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宁的身手,十个宝玉也近不了她身!
平儿丰儿等见了凤姐儿这样,自是哭的泪天泪地,贾政等心中也有些烦难,顾了这里,丢不下那里!
他叔嫂二人愈发糊涂,不省人事,睡在床上,浑身火炭一般,口内无般不说的胡言乱语。
前几日贾政见家中上下老小乱糟糟的没个主心骨,早已是慌乱无比的盼着贾璟回家了,谁知第二日贾璟竟然还未到,这才托贾琏出去问方得着这个消息。
贾政闻言便是急忙的问道:“什么贵人,我们这边去请了来。”
合家人口无不惊慌,都说没了指望,忙着将他二人的后世的衣履都治备下了!
好好儿的一个荣国府闹的是鸡飞狗跳!这下王熙凤也倒下了,彻底是场面上乱了套,好在李妙宁和黛玉共同商议之下,这才将场面再度控制住了。
李妙宁这个时候便是开口道:“二嫂只管去罢,这里自然有我。”
凤姐儿当即大声呵斥道:“都看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去按住你们二爷!”
贾璟心中顿时便是一凉,转过身来便是向着一僧一道狂奔:“站住!喂!”
王夫人当即便是双手合什,只道是遇上真正的有为之士了,当即便是急忙的叫将玉悬挂而上,果然便见原本已经断了气儿的王熙凤和宝玉居然真的慢慢喘过气来了!
黛玉无奈,只得是命人带了宁国府的对牌去请谈允贤来,谈允贤给王熙凤和宝玉看了,只说没病,又拿了太医的方子看了,就说是太医开的也没问题,不外乎是些提神清脑的药物,吃了没什么用,不吃也没事儿的那种……
而现在,贾璟看到了!
却说凤姐儿急匆匆的去了,此时恰好的便是王子腾回京的日子,王子腾夫人和一众亲戚们也在。
这……这不会就是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罢?
众人也是被宝玉给吓到了,就连黛玉都是一愣,这次,好像确实有点儿过了!
恰在此时,却只闻得隐隐的木鱼声响,念了一句:“南无解冤孽菩萨!有那人口不利,家宅颠倾,或逢凶险,或中邪祟者,我们善能医治。”
贾母和众人见状急忙的上前便是抱住宝玉,好容易放到床上,却见宝玉是脸色苍白,印堂铁青,紧咬牙关!
贾璟缓缓的瞪大双眼,转头看向那僧道,越看越觉得眼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贾璟是看平安州被漏掉了,正好留在那里将平安州转和_图_书变成自己的势力,所以耽搁了下来,这种事,自然不会跟贾赦贾琏说,他二人亦知贾璟留在平安州是为了什么,却是不敢说出来!
一僧一道说了许多胡话,贾家众人也听不明白,片刻之后,便是将玉递还给了贾政笑道:“此物已灵,只是终究是被凡尘所蒙,为贵人压制,不能发挥重用,悬于卧室上槛,将他二人安在一室之内,或可暂时延命。”
贾璟当即便是对清风道:“你看到那两个人了吗?”
贾母王夫人见了,唬的抖衣而颤,儿一声肉一声的放声恸哭,这明显的,连黛玉都看出来了,这次宝玉恐怕还真不是装的!这回是真的中了邪了!
这边一众亲戚进来了,七言八语,有的说请端公送祟的,有的说请巫婆跳神的,有的又荐玉皇阁的张真人,种种喧腾不一。
无奈,贾政只能是派贾芸走这么一遭了,只求快些,贾璟得着消息能往家里赶,但是看着二人形状,只怕是大限将至,贾璟回来也只能是主持丧事了!
亲戚们都在,人这么一多,宝玉许是受了惊,益发的拿刀弄杖,寻死觅活的,闹得是个天翻地覆!
众人这下可是慌了神,谈允贤又犹豫了一下,黛玉似乎是看出了谈允贤的不便,便是主动问道:“姐姐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奈何,黛玉宝钗也是上去劝,只是劝不住,宝贝孙子眼瞅着只剩下一口气了,这时候怕是谁来都劝不住了……
都是没个法子,又请了太医,来看了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是随意的开了些药。
宝玉被这么一哭喊,似乎是恢复了点儿甚至,身子一软就是瘫倒在地!
贾赦无奈只得找到贾政:“或是再有什么高僧大士的,去再寻寻罢,京畿的差不多都找来了,总不见效,我再差他们去远处看看去。”
毕竟搁谁刚嫁过来没两天就成了寡妇了,难免都有些恍惚,更何况因此贾家内宅里颇有不少不好听的声音说是她克的……
正没个主见,却见刚准备回去换身衣裳主持大局的凤姐儿此时却是与宝玉一般的,披散个头发,恶鬼一样的手持一把明晃晃钢刀砍进园来!
可是明明很近的距离,贾璟却觉得越跑两个人离自己越远,贾璟这方才停下了脚步,心中自是惊疑不定。
这一切对于他一个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喻的人来说,有点儿太过于惊恐了和-图-书!
及至晚间,那些婆娘媳妇丫头们都不敢上前,因此把他二人都抬到王夫人的上房内,夜间派了贾芸带着小厮们挨次轮班看守。
这话好似自天边传了来一般,只这么一句,便是叫众人都是住了嘴的听着!
那僧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道:“长官你那里知道那物的妙用?只因他如今被声色货利所迷,故不灵验了,你今且取他出来,待我们持颂持颂,只怕就好了。”
看着身后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的清风,贾璟脸上的冷汗瞬间便是下来了,三伏天,他却觉得有一股冷气从心底只往上冒!
王子腾也是无奈,况且他刚刚回京,也有公事在身只得是离去了。
只是被宝玉这么猝不及防的一下踹了一脚,似乎是李妙宁自己也没预料到,不过到底是从小习武,很快就向后一闪,坐在地上,却也避开了宝玉的脚。
贾母闻言便是急忙的问既然是暂时延命,那怎么才能彻底根治过来啊。
慌忙的便是叫请太医,凤姐儿急匆匆的去了,消息却也是传出去了,于是惊动诸人,连贾赦,邢夫人,贾政,贾琏,贾蓉,贾芸,贾萍,薛姨妈,薛蟠并周瑞家的一干家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众媳妇丫头等,都来园内看视,登时园内乱麻一般!
贾璟方走到荣府门口,却只见一僧一道迎面而来,对着他哈哈大笑着,却好像没见他一般直冲冲的走了。
过了一会儿,宝玉似乎是也是累了,挣扎不动了就倒在床上,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来不像是人一般的吼叫!
贾母,王夫人便命人去快请进来,贾政虽不自在,奈贾母之言如何违拗!
贾赦也不理此话,仍是百般忙乱,那里见些效验,看看三日光阴,那凤姐和宝玉躺在床上,亦发连气都将没了!
这和儒家的理念是一样的,子不语怪力乱神,并不是子不信,而是子不在乎,子不看见,子就不说!子也不宣扬!
接着忠靖侯府的人也来了,带着湘云,一进门见宝玉如此,也自是伤心,邢夫人弟兄辈并各亲戚眷属都来瞧看,也有送符水的,也有荐僧道的,总不见效。
一面骂,一面哭,贾政在旁听见这些话,心里越发难过,便喝退赵姨娘,自己上来委婉解劝。
那僧笑道:“长官不须多话,因闻得府上人口不利,故特来医治。”
贾政见叫了这么多人都不灵效,着实懊恼,更何hetushu•com•com
况他本身就是迂腐性子,自觉子不语怪力乱神,招惹上这种物事,亦是二人不修德行命数如此!
急匆匆的下了马去宁国府换了身衣裳,显然晴雯也知道凤姐儿和宝玉的事情,便是帮着贾璟急匆匆的洗漱完换了身蟒袍之后,便是赶着贾璟去了荣府。
众人闻言这才惊醒,一众婆子们急忙的便是上前七手八脚的将宝玉按在床上!
当即一众力气大的婆子们回过神来,急忙的一拥而上,将凤姐儿抱住,顾不得厮打,便是带回了凤姐儿的屋子里,按在床上!
那一僧一道对视一眼,笑着道:“令公子亦非常人,自有贵人相助。”
到了第四日早晨,贾母等正围着宝玉哭时,只见宝玉睁开眼说道:“从今以后,我可不在你家了!快收拾了,打发我走罢。”
那道人笑道:“你家现有希世奇珍,如何还问我们有符水?”
更何况他自己也纳闷儿,如此深宅,何得听的这样真切,心中亦希罕,命人请了进来。
正在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的众姐妹进了来,李妙宁见凤姐儿如此,一个箭步眼疾手快的上前不知是什么手法,轻易的就将凤姐儿手上的刀夺了丢在地上!
贾家众人对视一眼,皆是有些稀奇,贾政清了清嗓子便是道:“倒有两个人中邪,不知你们有何符水?”
凤姐儿进来颠三倒四的说不明白,却也听出来是宝玉出事了,所以贾母便是沉着脸去往宝玉的院子。
贾母听说,急忙的便是亲自将宝玉项上取下那玉来递与他二人,那和尚接了过来,擎在掌上,长叹一声道:“青埂峰一别,展眼已过十三载矣!人世光阴,如此迅速,尘缘满日,若似弹指!”
唬的赵姨娘缩脖子躲了几步,也不敢擦脸上的唾沫,就这么低着个脑袋掉泪。
贾政无奈,本想叫贾琏亲自带着人去趟平安州请贾璟回来主持,只是又怕贾琏去了,凤姐儿果真出了什么事他来不及回转!
众人自然也都是跟着,这个时候的宝玉似乎是歇的够了也似乎是几个婆子都按他不住了,挣脱了束缚。
所以这个时候升官发财死老婆,简直是大喜事好不好……
贾琏倒是无所谓,看着躺在床上的凤姐儿,贾琏虽然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感,想想二人似乎以往也有过几分甜蜜,只是再回忆起来就全是痛苦了!
贾母听了这话,如同摘心去肝一般,自己差点儿www•hetushu.com•com先背过气去了!
却说贾璟其实昨天就已经往回赶了,半路上遇到了贾芸说了凤姐儿和宝玉出事了,贾璟当即大惊失色的打马向着神京成狂奔,没半日,已然是赶了回来!
贾母等人听了,当下请了妙玉来念经,王夫人更是亲自前往城外的佛寺问卜求神,总无效验,这般的折腾了一天,堪堪日落,一众亲戚们见没办法,便也都各自回去了。
唯物主义,唯的不是科学,而是物,也就是说,唯物主义者不是不信鬼神,而是要亲眼看到,亲自实践,才能确定一件事是否存在。
话未及说完贾母对着脸上就是一口唾沫,骂道:“烂了舌头的混帐老婆,谁叫你来多嘴多舌的!你怎么知道他在那世里受罪不安生?怎么见得不中用了?你愿他死了,有什么好处?你别做梦!他死了,我只和你们要命!”
清风一愣,随后看向空无一人的街道,有些呆愣的摇了摇头:“侯爷什么意思?”
因此便是阻贾赦道:“儿女之数,皆由天命,非人力可强者,他二人之病出于不意,百般医治不效,想天意该如此,也只好由他们去罢。”
众人举目看时,原来是一个癞头和尚与一个跛足道人,进来对众人行了礼,贾政便问道:“你道友二人在那庙里焚修。”
众人不免松了口气,却也暗自抹泪该如何去找这位贵人的时候,前面突然便是传了一道惊喜的声音:“侯爷回府了!”
贾母也不愿意和这么个顽意儿多说,便是又骂起来贾政他们:“素日都不是你们调唆着逼他写字念书,把胆子唬破了,见了他老子不像个避猫鼠儿?都不是你们这起淫|妇调唆的!这会子逼死了,你们遂了心,我饶那一个!”
此时贾赦,贾政又恐哭坏了贾母,日夜熬油费火,闹的人口不安,也都没了主意。
贾政听这话有意思,心中一动急忙说道:“小儿落草时虽带了一块宝玉下来,上面说能除邪祟,谁知竟不灵验。”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着二嫂子下去歇着!”
贾政在外面焦急的只转圈儿,贾琏急匆匆的进来了:“打听清楚了,二弟在平安州整顿武备,耽搁了时日,不然说好的昨儿一早就该回来的!”
谈允贤犹豫了一下,想着还是偷偷的跟贾璟说,便说自己听别人说过些祝由术之类的,这样的情况,许是并不是身体上有了什么病况,便叫贾家不行可hetushu.com.com以试试鬼神之说。
这下可是把众姊妹都是唬坏了,凤姐儿急忙的就是要去找贾母和王夫人来,却又害怕这里没人看管。
凤姐儿闻言,犹豫了一下,这才急匆匆的去了,黛玉和宝钗见姐妹们似乎都是被吓坏了,便是叫李纨带着姐妹们先去了。
贾母听了,如火上浇油一般当即便骂:“是谁做了棺椁?”一叠声只叫把做棺材的拉来打死。
谁知一僧一道却是不再说了,相视而笑着便是扭头就走,贾政亲自追了出去,却只见光天化日之下,明明只是一出门,却不见了僧道身影!顿时便是叫贾家众人吓的站了起来!
贾母,王夫人,平儿这几个人更比诸人哭的忘餐废寝,觅死寻活,李妙宁也是没心思主持后宅事了,全都压在了黛玉和宝钗的头上。
谁知这个时候外面又进来人来回说:“两口棺椁都做齐了,请老爷出去看。”
在一旁侍候的赵姨娘见状便是劝道:“老太太也不必过于悲痛,哥儿已是不中用了,不如把哥儿的衣服穿好,让他早些回去,也免些苦,只管舍不得他,这口气不断,他在那世里也受罪不安生。”
嘴上只是喊着要杀人,张牙舞爪的四处劈砍着!众人越发慌了!也没谁敢上前阻拦!
宝玉双眼血红的便是开始撕扯四周的床帐,将大红喜字撕了个粉碎!
贾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妈等人是寸地不离,只围着干哭。
贾璟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蟒袍,再一看还是大笑着向外面走去的僧道放声高唱着:“潜龙初九!九五飞龙群无首!大哉乾元!物物亨纯得自然!”
见贾母等人进来,将身一纵,离地跳有居然有三四尺高,口内乱嚷乱叫,说起胡话来了!
宝玉不知道自己踹没踹到,只是起身开始撒泼:“你,你是什么人!你们是谁!我在哪儿!啊!我的脑袋!”
贾家上下自是兴奋惊喜,便道是王子腾武将之身,镇压的住,便是急忙的请王子腾坐在外间,满心的以为能够好转,谁知也不过这么一瞬,二人又是昏迷了过去!
贾家众人连忙的便是起身相迎!
当下众人便是在黛玉和李妙宁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开始重新恢复工作了,一面的也是命人去请了太医了。
第二天一早,王子腾便是亲自来看了,他一来,王熙凤和宝玉微微的清醒了些许,似是连眼睛都能睁开了,只是还是满脸的茫然,别人问话也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