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0章 阎罗玉坠

我左右看看,发现旁边一个房间还亮着光。
她是不是还活着?
我才恍然回过神来。
虽然我没有母亲,但我在此之前的人生都是快乐的。
新娘的表情有些痛苦。
反而自己玩个失踪,留我一人面对所有,在充满鬼怪的世界中摸爬滚打,独自成长……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起什么。
说起来老王曾经也是玄清观的首徒。
“我和夫君都是云隐宗的弟子。”
虽然这么形容有些子不嫌母丑的嫌疑,以前我也从来没有注意过,但现在想来,他的确和普通人不一样。
在房间里翻了翻,寻思着也许有老爹特意留下来的东西。
但是不是希望我重振云隐宗,我要他亲口对我说。
屋子恢复黑暗。
如果她一直都在,为何从来不回来看我呢?
我恭敬的对老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担得起风云人物一词。
我还有见到她的可能吗?
她痴痴的望着云隐宗的方向,嘴唇紧抿。
怔怔的在他的屋子里坐着。
“前辈?”
www.hetushu.com.com造化弄人……
“不管怎么说至少弄清楚一切了,事情已经如此,节哀顺变。”我安慰道。
“还不如什么都没想起。”
心头有些发热,一种奇妙的感觉升了起来。
只是他突然失踪后,留给我太多的茫然和谜团。
剑鞘上刻着的祥云图案,已经被灰尘覆盖。
在山门下停了一会,我拿出三支香烟点燃,对着宗门的方向拜了拜。
可问题又绕回来了。
不管老爹还是她,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老人弓着背颤颤巍巍的走出了房间。
“我已经知道了老爹的过去,目的达到了。”我平静说道,“现在过来,向老人家道一声谢,不知道您如何称呼。”
“不。”新娘更加痛苦的摇头,“不只是这样。”
二十年过去,丝绢已经泛黄。
但他从不乱发脾气,虽然我犯了错他也会严厉的教育我,但他从不把自己负面情绪传递到我的身上。
四周的一切依稀可见。
m.hetushu.com.com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过残垣断壁,推开云隐宗高大沉重的大门。
我把丝绢展开。
房门虚掩,昏黄的光倾洒在陈旧的走廊。
以前对母亲一无所知的时候,反而没这些烦恼。
下了覆满青苔的三重阶梯,穿过高大陈旧的山门。
似乎这里没有什么,是老爹独有的。
我礼貌的叩了叩门。
用时髦的话说,是个沉稳且略带忧郁的帅大叔。
外面的天色已经泛白。
不知不觉,蜡烛变短,烛光变暗。
我打开手电,最后看了两眼,迈步走了出去。
看了看,我把长剑挂回原处。
宁愿死也要和爱人在一起,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怔了怔,我抬腿跨出高高的门槛。
自我记事起,他的两鬓就有些斑白,五官立体,一双眼睛深沉而内敛。
老人始终不肯回头,单薄的背影在烛光下愈发孤凉。
斑驳的墙上,挂着一把长剑。
有些清瘦,但从来脊背笔直,似有一番孤傲的风骨。
里面是https://m•hetushu•com.com一枚翠绿的玉坠。
不过转念一想,遗物是后天放置在坟墓当中的,并不能代表死亡时间。
多年未曾打磨,剑刃依然寒光凛冽。
然后把烟放在门下,这才彻底离开。
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缠绕。
“我一个糟老头子叫什么重要吗?”老人使劲的摆手,“走吧走吧,全都走吧!”
蜡烛快要灭了。
我的母亲到底在哪里呢?
云隐宗如今这幅模样,老爹心里是很悲痛的吧。
我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正面刻着狰狞的鬼面,背面刻着阎罗二字。
“老人家,保重。”
用现在的话说,是一个情绪稳定的好家长。
身形单薄还有些透明,如同一道虚影。
这是母亲的信物!
“成婚当天,我中毒而亡。”
屋子里东西少的可怜,除了这把刻着名字的剑,就是一些泛黄的旧衣物。
我努力想象着,他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
我把阎罗玉坠看了又看,才重新用丝绢包起,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从我进入云隐宗后hetushu.com.com,她就不再开口。
他们二人当年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可后来一个沦为路边落魄的算命神棍,一个在城中村这种下九流的地方隐姓埋名。
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
黑伞微微一颤,身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出现在伞下。
我心情闷闷的。
也许是故事里的玉面罗刹,实在是太酷又重情重义。
话说回来。
“老人家。”
我独自站在屋里,环视着这被尘封的一切。
休想不明不白的把一切丢给我。
走出被荒草淹没的大路,四周方向难辨,我这才想起伞中新娘。
“想起来了吗?”我问。
“你要走了?”老人背对着我。
“云隐宗后继无人,至少我尽到自己的责任了!”
难道给我取名云风二字,是希望我继承他的衣钵,帮助他重振云隐宗?
“我会在这里守到死的那一天!”
所有东西都有云隐宗的标记。
走到茂密的树丛中,在阴暗的位置我撑开黑伞。
到现在,也不能说不快乐。
外面秋风萧瑟树影婆娑。
愣了一会,我走到墙边。
和-图-书不管老爹是什么用意,我都相信他一定是为了我好。
老人的确就坐在里面,拿着那块白玉制成的玄云令,沉默不语。
我的心情也不再纠结。
如同一座沉稳的大山,让我安然长大。
“那天真是你成婚之日?”我吃了一惊,因为那些遗物的原因,本以为时间对不上。
很快,我在旧衣物当中,找到一块包起来的白丝绢。
他不爱说话,也不是很爱笑,甚至有时候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我小心的把长剑取下,轻轻拔出一截。
我这才发现,那些荒草泥土之下隐隐藏着许多白骨。
咚咚咚——
自打有记忆以来,就是他一个人在拉扯我长大。
“我的夫君,就是毁灭云隐宗的叛徒!”
但不知为何,我心里很相信她。
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我一切,早些传授我技艺。
作为父亲,他是合格的。
老人一定住在那里。
一个玄字隐约可见。
“下了黄泉也不愧对所有人!”
我走过去。
这个时候,蜡烛已经彻底熄灭。
正派首徒,手持长剑鲜衣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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