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不一样，如果卫彻真的和回声合作，他希望强调自己的立场，重要的是，他需要维护自己的利益。
就连卫彻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样说了。
“我不是前来参观的，让我们谈谈正事吧。”
陆潜似乎并没有生气，微微一顿，而后就展露一个笑容。
可以肯定，在摸索过程中，必然会面对一些失败和挫折，但陆潜的态度很坚定，这是院线与流媒体共存的方式，在时代浪潮面前，他们需要冒险也需要挑战，只有这样，才能够开辟出全新的不同的可能。
但陆潜并不这样认为，没有尝试是徒劳的，哪怕结局可能不如预期，但任何尝试，都是对生命的一种探索。
“比如，在院线上映两周，然后就直接上回声。”
比起开门见山来说，单刀直入应该是更加恰当的形容，因为卫彻的话语锋芒毕露，如同刀锋一般锐利。
卫彻的真实想法：
没有徒劳，也没有虚度。
可是……
“比如，经历一个百分之五十的院线放映周期，然后再上回声。”
“ｗｗｗ.hｅｔusｈｕ.ｃoｍ•ｃｏm的确，回声是一个流媒体平台，我们有自己的利益需要维护，否则，平台一直亏本的话，就运营不下去了。”
现在，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傲慢和偏见，我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判断错误，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你坐下来深入交谈，好好讨论一下回声、讨论一下电影制作，让我们看看事情是否能够碰撞出火花。
否则，院线的没落，就是一个注定的结局。
如果说完全没有，那么眼前陆潜所展示出来的从容和镇定，却又能够深深感受到由内而外的自信。
“比如，仅仅只是在回声上映，但给予相关观影建议。”
“我必须强调，如果电影登上大荧幕，我希望能够满足一个周期，而不是短暂在兰川的两块大荧幕上映一周，然后就假装履行了合同，我明白里面的弯弯道道，这些隐藏条款从来不会为电影本身考虑。”
正事，我的电影项目就是正事，因为我又再次点燃了希望，也许，回声真的可以改变电影产业的现状。
ｈｔｔps://m•heｔｕsｈu•cｏm.ｃoｍ陆潜笑了起来。
卫彻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笑，“如果可以的话，那么不是伤害回声的利益吗？你确定这样没有关系吗？”
陆潜的嘴角依旧带着笑容，那些笑容稀稀落落地沉淀在眼底。
但是，应该如何挽回局面呢？
陆潜察觉到卫彻的视线，也没有闪躲，主动迎了过来。
坦然，真诚。
最后转变成为话语，卫彻又到底说了什么呢？
当然，有人会说，这是一次徒劳的尝试；有人会说，不如坦然拥抱流媒体，没有必要挽救生命里枯萎的院线了。
“卫彻导演，请跟我来。”
“我想询问一下，如果我和回声合作制作一个项目，但我不希望登上回声平台，而是直接上大荧幕呢？”
陆潜完全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没有狡辩，也没有借口——
落落大方。
他们都是导演，对后期制作再了解不过，一旦忙碌起来，根本就不会留意时间流逝，什么白天黑夜完全注意不到，甚至就连吃饭时间也往往颠三倒四，胡乱塞进嘴和_图_书巴里的食物也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
“卫彻导演，回声对待电影，态度可能稍稍不同。”
“这可行吗？”
“比如，经历一个完整的院线放映周期，二十二周，然后再上回声。”
堂堂正正。
人人都说，陆潜傲慢清高，然而真正接触下来，他并没有导演那种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狂妄和自大。
卫彻示意了一下眼前的创意空间，也不等陆潜回应，就径直迈开了脚步，在陆潜刚刚的位置坐了下来。
“还是说，你纯粹就是欺骗敷衍我？”
“对于一部电影，我们会根据制作团队的意见，以及我们团队的判断，给出不同发行方案。”
尽管卫彻已经预料到陆潜的回答，但如此干脆如此直接，没有任何迟疑，卫彻还是意外，“你确定吗？”
利益，利益，还是利益，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骄傲与谦虚，两种看似矛盾的特质，杂糅在陆潜身上，这让卫彻不由多看了陆潜一眼。
陆潜也没有兜兜转转，“可以。”
“但是，回声有着自己的一个体系。”
想了想。
“那和-图-书么，就让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论一下正事。”
但是，陆潜没有。
卫彻的话语之间有一个停顿，对于比自己年轻许多也后辈许多的陆潜，称呼为“导演”，似乎还有些陌生。
在卫彻自己看来，他和入宅之间也就是商业合作关系，谈不上愉快或者恶劣，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卫彻导演应该已经等待许久，我们约定的时间早就已经过去，这是我的失误，百分之百，没有借口。”
但是！
如果兰川举办一个“杀死谈话高手”的争夺战，他有自信进入前三名的冠军争夺战，而且夺冠希望很大。
卫彻也不知道。
哪怕卫彻知道，陆潜刚刚其实正在忙碌后期制作。
我已经花费两个小时参观了你的工作室，我认为这里太完美了，简直是梦想之地，将导演脑海里最狂野也最美好的梦想全部付诸现实，我真正地表示倾佩和赞叹，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完成了如此壮举。
“陆潜……导演。”
陆潜微微愣了愣，眼底流淌出一抹笑意，而后也跟着进入庭院，在卫彻对面坐了下和_图_书来。
上述，纷纷扰扰的想法在脑海里汹涌着，一点点激动一点点亢奋一点点热血，这种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比如，院线和回声同步上映，任由观众选择观看方式。”
所以，一上来，卫彻就直接进入主题，没有客套也没有寒暄，一如卫彻的风格。
客观来说，卫彻和入宅的合作，确实愉快，毕竟他们此前合作的只是剧集；但卫彻也明白那些陷阱。
卫彻开口说到，“不用，就在这里吧。我觉得，这里挺好。”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全新的发行体系，对现有发行系统做出挑战，即使是陆潜和回声，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他们需要慢慢摸索。
甚至有些严厉。
“也是。”
“诸如此类等等。”
其实，这才是卫彻和陆潜的首次正式见面，但卫彻的偏见和刻板印象就已经被打破，想法也跟着改变。
僵硬。死板。
陆潜做出一个引导的动作，并且让开了位置，邀请卫彻先行。
卫彻莫名就想起江澄海的表情，比起话语来说，江澄海的眼神和表情所传递出来的肯定，此时就变得格外鲜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