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们闻风而来。
夏侯芷轻哼了一声,“那陛下就不要怪臣妾了。”
不过这时代的风气就是如此。
在杨峥的带动下,秦国普遍崇尚节俭。
正面打不倒大秦,在床上弄倒自己也是可能的。
高高的毡帽,脚蹬长皮履,腰带上系着弯刀,牵着骆驼,在长安城中到处兜售着西域特产。
大秦面临的挑战,比中原更复杂。
整天绫罗绸缎加身,未见的是什么好事。
跟他们相比,秦国的后宫就显得单薄了。
“这么多?难道朕在他们眼中就是好色之徒?”杨峥一脸郁闷。
“这是当然,朕选的太傅还能差到哪去?”
“儿臣恭迎父皇还朝!”太子杨旭带着一众文武官员出城三十里迎接。
“后宫之事,全由皇后作主。”杨峥在女色方面一直保持着克制,没办法,他也想多活两年。
一个还嘴,让杨峥心生亲近之感,夏侯芷虽然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但最近几年越发的雍容华贵了,仿佛一朵彻底和-图-书绽放的牡丹花。
不止是选的师傅,还有杨旭身边的几个太子舍人,都是精挑细选的。
人有人的气质,国有国的气质。
“父皇不易,国家不易,百姓不易。”杨旭性格比较宽和,能看到这些没什么意外的。
杨旭安静的肃立在身边,父子两人难得的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因此绝大多数人穿着布衣,看上去略显单调。
“儿臣可以出宫?”杨旭睁大眼睛。
不过杨峥更在意的是气质。
“儿臣记住了。”
也许是受这场大战的刺|激,杨峥明显感觉到城中的西域胡人多了起来。
“原来陛下心知肚明啊。”夏侯芷娇笑道。
最抢手的还是女奴,一个个艳丽非常,穿着轻纱,戴着面罩,眉目传情,别有一番风情。
“儿臣原以为治国很容易,跟随太傅之后,发现其中艰难繁杂,举步维艰,比如征收田赋,每县有多少上等田、多少中等田、多少下等田,掌握在什么人手中,和图书能收上多少粮食,运送的途中会有多少损耗等等,全都是学问,绝非朝廷一道诏令,事情就能办清楚的,无论是豪情还是百姓,都尽力地想掩盖自己的田产,账面上数字跟收上来的数字总对不上……”
“你小子倒是得寸进尺。”杨峥笑道,“朕让赵阿七多安排锦衣卫暗中护卫你们。”
杨峥在阁楼了上看着街市上的一切,有种恍如隔梦之感。
尤其是擅长舞乐的胡女,半躺在骆驼上,弹奏着箜篌,吸引诸多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
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
历史上司马炎一统天下之后,后宫规模达到万人。
每一次大胜,百姓眼中的光彩便明亮一分,脸上的自信也多了一分。
看来这大半年也是憋得够呛。
“诸位免礼,朕在前方无后顾之忧,皆诸位之功也!”杨峥向众人拱手。
色字头上一把刀。
吸引不少百姓随行,十几名手持桃木鸠杖的耆老在道路两旁守望,孩童翘首望着威和*图*书武的骑兵,眼中放光。
太子也是一身布衣,大半年没见,在鲁芝的辅佐下,感觉成熟了一些,脸上的稚气在减少,眼神也变得沉稳许多。
“儿臣……”杨旭犹犹豫豫。
以他的年纪能看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陛下就是太宠溺他了。”夏侯芷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太子也是人,顺着他的天性来,只要品行没有问题,有个中上之资就可以了。”人在成长时,最需要的积累智慧,而不是小聪明。
鲁芝给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只不过如今的长安显得更为拥挤。
“这大半年跟着太傅,可曾学到什么?”
衣不重彩,食不重味。
“还有什么?”
上等的绸缎都拿去卖给西域。
孙皓在江东的后宫有五六千人,司马炎的后宫也有三四千。
小聪明太多,往往沉不住气,尤其是一国的太子。
新旧势力盘根错节,也不是那么轻松就能掌控的。
以前能穿麻衣就不错了,现在有很多人穿和-图-书着布衣,整洁许多。
回到城中,杨峥当即下令出征将士轮番休沐。
因为它融合了太多的草原部落,想要彻底消化他们,绝不是一代人就能完成的。
大秦崛起太快,百姓也就刚刚吃上饭,穿上衣服,没资格奢侈浮华。
玩笑归玩笑,其实杨峥一直也防备着,眼下击败了司马家,大秦国势日隆,这几年一直孜孜不倦的对西域进行文化输出,汉家文化风俗深深影响了当地,西域与大秦日渐紧密,不过这肯定会引起一些人的警觉,他们敢怒不敢言,更不敢轻举妄动。
场面极其盛大,旌旗车驾绵延三四里,沿途旌旗招展,还有锣鼓随行。
但杨峥的最大兴趣已经不是女人了,而是一统天下重铸盛世的丰功伟绩!
众人皆面有喜色,“此臣等本分。”
他们在并州弄了不少油水,回到长安,娶亲的娶亲,置房的置房,或者与亲朋好友聚饮,长安瞬间变得热闹非凡。
杨旭怯生生的望着杨峥。
“觉得难是对的,和_图_书如果你觉得简单,才是大问题!记住父皇这句话。”
长安皇宫本来就是当初的雍凉都督府改造而来的,有百般不好,却有一个好处,与最繁华的街市只有一墙之隔。
“西域诸国闻陛下大胜,不远万里,送来美女千名,陛下的威名可真是远扬呢。”夏侯芷投来一个白眼,故意在“威名”上加重语气。
大秦的皇宫没有丝毫帝王之气。
一个没有根基,没有实力的太子,只会被它们掌控。
二十年争杀,换来这一场繁华,也算不枉此生了。
女奴、蒲陶酒、瓜果、胡椒等等四面八方的特产云集而来。
“谢父皇。”杨旭大喜。
杨峥鼓励道:“此间只有你我二人,只有父子,没有君臣,可畅所欲言。”
万一其中有女刺客或者女细作,那就不妙了。
太子身边最近一人,自然是鲁芝。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不必把自己崩的太紧。”杨峥抚摸着他的头顶,好在自己还有时间。
“旭儿这半年跟着鲁太傅获益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