰探手作势将小药向一旁扒去，但显然失败了。
王辰也不多说，转身看着依然跪倒在地的周枢吾。
就连左寒在王辰面前也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他们是真的服了，完全没有丝毫反抗之心。
短暂的沉寂，就连一众跪倒在地的内门弟子，也开始同情左寒。
就仿佛王辰是俯瞰众生的帝王，而他们根本不是光环加身的名门弟子，只是和-图-书忠诚的子民，当帝皇恐怖的威压落下之时，心神不免为之颤栗。
噗通。
这根本不是能用多一次涅元来衡量的。
一群人脸色陡然煞白，不敢再想，慌忙御空而去。
“宗门之中，比武切磋，受伤在所难免，只要不出人命，胜者反而会更受重视，我想那左寒，只怕牙齿打掉只能往肚里咽，根本不敢往外说。”
一众内门弟子倒也罢了。
周枢吾更是不明白，为何被称为剑脉之耻的姜瑜，竟然敢步步紧逼左寒，让左寒示弱，他只知手握断剑，眉头紧皱，缓缓的站了起来。
王辰胸有成竹。
“老四。”
在周枢吾走后，王辰看也不看左寒一眼，如同那躺在地上的血人不存在一般，一步踏上飞剑，飘然而去。
大修者筑基之前，那都是涅元了九次的绝世天才。
这些恶少不由在心中设想，如果与左寒此时互换位置，如何才能够承受这般被穷追猛打、赶尽杀绝、辱人至极的追问。
周枢吾抬头，看着身前若无其事的王辰，目光再落到跪倒在地的左寒，目瞪口呆，脸色瞬间数变。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可不像你，王辰。”小药飘在他的眼前大摇其头。m•ｈｅtｕshu.cｏｍ•coｍ
顿了一顿，他才开口。
这种情形，换成针对自己，那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因为自己等人本就是内门弟子，被传承师兄压迫不丢脸。
他又有多久，没有喊出这一个在梦中呼喊了无数次的称谓。
看着王辰越走越近，他甚至有一种转身亡命逃窜的冲动。
虽然明白卑鄙、猥琐、下流这些词语，在小药心中是最高的褒义评价，但是结合小药的价值观，王辰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如果说他修炼的乾坤剑诀达到了将士的水准，那王辰的剑意，就是帝王。
此刻他只能狼狈的趴在地上，如同一只蛤蟆。
说完，王辰五指张开，高举上天。
铮！
“你服不服。”俯瞰着左寒，王辰再说道。
“服了，服了。”一群内门弟子头也不抬，恭敬的道。
那你为何又重创了这传承弟子，不是一样会惹来麻烦？
设套算计我脉弟子，不敬师兄，我责罚你们，服不服。
“这……这是……”左寒双目陡然圆睁，
此刻，一众内门弟子，包括周枢吾在内，神识出现短暂的空白。
那左寒不过是五次涅元的修为。
说出这三个字，就如同用掉了他全身的力气。
竟是在埋怨王辰没有杀掉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