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恢复庙号

朱瞻墡的回答让朱允炆难以反驳。
“她可是我最出色的探子之一,虽然失联了许久,但是带回了我最想要的消息,你的蒸汽机,现在东瀛已经有独立制造蒸汽机的能力。”
“组织里面只有华叟宗昙一人,足利义满是一位枭雄,确实有雄才伟略,平定南北朝之乱,掌控东瀛,他的儿子远不如他,对于我的事情他也非常小心,生怕走漏了消息让大明知晓,引发战乱,所以足利义持也是在足利义满临终前才知道我消息的。”朱允炆对于足利义满评价颇高,对足利义持评价一般。
“我见过许多……”
“相谈甚欢。”
“你,真的答应了,称光忝皇的请求?”
“他又不知道。”
朱允炆当过皇帝,他那时候虽然锦衣卫没有被重用,但是朱元璋时代遗留下来的锦衣卫中就藏着很多的隐秘信息,很多都是可以一次性绊倒某位位高权重的大臣的,等到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用,现在的锦衣卫比之之前尤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数越少,处理起来越是简单。
远吗?不远吧。
“清醒?何为清醒?人生一场大梦,醒则醒矣,梦则梦矣,何妨?”
朱允炆不敢置信的看着朱瞻墡:“原来你不是想要和他们任何一方的合作,而是想要他们都死啊,真是个奸险的小子,不愧是四叔的孙子,够阴险,够凶狠。”
但是按照朱允炆的说法,他的探子培养出来的第二代探子,等于是被PUA完全洗脑了,这些人你查背景完全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因为他本身就是清清白白,只是他相信了朱允炆给他编造的故事,就被洗脑了,这样的探子才是最危险的,除非自己露出马脚,不然真的难以探查出来。
这般模样,这般心境之人,生死早已无关了,之前朱瞻墡掐着他脖子,想要杀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反抗过。
毫无疑问的朱允炆这次点了点头:“有,你想做什么?”
旁敲侧击的问:“你们聊得怎么样?”
“你别骗我了,你怎么会和图书答应他呢,那样的人你看不上的。”
朱瞻墡呼出一口气:“称光忝皇请我杀足利义持。”
“是啊,谁不想要呢,那可是皇帝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一定想要的。”
“他告诉了我你的消息,想要以此为条件和要挟。”
朱瞻墡眼神中带着怒意,脸上却平静一些,这两年他的演技渐长。
但是他又不好催促,总不能直接问你咋还没杀他呢,咋还不动手呢。
足利义持的话证实了朱瞻墡觉得朱允炆脑袋有问题的猜测,这件事情上足利义持没有必要骗朱瞻墡,他只是有些期待朱瞻墡能够早点杀了朱允炆,但是朱瞻墡就是不杀。
在他们的想法中,朱瞻墡肯定是想要争皇位的,毕竟皇位谁不想要呢。
朱允炆双目瞪圆看着朱瞻墡,朱瞻墡给出他永远想不到,但是也永远无法拒绝的条件,朱瞻墡将朱标也带了进去,不为自己想,难道不为自己的父亲想想吗?
他不知道朱瞻墡已经知道李显予是探子的事情,现在故意说出来,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的得意和炫耀的意思。
朱允炆不屑的冷笑着:“幼稚,笨蛋。”他似乎又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以前的自己好像也是这样的,满怀的雄心壮志,但是在自己的四叔面前,或许他也觉自己就是幼稚蠢笨的侄子吧。
朱瞻墡此时并未否认,而是说:“成交吗?”
“我答应他了。”朱瞻墡的回答出乎了朱允炆的预料。
“那你和足利义持走的这么近?足利义持还带你来见我。”
朱允炆依旧似乎没有将朱瞻墡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的说:“她跟你说她是朝鲜公主吗?”
朱允炆抬眼瞧着朱瞻墡:“我为何要告诉你。”
若是朱棣驾崩,不出意外朱高炽继位,那其实朱瞻墡距离那九五之尊的位置的距离,仅仅只有朱瞻基和朱瞻墉的命而已了。
“他知道我的身份,这是一个没用的东瀛人,怯懦,弱小,犹豫不决,没有m•hetushu.com•com主心骨,成不了大事,便是足利义持这样远不如他父亲的将军,也能将这位忝皇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而朱瞻墡也希望他这样认为。
“我的大臣,他的事情我知道的很详细,给那孩子灌输的也很详细,他发愤图强,竟然中了科举,大明朝查不出任何的东西来,他的背景干净的很,就是一个寒门贵子,但是他自己坚信,他的祖上是被朱棣诛九族的,所以他给我们传回了很多的有用的消息,就包含了不少蒸汽机的图纸,就算没有李显予的信息,我们也快要制成蒸汽机了。”
因为笑声过大,门外的黑蛇姬一把拉开了门,开门的瞬间刀已经出鞘了。
朱允炆认为朱瞻墡想要瞒下他的存在,甚至想要合作,肯定是为了皇位,毕竟他离皇位那么近,千百年来的争斗大部分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他认为朱瞻墡也一样。
“称光忝皇。”
少年双目深沉,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说:“我朱瞻墡对天起誓,有朝一日,将朱允炆恢复宗族,恢复朱标为孝康皇帝,庙号兴宗,朱允炆为闵惠皇帝,庙号惠宗。”
朱瞻墡意味深长的说:“配合我,杀掉称光忝皇和足利义持,我朱瞻墡对天起誓,将庇佑你,将保护你一生。”
“你和你儿子的关系怎么样?”
“但我们的不同。”朱允炆似乎没听到朱瞻墡的话,自顾自的说:“奎的探子,都是从小开始培养,从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些是探子到了当地培养了探子。”
“你猜。”朱允炆哈哈大笑了起来。
华叟宗昙,足利义持,称光忝皇,日野光太郎,丹阳和尚,这些是目前已知的知晓朱允炆身份的人。
朱允炆笑着说:“杀死足利义持和称光忝皇何等的困难,你一句话我就得给你去做?别忘了咱们之间可是深仇大恨。”
听到动静不远处的足利义持满带欣喜跑了过来,本以为是朱瞻墡动手了,但是看到朱允炆还活着,足利义持显然有些小失落。
https://www.hetushu.com•com“这两人都知道你的存在,又是东瀛的领导人,杀了他们才能保证安全,我不打算改变东瀛的形势,把持住新的忝皇和将军就好了,而我的朱日和财团给我一年的时间就够了,一定可以让东瀛的贵族们都潜移默化的导向财团。”
但是屋内却是朱瞻墡和朱允炆无事一般的坐着。
朱瞻墡眼神微微眯着,他没明白朱允炆说这些是为什么,而且看他的状态好像也不正常,听不进去自己说的话,一直在自说自话,似乎有些问题。
朱瞻墡瞧着朱允炆的精神状态似乎又有一些变化,笑意变得迷离,眼神恍惚。
答应了称光忝皇杀足利义持,答应了足利义持推翻忝皇,现在朱瞻墡还要答应朱允炆将他的存在隐瞒住,不杀他。
朱瞻墡到底想要做什么,朱允炆看不懂,想不通。
“你如此有信心?”
拥有奎的暗桩,又是锦衣卫指挥使,朱瞻墡所掌握的信息将会涵盖极广,而且其中有很多的隐秘信息,他大可以用这些隐秘信息加上两边的暗桩来监视,操控很多的朝堂官员倒向自己这一边。
“李显予只是个普通的探子而已,我最得意的是我有一个探子在大明做教书的先生,他找到了一个孩子,本地的孩子,没爹的小孩,告诉他一个故事,说他是我的某位被诛九族的大臣的孙子,不断的给其灌输这个故事,到最后孩子信了。”
“但,那样的人才好控制。”
屋内,朱瞻墡心平气和的坐了下来,等到朱允炆不再笑了,冷静下来之后,朱瞻墡才开口:“现在清醒一些了吗?”
“你知道我是怎么培养这些群奎的探子吗?”
“我孑然一身,这条命有什么用呢?我就是一个丧家犬,过街老鼠,我得藏着,躲着,在漆黑腥臭的地方苟活着,我这辈子没有希望了,我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差别。”说话间朱允炆摊开双手:“不如杀了我吧,死在四叔的孙子手上,我这命也得算到四叔头上,我要下去和皇爷爷说说我https://m.hetushu.com.com的好四叔。”
朱允炆清醒了许多,而后说:“方才失态了,还望见谅。”他一直在尽可能的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和儒雅,这是他所在乎的体面。
所有人基本上也都会这样认为,毕竟朱瞻墡距离那个位置太近了,而他的实力又太强大了。
“帮我杀了足利义持和称光忝皇。”
不知道他是演的还是真的有点精神问题。
朱允炆认为朱瞻墡想要奎的资料,并非想要将奎拔出,而是想要利用奎在大明的暗桩为他所用。
“她才不是朝鲜公主呢,那是去大明的时候为她想的一套说辞,她也不是女真的公主,那是我们从小骗她的,她也不是瓦剌鞑靼之类什么地方的公主,她就是一个东瀛艺伎不知道怀了哪个恩客生下来的女孩子,在奎里面我会想一套说辞来教她,为她设定背景,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没有一句是真的,只是让她们去相信而已。”
“你是四叔的孙子,深仇大恨也得算到你的头上。”朱允炆此时说这样的话朱瞻墡明白他在等自己的条件。
“我会将你的所有信息都隐瞒下来,但是与此同时知晓你存在的人,大部分也都得抹除,奎组织中多少人知道你的存在?”
朱允炆眼神中带着疑惑和阴狠:“什么儿子?”
朱瞻墡点了点头。
“成交!!”朱允炆斩钉截铁的说。
“你在东瀛有没有称光忝皇和足利义持不知道的暗桩探子。”朱瞻墡继续了方才的问题。
朱瞻墡在足利义持的惊讶之下回到了房间内,关上了门,足利义持呆呆的看着朱瞻墡的背影,他觉得朱瞻墡似乎不想杀朱允炆了,但是这是为什么呢?
朱棣一家内斗,他自然乐意去看,这样互相利用的筹码,他也习惯了。
这样的的锦衣卫多的事,他看过锦衣卫的信息,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可以监听到信息,什么情况下不行。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想要那位置的是吧,你想要的吧。”朱允炆瞪大了眼睛,用手指指着朱瞻墡。
“又不是小说,还能真有忍和-图-书者能够藏在阴影中不成?”朱瞻墡嘲笑了一句,在东瀛这些时日,朱瞻墡见过所谓的忍者了,说白了就是经过训练身手较好的杀手差不多。
此言一出,朱瞻墡背脊有些发凉,这等手段,确实让他有些不安。
“利益交换,我会对大明瞒下你的存在,但是你得帮我一件事。”
朱瞻墡接过话:“但是没用啊,我已经和足利义持将军合作了,本就让东瀛拥有了蒸汽机,你的努力到头来什么都算不上。”
听到朱瞻墡说会瞒下他的存在,朱允炆狞笑了起来,表情变得三分狰狞七分得意,如同一只阴险的老鼠躲在墙角窃窃发笑。
朱允炆看了一眼朱瞻墡说:“比如之前你养在外头的那个歌女,李显予。”
朱瞻墡趁着这机会先退出了房间,单独拉着足利义持问道:“足利将军,你们这位后小松天皇是不是,脑袋有点……”朱瞻墡指着脑袋,意思是朱允炆精神有点问题。
朱瞻墡敲了敲桌子说:“奎在东瀛有暗桩吗?”
“是吗?一个玩物罢了,还劳烦那么费心吗?”
“怎么东瀛几十年还学着文绉绉的咬文嚼字了。”朱瞻墡嘲笑了一声。
大明朝录用人才,都是要考察背景的,那些祖上有案犯,或者自己有罪行的都难以被录用。
“哈哈,他凭什么?”
“深仇大恨是你和我爷爷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小辈,既没参与也没攻陷,我生下来的时候便已经如此了。”
足利义持倒也没有隐瞒:“当年父亲将之带回东瀛的时候,偶尔的他就会有些疯疯癫癫,一开始父亲怀疑他是装的,但是后来时间久了觉得应该是真的,许是打击太大了吧,偶尔会出现不太正常的情况,后来跟着佛家大师华叟宗昙之后情况好了一些,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创立的奎组织。”
“是谁?”朱瞻墡沉下声来,这样的人被安插在大明,确实非常的危险。
足利义持想不明白。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不怕被足利义持监听吗?”
“这可不是凭空而来的信心,我在南洋都是这样做的,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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