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前世今生,你是第一个

她昨晚累惨了,我想让她多睡会儿,没去叫醒她。
时间一点点流逝,1月29日快要结束了。
“可不许摘,我也不会摘的。”
“在哪儿下车的?脸这么冰。”
“很抱歉没能给你一个浪漫的生日。”
她又黏了过来,张口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下去。咬着咬着,移到了我的耳旁,朝里面轻轻吹气。
“直接去家门口不就行了。”
“嗯。”
“怕了怕了。”
“可开心?”
于是我便想,我该如何同你过这个生日。
……
我看着她手上拿着的东西,是一串银光闪闪的手链,我自己是不喜欢戴繁琐的饰品的,况且男性戴这些闪闪发亮的东西,总让我觉得无所适从。
“看吧,这已是我能想到的最大的浪漫,可你我都不喝酒,而我又不会开车,高级餐厅的料理更是不如我做的合你胃口,你指定要与我抱怨。
我憋着笑:“我在你才睡不好吧。”
“那怎么行?”
“就是得意。”
“怎么?”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黑发长,先前在兜里揣得火热的手,抚上她柔软的面颊。
……
“你好恶心啊。”
“嘿嘿~”
“我可没睡。”
“打心眼里这么想?”
闭上眼睛,黑暗中仿佛有小小的图形一闪一闪地往来飞舞。
“真漂亮,我很喜欢。”
“想着今晚漫长些就好了。”
“水。”
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咲良仍旧是沉沉地睡着,我轻手轻脚地离开被窝,走出卧室,下楼料理早餐。
“和人君。”
她将左手抬起,与我的右手靠在一块,房间内昏暗,看的不是很清,我却能清晰看见烙在我们手上的印记。
“我这人,不太懂得女孩子喜爱什么,买东西也净考虑实用性,大抵分成用得着与用不着的,而咲良小姐你似乎又什么都不缺。
一路徐缓地向家走去,感受着寒风吹进领口,单朵的雪花黏在面颊上的冰冷触感,将口袋内的东西捏得火热。
“怎么样都好,我想送就送。”
m.hetushu.com.com这是谁都会生出的感情,在感到幸福与满足的时候,任谁都希望时间能够慢一些,再慢一些。
想来想去,就只剩下在街边等你,看着你从车上下来,再把伞移到你的头顶,对你说‘欢迎回家’,再同你一块进屋。
“怎么不行,还不准我炫耀一番?”
……
“想多看你一会儿。”
“这还真是重刑。”
“那来。”
“你不是说是我骗你的么?”
“那就罚你今晚不许同我睡觉。”
正伸手探入外衣的口袋,她又忽然阻止了我。
“真是笨蛋,我就在这,哪儿都不会去,什么时候看不行。”
“前世今生,你是第一个。”
“经纪人,怎么不多睡会儿?”
可时间是平等的,幸福也是平等的,当我们感受到幸福,希望时间能够溜走地慢些时,同样有人正在经历人生的低谷,期盼着明天的太阳早些到来。
我轻笑着用手指碰了碰她高挺的鼻梁,将外衣口袋内的小盒子拿了出来,她应该是猜到了里面是什么。
“那也是流氓。”
“唔……那好吧,拿出来。”
这女孩儿,脑袋里想的那事儿可能远比我要多。
而它本身也并没有什么重大的意义,除了价格昂贵之外,我可能完全没有付出任何的心思,仅仅只是昂贵而已。
手机铃声响起,是黛小姐打来的,说了些关于工作上的话题,整个过程也就一两分钟,便挂断了。
“我可以上去看书的。”
“工作的时候我能戴?”
“就你而言,已经足够浪漫了。”
我回头看,穿着睡衣的咲良站在楼梯上揉着眼睛,一脸的呵欠。
“饿了么?”
雪不知何时停了,窗口泻进的明月银辉,把东西的影子拖得长长地,宛如一层淡墨隐隐约约印在墙壁上。
我安静地笑了笑,轻轻为她戴上。
“嘿嘿~”
“睡了一会儿,又有些精神了。”
“迄今为止可曾送过其他女孩子戒指?假结婚那谁自然是不作和_图_书数。”
“真是俗气。”
“有进步么?”
“猜着猜着,生日可就要过去了。”
“多睡会儿不就好了。”
如此,我愈发将她搂紧在怀里。
可就连这,也被搅合了。”
“白天可不能如此近的看你。”
“不要,我要在这儿陪你。”
没有工作的休息日时,我们便同寻常情侣似的,安静地靠在一块,共享着彼此的体温。
“怎么还不睡?”
……
被各种各样的情绪刺|激着,使得我搂紧她光洁的后背,吻在了她的唇上。
咲良她先是一脸享受地在我怀里蹭了蹭,旋即将我轻轻推开,将可爱的掌心一摊,睁大眼睛看我。
她盯着看了会儿,抬起螓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的眼睛,我能从她那双近乎透明的瞳孔内清晰地看见我自身的轮廓。
我将杯子递给她,她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舔了舔嘴唇,再度躺回到床上,安静地抱着我,眼睛睁得老大,看上去睡意全无。
我伸出手摸向床头柜的纸盒,被她阻止,我疑惑地望着她,渐渐读懂了她眼神传达的讯息。
“啧,不许说流氓话。”
她似乎是没想到我会忽然吻她,正瞪大着眼睛看我,鼻子一抽一抽的,甚是可爱。
“嗯。”
“哪有什么前世,净说些哄人的胡话。”
它足够漂亮,足够闪耀,却比不上我眼前这名女孩子的千分之一。
我只好在客厅拣了一块暖洋洋的向阳处,安静地阅读杰罗姆·大卫·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一阵足音。
“在与谁打电话?”
“刚才不是说很累了么?”
我蓦地想到了一句话。
“生日礼物,可带在身上?”
我才刚刚侧身,她便迈着坚毅的步子,飞扑过来。
“带着呢。”
“怎么一脸得意。”
我抬手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她哧哧笑出声来。
“谢谢。”
“真的可以?”
“那是你的事儿,我才不管。”
我们不过是在相互诉说只有通过两个不完和*图*书美的身体的相互接触才能诉说的情感而已,并以此分摊我们各自的不完美性。
我怀抱着精疲力尽后陷入熟睡的女孩儿,安静地看着她时不时微微跳动的睫毛,怎么也不愿意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久久注视,就像盖茨比整夜整夜守护对岸的小光点一样。
连她的这点我也十分喜爱。
“和人君,恢复了么?”
我缓缓打开盒子,里边儿的戒指是我早早预订的,它可能只有今晚才能戴在她的手指上,等天亮了,她去工作的时候,它就会被摘下。
可出奇的,我此刻的心情除了欢愉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她瞥了我一眼:“你若是跟我上去了,还能看得进书?”
咲良面色喜悦地抬起手,五指张开,徐徐落下的雪花停在掌心。
“给你戴上?”
“依你。”
“有一点儿。”
“我担心你在外边儿等我,迫不及待想要见你。”
清晨,洒满整个房间的阳光完全抹去青白的月色。
“所以,就算不中意,我也还是希望你能露出笑脸,对我说一句‘真漂亮,我很喜欢’。”
“好。”
“唔……”
她变魔术般地从枕头下取出什么来,山脉一览无余地走光,我担心她着凉地为她重新披上被子。
“抱歉,弄醒你了?”
想来也是,这样的场合,这样款式的盒子,要猜到内容是极其简单的事儿。
我也睡意全无,刚才仅存的睡意都被她偷偷取走了。
她点点头,乖巧地“嗯”了声。
她此时的表情尤为可爱,像是第一回考试取得了满分的五年级女孩儿,回家兴奋地讨要奖励的模样。
有些不好意思地与店员说了声,她十分礼貌地带着拖把来打扫了。
“当然是打心眼里,恨不得现在就将你扒个精光推倒在地上。”
但是这没什么不好的,她喜欢,我也喜欢。
我无奈地望着她,仍由她在被窝里边儿作乱。
“别闹,下雪天的,路滑,摔倒怎么办。”
“生日快乐,彩音。”
“不会的。和_图_书
“吃些东西再睡?”
“你说过,今天才是你的生日吧。”
我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今年的1月29日还剩两分钟。
我也想过为你准备一个浪漫的生日,开着高级跑车,在后备箱内摆满艳丽的鲜花,在高级餐厅喝着价格不菲的红酒,你可憧憬这样的生日?”
“嗯?”
我们确切地为彼此而痴迷着,恨不得24小时黏合在一块,被高温烧连成同一件物品。
“那还是不行的,暂时就先说是自己奖励自己的好了。”
“……流氓。”
“嗯。”
“你不在,我睡不好。”
我固然喜欢看她睡熟的模样,可我又担心当她醒来时,又会拖拽我继续与她作,她体质本就虚弱,经不得我那样的折腾。
“对了,还有件事儿。”
“等下,让我猜猜是什么。”
忽地,她将脑袋缩进了被窝内,直到很久很久后才重新顶着绯红的脸蛋钻出来,气喘吁吁着。
吃完早餐后,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咲良没有继续回房睡觉,坐在沙发上,依偎着我,自个儿刷手机,偶尔打个呵欠。
恋爱这东西似乎真的是有魔力那般,一旦对谁产生这种情绪,无论任何行为,我仿佛都起不了抵触的心思。
“嗯!品味真不错!”她笑着说。
“可你接住我了不是么?”
“只许今晚。”
没有多做停留,出了便利店,大雪没有减弱的趋势,四下看去,倒处是雪,雪,雪,阴冷阴冷的。
我想了想,许是这个道理,便为她找来一件我的外套,披在她的睡衣外。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是不是怕了?”她趾高气昂地,眸中闪烁着浓浓的情意。
“要是没接稳呢?”
兴许对于这名女孩子而言,昂贵二字最是一文不值,可它仍是我绞尽脑汁后才想到的东西。
“我抱你上去睡觉?”
“你可想好了,要为我戴上?”
张开双手将她接入怀中,巨大的作用力使我抱着她在原地转了几圈,才有惊无险地站稳。
“车站前。hetushu.com.com
我轻抚了一会儿她的秀发,情不自禁地在她唇上一吻。
“可别要了我的命。”
如果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凝固就好了,永远停在这一分,这一秒,不用去回顾过去发生的事儿,也不必去想未来即将面对的事儿。
“还不快给我,时间要到了。”
“明天不是休息么,你想看多久,便让你看多久,只怕你看一会儿便腻了。”
“开心极了。”
落地窗外,晴空如洗,一片湛蓝,只有断断续续的云片依稀抹下几缕淡白,宛如漆工试漆时涂出的几笔。
我收到了咲良发来的已经上车的信息,在等候的时间里,我便安静的看着自己那双在地板上映出影子的鞋上,微微侧足,鞋底残留着少许积雪融化的水渍。
可我不会忘,不会忘记她在雪夜中飞扑向我,也不会忘记我与她激烈欢好时,那敲打在窗户上的冰雹声响。
“……谢谢。”
“好像……可以。”
“什么?”
咲良翛地睁开眼睛。
“说是户塚先生送的?”
她颠起脚尖吻向我,眼眸中划过足以将冰雪熔化的某种我再熟悉不过的热意:“真正的酷刑可还在后头,做好觉悟了么?”
“生日快乐。”
我走过去抱了抱她,揉了揉她刚睡醒略显蓬松的黑发。
她踏着梦幻般奇异的月光下的小路,鞋底踩在积雪上,发出沉闷的足音,那足音就像在海底行走的人的足音那样。
院子里只剩下融化成水的积雪,随着日光的洗礼,也逐渐失去了踪影,仿佛昨晚的大雪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
“和人君,在想什么呢?”
抬头望天,恍惚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要被卷上天空似的,不知不觉就沉浸在这岑寂之中了。
“醒来时看见你不在,就来找你。”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冰天雪地,笑着说:“那不是酷刑?”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一会儿这里揉揉,一会儿那里捏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像是在试探我能接受到什么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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