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朋友,那就是无论多少年没有见面,也不会生疏。反而随着时间的推延而变得更加的熟络。
等到小平安去找了自己母亲过后,叶布依终于忍不住开口。
“嗳。怎么把嫂子和少爷带来了?不应该啊。怕我不答应你蹭飞机?”
“开……开飞机。带老豆阿母,环游世界。他们天天……做活,辛苦。”
金锋眯着眼,还在生长的嘴唇露出难得的丑丑的笑。
玻璃壶里块状的普洱慢慢化开,汤色也变色浓郁。似乎都能闻得到那来自山野间的韵味。
三十多年前的普洱,什么山头就是什么山头。不会有半点虚假。现如今,这茶的价值可不止翻了三千倍。
“你要跟我去欧罗巴?”
“鲁园长,麻烦您,搭个便机。”
河心岛上有金锋最想见的一个人。却是没有见到。
“你这是怀疑我的本事了啊。叶老总。我有必要提醒你,不是谁都有资格叫命师!”
而站在旋梯旁的,却是一个最熟悉的人!
小平安参观完了飞机被叶布依叫到跟前给金锋鞠躬。
“你又不是张宗昌。还需要我给你普及历史?”
“做个人吧!”
“问过买主?”
这可把叶布依打击得不成样,噎www•hetushu.com.com得半响不吭气。
“这些烟都是我送你的吧。”
飞机顺利起飞之后,叶布依的老婆依然相当的拘谨不敢解开安全带。倒是第一次坐飞机的小平安在空姐的陪同下来来回回走动,还参观了驾驶室。
“你说小平安真的能大富大贵?他阿母找了好几个命师给他看过,都批的碌碌无为。”
“有孝心。你将来会很有出息。记住叔叔一句话,心里永远装着孝心仁心,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
等到易家盛冲出电梯猛然看见背着大包的金锋,顿时激动得魂不附体,杵着拐杖追出门去,哪还有金锋的影子。
“我出钱,你自己坐船过去。”
宾馆大厅中,青依寒将买来的汝窑碗递给金锋轻声细语。
茶具的旁边摆着不同品种的香烟。这些都是叶布依秘不示人的藏品!
一身廉价衣服的叶布依默默将茶壶的茶汤倒进公道杯,又用公道杯将金锋早已暖了杯子渗了七分满。
这话出来,叶布依微微一怔,脸上现出一抹纠结。似乎对小平安的话不怎么满意。
“刚捡了汝窑胆瓶那么大个漏。你连这点钱都省?”
金锋呵呵笑起来:“不要https://m•hetushu.com.com跟叔叔学。叔叔捅破天都不管。要向你老豆学。那才是真正的了不得。”
火机是在挨着白云酒店不远的地摊上淘的,二次世战时候第一帝国特战们的专用Zippo黑裂煤油火机。现在国内非常少见。价值也得上千块。
“等你做了夏老的看门小鬼以后。”
叶布依又复点上烟深吸一口轻声说道:“那得等到啥时候?”
叶布依微微一滞,黑黑的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满脸的褶子顿时现了出来。
易家盛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也不知道是为了错过金锋还是错过汝窑胆瓶而扇的。
“看着像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
这架私人客机名义上是李心贝的。实际上李心贝坐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租出去赚外快。
叶布依和金锋都属于那种皮包骨的筋骨人。脸上都没什么肉。被特赦过后的叶布依在家里这一年多,明显的也被晒黑了。
看到这个火机叶布依顿时眼前一亮,点了火之后下意识的就把火机往自己包里揣。
“可别像你老豆一样。满脑子都是坏水。”
“好好读书。将来做有用的人。去吧。”
“就你找的那些人……喏。青仙hetushu.com.com子在那。你请她排个盘。现在你也不在体制,也不怕被人告你封建迷信。”
“青依寒!”
所谓的看门鬼,就是说叶布依选定的墓在夏鼎的旁边,就是当夏鼎的看门狗。
这时候,被尊称易大师的易家盛听到了卖主报出合同上女子的名字,立刻戴上老花镜追了出去。
两个刚刚在几天前见过的故人又一次聚到了一起。
这茶有些年头了。还是当初自己结婚时候楼建荣送的。自己舍不得喝,就寄了回去让自己老婆存着。
金锋却是拉着小平安手轻声说道:“平安,告诉叔叔。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搭顺风飞机的不是没有,但像叶布依这样要求在澳岛刹一脚的,还是第一次。
“那是青仙子捡的漏。跟我没关系。”
“还是怕完不成组织上交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
两个半小时后,金锋和青依寒到了特区河心岛。又在四十分钟以后出现在机场。
只是这一次相聚的地点有些特别。
穿过走廊下到停机坪,映入眼帘的,是一架陌生的私人客机。客机的主人是心贝珠宝的李心贝。她的私人客机金锋没坐过。
“孤悬海外的澳岛,也是我们第二块收回来的国土!”
夹枪带棒m•hetushu•com•com的话将叶布依的攻势全部打散。也让叶布依陷入了沉默。
“不。我不赶时间。我只是心疼油钱!”
“你赶时间?”
有一种朋友,无论相隔多远都不会变得陌生。反而在再见面的时候,都会明白对方的一个眼神,一句言语所要表达的意思。
茶是天粤省人最爱喝的普洱。是叶布依带来的。
这时候的叶布依,才是昔日自己的老朋友。
金锋斜着眼瞥着这个老特务,手里却是将打火机递了过去。
“这就是老豆给你讲过的金锋叔叔。本事大得很。你以后要跟他好好学。”
“澳岛回归之前,我奉命提前进驻。那是我第一次带队执行大型任务。”
名烟,普洱,还有叶布依自己家种的清甜桔。两个人一口茶一口烟,再一口清甜桔。默默的,无声的,似乎在追忆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的时光,又似乎在酝酿着接下来的谈话。
慢慢摸出烟给金锋递了一支,下意识的去摸打火机。
金锋拿着胆瓶看了看忍不住嘿了声:“还真是。比一分院那个胆瓶器形规整。易家盛这个老东西竟然看走了眼,不过也不怪他。真没人敢鉴定这东西。”
叶布依顿时别过头撇起了嘴。
“没呢。人杂。怕走宝。易家hetushu•com•com
盛也在。”
而坐直升机,只需要十五分钟。
“嗯。这胆瓶就放在静室里,做花瓶。”
这一存,就存了足足三十多年。
青依寒体贴温柔的和叶布依老婆说着话,远处金锋和叶布依也开始喝上了茶。
“不去。我去澳岛。麻烦捎我一程。”
青依寒笑着挽住中年人旁边一个女人的手微笑应承:“不麻烦。叶老总,嫂子,你们请。”
“倒是恭喜你。捡了这么个泼天大漏。”
开什么玩笑。在现在这年月的神州大地上,谁有那本事鉴定汝窑?就算有,又有几个人敢承认这个鉴定结果。
神州的事到了河心岛也就告了一个段落,金锋带着青依寒飞往欧罗巴。
“我说你小子找不着王大神兽也不该把火气撒到我一介布衣头上吧。你金万亿欺负我个老布衣有意思?”
“嗳,你小子那么懂历史,给我这个大老粗普及下澳岛历史呗。”
轻描淡写的一句玩笑话又将叶布依要展开的攻势化解无形。叶布依垂着头笑了笑,爱怜疼惜摸摸小平安的脑袋用粤语柔声说道。
“想啥呐?你以为还是以前?还给我。这可是我捡的漏。”
要知道,民航可没有从特区直达澳岛的飞机,有的都是中转,这里去澳岛坐船可比坐飞机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