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我外婆就是个神婆,小时候听她讲故事说过这些,略懂而已。”
手机套着密封袋,又在阴暗的水底,画面模糊,水友们看错也有可能。
这人一副农民打扮,但长相特别帅气,胡子拉碴的模样非但不显邋遢,反而有种沧桑的味道。
有了上次在棺材铺的经验,我本能的心生警惕,没有急着下水,留在凉亭等着那人到来。
但和从这个世界消失相比,倒霉几天什么的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什么人会大半夜的跑到这么个鬼地方来?
“媳妇,我来看你了。”
哪里有什么湿漉漉的人头!
想不到观众里面还有懂行的人,我也偏向于这位水友的解释。
男人眼神更加悲痛,点了点头。
“我觉得主播应该是由于深入水底,导致大脑缺氧,产生了幻觉。”
“我当然是人,你又是谁,为什么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刀在藏在了背后,我拿着直播间的手机对着他,不动声色的反问道。
“不,这不叫中邪和-图-书,应该是被水里的脏东西被迷了眼睛,看到了并不存在的恐怖画面。这种情况还有一种叫法,叫做鬼遮眼。”
鬼遮眼,其实就是一种障眼法。
“水友们,这事开不得玩笑,我刚才明明在水底看到了五具尸体,难道你们都没看见吗?”
“大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问到你的伤心事。”我从背包里掏出烟盒,给他发了一支烟。
男人也不在意未干的雨水,直接坐在了凉亭边上,出神的望着黑漆漆的水面。
那纸衣竟然是大红色嫁衣的款式!
“你们写书的人这么拼?”
“你媳妇?”我心里咯噔一下。
亮光越来越近,并且爬上了石梯,上了大坝。
“没事。”男人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苦涩的笑了笑,“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我想她的时候就会过来看看。”
一个人?
男人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摇了摇头,把手电搁在凉亭的椅子上,从黑色塑料袋里面掏出香炉,还有香蜡纸钱。
m.hetushu•com.com“乡坝里的人就是爱嚼舌头根子。”男人表情有些无奈,“不过这边的风水的确有点问题,当年我没听老人的劝执意修了水库,已经遭到了报应,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也没用。”
那刚才我在水底看到的是什么?
看到的画面虽然不是真实的,但是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很难保持理智,往往会做出一些傻笔的事情,害死自己。
“大哥,这水库不会就是你修建的吧?”我问出了心中的猜测。
烟民之间的距离很好拉近。
男人身上有三滴纯阳精血,分别在中指尖,舌尖和心脏,取其中任何一滴,都对阴邪之物有克制作用。
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衣着很普通,脚上一双黑色雨靴沾满泥泞,一只手里拿着电筒,另一只手提着个黑色塑料袋。
“不,其实我是个恐怖小说家,是来搜集素材的。”我搬出上次用过的借口敷衍过去。
呆愣两秒,我扭头朝水里看去。
“主播臭不要m.hetushu.com.com脸!”
总不能又来一个赶着送死的吧!
当局者迷,听这位叫做采姑娘的小蘑菇的水友一说,我顿时恍然大悟。
水声哗哗,黑漆漆的水面上,只有水浪在翻滚,偶尔有枯枝落叶冒出来,又被浑浊的水波卷下去。
鬼遮眼和鬼打墙差不多,其实很好破解,最简单的就是童子尿,只不过这样东西我早就没有了。
三年前,成婚当天新娘落水……
“楼上的好懂的样子。”
“猜的,听乡上的人讲过一些水库的事情。”
就比如刚刚的我,若是惊慌失措中失手扯掉了氧气管,恐怕我已经是水库里的另一具尸体了。
我心里更加疑惑了,既然他深知水库的危险,为什么不白天来祭拜,反而选择晚上冒险?
可能就像网上说的那样,一个人帅不帅和穿什么衣服根本没关系。
淡淡的光线,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特别的显眼。
“瞎话张口就来,一点都不脸红!”
当然,女人没有,因为女人属阴。
“你怎么和图书知道的?”男人惊讶不已。
纸衣慢慢的化为灰烬,河风吹来,黑灰四处飘零。
“小兄弟,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白天都没人敢往这边跑,更不要说晚上了。难道你也是来祭拜亲人的?”
“这不光是为了生活,主要是为读者负责,毕竟亲身经历过恐怖,才能写出最真实的感觉。”
水友们各种起哄,我装作没看见。
“我们这么多眼睛,怎么可能同时看错,那黑黝黝的水里边是挺可怕的,不过的确只看到主播你一个人在乱动乱跳啊,跟中邪似的。”
“主播,我对你的人品产生的深深的怀疑……”
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四肢,我忽然瞥到水坝的下游有一束亮光在移动。
“大哥,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白事之中,红色是禁忌,你怎么会烧这种大红色的纸衣?”
“你是人是鬼,咋大晚上的在大坝上?”男人站在凉亭外面,把手电朝我照来,语气很警惕。
男人表情悲切,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套纸衣,放在烛火上点燃。
“www.hetushu.com•com你在下面过的还好吧,我又梦到你和我说冷……”
“成婚那天不小心落水?”我睁大眼睛,莫非他的媳妇就是我要找的新娘?
“我来看我媳妇的,你来干啥的?”男人看了一眼我脚下的影子,似乎放心了一些,走进凉亭,奇怪的打量着我。
我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个人打着手电在往水坝这边走。
香蜡点燃,插在香炉里面,男人抓起一把黄纸,洒向黑漆漆的水面。
“三年前,我媳妇掉进水库淹死了,我来祭拜她的。”男人叹息了一声。
画面里,他的一切都很正常。
有了主意,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准备再次下水。
男人看了我一眼,摇曳的烛火下,他的脸庞显得特别立体。
我眉头一跳。
魔怔?
那就只能使用外一个办法。
最好取的就是中指血,或者舌尖血,只是用过以后阳气减弱,可能会倒霉一阵子。
男人满脸自责和悔恨。
“因为我媳妇就是在我们成婚那天没了的。”男人沉默了一会才声音低沉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