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花月眠有些郁闷地看着我。
“总是考满分，总是游刃有余，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对于我们这样即使努力也做不到的人来说很刺眼。”她说道，“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那是骗你的。”花月眠深吸一口气，“云雀，你还真是让人讨厌，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让人讨厌，又让人羡慕。擅自对我说出那种话，擅自对我露出那种表情，真坏啊，那样岂不是只剩下我还在原地踏步吗？”
“我明明不想结束的。”花月眠说道，“云雀，我做错了吗？我不过是想留住自己喜欢的人，你能明白吧？”
“因为这是惩罚，说了要一辈子照顾我，最后还是挣扎着要去你的身边。你看，这个世界上存在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舒海宁就是其中之一。”她说，“你明明走了十年，他却从未忘记过你。我知道，他学习那么认真，只是因为不想让你再孤孤单单一个人，想去高处陪你。”
她的拇指落在我的唇上，然后凑近我，吻了吻自己的手指。
我走出咖啡厅，傍晚的风和*图*书吹在脸上，有种超级惬意的感觉。
“为什么不亲口告诉他？”我并不喜欢当传话筒，尤其是给花月眠当传话筒。
在飞往另一所大学的前夕，有一个人打电话找到了我。
我到的时候，她正坐在那里喝咖啡。
“海宁找过我。”她小声说道，“他说没有办法再继续曾经的承诺了，当连承诺都无法绑住他时，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留住他。”
我愣了一下，舒海宁这些天没有来学校，原来是去找花月眠了吗？
“你应该庆幸是今天找我，如果是明天或者后天，我就不会来了。”曾经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和这个人心平气和地说话，可是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我发现对于花月眠这个人，我已经不再耿耿于怀了。
“你要去哪里？”花月眠终于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云雀！”花月眠追出来，站在离我十多米开外的地方喊住了我，“我说谎了！”
是花月眠，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又要来找我，不过她约我在海边的咖啡店见面，我还是去了。
“去那里。”我和*图*书抬起手指了指头顶。
这个世界上的人有六十多亿，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个体，性格千奇百怪，像花月眠这种性格的，当然也不过是其中的一种而已。
“果然存在的吧，这个世界上一定存在某件事，只有你能够做到。”她抬起头，对我笑了，“当然，我还是会一直讨厌你，不过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如果你有机会见到舒海宁，告诉他我的左眼早就恢复视力了，只是因为不想失去他才什么也没有说。”
“就像我努力想要留住舒海宁，就算是这样，我还是留不住他。我做不到的事情，你简简单单地就做到了。所以直到现在，我也仍然嫉妒着你。”
“不知道。”我说道，“对于舒海宁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花月眠，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之前说你虚伪得让我觉得恶心，虽然我仍然不喜欢你，但是我不会再否定你的做法。没有人规定喜欢一个人应该怎么做，你的做法无可厚非，唯独一点我不能原谅，或ｈetusｈu•com.ｃｏｍ许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可以不喜欢，可以无视，但不可以对她的生存方式指手画脚。
“不要再做那种给人希望又亲手毁了那个人期待的事情了。”我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样会彻底摧毁一个人，或许你只是觉得不开心，只是漫不经心的一个举动，却会杀死一个人的心。”
“云雀。”她忽然朝我走近一步，双手捧住我的脸，她的脸近在咫尺，这样近的距离，近到我可以看到她的眼睛里映着的我。
“花月眠，你这样的家伙其实也不赖。如果你可以像刚才那么坦率，一定会有更好的男生在不远处等着你的。道歉我收下了，还有再见了，或许我还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但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并不是那样的，人生的意义不只是爱情，总有一些无论如何也想要做到的事情。看样子我又走在你的前面了，不过如果你认为是舒海宁也没有关系，因为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对我来说，舒海宁并不是唯一，无论如何也想要抵达的未来，我已经https://m.hetushu.com.com找到了。”
“一开始的时候，我一直在憧憬着，因为无论怎么努力也变不成你那样，所以才会那么嫉妒。”花月眠低下头，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刘海儿，“总是直爽得让人无所适从，到最后还要说这些让人觉得很了不起的话。”
我喝掉了杯中的咖啡，站了起来：“你也要快点儿找到。”
“什么？”我愣住了，“不是说看不见了吗？”
我转过身看着她，她缓缓地走到我面前，最后在离我还有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天他去那个施工的工地，是为了看一看你眼里的星空。你明明不在这里，却还是让他记挂着，我明明就在他面前，他却从不肯好好地看我一眼。”花月眠笑得有些无奈，“我曾经以为我终于从你手里抢走了他，但那只是因为你没有出现，你出现了，他还是回到你的身边了。”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右眼，她说：“我的左眼其实可以看到。”
“我那天是这么吻他的。”她的眼睛里流淌着的是温暖的笑意。原来那个讨人厌的花月眠也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和_图_书小时候的事，我真的想要和你说对不起。”她低着头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像是在找借口，那个时候，我其实是嫉妒你，嫉妒到想要欺负你，嫉妒到想要摧毁你。”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她像是要弥补什么一样，将这些事情告诉我，“其实你可以不用告诉我这些的，我也不需要知道。”
总觉得——
“嗯，你可以继续嫉妒我。”我说，“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心理平衡一点儿，我不介意你嫉妒我一辈子。而且我不会就此停步，我会继续往前走，因为总被你们这样嫉妒着，我偶尔也会想要看看，如果我像你们一样认真，我能够走到多远的地方。”
“那么舒海宁呢？”她问道，“你没有打算和舒海宁在一起吗？”
“所以，你和舒海宁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我的存在。”她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八岁那年的道歉，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也不管你需不需要，我只是单方面地想要传达给你。”
“是舒海宁。”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
“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