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托举起了酒杯,摇晃着其中的酒水,眼睛也一直在那上面,“现在你可以走了,并把我先前说的话,告诉每一位宣讲者。”
她从那眼神中看出了恐惧,他巴不得立刻转身逃走,但身体却一片僵硬,根本动不了似的站在那里,就像个机仆一样等待着命令。
他刚刚似乎也没有去聆听大厅中嘈杂的喧嚣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现在他见到了佩卓尼拉身边自己挽着胳膊的男人,立刻洞若观火。
“懂了,大人。”德鲁瓦连忙回应,在佩卓尼拉看来,就好像一个被问问题的差生那样,在严厉的老师面前紧张不已。
他们很快来到了那军官俱乐部的门前,比佩卓尼拉预计的还快,门口的侍从发现了他们,他似乎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但最终还是认出来了,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赶了上来。
佩卓尼拉看着立刻动起来的德鲁瓦,他就像是上好了发条的机器人,立马转身迎向了一名喘气赶来的侍者,那人是门口的那一位,他手中拿着一瓶葡萄酒,应该是从酒窖里刚刚找到的陈酿美酒,为元帅所送来。
在周围用餐的舰队高阶成员们大多都认出了他,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与他们的同伴起身敬礼,一瞬间便带来了一片喧嚣以及议论。
佩卓尼拉挽着他的手,与他一起穿过了战舰的偌大走廊,在路途中他始终沉默不语
和_图_书,只有偶尔的一两句闲聊而已。
“我没通知任何人。”他还是这么简单地回答,似乎连多一个词都是白费口舌。
“我让你站起来。”他简单地重复,似乎不愿为眼前的人浪费那怕一个字,就仿佛那会导致世界的毁灭,世界的终结一般。
“你以为你是谁?我是德鲁瓦!斯克林家族的德鲁瓦,我!”德鲁瓦骄傲地说着,声音打破了这里本有的宁静,但他却依旧面色冷漠。
“元帅阁下,我不知道你今晚也要来。”
“不必,我们有位置,现在让开。”他说道,推开了面前的侍者,挽着佩卓尼拉的胳膊径直地走入了俱乐部。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她先与我有约,请你立刻放开她!”德鲁瓦起身抗议,但他却面色冷峻,似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似的。
佩卓尼拉倾听着那些话语,她听见其中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在议论她是怎么勾搭上元帅阁下的,其中不乏充满嫉妒,他们都惊讶于元帅带来的女伴。
但他似乎就和没听见那些议论声一样,挽着佩卓尼拉径直地来到了餐厅的中心,“那位置,在哪儿?”
佩卓尼拉·维瓦换好了衣服,这件价格不菲的礼服由一名机仆送来的,当他把这件礼服交给佩卓尼拉时,她便知道它的价格不菲。
“明白,阁下。”“很好,我已经和
https://www•hetushu.com•com你说得够多了,现在离开,我再约会。”
他用开瓶器拧下了有些年头的桃木瓶塞,那其中的酒水香味瞬间飘散了出来,佩卓尼拉闻着那香味可以肯定,这是一瓶价格不菲的美酒。
“那儿,阁下。”佩卓尼拉指向一处答道,他看去,随后走了过去,在桌边的德鲁瓦·斯克林见到了走来的自己,当然也发觉了她身边的新男伴。
这件礼服是用细小的钻石所打造的,衣裙的表面上闪烁着波光粼粼的光彩,洁白如雪的柔顺布料如皮肤那般贴着她的身体,收口腰处也完美的展现了她的腰线,以承托出那低胸开口处的乳|沟。
“站起来。”他淡淡的说道。
“维托·康斯坦丁,起来,在我的仁慈耗尽前。”他冷冷地说道,但这一次却如十一月寒天用坚冰融化的冰水,直接浇在了德鲁瓦身上一样让他直接蹦了起来。
佩卓尼拉看着被轻蔑激怒的德鲁瓦,他并未起身,而是遥遥地指向他的鼻子,“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就来斯克林家族的成员。”
佩卓尼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从他身上得知到什么有价值的故事,如同他的回答总是如此地简单,那佩卓尼拉就需要花更多的时间为故事进行润色了,这样才能流芳百世。
“在,阁下。”德鲁瓦恭敬地说道。
但他的话便已经击溃了德鲁瓦,年轻的斯克林家族成员立刻退后,让出了那位置,他松开自己的胳膊坐了上去,抚平了腰部的礼服褶皱。
佩卓尼拉也犹豫了起来,她看向了他,“她是我的私人随从,她将代表我发言。”这话再清楚不过了。
“那……抱歉元帅阁下,今晚这里没有空位了……但我想贵宾休息室可以供您用膳,我会传唤后厨,立刻对哪里进行布置。”侍者匆忙地答道。
“我的确可以。”
她拿起酒杯,让德鲁瓦为自己先倒上了一杯酒,随后他便绕到另一边,毕恭毕敬的为维托也倒上了杯酒,随后恭顺的退到一边去恭候着。
“为佩卓尼拉·维瓦小姐入座。”他的话立刻得到了执行,佩卓尼拉看着那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德鲁瓦为自己拉开了椅子,并让自己坐在了上面,随后像个侍者一样站在一边。
佩卓尼拉看着惊恐的德鲁瓦,他颤颤悠悠地站在那里,浑身打颤地看着搂着胳膊的他,“阁……阁下,请原谅,我不知道是您。”
“是的。”他喝着酒说,“恭喜你,通过面试了,现在,我有一份任务交给你。”
佩卓尼拉怀疑他没认出元帅的身份,他并没有和往日一样身穿金色的战甲,而是身穿着一袭与普通人类无异的黑衣,但佩卓尼拉知道,这拙劣的伪
和-图-书装并不能掩盖其下超凡入圣的本质。
而他则依旧冰冷,“记住我说的话,从现在开始,佩卓尼拉小姐是我的私人记述者了,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她,她会找你们,而我要求你们服从她的任何诉求,无论是问题,还是任何事,听懂了吗?”
佩卓尼拉目送着德鲁瓦离开,他的步伐很快,侍者也随着维托的手势而退下了,只剩下了佩卓尼拉与他坐在两端。
她换上了礼服后便来到这儿与他汇合了,无视了同船舱室友的惊讶与追问,他来更早一些,身上的金色战甲也已经褪去,换上了一袭黑色的晚礼服,但却依旧高大,就算穿上了几寸高的高跟鞋,她也只能勉强与他的肩膀齐平。
“斯克林家族的德鲁瓦。”
“现在你知道了。”他说,“佩卓尼拉·维瓦小姐今晚将与我在这里共进晚餐,已经没有空位置了,你,离开,去找侍者退还你的预订费用。”
在那宽大的肩膀上,披挂着一件漆黑如夜的大衣,与他乌黑的头发与眼睛互为照应,看起来格外的深邃,神秘与令人好奇。
“我没让你问问题。”维托的话宛如冰窟一般浇灭了最后的热情,在德鲁瓦惊恐地打颤时,佩卓尼拉打量着那冰冷的眼神,她没在其中看见杀意,也许是维托觉得不止吧。
德鲁瓦立刻从其手中接过了葡萄酒,并不忘附上一句,“这是元帅阁下的意思!”
“
和*图*书大人,请容许问一句,您的意思是,佩卓尼拉小姐即日起便取代奥尔森,成为宣讲者领袖了吗?”德鲁瓦小心翼翼地问道,似乎生怕声音和先前一样大,触怒了他。
“酒,为我们倒上。”他看都没看地指向一旁,“先为佩卓尼拉小姐倒上。”
“你是谁?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德鲁瓦果然并未认出他的身份,与舰队的高级成员不同,宣讲者们还没什么机会见过他,甚至是舰队的大多数阿斯塔特以及高级指挥官们。
比如,佩卓尼拉试着问他这件衣服是谁的,这肯定不是他的,显而易见,但他的回答也只是一句简单的,甚至显得过于干瘪的“我的一个朋友”仅此而已,其他问题的答案也差不多都是这样。
在那乳|沟的上面,是一枚银色的星星宝石,它被双胸捧起于她的脖颈前方,与她的灰色头发交相呼应,而在发丝之下,耳朵上的翡翠宝石,则如跃起于平静湖面的鱼儿一样,在发束之下闪闪发光。
佩卓尼拉看见侍者在后面显得不知所措,似乎在纠结于要不要报告主管,但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他已经带着自己进入了俱乐部的深处。
“但……大人,佩卓尼拉·维瓦小姐先与我有约,我……”
“那你是谁?”德鲁瓦嚷嚷道,但却依旧没有改变他的神情,那表情依旧冷漠无比,佩卓尼拉看着那眼神,就仿佛在其中看见了一个即将被踩死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