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乔启提到的CIF3，三氟化氯，李建成一直以为这玩意很难搞到，但是没想到在这边并不难买，因为这个东西可以用于清洗化学气相沉积腔室。
“走吧。这些冤魂……希望他们不要怪我。”饶是长者心坚如铁，这一刻也有些情绪波动。
“不是，今天晚上没月亮。”
此刻，防空洞附近已经戒严，周边已经布置了十几个摄像头，甚至还有一台小型相控阵雷达。
王俊上来之后，应该第一时间就把手机和警官证给了其中一人，并且让这俩人毁掉这俩东西，所以才导致陆令出来的一瞬间没有被埋伏。
“天空是一样的，你看那猎户座、金牛座、大犬座，看那颗最亮的星，那是天狼星。”李建成道。
李建成穿着羽绒服，在一座小山的山腰处站着，看着这片山河。
就在这些飞机刚刚飞跃山头的时候，C地的一些预制设备也完成了启动，这都是预制程序，没有一个人看守。
“我们可以帮你再搏一次。”
“怎么？你那边下雨？”燕雨问道。
……
“方便方便。”
“燕雨燕雨，开扬声器啊。”刘俪文在一旁催促道。
三氟化氯在室温下可以与半导体反m•ｈeｔushｕ•ｃｏm•ｃom应，可以清洗冷壁CVD腔室，而这边的半导体行业还是比较发达的，所以李建成居然直接买到了成品。
“我有我的安排。”长者微微一笑，看了看时间，“倒计时15分钟。”
“算是吧，”陆令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只可惜，今天看不到月亮。”
“……”年轻人没有听懂，他摘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VR设备，“您先看着，我撤了。”
“我这个身体，”李建成苦笑道，“不折腾了。”
“好，回去了。”
陆令还是很喜欢月亮的。
保安拿着一串钥匙，打开了上楼顶的门，示意陆令可以上去，说道：“我就不上去了，这个锁您下来的时候自己锁一下。”
没有人拦着他，不过通往顶楼的门锁已经换了，换了个电子锁，而且楼道里已经装上了监控。
“……”陆令被这么一说，直接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
“这地方没有光污染，确实适合看星星……欸，月亮呢？”机灵的小伙子四望，愣是没在天空中发现月亮。
“调试起飞。”李建成道。
“好，我再搏一次，”李建成沉寂了十几秒，“那你呢？和-图-书就这么结束？世人谁知道你也是一代文学大家？”
自检很快结束，李建成看了看雷达的情况，又看了眼手机，说道：“看来一切顺利，其他两个地方也自检顺利。”
陆令今晚没有回魔都，一个人默默地去了医院，用脚步丈量着今天走过的路。
钟表飞转，一切按计划进行，30架无人机陆续起飞，很快地越过这里的山头，奔向目的地。
陆令故地重游，很快被保安关注上了，几分钟之后，就有保安来找他。
没有月亮。
陆令仔细地看了看天空，小城的光污染并不严重，但就是没有月亮。拿出手机看了看，腊月初六，只能在傍晚的西方天空中看到月亮，现在看不到才是对的。
“没关系，我能看到月亮。”
“我老婆？”李建成想了想自己的妻子，轻轻摇了摇头，“她运气其实还可以，去世的时候没那么多痛苦，只是她那个身体，最后还坚持照顾了李梦两年，苦了她了。”
“老大，这边风大，别站着了，你这身体也不好。”有人过来说道。
“倭国的景有啥可看的。”
“您这是有境界。”
“不会的。”
年轻人往回走，这时候另一个人爬坡走和-图-书了上来，看着年长很多。
“我这边说话不算方便，只能大概聊一聊。总的来说，成功。”燕雨道。
燕雨一脸破罐子破摔的状态，把扬声器打开，然后递到了大家中间，结果扬声器里发出了“嘟嘟”的声音，电话就被挂断了。
想着，陆令站在安静的天台上，看了看天空。
“那你在思念谁？”
总的来说，这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从阳历上来算，昨天是西方的圣诞节，从农历来看，后天是东方的腊八节。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李建成指了指西方，“她给我说的。”
48枚同一型号的火箭弹被陆续启动，直接奔向预定目标。
“你想说啥？不要给我搞那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煽情的话。”燕雨看其他三个人都在看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意思。
B地，一根根引线悄无声息地被引燃，不同的区域开始燃起火光。
有些可惜。
下到山坳，这里有一处失修多年的防空洞，挖掘水平一般，但空间不小。
“说起来运气真不错，居然能搞到这个东西。”李建成看到这些，就感觉到了亲近。
此时此刻，东九区。
“峨眉月，这个时间看ｗwｗ.ｈeｔｕshｕ.ｃｏm•ｃｏm
不到的。”
接到电话，陆令讲了讲今天案子的复盘。
“筹划了这么久，不会不顺利的。”长者说道。
陆令仔细地想了想，作为警察，他确实没有做错什么。
稍微平坦的地方，整齐地摆放着30台中大型无人机，每个下面都带着灰色的罐体。
陆令略懂月相，他知道，直到农历的初八，才能在上半夜看到上弦月，初六显然是不行的。
“3号那边一切都好说，2号那边……”
和预想的情况差不多，拦住陆令的两个人是提前准备好的，他们原本的目的是阻拦保安等人，没想到看到的是陆令。
“上楼顶看看，方便吗？”
整整30台无人机，分成三个批次，平稳地离开了地面，没有一台出现问题。控制无人机的飞手一共有6人，每人控制5个目标，VR实景操控。
“看看景，没事。”
确定B、C两地成功地被启动，李建成松了一口气，看了看长者：“我走了。”
长者笑着拍了拍李建成的肩膀。他当然明白李建成要做的是什么。
“警官，我认得您，”保安道，“您有什么事？”
腊月初六。
想着，陆令给燕雨打了个电话。燕雨正在高铁上，因为是星期一的晚ｈttｐs://ｍ.hetusｈｕ•ｃom•com上，高铁票还比较好买，大家坐在了一起，四个人面对面那种。
“悬停自检30秒。”
“不了，此番事了，就结束了。”
“好，感谢。”
“那你还打算回去吗？”
“心中有月，不论圆缺。”
这个案子，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陆令那边，挂了电话后，叹了口气，看了看没有月亮的天空，也不知道谁能与他在这种情况下赏月。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长者道，“怎么，思念故人呢？”
“测试过三次，确实好用，”长者看了看表，“还有7分钟。”
晚上陆令再次上楼，他可以安安静静地复盘今天下午的事情。
如果陆令没有拿梯子，可能会追的更快，那样的话，王俊就没有这几秒的交代时间，陆令就有可能发现手机和证件的问题。当然，陆令知道，即便他发现了，他也不可能兼顾这些，肯定还是把抓王俊作为第一目标。
二人并肩回返，周围只有风声。
“车遥遥，马憧憧。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长者缓慢地吟唱着，声透天穹。
“哦哦哦。”年轻人似懂非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