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听心脏在说谎

她的话让我如鲠在喉,卡得我说不出半句话,关浅浅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垂眸看向我扭开的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已经从盆中溢了出来。
陈锦墨一走,许小冉挽着我的胳膊,很八卦地问:“刚刚那个,那是你男朋友呀?”
铺床的中年男人一开口,我们三个人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笨蛋,你觉得呢?”田野的目光,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许小冉摩挲着下巴,跟着她打量我,认真地分析,一拍手掌,“啊,对啊,一看就是林静渊啊。”
我被A大的附属学院惊险录取,我跟自己打了一个赌,填报了三个学校,看会去哪里,却偏偏录到了陈锦墨所在的院校。
“林静渊,双木林,宁静的静,深渊的渊。”我把从宿管那儿领到的凉席,在洗手间洗了,晒到阳台上。
林静湘给我的那个破手机,我不小心掉进了下水道,只得从生活费中挪出一部分钱,给自己买了只新手机,换了新卡。
我放好东西,帮她把笤帚绑好,只是上面的绳子松了,https://m.hetushu.com.com在家里秦芳蕤也弄坏笤帚,为了不浪费钱,每次都是我修理。
“静渊渊——”
看来关浅浅的身份非富即贵,很奇怪她这种大小姐,怎么会来到这里,住进我们这种宿舍。
从行李箱内拿出家里带来的床单被套,铺好床,我坐在床上休息。
“名字?记得告诉我。”他死皮赖脸地执着于这个问题,望了一眼我宿舍,煞有介事地点头,“环境还不错,比我们男生宿舍好多了,嗯,我就是来看看你,下次再找你玩啊。”
我被她们噎出了内伤,只是,无论我怎么反驳,都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陈锦墨的帅气不羁,大家有目共睹,难道别人是瞎子,以为他是我的暗恋者和备胎?
“陈锦墨,你别吓坏她们。”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差上腿踢他了,陈锦墨下意识地抓住我的胳膊,我差点惊叫出声。
“哇,这个很贵吧。”许小冉咋咋呼呼地看着那篮鲜艳欲滴的果子,捏了一个放进https://www.hetushu•com.com嘴里,对我们竖起大拇指,“好吃,你们尝尝。”
或许,是注定的命运。
我对那个男人笑了笑,表示我也会的。
“这是女生宿舍,你怎么进来的?”我急匆匆地起身,说完这句话,又觉得语气很冲,马上放软了语气,“男生不可以进女生宿舍的,影响不好。”
女生皮肤很白,穿着黑色的雪纺长裙,头发垂直顺长,如一川瀑布披散在脑后,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阳台上,看着远方,等待别人帮她把床铺好。
我的心跳加快,没来由有些慌张。
“静渊渊,她跟你一样漂亮哎。”他说着,对关浅浅抛了一记飞吻,关浅浅这种没出来见识过社会险恶的女生,哪里敌得住陈锦墨这样的小流氓,当下就红了脸,把手上的书本竖起,默默挡住半张脸。
交了一些杂费,我去宿舍整理床铺,刚进门就差点踩到一个胖胖的女生,她蹲在地上,在扎笤帚,看到我进来,站起身打招呼:“学校的东西太破了,这扫把,我才挥两下子hetushu.com.com,它就掉了。”
我发短信问沈星沫在国外习不习惯,沈星沫没回复我,终究缺少打电话的勇气,我也就没多想。
中年男人将他们带来的行李整理完,拿出一小篮车厘子,洗干净了要我们吃,然后有礼貌地说了句话,离开了。
声音毫无温度。
开学那天,我自己拎着沉重的行李去车站,按照通知书上的地址,到车站后,有学长学姐们举着牌子,送我们去报到。
“叫黑罂粟花。”我把他往门外推,他在这里毫不正经,让我尴尬得要死,陈锦墨却像一棵坚忍的松树,怎么都推不动。
我抿着嘴不说话。
“不是。”我最怕她们误会我和陈锦墨,其实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或许是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不愿意自己心底的秘密马上被人窥晓吧。
中年男人看到我们的反应,转头对我们鞠了一躬,很抱歉地解释:“你们好,我是关家的管家,这是我们老爷的孙女,关浅浅,小姐性格孤僻,希望你们平时多照顾下她。”
A大和附属院校属于不和图书同的校区,但是中间只隔了一个海悦公园,笼统来说,它就是一所占地面积颇广的大学。
许小冉以为自己穿越了,这一派文绉绉的说辞,让她不是很适应,田野倒是反应快,胸口一拍,说“没问题”。
空气跟着冷凝起来,我拿起毛巾和脸盆,去洗手间接水,洗脸,关浅浅跟着我走进来,一边摆护肤品,一边说话:“她们没说错,这就是事实而已。”
门外面突然有人叫我,我转过身,对上陈锦墨一双洋溢着痞笑的眼睛,他走到门口,顺势往门框边一靠,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轻快地吹了声口哨:“嗨,美女们好。”
“哇哦!你好棒耶!我叫许小冉,你叫什么呀?”女生看着完好如初的笤帚,兴奋地叫起来。
田野和我各拿了一粒,对关浅浅道谢。
“男女之间不可能有纯洁的友情,照我看,不是暗恋就是备胎。”田野打开电脑在玩游戏,听到许小冉的话,扫了我一眼。
我连忙关掉水龙头,然后就看到关浅浅走了出去,留给我一个轻盈甩起的裙尾。
“备胎?和_图_书野子你的意思指谁暗恋谁,谁是备胎?”许小冉来了兴趣,追着她问,我有些难堪地坐到自己的床上,整了整凌乱的床单。
我巴不得他快点走,连哄带劝地让他离开了。
“用这个咯。”陈锦墨从口袋掏出一包烟,往空中抛了抛,拿出一根,打火机“啪嗒”一响,他抽了一口,吐出一圈烟雾。
“小姐,您可以进来了。”
暑假,陈锦墨家因为他爸爸工作变动,从桐花小区搬走了。我利用两个月时间,在一家炸鸡店打工,挣到了开学用的生活费。
关浅浅像个高贵的公主,没看出想与我们这些平民为伍,她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前,把她的一些日常用品,放到了书桌上。
陈锦墨手指夹着烟,朝我扬起下巴,他的目光落在关浅浅身上,有种莫名的兴奋,像是猎人发现了美味的猎物,凑到我耳边,暧昧地问:“哎,你后面那个罂粟花一样的女生,叫什么?”
没多久,又进来两个女生,一个叫田野,她留着清爽的短发,大大咧咧地要我们叫她“野子”,另一个女生是在家长的护送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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