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凡：目瞪口呆。
倒不是清洁人员偷懒，而是他们也不知道瑞凡是否已经翻找完毕，所以不敢轻易收拾，避免破坏证物。
柯克轻轻抬起下颌，“所以，你跟踪他了吗？是否有收获？”
“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瑞凡没有否认。
柯克也没有开口，放任安静蔓延。
柯克却是满脸淡定，“多疑、警惕、紧张、戒备，同时还是阴谋论者。这样的人，即使没有事情发生，他也可以脑补出一个世界末日，任何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激发他的动作，怎么可能不打草惊蛇呢？”
远远不够。
瑞凡看着柯克稳坐泰山的模样，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铝热剂。如果想要不打草惊蛇同时又能够探查真相，我们应该怎么办？”
听起来确实是一个高度敏感高度警戒的强迫症患者，如果想要尾随跟踪这样的对象，却又不会被发现，不仅需要专业训练，而且需要耐心观察——
瑞凡微微一愣，反而是放松下来，也跟着笑了起来。
柯克完全不意外——
啪！
瑞凡摇摇头表示否认。
“显然，他发现了什么，至少和-图-书是他相信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然而我们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转眼，电梯就抵达一楼，柯克和瑞凡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一路朝着柯克的停车位方向走了过去。
柯克轻轻抬起下颌，“也就是煽风点火的好手，对吧？我想，他适合媒体工作。”
“他一直都是我们需要警惕观察的对象。”
柯克看向瑞凡，想了想，“你是DEA出身的，你是否想过钓鱼执法呢？”
瑞凡直接就被噎了一下。
说完，柯克还对着瑞凡露出一个资本主义的微笑。
“目标人物是一个叫做杰弗瑞－格里芬（Jeffery－Griffin）的极端活动者，不仅是纽约，我相信在FBI的档案里应该也可以找到他的名字，他热衷于各式各样的阴谋论，然后不断写信或者电话告诫公众人物。”
瑞凡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却没有勇气直视柯克的眼睛，双手支撑膝盖，试图掩饰思绪的混乱汹涌。
犹豫的最后，瑞凡还是询问了出口。
瑞凡不由想起今天早晨的杰夫－明格拉。
瑞凡满头黑线，“和*图*书我才没有。”
瑞凡满脸郁闷，“是，我尝试过了，但……”
“但老大认为这次事情有些奇怪，从‘流浪汉案’开始，到刺杀布隆伯格的计划，总觉得背后还有一些什么。”
“不。不可能。”柯克干脆利落地给出一个答案。
“没有脉络、没有规律，根本无从判断。”
但柯克也不意外，毕竟那个人已经开始制作铝热剂锅了，这就意味着他随时可能销毁自己的电脑。
“他就好像一个疯子，随机挑选公车，随机下车，而后又随机上车，再随机下车；紧接着又换乘地铁，有时候一站就直接下车，又重新坐回去；然后毫无预警地在大街上狂奔起来，钻入什么小巷子里，又重新回到人群里。”
柯克眉尾轻轻一扬，显然，他对整个情况完全一无所知，自然无从判断，如果瑞凡需要他的帮忙，那么瑞凡就必须开口才行了。
“我……呃，我试图寻找一些线索，但目前为止，还是一无所获。”
“等等，柯克……等等！”
柯克看了瑞凡一眼，“我还有……十四分二十八秒就要下班了，在此https://m.hetushu.com.com
之前，NYPD负责支付费用，在这之后，如果你还需要服务的话，就必须自掏腰包了。”
叮。
瑞凡有些郁闷，“是，我们和他们沟通过了，但他们不认为有威胁，杰弗瑞－格里芬是纽约有名的‘狼来了孩子’。”
那堆垃圾，一直到现在还在三组办公室呢。
但最后，终究还是没有迟疑下去，牙一咬眼一闭，瑞凡还是顺从自己的直觉，一跨步就追了上去。
其实，奥利维亚并没有明说，但今天一整天合作下来，瑞凡猜测，也许奥利维亚将柯克和他搭档的背后原因，就是这件事。
“他怀疑有阴谋，你就应该让他相信真正存在阴谋，自然而然，他就会有举动，然后做出反应。”
重点就在于，他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也不知道事情是否会发生，什么时候会发生，那种未知的紧迫感就好像秒表一般，嘀嗒嘀嗒的声响持续不断地在耳边轰鸣，然而他只能在一团黑暗之中摸索。
“于是……”
在那些突发行动的背后，其实是存在一个脉络的，潜意识里面的惯性。
一周？
柯克轻和*图*书轻耸了耸肩，反正瑞凡不开口，憋死的也不是他。
但这需要时间需要精力，深入了解深入观察，否则确实很难跟上节奏。
正如柯克所说，如果想要不打草惊蛇，这就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说到这里，瑞凡就有些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他已经在原地打转整整一周了，却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他已经有动作了。”
柯克又说了一句话，这让瑞凡的眼睛微微一亮。
“他不相信媒体，他认为媒体公布出来的消息，全部都是虚假的，经过操控的。他只相信自己的消息来源。”
他需要一些灵感、一些直觉。
“但最近，他的动作突然就开始频繁起来，继上周私闯一位电台主持人公寓并且留下警告留言之后，他又闯入一位众议员的私人派对，向这位众议员发出警告，但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瑞凡微微张开嘴巴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是DEA出身？”
尽管柯克有一个模糊的猜测，但此时真正听到全貌，也还是非常意外，“我以为，这样的情况有专门的部门负责，预防犯罪什么的。”
瑞凡知道和_图_书，他怎么不知道，也正是因为他非常清楚，所以经过深思，这才想着柯克是否能够打破传统。
瑞凡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看起来就更像流浪汉了。
“对付这一类型的人，你就应该迎合他的猜想。”
“反正NYPD的预算不需要我担心，对吧？”
“当然，如果案件特别重要，你可以向NYPD申请顾问的加班费，我也非常愿意接受这个案件问询。”
最后还是瑞凡率先开口，“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瑞凡，有些挣扎——
而问题偏偏在这里，他们无从得知这个不定时炸弹什么时候引爆，也无从得知是否存在这样一枚不定时炸弹自然也就无从得知什么时候结束。
瑞凡抬手切入电梯门的缝隙，双手用力地往外一拉，身体就从缝隙里挤了进去，宛若绿巨人一般。
瑞凡眉宇微蹙——
柯克满脸淡定，“难道不是因为你无法决定晚餐菜单，所以相信我的品味，这才屁颠屁颠跟上来？”
天使与恶魔在脑海里拔河，一会儿天使占据上风，但转眼恶魔低语又控制心神，始终左右摇摆着。
“跟丢了？”柯克猜。
呼哧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