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巧的庭院虽然不算大,但是在夏天却是一处难得的纳凉之所,尤其是当爬山虎茂密的枝叶将回廊和凉亭彻底遮蔽起来以后,在一片并不算大的草地上,就被阿芙洛狄摆了一只藤椅。
面对汹涌而来的冰石流,恶鬼统领没有逃避,就在一颗冰块砸在无头骑士身上的前一秒,无头骑士身上竟然覆盖了一层颜色乌黑的坚甲。
苏尔达克听见阿芙洛狄这样说,立刻站了起来。
“那位无头骑士应该是在渊域黑暗之地活了很久的强者,估计在恶鬼军团里应该也是一方大领主,只是当初某一场大战失去了头颅,又丢失了所有记忆,可偏偏它曾在战场上遇见过艾格罗德部落的勇士,现在它是依据本能行动,才会失去了理智,一路追着那位原住民女战士。”
大概是感受到了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这让他开始有些思念鲁伊特城里的文特。
恶鬼将军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冰石流当中。
侍者对年轻的保姆说道,转身离开的时候还狠狠地瞄了一眼保姆鼓胀的胸口。
他呼出了肺里面的所有寒气,然后闭上眼睛让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可惜就算这样,苏尔达克依然没能彻底挡住青色剑刃传递过来的巨大冲力。
也是谈到了奈非天之力觉醒的因素,阿芙洛狄告诉苏尔达克,每个女恶魔其实都有唤醒奈非天的能力……
毕竟是三转宗师的实力,苏尔达克念诵出符文之语,随后又展现出了自己的‘势’。
苏尔达克艰难地从草坪上爬起来,也不理会身上究竟有多么脏,先是给阿芙洛狄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好了,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没多久,巴兹尔便带着迪莉娅从天空中飞了过来……
最后青色长剑劈在饰金盾上才停了下来,在这危机关头,苏尔达克左手的库尔温之剑也挡在那青色剑刃上,苏尔达克使用剑盾同时招架无头骑士劈下来这一剑的https://m.hetushu.com.com
。
苏尔达克看到一处凸起的巨大冰块,连忙跑过去,一个箭步冲到巨石之上。
他盯着不远处半蹲在地上的苏尔达克,手里的青色长剑平伸出去,朝着苏尔达克劈了下去。
金橡树馅饼店的侍者端着盘子穿过大街,来到阿芙洛狄家院门口的时候,发现保姆早早就等在了这里。
苏尔达克知道这一刻阿芙洛狄是起了杀心的,不过随后她竟然改变主意了。
“那个……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阿芙洛狄的脸色终于转变了过来,看着满院狼藉,抱怨道:
如果不是阿芙洛狄及时关闭虚空之门,这恐怕还要有更多的冰石涌出来。
隔壁除草的园丁本森吓得将手里的花剪子掉在地上,而他蹲在爬梯上吓得目瞪口呆。
阿芙洛狄说道。
此时已经无法稳住身体的苏尔达克,抬头看着扑面而来的冰石流也是避无可避。
对着那位有些不守规矩的花匠本森说道:“那就在晚上之前把这些事情做完,记得要恢复得和早上的时候一模一样。”
苏尔达克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他穿着金属铠甲,所以才会无比小心地抱着薇薇安。
阿芙洛狄安静的坐在一旁,笑着看苏尔达克亲手将薇薇安哄睡。
女儿睡在怀里,站在一旁的保姆连这才了过去……
她在楼上抱着薇薇安的时候,看到苏尔达克突然出现在后院的草坪上,先是被苏尔达克吓了一跳,现在表现得也是十分小心……
阿芙洛狄的院子里堆满了冰石,倒是让这里清凉了不少。
“现在怎么办啊!满院子都是冰块,还要找人清理……真够麻烦的。”
阿芙洛狄很快就找到了无头骑士追杀迪莉娅的原因:
而大天使展开双翼的虚影变得无比凝实,它身上散发着神圣光辉,用翅膀将苏尔达克抱在怀中,让看起来被层层保护起来。
他这一刻无法抵挡,身体被那巨和_图_书力推着向山坡下面跌去……
看着花匠兴高采烈地扛着爬梯从隔壁后花园离开,苏尔达克站在石柱旁边,借着石盆里面的清水洗了洗脸,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量,这才对阿芙洛狄说道:
苏尔达克说完便大步穿过虚空之门,随后的下一秒,便站在了崩塌的冰山之上。
就在一块直径一米的坚冰撞在胸口的同时,一扇虚空之门在他身后开启。
美丽的女儿还是那么小,她的眼睛充满了对苏尔达克的好奇。
“其实我们完全有时间先吃点东西,至少也要等那些崩塌的冰川稳定下来,开启的虚空之门才能不会被冰石重新埋起来,而且我听说对面馅饼店里的馅饼很不错。”
阿芙洛狄却是单手捧着他的半边脸颊,将头凑近一点说道:
苏尔达克坐在小桌的前面,从盘子里拿出块馅饼塞进嘴巴里,阿芙洛狄看起来并不想吃,她端起了一杯茶,和坐在对面的苏尔达克,谈起了原住民部落里的事情。
无头骑士一剑斩落。
“我会的,夫人!”
“本来我是想喊伊瑟尔帮忙的,但是巴兹尔说可以用一场雪崩将它埋了,于是我们就试了一下,谁能想到这次雪崩搞得有点大,我还想着顺便将那位原住民女战士也救出来,免得埋在冰石流里面,没想到那只无头骑士盯上了我。”
“夫人,如果您想要清理这些垃圾的话,我们愿意为您效劳,最后会为您修复这里的草坪和花墙……”
她没有急着去将埋在冰堆下面的苏尔达克救出来,而是等着他自己从里面推开几个冰块,无比狼狈地爬了出来。
“还好跑得快。”
周围到处都是冰石碎块。
大概是一直在担心北山口战场那边的情况,苏尔达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两人谈了一些关于迪莉娅的话题,苏尔达克也是随口就说。
雪雾散尽,这里温度虽然极低,但至少形成了一片缓坡。
他的语气显得故作轻松,随后又补和_图_书充了一句: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说巴兹尔和迪莉娅,还是说他自己。
薇薇安瞪着一双蔚蓝的大眼睛,盯着苏尔达克,偶尔就会向他露出‘咯咯咯’的大笑,两只浑圆白|嫩的小手总是试图在苏尔达克脸抓上一把。
“它很强,活了这么久,没那么容易死掉的,你回去的时候可要小心点。”
在无头骑士强大的威压面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艰难的举起饰金盾,在胸前划出‘远古誓言’的符文之语。
……
“应该是‘先祖的祝福’吸引了那只恶鬼统领,这种高层次的祝福力量经常会诞下一丝先祖的气息!”
他停顿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阿芙洛狄的脸色,这才又说:
它这个时候没有去躲避冰石流,显然是拥有足够的底气。
阿芙洛狄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对苏尔达克建议道:
这个小院儿已经被她布置得十分舒服,女儿薇薇安甚至已经可以追着一只狗头人到处乱跑了。
“你该感谢一下幸运女神,不是每一次虚空之门都能恰到好处的开启,你也不会每次都有这样好的运气。”
这是跌下山坡的苏尔达克看到无头骑士最后一眼的景象。
无头骑士站在雪雾中,这股极寒显然已经影响到了它,不过它却完全无视狂涌而来的雪雾,稳稳地站在原地。
迪莉娅松开手,就在一旁的石柱顶上水盆里洗了洗手,然后才对苏尔达克说道:
没想到在隔壁修剪花园绿植的园丁登着梯子,从墙外探头向阿芙洛狄说道:
苏尔达克这才想起来自己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听阿芙洛狄这样说,感觉自己还真是有些饿了。
与此同时,迪莉娅在巴兹尔的帮助下翻身跨上了魔法埽把。
阿芙洛狄坐在院子里,有些无语的看着一地狼藉的后院儿。
护盾一层层被破开。
花匠不知道的是就在刚刚,他着实在生与死的边缘走了一圈儿。
“它突然就从恶鬼军团里跑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花匠本森开心地说道。
让苏尔达克只觉得有一股海潮一样的推力冲过来。
“盘子在我们关店之前送回来就可以……”
在此之前,这张藤椅一直摆在租屋顶层的露台上。
那股巨大的力量撞在盾牌上,饰金盾狠狠地砸在了苏尔达克的胸口,幸好他穿着谢夫特斯坦布这种史诗级铠甲,铠甲上面瞬间浮现出的魔纹彻底挡住了无头骑士的凌厉一击。
头顶上的冰石流已经近在咫尺,现在就算想要躲避也已经来不及了。
看到了女儿薇薇安,苏尔达克脸上才流露出一丝的温柔。
从峰顶冲下来的冰石流几乎填满了这座山的山脚下,现在苏尔达克站的地方应该就是半山腰,原本地势已经彻底埋起来了。
……
苏尔达克半跪在充满碎石的山坡上,眼见着奔涌而来的冰石流即将从头顶落下,弥漫的雪雾充斥着山坡每一寸空间。
就在刚才,穿着史诗级铠甲的苏尔达克满身狼狈从虚空之门里面飞出来,紧跟着是一些夹杂着碎石的冰块。
苏尔达克原地扫视一周,想要寻找那位被冰雪埋葬的恶鬼统领,可惜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偶尔露出一些沾满了冰霜的石块。
远古誓言让饰金盾的表面出现了娜迦海族的纹路,神圣护盾的银色十字架纹路,祝福之盾的大十字纹路,三者重叠在一起,显得尤为的凌乱。
正在屋顶刷油漆的粉刷匠差点从烟从旁边摔下来,好在他身上绑着安全绳,将他及时吊在了屋顶的斜坡上。
“那好啊,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吃过午餐了!”
苏尔达克此刻根本无法撑起饰金盾,重若万钧的坚冰砸在苏尔达克身上,谢夫特斯坦布铠甲第二次爆发出一层金色光盾来,随后巨大的冲击力便将他推到虚空之门里面。
下一刻,崩裂的冰川裹挟着巨岩像是一条土龙,彻底地吞噬了恶鬼统领。
平时她对于阿芙洛狄就充满了敬畏,只有一个人照顾薇薇安的时候才会轻松
和-图-书一点儿。
看着苏尔达克满脸的泥垢,无力的躺在草地上,手里的剑盾随意地丢弃在一旁,丝毫没有史诗武器应该享有的待遇。
魔法师巴兹尔也在雪雾之中冻得脸色铁青,他无比僵硬的操控着魔法埽把。
苏尔达克仰面躺在草地上,看着蔚蓝天空白云和屋顶,知道自己是在阿芙洛狄的帮助下,逃过了这一劫。
苏尔达克跌进一片满是棘刺的蔷薇花墙里,而那些石块和冰块几乎是将她的这条花墙埋了大半。
后来相处久了才发现原来这位女主人居然是位了不起的魔法师,而且手里的拥有着极其庞大的产业。
“我发现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那只恶鬼统领如果按照格林帝国这边的等级制度来算的话,应该是三转宗师吧,你觉得你已经拥有挑战三转宗师的实力了?”
苏尔达克随口说道。
苏尔达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儿,不过此刻看到无头骑士劈下来的长剑,也只能咬着牙举起手里的饰金盾,准备硬生生的接住这一击。
年轻保姆是阿芙洛狄在冬天的时候雇佣的,为的就是平时照顾女儿薇薇安,刚开始的时候,保姆还以为阿芙洛狄和城里的其他单身贵妇没什么区别,仅仅只是位非常有钱的带着一个私生女儿的单身女人。
眼前出现了一道虚空之门。
下一刻,魔法埽把的浮空装置出现了剧烈的颤动,好在关键时候埽把尾部的推进装置没有失灵,在法力不断的注入下,一股巨大的推力让魔法埽把载着两人冲出雪雾……
阿芙洛狄这才从藤椅上站起来,提着裙子走到苏尔达克面前蹲下。
他心里默念着‘阿芙洛狄’……
苏尔达克睁开眼睛,咧嘴笑的时候大概是牵动了伤口,表情有些痛苦。
她只觉得身体被雪雾吞噬,就像是要被冻结了一样,连动作都变得缓慢了,每次呼吸都有大量的冰渣冲入肺部,让她感觉上半身都像是被急冻了一样,那种寒冷几乎深入骨髓。
“好了,时间应该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