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曾经见证了四百六十四个我的人生？”
杜羽一愣，“你是说……无论是‘圣’还是‘何所以’……都是你的棋子吗？”
“时间”摇摇头，开口说道：“错了，我说你是‘这一轮回’第四百六十四个，而我……”
杜羽咬着牙说道：“这是我们三个的博弈，对吗？”
“时间”顿了顿，认真地说道：“你是这一轮回第四百六十四个杜羽，前面的全都死了。”
杜羽微微思索了一下，很快就有了答案：“三个。”
杜羽被“时间”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直响，他仿佛把这三十三万年积累的怨恨全都吼了出来。
“七百多个轮回……每个轮回当中四百多个我……”
杜羽苦笑了一声，“我永远也逃不出去，是吗？”
话罢，“时间”头上的长发竟然也开始缓缓脱落了。
离他们最近的地方，有一个看起来化形不久的虎妖，此刻正趴在地上，死死的保护着“八方鬼录”。
无论是“倩女幽魂”还是和-图-书“四大天王”，这天上的碎片几乎涉及了所有传说。
杜羽一愣，“难道我还有的选吗？”
杜羽不可置信的看着“时间”，他所知道的一切仿佛都被颠覆了。
“时间”点点头：“我好像知道你的想法了。”
听到“时间”的问题，杜羽缓缓的伸出了一根手指：“第一个我，是你给我看的幻象，他有父母，有学历，和我有着不同的人生。”
“也不是那么绝对。”
这些画面瞬间铺满了天空，碎片之间由一个个石头通道相连，而每一个画面上，全都是杜羽。
杜羽说道：“你能给我看这么多幻象，能让幽姒在世间游荡这么久，如果有这么多功夫去找一个新的‘时间’，又为什么不亲自履行‘时间’的职责？”
“时间”轻轻挥手，让整个空间再度变回璀璨星河。
“我好像没说明白。”
“我的血肉长在了石头上！我动不了！我死不了！我逃不了！”
“时间”听完这句话，瞬
和_图_书间就将杜羽扑倒在地，他不断的拽着杜羽的衣领，大声喊着：“杜羽！三十三万年啊！我在那个石凳上坐了三十三万年啊！”
“原来如此……若我杀了‘圣’，我就变成‘圣’，若我不杀‘圣’，我就会变成时间……”
“什……”
果然，他渐渐的发现那天上的传说大部分都是自己从未经历过的。
“时间”点点头，“我喜欢看你‘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样子，你总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却始终都在我的掌握中，包括你现在脑海中所想的事情，我也猜得八九不离十，我是绝对不可能帮你的，若你想要救回你的朋友，让时间倒退到大战之前，你便要自己成为‘时间’。”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荒唐。
“就算是百年千年又如何？”
他抬起头来，俨然就是杜羽的模样，只见他用着年轻的声音缓缓说道：“杜羽，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你试图打破你和‘圣’的闭环，可你从和*图*书未想过，你所做的一切我也曾做过。而我对你说的所有话，我所做的所有事，就是确保你可以成为‘时间’。”
“不错。”
“没错！第三个我就是现在的我，而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第一代’杜羽。”
此刻的天上依然有数以亿计的“线”正在盘旋，若不是画面停止，这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时间”摇了摇头，“并不是你不杀‘圣’，就会成为‘时间’，而是我让你成为‘时间’，你才会成为‘时间’。”
是一张由众多个自己交织的网。
“时间”一扭头，头上最后一缕长发也坠落了。
大量的碎片来了又去，不断的在杜羽面前盘旋着。
杜羽微微的颤抖着，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一切。
过了很久，“时间”才慢慢的冷静下来，开口说道：“你……有你要救的人，我也有我要救的人……咱们各救各的……别给对方添麻烦……”
杜羽喃喃自语的说着，他只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恐怖的梦，梦中他和*图*书所见到的所有人，都是自己。
“什么意思？”
难道真如他所说的？
他再次挥动手掌，满天星河飞舞。
“第二个我，是‘屏幕’中的我，那个经历了孟姜女、劈山救母和神笔马良的我。他也就是我所认识的‘圣’。”
“哦？为什么是三个？”
仿佛与杜羽所经历的那场“大战”一样，但又不完全一样。
“时间”愣了很久，挥了一下手，另一块时空碎片飞来，整个场景又变化了。
“我的兄弟司黄，正在用性命保护‘八方鬼录’，他们也在等我回去。”
杜羽咬着牙，慢慢的挣脱着“时间”的手：“你个疯子……放手……”
在“时间”的操作下，他们全都舒展开来，成为了一个个画面。
“时间”的声音不断的变得声嘶力竭：“你说我不履行‘时间’的职责？这世上有谁会枯坐三十三万年？有谁？”
“第二个呢？”
“时间”没有回答，却向远处招了招手。
杜羽瞬间语塞，抬起头来惊恐的看着天上的那些碎和-图-书片，“四百六十四个我……”
“杜羽，我问你，你觉得这世上有几个你？”
当这些碎片全部铺满天空的时候，此地已经亮如白昼。
依然是另一场“大战”。
这一次场上的帮手有杜羽曾经见过的宙斯、波塞冬、雅典娜等希域众神，有一众英伦的恶魔，还有大量的奇珍异兽，更有一个在“刑天”传说中一直缠着杜羽的那个“女鬼”。
只见一大团“星云”缓缓的飞来。
“时间”笑着说。
杜羽站起身，疑惑的看着“时间”，问道：“你要救谁？”
“我……已经见证了七百一十三个轮回。”
杜羽只感觉此刻天旋地转，仿佛一切的事情都幻灭了。
“时间”笑了笑，说道：“杜羽们的发挥不太稳定，有时几十代就能塑造出你，有时几百代才能完成。但无论怎样，我都会亲自考核‘成果’，只可惜啊……三十三万年才让我见到真正的你。”
时间……是一张网。
杜羽静静的听着“时间”说的话，头脑当中一片混乱。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