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强行”合作
3、邀约

再放眼看去,办公间很大,有别于传统公司沉闷的工作氛围,世酷科技此刻有人在岗位上打电话讨论公事;有人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敲击出她看不懂的代码;有人在休息区喝咖啡;还有人在一旁玩射飞镖……这里自由度似乎很高,玩的玩,工作的工作,互相不干扰,哪里像公司啊。麦小束在图书馆看过《乔布斯传》,她憧憬过硅谷互联网公司里的工作状态,而这里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是能来这上班就好了。
麦小束不安地推开门,上周末见到时,安成野还躺在医院,现在看上去他似乎痊愈了,只是额头还有轻微伤痕。
很快,她便在白领穿梭的大堂中的人群里凸显出来,因为当她走进这栋市中心最闪耀的办公大楼时,来自旁人的异样目光纷纷射向她。麦小束不禁感到局促不安,暗自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你可以的!
他猜想到了一种可能,当即吩咐了简俊,让他调查整理一份麦小束的详细资料。
只是宋飞飞在接过麦小束递来的奶茶时,瞬间露出嫌弃之色:“你说的便宜奶茶就是用牛奶加点茶叶泡啊?今天双喜临门,都说我请客了,不用这么省吧……”
但麦小束的出现让他突然生出新灵感,这几天他反复思考麦小束说过的话和她跟动物之间那些奇怪互动,想要做一次大胆尝试。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才散去,麦小束被一道甜美的声音唤醒:“是麦小姐吗?我是行政部的小安,这边请!”
回想起m.hetushu.com.com安成野之前对她的种种,看来已经很仁慈了……
小安礼貌地送麦小束进到安成野办公室门前便离开了,她说安成野在里头等她。经过刚才那一幕,麦小束的心情变得忐忑不安,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担心采访提纲会不会又让安成野不满……
“赵琦!”
“世酷科技是否承载了你的全部梦想?如果没有,那您还有什么梦想没实现呢?”
被视线包围的男人神情一怔。
这些收集来的资料原本是为新项目——灵气ZOO做准备的,这是一款新软件,可以佩戴在动物身上让主人24小时追踪动物的身体状况和所在位置,也能帮新手主人辨别小动物排便规律,快速培养宠物与主人之间的默契。
她在门口站立对着胸口划下十字,祈祷不要被他扫地出门后,才敲响房门,里面很快传来请进的声音。
便利店里,宋飞飞听到麦小束获得重新采访安成野的机会,高兴得跳了起来。麦小束不想让她有多余的担心,没有透露重获机会的真实原因。宋飞飞一向心大,沉浸在能得到男神一手资料而在公司吐气扬眉的喜悦中,忘了追问。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响起,屏幕上赫然写着“简俊”。
“结果毫无悬念,评委很有眼光。”回答相当自恋。
什么情况?
之前坠机被救,事后他询问了简俊,简俊也详细地做了报告,还包括花园街那个老头被抓的事情。
还好宋和*图*书飞飞听说她要采访,自告奋勇借给她一套黑色职业装,来的路上因为这身全新打扮让她倍感自信。因为远远看上去,她和这些白领没什么区别,只是当视线移近,她身上这套过时西装上的纽扣有些松动、裙子下摆还有线头、黑色皮鞋表面有明显的磨蹭痕迹……
这几天他查阅了很多资料,原来世界上真有能跟动物交流的“人”存在,不过那些“人”在很多研究学者眼中定位模糊,把他们跟普通人区分开,冠上定语,诸如:狼孩。他们大多因为特殊缘故和动物族群生活在一起,有些甚至被动物抚养长大。著名的狼孩戈多就是婴儿时期被狼群救下,喝着狼奶长大的,他的生活习惯、思维模式都受到母狼影响,成年后被人类在森林中发现时,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他不是属于狼群,而是人类。
眼前这位看起来很和善的女生应该是想要带领她去采访安成野。
麦小束清了清嗓子继续提问:“最终想将世酷科技打造成什么样的公司呢?”
采访很顺利结束,让人意外的是,安成野居然主动邀请她共进晚餐,抛出来的理由:反正到了晚餐时间,要是被人知道世酷科技对媒体不够周到,会成为行业笑柄。
麦小束火急火燎赶到世酷科技办公楼下时已经是下午五点,恰好是下班时刻,不断有精致白领打扮的男女从大楼里走出来,他们精致的妆容跟电视上的明星比也毫不逊色。
电脑上显示着麦小束的证件照,和*图*书还有她的全部资料,这是简俊刚收集到的,就在麦小束坐在沙发上的十分钟里,安成野迅速分析完她的简历,并想到一个办法实现他的计划。
“哦,好……好的。”
“我不知道。”回答言简意赅。
也许她就是他要找的语言天才!
这时,那个名叫赵琦的男人,局促不安地流下眼泪,更出人意料的是,他忽然在众人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板,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案,今晚就能赶出来!你一定会满意的!”
她匆匆走进电梯,按下往最顶层的数字。
正好她也感到饥肠辘辘,便没有推辞。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高处,双手慵懒地搭在二楼扶栏处,一只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此时正看向位于一楼仰视着他的众人,缓缓开口:“今天是最后期限,五点前我要收到所有人交上来的方案,手中这份方案……不,这份垃圾的主人,今天会从公司离开,我们大家热烈欢送一下。”
“叮咚”一声,当电梯门在33楼打开后,一个身穿时髦套装,容颜姣好的职场女踩着高跟鞋从她面前走过。
安成野视线终于离开电脑,清了清嗓子,看向麦小束不由得笑了:“你来了。”笑得满面春风却让麦小束不寒而栗,这人似乎有两副面孔,一副乖张可怕,一副沉稳温柔。
“随便坐。”虽然知道她进来了,但安成野没有抬起头,伸手随便一指沙发,视线仍然没有离开电脑。
偌大的办公室,上百人和图书屏气凝神,唯独赵琦的啜泣声和纸片洒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悲鸣曲,把麦小束镇得目瞪口呆。
“看来安总还藏有更大的野心,我们都很期待。”麦小束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生,在说到未实现的梦想时,他脸上有一层光。明明两人年纪相仿,他的成就却注定是她高不可攀的,他们也终将是两个世界的人,今天过后,可能再没机会平等坐在一起了吧。
“当然有其他想要实现的……”安成野停下来看了一眼麦小束,回答有些迟疑,他从来没把世酷科技当作人生全部,当年他狂热地想要设计出这款软件,是希望世界上有一个能连接全人类的平台,方便他找到那个人。
安成野越想越觉得昏迷前看到的画面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
“更好的方案?”安成野顿了顿,嘴角勾出一丝不屑的笑,扬起手上的文件往下一扔,一叠A4纸如同大片雪花四散飞扬,“既然有更好的方案,为什么还用这种东西打发我?我的时间对你来说一文不值吗?”他震怒的声音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只见办公区、游戏区、休息区的所有人急匆匆回到自己岗位,大家都抬头看向一处。麦小束循着他们的视线一看,原来二楼站立着一位身形潇洒的年轻人,再仔细看,是安成野!
然而安成野没有接过去,淡淡扫了她一眼:“今天随便问。”
麦小束径自坐在他对面的位置,访问正式开始:“您能说一下获得创业大赛冠军的感受吗?”
和-图-书安成野淡然地说出一个名字,所有人的视线转向一个留着板寸头,圆肚子的中年男人,看来他就是那个倒霉蛋了。
安成野抬头,也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忽然鼓起掌:“恭喜赵琦你可以离开人间炼狱了。看来,你更适合外面安稳的工作。”
麦小束跟着她走上二楼时,瞟了一眼楼下,所有人恢复成最初状态,工作的继续工作,喝咖啡的继续喝咖啡,玩游戏的继续玩游戏,只有叫赵琦的男人沮丧地收拾着办公桌,看来他被炒鱿鱼了。
呆愣已久的麦小束还没搞清楚状况,安成野刚才的话到底在夸人还是损人呢?
“等我实现再告诉大家。”安成野憧憬了一下那个场景,唇边露出一丝笑容。
在麦小束沉浸于美好幻想中时,一道急促的铃声将她拉回现实。
“你快被炒鱿鱼了,哪有钱请客,而且奖学金是拿来填补下学期学费的,扣除学费剩不了多少,况且这是我专门为你特制的爱心牌奶茶哦。”麦小束站在便利店橱窗前,拿着买来的特价牛奶和自备的茶叶兑在杯子里摇了摇,露出期待的样子,并自动忽视掉宋飞飞嘟嘴不满的样子。
只是这些,他从没想过告诉任何人。
“谁啊?”有人交头接耳起来,一个个表情都很紧张严肃。
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真奇怪,不,应该说相当奇怪。只是受访者都这么说了,她也没必要多问。
沉默几秒后,麦小束走过来递出采访提纲:“我准备了很久,请过目!”心脏狂跳了几下,生怕他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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