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第一万零一次

都是我。”
本以为自己早已失去了选择的权利,可至少现在,这一刻,她的行为,她的话语。
也许,这一切都是被注定的,注定那个痴迷她的男孩子,被她当作弟弟的男孩子。
……
“相信。”
“那今天……就是第一万零一次。”
她趴在男人的耳边,轻声细语。
直到此时,她才终于意识到,停留在他身上的孤独感,是从何而来。
可是,因为自己的选择,换来了一个全新的人,他视那两人为真正的父母,令他们回避了悲伤。
之后便是沉默,小西沙织也不着急,喝了口啤酒,静静地等。
“在婚礼上与我许下誓言的人,是谁?”
不知不觉,话说完了,酒也喝完了。
此时已是午夜零点。
他在说,她在听。
来到陌生的环境,身边是虚假的妻子,虚假的一切,没有任何一样事物,真正属于他。
她没有任何一个瞬间,比现在还期盼着那道声音的出现。
藏起自己的身心,活在另一个人的人生剧本内,从未对任何人有过抱怨。
小西沙织看着他嘴角悬挂的浅笑,内心愈发地不是滋味。
“巧和图书了,有人说过与你同样的话。”
结婚,离婚,与各式各样的女孩子相遇,回绝她们的爱意,不停地伤害着珍惜他的人。
“这是在对我那时的话的抗议?”
无论再怎么将行为美化,终究是有人失去了生命。
“这重要么?”
他疲惫地闭上双眼,或许是不想看到小西沙织在得知他私自占有了最上和人的身体后,可能会露出的悲伤表情。
“是我。”
“……”
长久以来积累在密封黑匣内的压抑情感,像是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冒着烟雾,滋滋外泄。
“你能不能不要曲解我的意思?真的很讨人厌欸。”
……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麻痹,即便被女性抱紧身躯,他也没有产生任何的不适。
最上和人默默看着她一副想拿故事下酒的架势,心情微妙。
等到小西沙织开了啤酒,撕开花生米的包装袋,一副拿着小板凳坐在公园听人说书的模样,最上和人声音卡在喉咙,愣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男人听着她呼唤自己的名字,淡淡地笑了,他太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可她没有。
男人睁开眼睛https://m•hetushu.com•com看她,他脱口道:“真是个怪女人。”
最上和人踌躇着自己是否该将这个秘密说出来,犹豫半晌,探身拿起桌上的另一罐啤酒,咕咚咕咚灌了一半下去。
最上和人诧异地看了看她,微微点头。
男人偏过头去,不愿听她的数落。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最上和人的父母一定会悲痛欲绝吧。
“……陈和。”
憋了半天,才说了句:“我不是最上和人。”
他缓缓睁开眼睛,双眸迷离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吊灯带着炫目的重影。
哪怕在酒精的影响下,觉得有一丝眩晕,他依然认为自己的头脑是清醒的。
“呐,可以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么?”
他无力地“嗯”了声。
小西沙织眸光黯淡,想到了当初的选项,如果自己不选择与那个人结婚的话,他会消失。
“你一直在为这件事情而自责么?”
客厅内的灯光,顺着门缝,在卧室地板上蔓延溢出,留下金灿烂漫的光华。
不是出自最上和人的口,不是戴着最上和人的面具。
“意思就是你现在毫无顾忌,可以肆意妄为和_图_书了?”
那么她此刻的想法,也一定是小西沙织的想法。
所以才奋不顾身地想要去挽留他的性命,可即便自己这样做,也还是没能留住他。
还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人。”
他认为自己是清醒的,虽然有着一丝眩晕,但他还能思考,也知道自己正躺在什么地方。
永远地停留在二十四岁。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释然。
……
“和……”
他的名字有些生涩拗口,她无法精准的念出来,却还是重复呢喃了许多遍。
“提出要与我离婚的人……是谁?”
恍惚间,感受到身旁有人搂着自己的肩膀,他半醉半醒地支起身子,一路来到卧室躺下。
……
她闭上眼,心疼的泪珠滚落,缓缓伸向他的睡衣纽扣。
“嗯嗯。”
那一夜,当最上和人提及“为什么要与我结婚”时,小西沙织就是这么回答的。
最上和人坐在离婚一年的前妻家中的客厅沙发上,小西沙织从冰箱内取出两罐啤酒。
口中残留的酒精的苦涩,嘴唇略微有些干涩。
直视着男人的眼睛,内心如放映着小剧场板,去代入他的心境。
“你还hetushu.com.com会用这个名字叫我啊。”
他不愿再去听小西沙织的话,倦意逐渐来袭,手中早已喝空的啤酒罐,掉落在地。
声音低沉,透着浓重的疲惫,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真切,带着对自己个人的贬低。
小西沙织无法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也是我。
无论是假扮婚姻游戏,又擅自想要从这场荒唐的游戏中抽身,伤害了有沙,破坏你们的友情的人。
耳旁传来一阵温柔的鼻息。
男人寂寥地笑着,他本以为小西沙织在听完这个故事后,会揪起他的衣领,大骂着让他把最上和人还回来。
“知道了,又能如何?”
“呐,你还记得你今天对我爸妈说的话么?”
是我久别重逢的青梅竹马。
小西沙织无法去怨恨这样一个男人。
都蕴含着小西沙织的意志。
良久,小西沙织伸手按下开关,屋内灯光消逝,一瞬间变得昏暗寂静。
他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相信我说的话么?”
除了呼吸与心跳之外,什么都听不见。
只是依靠着酒精,将真话说出了口。hetushu.com.com
因此,他看不见小西沙织脸上的表情。
小西沙织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望着最上和人的侧脸:“我只是……想要弄清楚,我喜欢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没有醉。
“那个时候,我承认我有错,我顾及有沙,不愿成为你们之间的阻碍。”
靠着酒精微微模糊理性,最上和人长叹一声,在脑海中回忆这一年内所发生的事情。
“婚后与我朝夕相处的人,是谁?”
……
“等下,我再去拿一包花生米。”
“是我。”
微微吸了吸变得通红的鼻子,她问。
“是彩音吧。”
心存怨恨么?
小西沙织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是,我就是个奇怪的女人,明明对过去的和人没有任何那方面的想法,却对现在的和人念念不忘,对那段短暂的婚姻生活,留恋至今。”
“对我来说,很重要。”
这是他独自来到东京后,说过最多的一次真话。
而倾听的对象,是他曾经所痛恶的前妻。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一万次也太离谱了,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觉得是就是吧。”
最上和人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小西沙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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