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喜地说:“你好了!”
把作业写完,又翻译了一份文件后,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九点了。
提着袋子的洪泽挑眉看着我,盘算着:“以后?如果你助我逃出缚龙的禁制,我倒是可以考虑帮你。”
我激动地叫了起来,抓住周冕的胳膊,生怕他下一刻反悔。
“免了,你的小玲珑好像醒了。”
“我刚说她要是舍不得就带小玲珑回家。”
原来这层水雾是用来保护我,隔绝我和动物毛的接触的吗?我还以为他是为了显示法力恢复……
“啊!”周冕一说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给洪泽添麻烦了,心里一阵愧疚,低着头走到的桌边,犹豫着说,“对不起,我刚刚太开心了。我都忘了你刚刚好,你还是把水雾收回吧,是我太忘形了。”
“啊?没……没什么。不饿,我不饿。”我习惯性地摇摇头。
我在周冕的注视下缩了缩脖子,有些没有底气地说:“刚刚洪泽给我加了一层保护水雾,我不会再过敏了,所以我才抱玲珑出来。”
等周冕拿着上衣站起来时,洪泽的身体裸|露在我眼前,我小声惊呼,此时他的皮肤已经被藏青色的鳞片完全覆盖,鳞片在灯光下泛出了蛊惑的光。我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太过明显的意图,他虽然没说我却看了出来,好笑地把牛排推到他的面前。
洪泽的身体又像我初见他时那样缩小了一圈,他靠在周冕怀里,垂着头,只有颤抖着的睫毛显示出了生命迹象,看起来像是一个病弱的少年。
“你紧张什么,有我在能出什么事?倒是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洪泽悠闲地说了一句,注意力被周冕端着的牛排吸引了过去。
好机会!就过去看五秒钟!说干就干,我腾地跳了起来,想要往笼子那边跑。
他又切下一块,仔细品尝了半天:“啊!世间竟有如此美味,实在是让人感叹!”
洪泽不在意地甩甩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冕手里的牛排,不满www.hetushu.com.com地说:“端下来到底给不给人吃啊?”
“啊?”我呼吸一滞,惊呼了出来。
我抬头看着洪泽,咬了咬唇,有些失声:“它,它……我,我抱着它……我能抱着它……我……”
“你在这里坐着,可以跟玲珑玩一会儿,但是不要离得太近。折腾到现在,累死了!我躺一会儿再去做饭。”说完,周冕捡起自己的书包,揉着自己的手臂往二楼走。
我看着他沉默地把东西全部装进一个大袋子里,有些不知所措,琢磨不透他现在的心情。
“傅灵妙!你去看看淋浴间有没有空!”
“嗯,可以。洪泽都让你不过敏了,我还能说什么不可以。”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靠墙的笼子里的小动物,心里默默盘算着现在冲过去逗它们玩被周冕发现的概率有多大。
带回家?
说着,我捏了捏玲珑的小肉爪子,朝洪泽挥了挥,玲珑也相当配合我,甜甜地叫了一声。
瀑布跟淋浴头差得不是一点点吧,虽然这么想着,但是眼前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我跑了两步,调整了三个挂着的淋浴头的方向让水流集中在一起。
我惊喜中又有些紧张,手微颤地打开笼子。
他更加嫌弃地说:“只要我在你身边,这次水雾就不会消失。你不觉得空气中的动物毛已经被隔绝了吗?”
我瞟了一眼治疗室,周冕似乎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换下制服的店员姐姐们冲我打了个招呼就走掉了。
现在有了洪泽给我的这层水雾,我不会再过敏了,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自己养一只呢?何况玲珑和我特别亲近。
我嘿嘿地笑了,故作轻松地说:“哈哈,你没有机会了!我以后要天天赖在这里。”
我慌慌张张地抱稳了玲珑,吓得乱叫的玲珑往我怀里一钻,身体一直在颤抖。
“你叫周冕的名字了!”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呼道。
洪泽开口对周冕说。
洪泽的话让我顿时充满了动力,和图书
信誓旦旦地说:“真的吗?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的!虽然我可能想不了办法出不了主意,但是我一定会高度配合你的!”
周冕把一份牛排放在洪泽面前,又给他摆上刀叉,看见洪泽已经吃了起来,回头责备地看了我一眼。
我已经记不清我有多久没有这样抱过小猫了,我激动地抱着玲珑,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滚,眼睛有些湿润了。
“过敏?那你还跟它玩,不是应该躲着吗?”洪泽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智商不足的傻瓜。
所有的感动情绪在洪泽的自恋行为之下变成了一声“噗”,我忍着笑,拼命地点头:“好看!世间男子千千万,只有洪泽最好看!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说的就是你了!你认第二,都没有人敢认第一! 小玲珑都要被你倾倒了,你说是不是呀小玲珑?”
“时间也不早了,你今天这么一折腾也累了吧,还不早点回去?”果然,周冕一下楼就催我回家了。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拿着书包坐到柜台里,掏出课本来看。
我抻着脖子看了看楼梯,不知道周冕起来没有呢,又扭头看了看淋浴间,洪泽似乎还盘坐在里面没有动。空荡的大厅里,只有我一个人和一群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猫小狗。
“耶!我第一次吃这个,实在是太好吃了!”他迅速地切下一块塞进嘴里,吧唧了一下嘴,“美味!洪泽断不能辜负!那层水雾就当是你赠送我如此美味的谢礼,水雾于我就像美味于你,不足挂齿。”
洪泽风卷残云地把牛排吃掉,爽快地摸了摸肚子,看着周冕不屑地说:“哼!少食多有味,多食无点味!愚蠢的人类,你懂什么?”
我帮它顺毛半天,它才安静下来。我有些不满,抬头去看周冕,想要反驳他。
“好了,这些你今天先带回去,如果缺了什么,你再跟我说。早点回去吧,好好休息。”周冕把袋子递给了洪泽,对我笑了笑,推着我出和*图*书了玻璃门。
“我在跟小玲珑玩,不过它睡着了。”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我不能离它太近,我会过敏的。”
周冕侧了侧头示意我让开,解释说:“他刚说瀑布能让他好起来,我想了想瀑布没有,只有三个淋浴头凑合着用吧。”
我傻笑着跑到玲珑的笼子前,没想到玲珑正缩成一团在角落里睡觉。我有点失望,但是看着玲珑起伏的小肚皮,又不忍心叫醒它。
周冕抱着洪泽走了过来,我赶紧退开把位置让了出来。洪泽在淋浴间中央位置盘腿坐下,周冕又蹲下身协助他把上衣脱下。我不禁挑眉,既然要脱下,一开始干吗费劲穿上?
我难以置信地取下了口罩,呼吸了一下,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我就像站在没有被开发过的森林里,自由舒畅。
是洪泽的声音!我赶紧回头去看他,只见他已经重新穿上了套头连帽衫,身高也恢复到了正常的高度,红润的脸色和中气十足的声音都显示他已经恢复了。
“真的可以吗?”
洪泽点了点头,突然一扬手,一层水雾从他身上浮现,慢慢地飘到我面前。
我赶紧退到淋浴间外,唰地把帘子拉上,找了一张椅子坐着,用手扇风给自己的脸降温。
“嗯……”我抿着嘴,思考着要怎么样解释才能不像傻瓜,最终也没有想出好办法,只能转移话题,“我动物毛过敏,是因为接触到它们的毛会打喷嚏,呼吸不畅,起红疹子什么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周冕给了我脑袋一掌:“想什么呢?叫你也不理,问你饿不饿。”
一回身,周冕抱着换好衣服的洪泽站在了我眼前。
玲珑“喵”地叫了一声,从笼子里纵身跳进我怀里,小脑袋在我手臂上蹭了蹭。
“你在做什么?”
我呆呆地盯着墙角,脑子里一直在想他身上怎么会有鳞片呢?这难道是小说里所谓的“现原形”,如果按照小说里的套路来说,只有经受了强烈的打击或者法力严重不支才会这样吧和-图-书。
“咳咳,淋浴间?”我拍着胸口安抚自己,疑惑地重复了一句。二楼只有浴缸,淋浴的话,我看了看眼前空着的宠物洗澡用的淋浴间,迟疑地说,“空是空着,但是你确定?”
之前周冕不准我接近小猫小狗,甚至不准我在他家待太久,全部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我的过敏症。
洪泽啧了一声,抬了抬手指,水雾又浮现在我身上,我惊喜地用左手戳了戳右手,水雾并没有随之消失。
我不明所以地瞪大眼睛,看着水雾落下将我整个人笼罩,我愣愣地抬抬手又踢踢脚,惊喜地发现水雾会随着我的动作而动,刚想问洪泽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水雾就隐去不见了。
我嘟着嘴,有些恼怒了,这个笨蛋!法力严重不支还要逞强!
我没听懂他的话,歪着头看着他,并揣测他的意思,却看见他两眼突然放光,眼光在我和我面前那份没有开动的牛排之间来回打转。
“泥浊神马?”
玲珑的耳朵突然动了动,我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心里默念,睡吧睡吧,小玲珑,要好好地长大。
“傅灵妙!你活腻了,还敢抱猫了?”周冕一声暴呵,吓得我险些脱手把玲珑甩在地上。
“咳,怎么样!”洪泽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脸色又红了一分,“我问你在做什么?”
一手扶着玻璃门,周冕打趣到:“今天都不能赶你走了,有点不适应啊。我应该要再赶你一次才对。”
我下意识地去看周冕的反应,他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看了我半天,才无奈地点头:“你喜欢就带回去吧,反正也是你送来的。”
“停停停,怎么听多了,感觉不像是好话了。”洪泽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挥了挥手,转过身不理我。
周冕叹了一口气,掰开我的手,转身走到笼子前,把玲珑的猫窝还有猫砂盆拿了出来,又从货架上拿了一袋幼猫猫粮和一袋猫砂还有一堆小猫玩具。
周冕啧了一声,不理洪泽的话,站起来收拾了餐具,端着托盘上了楼。我沉和*图*书默不说话,心里知道洪泽要吃我的牛排,其实只是为了给我找一个台阶,好不让周冕责备我。至于这层水雾要耗费他多少法力,我无法估计。只是洪泽一直老实地穿着周冕的衣服,其实他的法力也没有恢复到我想象的程度吧。
啊,暖意一点点从心底升起,我张了张嘴想要道谢,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我有些失望地说:“这样就不见了?不能更久一点吗?像一个泡泡一样,好有意思的!”
远远地隔着笼子,我轻声说:“小玲珑,我来看你了哦!周冕把你养得很好,你胖了吧……”
我心里隐隐地有些期待,只是我要怎么跟周冕开口才好……
“舍不得你就把小玲珑带回家啊。”洪泽看穿了我的心思,随意地说了一句。
“不许看。”
“又是一个人啊。”我歪头想了想,“周冕说过,我可以跟玲珑玩一会儿!”
“哼,道谢就免了。”洪泽帅气地撩了撩头发,优雅地转了一个圈,摆了一个姿势,“你就说,我是不是比周冕好看?”
“啧,我一直都很好啊。”洪泽四处看了看,扬眉问我,“周冕他人呢?”
“啊……”被洪泽一说,我的脸立刻变得通红,我竟然一直在盯着他看。
周冕看到洪泽这个样子,不由得说:“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再给你煎几块。”
“喵喵——”
玲珑在我怀里软软地叫了一声,我的心像是要融化了一样,我明白总是要分开的,可很舍不得,又摸了摸了玲珑短短的毛。
洪泽吃下了最后一块牛排,含混不清地问我。
周冕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吓得我脚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的周冕比我更加不满,一边瞪着我,一边从楼梯上快步走下来。
洪泽潇洒地一摆手,制止了我的道谢,又指了指笼子里玲珑。
仍然垂着头的洪泽小声地说。
“你?”周冕疑惑地扫了洪泽一眼,又有些担心地说,“你才刚刚好,就用法力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