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毫无出路的选择

“洛子寒!”
听到尚美姐的话,我和洛子寒几乎是以“光速”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视线。
“傻丫头,我天天都在想你呢,你怎么能这样伤我的心?”
他,他怎么会如此吝啬笑容?
“小姐,您好!”
听到我的话,理事长伯伯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绚烂了。
“姚芊芊,你赢了。”
我愿意向全世界的人道歉,唯独不包括洛子寒!
“洛子寒,你下车!快下车!”
“你……”洛子寒阴沉着脸,紧拧眉头,用恨不得吃掉我的眼神直盯着我。
守卫点头说道:“小姐不必担心,洛少爷已经回来了。”
“芊芊啊,你的父母早逝,我对此深感遗憾和懊悔。当初,我极力反对你母亲嫁入姚家,结果你爸爸竟与我断绝了父子关系,毅然离家出走,带着你母亲私奔,从此杳无音信。他们遭遇意外事故,双双去世,居然也没有通知我这个父亲,可见他们有多么怨恨我。芊芊,这么多年,爷爷一直不知道有你,也从未照C顾过你,真的很抱歉……我好不容易从某个知情人那里得到你的消息,努力找到你,决定在有生之年,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你。可是,当你的身份公开后,你就要面对与现在完全不同的世界。爷爷在世时,还可以纵容你、保护你,但爷爷不会陪你太久,总有一天要离开你。芊芊,你应该明白,谁都会遇到身不由己的事。对于你读书的事,爷爷是不会让步的。帝景学院是一座培养上流家族继承人的学校,你在那里能够学到很多东西,不仅是课业知识,而且各方面都会得到提升,也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知道吗?”
我喝下一大口茶,将茶杯放在桌面,忍无可忍地低吼出来。
是的!我没有放弃,也绝对不会放弃!
“姚芊芊!”
真是非常痛快,所有的郁闷和委屈都飞向天外,不再堵塞在我的心口了。然而,我也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后果必然是被洛子寒扫地出门。
明明最不想见到洛子寒,最不愿接受洛子寒的帮助,我却没有一点儿办法,只能抛开高傲的自尊心,主动向他道歉,做出让步了。
“您快告诉我,姨妈在什么地方?”
仆人向我们汇报,说洛子寒在书房,尚美姐带着我直奔书房而去。
哈哈,我明白了!
我最珍爱的姨妈和民赫哥都被姚老爷子握在手心,我要保护他们,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他们!
C洛子寒弯腰从车里走出来,颀长挺拔的身躯遮住了我头上的阳光,顿时投下一片沉甸甸的阴影,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你这个孩子,想什么呢?我喊你好几次了。”
透过从咖啡杯里袅袅升起的热气,我眼中的他就像无法攀越的高山,冷漠悠远,遥不可及。
我与洛子寒之间的关系比较微妙,两个人一见面就会剑拔弩张、互相敌视,谁都不肯做出让步,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气场相斥”吧。
“不公平!这样不公平!”
我坐在白金馆外面的草坪上,背靠着高大的梧桐树,仰头望天数白云。偶尔,天空中会有三三两两的小鸟飞过,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自由而欢快。
“芊芊?芊芊?”
我,我没有眼花吧?
“嗯,刚回来没多久。”
于是,我摇摇头,笑着说道:“不必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呃?还有什么事吗?”
“喂,喂,你们两个……”尚美姐轻笑出声,在我和洛子寒中间晃了晃手,“你们两个可真有精神,不累吗?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难舍难分’?”
“姚芊芊,我的室友。”尚美姐看了看我,笑着对洛子寒说道,“子寒,芊芊有事想拜托你,我就带她过来了。她呀,是个很有趣、很可爱的女孩,我挺喜欢她的,你就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帮帮她吧。”
这个突然的发现让我感到震惊,感到不知所措。心躁动着,情绪纠结着,仿佛很多话堵在喉咙里,塞得满满的,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洛子寒幽幽地叹气,抬手推了推眼镜,默默地盯着我。
尚美姐答应得非常爽快。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民赫哥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牵挂着我、思念着我。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共同生活这么多年,相信没有人比民赫哥更了解我。
“对不起,我们不能让您进去。”守卫看着我,沉声道,“洛少爷吩咐我们,不准让陌生人打扰他。”
白金馆自创建之初就属于支撑学院的四大家族。
“我答应您,一定会成为帝景学院的学生!作为交换条件,您必须保证,永远不去伤害我的至亲之人!”
忍,一定要忍,百忍成钢,我不能浪费尚美姐的好心,功亏一篑。
我蹙起眉,眨了眨眼睛,试探地说道:“尚美姐,你可别告诉我,洛子寒不喜欢他的女朋友哦?”
不过……
“不行!以我现在的水平根本不可能通过帝景学院的重考。”我沮丧地拍拍额头,无奈地叹气道,“反正结果无法改变,何必多耗费三个月的时间呢?”
担心?我这哪儿是担心呀!我是着急,着急好不好?
我赶快跑到白金馆门口,迫不及待地向两个守卫求助。
“一个不知道错在哪里的人,何必假惺惺来道歉呢?”
我高兴得跳了起来,还不忘向洛子寒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谁知,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仿佛一句话都不愿意与我多说,就径直坐入车内离开了。
第二天。
“还不满意。”
也就是说,如果洛子寒做了我的课外辅导老师,我不但能够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说不定还可以从他那里探知一些试卷内容呢。
我今天可是鼓足勇气来这里找他的,他居然不在!
我愣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与他对视。
“伯伯,我听说,帝景学院会招收‘特长生’。”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
我从不知道,等人是如此漫长而煎熬的过程,尤其是,对方根本不是自己想见的人!那种近乎抓狂的烦躁心情简直就像燎原的星火一般,不断在身体里蔓延。
“两位大哥,我要去找洛子寒,不打扰你们,我先进去了。”
不过,看样子,两位尽职尽责的守卫是不会更“好心”一些,让我到白金馆里面去等候的,那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姚芊芊!”
“不知道呢。”她用发带绑起长发,淡淡地笑了笑,“芊芊,我可没违反校规哦。只要通过面试,我就会主动退学,一边进修,一边从事经纪人工作。”
星期天傍晚,我神清气爽地站在帝景学院门口,踮着脚尖,左右张望。
“呃?是拒绝了,但我……”
回到帝景学院后,我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求师行动”。
“小姐!”
我开始耍赖,试图伸手拽住他的袖口,却被他看穿用意,提前避开了。
“不是!”
“姚芊芊,你究竟是来认错道歉,还m.hetushu.com.com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怎么不见了?他去了哪里?
“你说吧,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会答应。”
“洛子寒,洛子寒……”
连续几天,放学后我都会直奔白金馆等着洛子寒。
上帝啊,我从小到大没做过坏事,一直是个好孩子,你怎么能这样残忍地欺C负我?
“尚美姐,你能帮帮我吗?”
老爷子放下茶杯,笑着说道:“别担心,你姨妈没事。她不是珠宝设计师吗?我派她到海外考察去了,等她回国后,我就让她到姚氏珠宝集团的设计部工作。芊芊,对于爷爷这样的安排,你满意吗?”
理事长伯伯望着我,缓缓说道:“子寒!子寒是唯一可以帮你的人。”
“小姐,请等一下!”
难道,他微笑着与人讲话会遭受天打雷劈不成?
突然,一声低笑传来,掠过我的耳畔。
难道,除了洛子寒,就没人能够拯救我姚芊芊了吗?
“有趣?”他恬淡地扬起薄唇,冷言道,“姚芊芊,拜你所赐,我今天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乐趣’!”
我没听错吧?
可是,走投无路,我只能忍!
在我的意识里,爷爷如同一个模糊的影子,从来没有清晰过。
我闷闷地抓起书包,迅速迈动脚步,径直向理事长办公室走去。在这个时候,也只有理事长伯伯能够帮我出谋划策了。
我用质疑的目光盯着他,心中溢满了怒火:哼!这个狡猾的臭老头,总是抓着我的“死穴”不放手,除了威胁还是威胁,太过分啦!
“姚芊芊,你给我适可而止!”
C洛子寒居然也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咳咳,洛子寒……你,你就别固执了,做我的辅导老师会很有趣的。”
我的计划究竟能不能成功还是个未知数,但愿一切顺利。
可是……
“看来,我只能这样做了。”爷爷淡然地说着,侧身从沙发后面拿出几张照片,整齐地摆在桌面上,“唉,人老了就会犯糊涂,这应该是我的失误吧。前段时间,我只顾着查找你和你姨妈的下落,居然漏掉了另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也难怪呢,这个孩子是明星,出道后改了名字,查起来不容易。芊芊,爷爷只想告诉你,凭姚家的力量,想要封杀他……”
高中部的三个年级,由于校服颜色不同,可以一目了然地分辨出来。一年级校服是炫亮的莹黄色,彰显着青春活力;二年级校服是清爽的淡紫色,代表着宁静平和;三年级校服是幽雅的暗红色,象征着沉稳内敛。
突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算什么!
他漠然地转过头,冷冷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天色渐渐转暗,我离开白金馆,心情复杂地回到学生公寓,推开门的瞬间,又看到了尚美姐倒立的飒爽英姿。
呃?守卫怎么又拦住了我?
书房里传出洛子寒的声音,但我们推开门后,只看到了他忙碌的身影。
但是,我的反抗只坚持了两天就以失败而告终。老爷子表面和颜悦色,对我这个孙女百依百顺,却在背地里派人带走我的姨妈,用姨妈作为压制我的筹码,让我举手投降。
“理事长伯伯,您好!”我轻轻地推开门,扫去心中的沮丧,笑眯眯地走到理事长伯伯面前,撒娇般说道,“如果我打扰了您的工作,您可要原谅我哦。”
“哈哈!”尚美姐大笑起来,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得逞般地努努嘴,“小丫头,终于承认了?你和子寒肯定认识,对不对?”
“芊芊!”理事长伯伯突然打断我的话,叹气道,“你呀,别想钻空子了。帝景学院有规定,不管是‘普通生’‘资优生’,还是‘特长生’,成绩必须达到学校的测试底线。另外,我得告诉你,‘漫画’不属于帝景学院招生的‘特长范围’。芊芊,主动去向子寒道歉吧,他会原谅你、帮助你的。”
“好,好,你的事情你做主。”
“那,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理事长伯伯长舒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盯着我,把声音压低了几分。
高高在上的洛少爷哪里需要我这个小人物的同情?
尚美姐翻身下墙,走到我的面前,意味深长地盯着我。
坏家伙!
当心情完全平复后,我才赫然想起洛子寒!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怎么?芊芊想见我了?”
我微微一惊:为什么“四大家族”继承人的校服也是这么独树一帜,与学校里其他同学的校服完全不同呢?
“嗯。”洛子寒应了一声,简单地解释道,“我们洛氏准备开发一个新项目,但我不太满意他们送来的几个方案,这些天,我就是在忙着拟定新方案呢。姐姐,别担心,这只是小事,我会……”
转眼又到了周末,我还在苦恼着辅导老师的事。
我想在附近找个自己喜欢的地方作为暂时的“栖息地”,耐心等候那个不知何时归来的洛少爷!
“咚咚咚!”
看来,我拼命抓住这个“辅导老师”也未必是件好事呢。
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加好奇,他明明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机会去寻找两情相悦的恋人,又何必勉强自己接受不喜欢的女孩呢?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趴在座位上,一边懒懒地收拾东西,一边哀叹自己命运悲惨。
他动作优雅地端起咖啡,再也没有看我。
如此卓越不凡的美少年,喜欢他的女孩必然数不胜数。
“那就放弃吧。”他打断我的话,黑眸望入我的眼底,“不知道吗?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
“芊芊,安心在帝景学院读书吧,其他事情爷爷会处理的。”
“您,您不同意?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那里读书呢?”
我当时有种虚幻的感觉。
我露出纯美的笑容,向两个守卫点了点头。
寂静的客厅。
C混混噩噩上了一天的课,我多半时间都在烦躁发呆。
哪怕付出一切,哪怕不择手段,我也要让洛子寒答应我的要求!
我扬起下巴,努努嘴,假装委屈地说道:“谁让你不肯帮我辅导功课呢?洛子寒,我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是……我真的无路可走了,你救救我吧,帮帮我吧,好不好?”
“喂,你好!”
我抬起头,抿紧嘴唇,犹豫不决地看着爷爷,就在我几乎被他劝服、马上要答应的时候,我的理智猛地一下回归了。
尚美姐她,她是什么意思?
客观地说,洛子寒确实是个近乎完美的少年。无论聪明睿智的头脑,还是冷俊倨傲的容貌,抑或尊贵显赫的地位,都是无可挑剔的。他就像闪烁在暗夜里的星辰,熠熠生辉,璀璨炫亮,独一无二。
“两位大哥,你们是什么意思?我不是陌生人,我认识洛子寒!”
啊!我彻底无奈了。
“我的孙女,对爷爷发火可不好。”老爷子向我摆摆手,示意我冷静下来,“你这个急脾气,hetushu.com.com跟你爸爸一模一样,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哦。”
这么说,天才少年洛子寒、无所不能的洛少爷,只是一个被家族束缚、不得不独自承受孤单的可怜人?
我没敢出声,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脸颊有些发烫。
此时此刻,我才知道,理事长伯伯多么有先见之明。放眼整个帝景学院,最适合做我的辅导老师、能够帮我渡过难关的人,非天才少年洛子寒莫属。
电话彼端传出温柔的男声,带着一丝明显的宠爱:“芊芊,有没有想我?”
我的脑袋一定是被火星毒气污染了,否则,怎么会产生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
姚芊芊啊姚芊芊,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怜了?不但放弃高傲的自尊心,亲自跑来向洛子寒道歉,还要头顶烈日、不怕辛苦地等人家回来!
呃,人呢?洛子寒不见了!
尚美姐随便找了个借口,咖啡都没喝完,就匆匆离开了。
“怎么啦?我哪里不正常吗?”我抬手摸了摸脸,笑着问道,“尚美姐,你这次不惜违反校规去面试,结果如何?”
“两位大哥,你们好!”
我咬得牙齿咯咯响,抬手抓过书桌上的画纸,一边想着洛子寒那副模样,一边用笔刷刷刷地画下许多搞笑版肖像画。每一幅画的主人公都是洛子寒,拥有各种各样的姿态,各种各样的表情,或者横眉冷眼,或者趾高气扬,或者恶毒霸道,或者拒人于千里之外。
真的是洛子寒!
当帝景学院的自动门缓缓向两侧滑动的时候,我不顾一切地冲到轿车旁边,用力拍打着后车窗。
我低下头,眯起眼睛,视线落在桌面,深深地凝视着照片里的美男子。
难怪我一直见不到洛子寒,因为,他这些天从未走出过白金馆!
白金馆门口的两个守卫拦住了我。
嘿嘿,这个大明星不是别人,正是我姚芊芊的青梅竹马——崔民赫!
我沉默地垂下眼帘,没有再看爷爷的表情,心里涩涩的,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
洛子寒那个家伙的校服分明是白色的,一尘不染,纯白如雪,金灿灿的衣扣和袖扣闪烁着明亮耀眼的光泽。
“嗯,没错。”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在我的心中,谁都无法替代民赫哥的重要位置。
那月牙般的弧度虽然很浅很浅,却出乎意料的完美,仿佛带着某种令人沉醉的魔力。
呃?我是不是脑袋短路了,怎么会突然想起洛子寒呢?删除!删除!马上删除!
其实,得知洛子寒有女朋友,我并不感到意外。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薄唇紧绷,完全没有在意我的“威胁”,反而迈动脚步向轿车走去。
“礼物吗?”尚美姐托起下巴,低头想了想,“子寒那个孩子很少表现出自己真正的喜好,他最能委屈自己了,什么都可以忍耐,女朋友也是。”
“嗯。”我赶忙点头,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低声道,“理事长伯伯,我……我想请您帮帮忙,给我介绍几个帝景学院的‘资优生’。您说得对,我的成绩太差了,必须有人辅导才行,我答应您,一定会努力学习。”
今天上午,我从帝景学院回到家,没有看到姨妈的身影,却见到姚家的仆人们恭敬地守在家门口。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我被他们强制带入姚家大宅,老爷子笑眯眯地“威胁”我,让我耐心地陪他喝茶,否则,我将永远不会知道姨妈的下落。
C“姐姐,她……”
“其实呢,帝景学院进行的每次测试,学校理事会成员都会提前预览试卷题目。而理事会成员,正是这座学校的拥有者——四大财团。更准确地说,是居住在白金馆内的四大财团继承人!那四位少爷,虽然在这里读书,但他们早已在国外获得了学位,也不需要参加帝景学院的考试,只接受针对性的培训教育,从而成为优秀的家族继承人。”
为什么我和洛子寒就像斗气的冤家一般,总是争来吵去呢?如果,我们之间注定要保持这样的相处模式,那么,我就要不客气地再次“出手”了。
这下我可高兴了,美滋滋地问道:“那我要不要给他准备些礼物?”
他的声音很轻,淡淡的、静静的,完全听不出他的喜怒。但是,无形之中,周围的气场好像一下子降低了,冷冷的,有种秋风萧瑟的感觉。
我讪讪地笑了笑,脚底轻飘飘的,有种头晕脑涨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理事长伯伯笃定的神情,我心底总会冒出丝丝缕缕冰冷彻骨的寒意。
“那个,洛子寒,我……我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
不,不,我不想那样做,非常非常不甘心啊!
这里是“四大家族”继承人的学习、生活所在地,也是受到重重保护的“禁区”,若非经过允许,其他学生都是禁止出入的。
寂静的书房里,我和洛子寒相视而坐。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尚美姐刚走,房间内的气压就突然变低了,丝丝寒意围绕在我的周围,有点儿冷。
“ 呃? ” 我怔了怔, 支支吾吾地说道, “ 那个, 我…… 我其实是来向你……”
他深深地望着我,金边眼镜反射的光芒隐隐遮挡了他的眼眸;棕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舞,被阳光染上一层暖亮的光泽。
什么?无可限量?
“姐姐,对不起,请你稍等。”
“尚美姐,你这么想做经纪人吗?”
我很感激尚美姐的热心帮助,但是我对洛子寒已经不敢抱什么期望了。
挂断电话后,我呆呆地站了好久,情绪依然有些起伏。
怎么办?
终于,在我等得不耐烦、快要打瞌睡的时候,那抹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了。
现在,我究竟该怎么做呢?
“好了,我还有事,你们俩慢慢谈吧。”
我眯起眼睛,乐呵呵地说道:“那个,我想找洛子寒。”
“洛子寒!”
我愤愤地瞪着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接下了“战书”。
既然短期内无法见到洛子寒,我干脆趁此机会养精蓄锐吧。
热气袅袅冉冉,茶香沁人心脾。
“不答应。”
午后的阳光温暖明媚,闪烁着金子般的光泽。
我茫然地蹙起眉头,头脑隐隐有些眩晕:这是怎么回事?眼前根本没有洛子寒的身影!
“姚芊芊,你是无赖吗?”
这么说,我注定无法劝服洛子寒做我的辅导老师了?
守卫毕恭毕敬地向我询问,反倒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真是恨透了自己此时卑躬屈膝的模样,更何况,我又不是心甘情愿向他道歉,当然会感到愤愤不平。
我略显尴尬地低下头,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偷偷瞟了老爷子一眼,见他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心中不禁浮起一抹愧疚。
糟糕!我让洛少爷等了这么久,不知道他会不会大发雷霆呢?
帝景学院白金馆。
洛子寒仿佛天生就是这样淡漠的人,他的黑眸透过眼镜凝望着我,和图书闪烁着屡屡冰冷入骨的寒光,让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我轻声说出这句话,偷瞄着尚美姐的表情。
他握着咖啡杯,拧起眉头,淡淡地问道:“你不是拒绝了吗?”
我大声吼道,气得脸颊通红,然后,飞快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打画纸,对准他的后背用力扔了过去。
唉,谁让我有求于他呢?只能表现得谄媚一些,努力去讨好他了。
“嗯,那我们约好了,你要早点儿回来。”
“我找洛子寒有事,真的有事!”
“好,爷爷说到做到。”
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啊?没……不,总之,是我错了,对不起。”
他继续喝咖啡,摆摆手道:“算了,那件事,我已经忘记了。”
“嗯,谢谢两位大哥的提醒。”
原来,灰姑娘真的可能在一夜之间变成白雪公主。遗憾的是,我并非悲情的灰姑娘,而是带刺的野蔷薇!
我已经被洛子寒那个家伙贬低为笨女孩了,还能有什么潜力?
这座幽静别致的城堡建筑果然独特非凡,令人大开眼界。里面装饰得金碧辉煌,现代与古典元素结合得美观而巧妙,处处彰显着尊贵时尚的气息。
窗外,橙色的夕阳余晖染红天空,暖亮的光泽绚烂而耀眼。
我姚芊芊身体里的小宇宙爆发了!
假山喷水池位于庭院中央,阳光洒下来,将飞扬的水花染成点点金色。
我失态地大叫,走到他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害得他差点儿把咖啡洒出来。
“姚芊芊,你的脑子还真是奇特呢,想法也是如此怪异。”洛子寒放下咖啡杯,眉头蹙得更紧了,黑曜石般的明眸渐渐笼上一层薄霜,“我不会做你的辅导老师,你的情况自己应该很清楚,我说话从不夸张,只是保持客观态度。我厌恶与脑子笨的人相处,不是看不起那些人,而是……沟通起来很困难,感觉太浪费时间。至于上次,我也不是突然离开,是你打完电话后愣了很久,忘记了该做的事。对于你当时的态度,我无法认同。突然有人打来电话是个意外,这我能体谅,但怎样处理意外,就是个人态度问题了。姚芊芊,请你明白,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偏见,不过,我们更适合远离彼此,只做陌生人。”
“理事长伯伯,您知道的,洛子寒上次已经拒绝我了。”
“真的吗?”我骨碌碌转动眼球,狡黠地笑道,“您不要让我在帝景学院读书了,可不可以?我的基础不好,随班上课很吃力,这样下去,别说三个月,就算三年,我也未必能够通过帝景学院的测试。”
傲慢冷酷的坏家伙!
深棕色的发丝轻贴在额角,将那张俊朗刚毅的脸孔衬托得柔和了几分;带有粉色光泽的薄唇浅浅地上扬,似笑非笑。可能是太累了,他摘下眼镜,用指尖轻轻揉捏着眼角,深邃的黑眸宛若宁静的湖面,没有我常见的冷漠与寒意,反而流转着细细的水润波光。
怎么办?
我立刻摇头,心里恨极了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态度。
“我想见洛子寒。”
这一次,爷爷的脸色没有改变。可我总是隐隐觉得,他看向我的眼神似乎蕴含着不可捉摸的意味。
“您能不能让我以‘特长生’的身份入校呢?”我眨了眨眼睛,万分期待地盯着理事长伯伯,兴奋地说道,“我学了几年的漫画,也发表过一些不错的作品,而且,大家都不知道我是姚老爷子的孙女……”
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忽闪忽闪地眨动眼睛,紧紧盯着洛子寒微扬的薄唇。
“芊芊,你会这样想,真是太好了!不过呢……”理事长伯伯轻皱眉头,沉声道,“以你现在的学习状况来看,就算安排学校招收的‘资优生’做你的辅导老师,也未必能够让你在三个月内通过重考测试。”
前几天,尚美姐请了假,偷偷去参加面试。据说,是她最向往的经纪人工作,连洛子寒都不知道这件事,我当然会为尚美姐保密了。
见到她如此执著,我的脑海中突然迸出一个小火花:民赫哥作为新生代偶像明星或许能够助尚美姐一臂之力呢。
就这样,我不得不接受了老爷子提出的全部要求。其中,我必须进入帝景学院读书是老爷子最为坚持的一项。
当初,理事长伯伯安排得太周到了,只怪我自己太冲动,不小心得罪了洛子寒,让自己落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不好意思地望了望洛子寒,赶忙转过身,后退几步,按下手机的接听键。
“尚美姐,你……”
看着那些漫画,我的心情总算好转了几分。
“洛子寒,你……呃……”
“洛子寒,你太过分啦!”我蹙紧眉头,一改刚才的“讨好样”,宣称道,“既然你这么固执,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出绝招了。”
不,不!我要先发制人,主动反击!
在帝景学院,分别设有高中部和大学部。
白金馆是一座纯白色的宫殿式建筑,宛若17世纪的欧洲古堡,傲然耸立在帝景学院的核心区域,带给人一种鲜明而别致的视觉冲击。
我无奈地笑了笑,戏谑般地回答:“嗯,想你,很想你,特别想你。怎么样?这下你满意啦?”
“嗯,算是吧,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和洛子寒之间那种奇怪而复杂的关系,“尚美姐,我想通了,你的建议是最正确的。我要请洛子寒做辅导老师,帮助我提高学习成绩。但他住在白金馆,我进不去,怎么都见不到他!尚美姐,你能不能带我去一趟白金馆?”
“我不想继承您的家业,我只希望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自在地生活。”我稍稍移开视线,压低声音道,“您不必把姚氏集团留给我,我可能无法成为让您骄傲的继承人。如果您愿意,就把这份财富捐给慈善机构,帮助那些有困难的人吧。”
他停住脚步,抬眸看了我一眼,冷俊倨傲的脸孔平静淡然,没有什么波动。
咳咳!咳咳咳!
洛子寒!
确实这样呢,守卫考虑得真周到。
“我……”我愤愤地握紧双手,恨不得直接挥出一拳,砸在他那张欠揍的俊脸上,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
“好吧,我承认。在理事长伯伯的办公室,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自己太冲动,做错了事。对不起,请你不要介意。”
之前,我给尚美姐打过电话,确定洛子寒已经离家返校,很快就会到达学校门口了。
“尚美姐,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的?”
老爷子赞许地望着我,轻轻点了点头,神色渐渐变得凝重几分。
C哈?热豆腐!我呀,从小到大最不喜欢吃的东西就是豆腐!
“那您的意思是……”
“咚咚咚!”
洛子寒,咱们走着瞧,我一定让你成为我的辅导老师!总有一天,我会自由在在、大摇大摆地出入这座白金馆!
“可爱的傻丫头……”民赫哥沉默了几秒钟,温润如风的声音https://www.hetushu•com•com慢慢飘入我的耳朵,渗入我的心底,“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国了。这两天,外景拍摄会结束,我也恨不得立刻飞回你的身边呢。”
我垂下眼帘,若有所思地怔住了。
爷爷满意地点点头,笑容慢慢地爬上眼角。
老爷子毫不在意地摇摇头,笑望着我说:“宝贝孙女,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们姚家人的潜力是无可限量的!”
不过……
“洛子寒,你不觉得过分吗?为了向你道歉,我在白金馆外面等了你好几天,若不是尚美姐帮忙,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呢。这份心情,你能理解C吗!你总是口口声声说我是笨女孩,说我脑子不好使,我当然会生气了,但你自己就没错吗?上次,好不容易碰到了你,可我打完电话,你居然不见了,还命令守卫大哥将我挡在门外,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洛子寒,你就这么讨厌我?”
真是奇怪!
如果我把自己的姓名、电话号码留给洛子寒,他看到之后,说不定会当场撕碎便签薄,对我更加不屑一顾。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我才不做呢。
我不由得提高声调,一股怒火从心底蹿了出来,抬起手,用力抓住了他的校服。
难道,我就这样傻傻地等下去,坐以待毙吗?
“你找我有什么事?”
可是……
放学铃声响起,大家陆续走出教室,说说笑笑,不亦乐乎。
我独自坐在公寓里,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
理事长伯伯抬头看着我,先是怔了怔,随即露出无奈的笑容。
老爷子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我,而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洛子寒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薄唇轻扬,淡淡地说:“道歉?为什么?”
不足一秒钟的时间,他又重新迈动脚步,旁若无人地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我当然听得出他话语里的嘲讽和不悦,但我故意装傻,笑眯眯地说:“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请求,我以后每天都会做这样的‘趣事’,直到你点头为止。”
“说吧,你来做什么?”
我站在白金馆前方的空地上,仰头望着那座漂亮的欧式建筑物,长叹一声,不甘心地迈动了脚步。
“才不是呢。”我故意不承认,笑眯眯地说道,“民赫哥,是你想见我了,对不对?我告诉你哦,如果你不经常在我眼前出现,万一我把你忘记了,你可别怪我!”
“我,我……随便您吧,只要姨妈平安就好。”
周末,姚家大宅。
洛子寒居然说他不认识我!那个坏家伙,这样的谎话他也能说出口?
我像触电般放开他的衣服,尴尬地说道:“哦,那个……对,对不起。”
“尚美姐,你为什么不借助家族力量……”
“抱歉,我还是没信心,我做不到。”
洛子寒凝眸注视着我,静静的,仿佛笼罩着迷雾,让人无法看清他真正的情绪。慢慢地,他的薄唇扬起一抹优雅的弧度,似乎是在微笑,却没有一丝一毫喜悦之意。
“理事长伯伯,您怎么能三番四次把我推给洛子寒呢?他根本就看不起我,还说我是笨女孩,这样傲慢可恶的家伙,我……”
尚美姐回家了,临走前她告诉我,洛子寒这周也会回家。她一定帮我劝说洛子寒,尽量让他改变主意。
洛子寒倏地停住,低头看着脚边那几幅漫画,不足一秒钟的时间,两束聚光灯般强烈刺眼的冷冽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意外的是,尚美姐竟然沉默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天,洛子寒说过的话仿佛仍在我的耳畔回荡,越想忘记反而越清晰。说什么对我没有偏见,说什么最好只做陌生人,简直是开玩笑!明明我们认识对方,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假装成陌生人呢?
尚美姐是大财团洛氏家族的千金小姐,只要她公开身份,别说什么经纪人面试了,就算她想拥有一家专业的经纪人公司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呀!
我赶忙站起身向他跑了过去。
“没问题。”
理事长伯伯,您怎么能这样对我?如果我可以说服洛子寒做辅导老师,又何必跑到这里来,请您推荐其他“资优生”给我认识呢?
车门突然打开,我差点儿被撞倒,好在我动作敏捷,快速躲开了。
嘿嘿,我准备拦住洛子寒的车子,当场强迫他做我的辅导老师!
银色的高级轿车徐徐而来,车牌号码与尚美姐告诉我的一模一样。看来,那就是洛子寒乘坐的轿车了。
“如果你愿意帮助我,我变成无赖也没关系。”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恳求道,“洛子寒,你就答应我吧,做我的辅导老师,帮我通过重考测试。”
很快,温和低沉的男声传了出来:“请进。”
“原因很简单,你是我的孙女!”老爷子幽幽地叹气,笑容尽失,凌厉的目光直望入我的眼底,“芊芊,爷爷年纪大了,姚氏集团终归要交给你打理。你可能会觉得我自私,把唯一的宝贝孙女当成壮大家族的工具,但是,你必须变得更坚强、更独立!”
“很抱歉,洛少爷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可是……”守卫稍稍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这位小姐,请您C回去吧。洛少爷告诉我们,他并不认识您。”
“说吧,您到底想怎么样?”
真是的!我怎么忘记在电话里告诉他了?
是的,我从没想过,爷爷会如此关心我。他老人家的深思熟虑,哪怕不择手段,竟然都是在为我着想。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来捣乱的吗?”
不要!
“子寒,是不是……”尚美姐稍显犹豫,拉着我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低声道,“听仆人们说,你这几天忙得要命,连白金馆的门口都没出过,是我们家族有什么……”
那个家伙穿着雪白的校服,拎着手提电脑,略显疲倦地走了过来。
“嗯,我的孙女是个善良的孩子。”
是谁?是谁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老爷子悠闲地品着茶,笑容很轻很淡,眼底却闪烁着精明睿智的光芒。
他居然毫不在意地漠视我,将我这个堂堂美少女当成了透明的空气!
可是,还有谁能够帮助我呢?
宽敞整洁的庭院,翠绿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守卫却突然开口喊住了我。
我和尚美姐正在困惑之际,洛子寒已经出现在我们对面,缓缓地坐在沙发上。他看起来有些疲倦,不,是真的很疲倦。
“我拒绝。”
守卫面露难色,很诚恳地回答:“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少爷们来去自由,若非很重要的事,不会向我们交代的。要不小姐您在便签薄上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等洛少爷回来,我们会及时向他汇报的。”
望着他专心致志、一丝不苟的模样,我不禁从心底发出一声赞叹:此刻的他真的很帅!
我看不明白他的眼神,更看不懂他脸上那静若止水的表情,只和*图*书觉得自己更加窘迫难堪,脸颊莫名地发烫。
所以呢,如果四位少爷不主动走出白金馆,别人是很难见到他们的。这样看来,高高在上的“四大家族”继承人如同被囚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似乎也蛮可怜的。
在尚美姐的带领下,我总算顺利进入了白金馆。
“当然是来找你啦!”我愤愤地望着他,拼命控制想发脾气的冲动,不甘心地小声嘀咕道,“别以为我很愿意来这里。傻乎乎在外面等了这么久,我都快气炸了。”
“请进。”
C尚美姐凝眸望着我,笑道:“说吧,只要不违法、不犯错,我都会尽力。”
“请问,洛子寒他……”
清脆的手机铃声猛然响起,吓了我一跳,后面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是的,我看清楚了,他在笑,他确实在笑!不是嘲讽轻蔑的讥笑,也不是淡漠疏离的冷笑,而是……而是像春风细雨般柔和的微笑。
太不可思议啦,电视剧中的情节竟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不,不!
“民赫哥,你可不要太贪心哦,贪心的人会变成秃头的。”我一边开玩笑,一边关心地追问,“你还好吧?一切顺利吗?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怔,突然有些糊涂了。
“咳咳……”我有些窘迫地咳嗽两声,嘟起嘴回应,“女孩子的心事,您可别瞎猜,我愿意想什么就想什么。”
“芊芊!”尚美姐打断我的话,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想那样做,我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去追求自己的理想,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一直以来,我没有为洛氏家族做过什么,也不想自私地依靠它。我不像子寒那样坚韧强大,总是默默地背负着家族的重担,我呀,终归是个小女子,很害怕那种站在顶点的孤独和无奈,真是愧对子寒呢。”
“放手。”
老爷子自称是我的爷爷,并用一份DNA检测报告,证实了我和他之间的血缘关系。他希望我跟他回姚家,作为姚氏珠宝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好好接受上流家族的教育和培训。
我都冥思苦想好几天了,若非走投无路,怎么会来麻烦理事长伯伯呢?
尽管理事长伯伯的长篇大论让我有些恹恹欲睡,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但C是,我准确地抓到了他话里的精髓:洛子寒有权利提前知道考试题目!
“洛子寒,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之前明明与洛子寒在谈话,这足以证明,我是认识洛子寒的。既然如此,守卫此刻的举动是不是太奇怪了?
我傻坐了半个多小时,早忘记喝过多少杯清茶了,那个可恶的臭老头仍然若无其事地品着茶,完全没有开口讲话的意思!
我端起茶杯,望着那个坐在我对面的老爷子。他的头发灰白,额角已爬满皱纹,从那饱经沧桑的脸孔隐隐可以看出年轻时俊朗的模样。
我拒绝回姚家!拒绝做姚氏的继承人!拒绝老爷子的所有安排!
帝景学院的学生都知道,“四大家族”继承人不必去公共教学楼上课。那四位少爷读书的教室在白金馆二楼,各种教学设施一应俱全,每天都会有专门的老师负责指导他们。
“那又怎样?”理事长伯伯挑眉笑着鼓励我,“芊芊,你的鬼主意很多,想办法让子寒答应吧。”
“姚芊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请您告诉我,姨妈究竟在哪里!”
难道我真的要放下自尊去恳求那个轻视我的冷血动物吗?
那些都是我亲笔画下的、属于洛子寒的、带有嘲讽意味的搞笑版肖像画!
可是……
“不行!”
他望着我怒不可遏的双眼,又露出了嘲讽蔑视的表情。
听姨妈说,我刚满周岁的时候,爸爸、妈妈遭遇意外事故双双去世。而我是被姨妈辛辛苦苦带大的。我很爱姨妈,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我曾发誓,会永远陪在姨妈身边,照顾她一辈子。
“太棒啦!”
“在!”我回答得既干脆又响亮,恍惚看见洛子寒的额角出现几道黑线。
嘿嘿,软硬兼施,死缠烂打!我就不相信了,“天才少年”洛子寒能够忍受无尽的折磨继续坚持下去!亲爱的洛少爷,请你认输吧,快快认输吧。
“我也很想你,这是真话。”
好吧,如果你想比试谁的眼睛更黑更亮,我就坚持到底,绝不认输!既然爸爸、妈妈给了我一双美丽漂亮的大眼睛,我难道还怕你不成?
“洛子寒,我要和你谈谈!”
“洛子寒!”
如今,我已不再对此感到震惊,反而多了几分欣赏和憧憬。
“洛子寒!”
“您闹够了吧,这样的手段太卑劣了!”
好,喝茶就喝茶,又不是喝毒药,我还怕他不成?
想我姚芊芊也算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偏偏一见到他那冷若冰霜的眼神,我就舌头打结,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了。
老爷子说得没错,他是个明星,美得让人神共愤的明星。虽然才出道两年,但他的人气一路飙升,星途越走越顺畅,也许明天就会红透半边天呢。
只不过,结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整整一个星期,我居然再也没有见到洛子寒!唯一幸运的是,白金馆的两位看守对我越来越熟悉了,在我的不断追问下,他们既同情又无奈地向我说明了原委。
我骨碌碌转动眼珠,偷偷瞄着洛子寒的反应,没想到,刚好撞上他那双深邃的冷眸,被他逮个正着。
“好吧,芊芊,我再告诉你一个内部消息。”
“我,我……”
几个月前,民赫哥接拍了一部新戏,开始拍摄后,他就忙得分身乏术、不可开交。我们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他甚至……甚至不知道我来帝景学院读书的事。
我微笑地望着他们,然后慢慢地转过身,环顾白金馆的四周。
洛子寒淡淡地说着,并没有抬头看我们,继续在手提电脑前聚精会神地处理事情。
半个月前,姚家老爷子的突然到来,彻底打碎了我这么多年的平静生活。
尚美姐点了点头,坚定地回答:“嗯,是的。”
然而……
真失望!
来来往往的同学看到那些漫画都掩面偷笑,议论纷纷。显然,他们能够认出漫画里的人是谁,只不过,在洛少爷的威慑下,大家都不敢出声罢了。
“你这个孩子,说什么呢?你来找我,当然是有事了,对不对?”
“真的吗?”我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他,“这么说,你原谅我了?洛子寒,拜托你,拜托你做我的辅导老师吧。”
一张张画纸漫天纷飞,如轻舞的雪片般飘落在地面。
老爷子的喊声在我耳畔响起,我赶忙收回思绪,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失神太久了。
我愤怒了!
终于,我将心底想说的话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守卫仍是一副恭敬的态度,向我建议道:“如果您愿意,最好在这里等等洛少爷。若在您离开这段时间,洛少爷刚好回来了,两位岂不是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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