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他!”
我皱眉,快速而本能的避开。
坚不可摧的木门变回它脆弱的状态,直接倒地,砸起一片灰尘。
院门大开着。
“小白,你是个聪明孩子,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她根本不是人。这件事不解决,她是不会放你们离开的。”
“可以先送我爷爷去医院吗?我怕他们等不住……”
“我恨!我恨……他们毁了我的一生,我要报仇,报仇……”
“求你看看我的两个爷爷吧,他们受了很重的伤。”
我对目瞪口呆的白子宁挥手。
“是我。”我把手电光向下压,避开他的脸,他得以睁大眼睛,小心的打量着我。
女鬼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破败的院子里,灰烬被击散,如同死去的蝴蝶落在地上,随风颤抖。
血液从伤口渗出,脸色惨白,看起来凶多吉少。
院门口,在风中旋转的灰烬,渐渐的凝结成一个人形。
白子宁还想说什么,被大彪拉着后退了几步。
“滚开!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全部,一个不留!”和-图-书
阵阵阴寒从她身上涤荡开来,头发在风中张牙舞爪。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们的情况,后背凉风涌来。
两老头浑身是血的,一动不动,干瘦的身上野兽般爪痕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我看了他两眼,收回目光,对女鬼说道。
白子宁急出了眼泪。
两人疑惑的看着我,白子宁焦急的话没出口,就怔住了。
“放心,大哥。”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皱眉询问白子宁。
“我不知道。”白子宁痛苦的摇头,“我爷爷人很好,他从来没有仇人,也从没做过坏事……”
这样的伤势,简单的急救治疗已经没什么用处,需要马上送到医院。
门板哐哐作响,白子宁拼命的开门,可无论他是推还是踹,房门就是纹丝不动。
“我和你没仇,所以我没理由杀你,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所以也没理由劝你善良。”
灰烬之中,伸出一双白骨精一样的双手,灰白色的指甲尖锐的如同小刀,凶猛的朝我抓来。
可和图书是,堂屋的门仍然打不开。
刀锋闪着寒光,从我身侧划过。
“我,我不知道……”白子宁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今晚爷爷让我早点睡觉,他自己好像在等什么……”
我转头,对大彪吩咐一声。
我站在门口,默念口诀,阴冷的真气迅速朝掌心汇聚。
“停。”见此情景,我快步上前,拦在白子宁和大彪的前面。
“先救救他们,求你们了,我把钱退给你们,一分也不要,我不上大学了,只要两个爷爷好起来。”
“不要伤害我爷爷,我跟你拼了!”白子宁惊恐不已,拼命的挣扎。
整个屋子都被一股冷冷的空气笼罩。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们还没死,有微弱的呼吸,只是伤势太重晕死过去。
冷白的光线下,是一把锋利的菜刀。
在安全的位置我站稳脚步,手电飞快照过去。
“你们退后,我试着处理一下。”
我走上前,面对灰烬组成的女鬼。
耀眼的电光闪过。
他们浑身带血,衣服破破烂烂和_图_书,像是被野兽锋利的爪子挠过。
白子宁呆呆的望着女鬼的身影,清秀的脸上,有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复杂和纠结。
凌冽的阴风翻滚,女鬼非但不听劝,反而暴怒不已,头发几乎要冲天而起。
扫了一眼阴冷的屋子,我跟着跑了出去。
“先放着,把两个老人送进医院再说。”我按住他的手,给大彪使了个眼色。
“李老板,真的是你们!”
我断后。
“你们……”
“小白,这门你打不开,你过来接着你爷爷。”我把他拉过来,把刘老汉交到他的背上。
我们一人背起一个老人,急匆匆的跑出卧房。
“帮刘家的人也得死!”
“我们恨他们所有人!”
背在身后的手掌,已经再次凝结了掌心雷。
“走!”
他迅速回过神来,背着爷爷跑了出去,紧接着是大彪。
“怎么回事,这门怎么了,快打开啊,开门啊……”
白子宁的身后站着身形魁梧的大彪,他肌肉发达的手正牢牢抓着白子宁的胳膊,夺走了菜刀和-图-书
。
“这只是你以为的。”我看了看他,这句话终究是没说出口。
白子宁气喘吁吁,在手电的亮光下眯着眼睛,清瘦的脸庞比手电光还要惨白。
他的衣服也破了,身上有不少血迹,不过不是他的,他并没有受伤。
“她,就是她!”白子宁恐惧的颤声喊道,“就是她打伤我的两位爷爷!”
火盆里的灰烬被风吹起,像是蝴蝶一样在门口打旋。
我留了手,女鬼并没有被我打死。
“我只多管闲事这一晚,让那孩子和他的两位爷爷最后说几句话,之后你们之间会怎样,不关我事。”
我早有准备。
戾气和怨气很大,不晓得生前受了多大的折磨。
“她是谁?”
白子宁在大彪的控制下,终于冷静了一些,认出来我们俩以后,他眼睛一红,都快哭了。
我示意大彪放开白子宁,然后和他一起,把床底下的两个老头拖出来。
“滚开!刘家所有人都得死!”女鬼冷冷道。
他手忙脚乱的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包,哆嗦着要把里面的银www.hetushu.com.com
行卡换给我们。
白子宁紧张而焦急的跟着我们。
“大彪,你看着他们。”
体重很轻,并不费力。
一个女人。
待女鬼袭来,我便立刻出手。
灰烬散落过后,一个模糊的半透明的女人身影,受伤的匍匐在地上,幽怨痛苦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车就停在村子外不远,去镇上的医院急救,应该赶得及。
轰——
“小子,你才多大就敢杀人?”
床底下,平躺着两个干瘦的老头。
“你们之间的恩怨是你们的事,但能不能放过那孩子?”我平静而小声地问道。
“不要多管闲事。”女鬼幽幽的声音传来,嗓子像是被冷水浸泡过,听的人打寒颤。
轰然一声,电光闪烁。
外面很黑,没有光亮的天空,沉甸甸的压在小山村的头顶。
“这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给他一个机会,不行吗?”我站着没动。
脊背虽然消瘦,但已经足够撑起他爷爷的体重。
“啊——”
刀把被一双干瘦的手紧握着,这双手的主人,就是这所破屋的小主人,白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