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能说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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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逸舟适时地在我身后扶了我一把。
“小雅,这是你缺课的笔记。”姚逸舟的声音很轻柔。
季川走到我面前站住,看着我的眼睛,隔了好一会儿,轻声说:“小雅,我们谈谈吧。”
面对季川,我只能说出这样绝情冷酷的话。低下头向他表示歉意,像个乞丐一样祈求他的谅解,对我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既然都已经分手了,我绝对不会再去留恋这段已经逝去的情感,更加不可能笑着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我在疑神疑鬼。
我恍恍惚惚地走到了打工的奶茶店,这会老板娘正在店里忙活,见我走了进来,热情地跟我打招呼。可我一想到自己无缘无故旷了一个礼拜的工,心里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不知道那些谣言都是哪些人传扬开的,把我的私生活这样放大,这对我来说,是一件特别残忍的事情。
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他有些忐忑,这让我猜不出他来找我的真实意图。
季川摇了摇头,眼里尽是失望之色:“温雅,我没想到你竟然变得这样不可理喻。”
我朝姚逸舟笑了笑,感谢他的及时帮助,可我发现姚逸舟一直望着楼梯口。
我飞快地说着,也不知道季川究竟听进去了多少,但当这些绝情的话真的说出口的时候,我的心口一阵一阵地痛,可我宁愿让它就这样痛着,直到这种疼痛感麻痹我的神经。
姚逸舟张开嘴,又缓缓合上,像是打算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我笑了笑。
在这场斗争中,我落荒而逃。其实说心里话,我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和季川直接对视,他的突然出现令我乱了和_图_书阵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顺着姚逸舟的目光朝着楼梯口望去,却看到一个如今对我来说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我看着那个身影,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愣了愣,没想到姚逸舟竟然会代替我打工,心头升腾起一股暖意。上个礼拜我并没有开手机,谁的电话也不接,姚逸舟打不通是自然的。只是我想不到的是,姚逸舟默默地帮我做着事情,却一点都不告诉我。他对我了若指掌,而我,却好像对他一无所知。
就在我以为季川已经放弃的时候,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逼退到了墙角,居高临下气势汹汹地看着我,用不容反抗的语气在我耳边说:“小雅,你就给我一分钟好不好,听我解释,我保证你听了我的解释之后会改变想法。”
不论我还是季川,其实都不是什么特别有名的人物,我们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引起这些同学的好奇,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仔细听了听,真是说什么的都有。去教室的路上,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背着我对我指指点点。
我接过笔记本,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
在我最需要听到季川解释的时候,他觉得我在无理取闹,而如今,我对季川已经彻底死心了,即便是他现在花言巧语地替自己辩驳,我也不会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季川看得出来姚逸舟是在帮自己,朝姚逸舟投去感激的笑容。
我冷哼一声,轻蔑地说:“我不知道在我没有来学校的时候是谁在学校里传言我们已经分手的事情,但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就分手吧,我不hetushu.com•com欠你的,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姚逸舟从书包里拿出便当盒递给我,我接过便当,摆了摆手,坐在他的身边。
我摇了摇头,用无比笃定的语气说:“在我最需要听你解释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我对你和那个女生的感情发展史一点兴趣都没有,更加不想知道你们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不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已经约定终身,因为你季川现在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
接下来的几天,季川几乎每天都去我们教室外面的楼梯口等我,可我在每次看到他在教室门口站着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教室里,不想再见到他,更加不想再和他去争执关于他和那个女生的关系,不想听他所谓的解释。
老板娘听我说完,还是忍不住探着头朝门口张望着,我觉得她是想看到姚逸舟的身影。可是,这次她真的失望了,姚逸舟并没有来奶茶店。
就在这时,季川竟然朝我挥了挥手,对我笑了笑,只是神情很忧郁。
季川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的胳膊,我往后顺势一躲,扭着头不看他。
听老板娘这么说,我笑了笑没有说话,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其实,他和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我们从高中开始就认识了,关系一直都不错。”
我看着姚逸舟眼神里透出来的温暖,突然觉得各种焦躁和不安都消失了。
我的言辞很激烈,季川显然没有听我说过这么冷酷的话,或许在他的心目中,我对他的喜欢足以原谅他犯下的所有错误,他的眼神越来越落寞。
我的脑袋瞬间空荡荡的。随即,我转移目光,低着头抓紧姚逸舟的手臂,在他耳边低声说:“和*图*书逸舟,我们快走吧。”
我拼出全力推开季川,他显然没有意识到我会有这么大力气,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其实,我能猜到姚逸舟要说什么。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是想劝我,让我想开点。
我真诚地向老板娘道歉,谁知老板娘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没事,姚逸舟替了你的工作。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你这一病就是一个礼拜,你是不知道他有多担心你,给你打了好多通电话,可是好像你这边还是打不通的样子。”
到了教室里,同学们竟然也在指着我议论纷纷,我虽然听不太清楚他们是怎么说的,可我差不多都能猜得到,无非就是我硬缠着季川不放,或者是季川缠着我不放。
周围有很多同学见我和季川在一起纠缠不休,便在一旁窃窃私语。原本就很好面子的季川似乎听到了同学们私底下的耳语,也不好意思再阻止我离开,而我顺势赶快离开了楼道口。
几年前,我一直不知道什么是时过境迁,一直不相信原先那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在一夕之间相见无言。现在我终于懂得了,原来相爱只是一时,相守才是最难的事情。
可是,我不能告诉他,在这整个事件里,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被抛弃的那个……我真的想要这样告诉姚逸舟。
老板娘长叹了口气,悠悠地说:“你今天来上班了,姚逸舟估计就不来了,其实,他干得真的比你好太多了,上个礼拜的生意特别好。”
季川的声音几近嘶吼,可我轻蔑地笑了笑:“都是男女关系了还普通?”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忍不住冷笑着说:“你来找我做什么?我们之间https://m.hetushu.com.com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虽然这样的传闻令我觉得非常尴尬和难过,但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和那帮人计较。
去了学校我才知道,就在我没来的这段日子,我和季川分手的消息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当日的目击者们把我和季川的事情传扬了出去,还有好几个版本:有的说季川背着我跟别的女生在一起,我气不过,就当着好多人的面打了季川;有的说季川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要跟我分手,我死活不愿意,就和季川扭打在一起,我还抓伤了季川的手;有的说我看到季川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卿卿我我,便和那个女生打了起来……
“老板娘,真的非常抱歉,我之前因为一些别的原因突然旷工,也没有来得及跟你打招呼,给你添了麻烦,带来了许多不便,真的非常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一般来说,一段感情一旦终结了,大部分人会觉得是男方的错,可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我和季川分手的传言里,居然是属于我的错多一些,而据说在分手的时候闹得最凶的人,居然也是我。真不知道如此离谱的传言是怎么一回事……
“小雅,你给我个机会听我的解释,好不好?”季川的声音几近祈求,在我听来却觉得越发讽刺。
姚逸舟没有问我分手的事情,也没有追问各种传言的版本中哪一个是真实的,他只是默默地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笔记本递给我。
姚逸舟的拒绝令我突然想起来,季川和姚逸舟从高中起就一直是好朋友,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一直坚硬如铁。
下课的时候,我像是失去了自我意识似的,头脑昏昏沉沉的,跟着同学们一起朝着教室www.hetushu.com.com门口拥了过去。
我猜不到姚逸舟去了哪里,更没有打电话去追问他的去处,原本他来奶茶店就是为了陪我,这只是他作为朋友对我的关心,可我不能把这看作一种理所当然,如果我真的这么想,那我可就真的是太浑蛋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我才算是稍微缓过了劲。沈小鱼打电话催了我好几次,我终于决定去学校上课。
可是,站在一旁的我,从姚逸舟的眼里看到了别样的情绪,他的眼里有着莫名的失落。
“或许他是在等别人。”我呢喃着,声音很小,也不知道身旁的姚逸舟到底有没有听到。
“小雅,你听我说,我和那个女生真的只是普通的男女关系,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变没变我自己心里一清二楚,反倒是你,可能你觉得自己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可能会犯的错,以为我会喜欢到可以原谅你的脚踩两只船,很可惜,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大度,我也不会做出那么傻的决定。这么些年,我一直以为自己非你不可,可如今看来,咱俩谁离开了谁都能活得更好,既然现在学校里已经传开了我们分手的事情,就这样结束吧,好聚好散。”
季川的请求令我心头一紧。我松开了抓着姚逸舟手臂的手,站在原地努力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季川这次主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但是在分手的时候我终究还是打了他一巴掌,难不成他这次来是要向我讨回那一巴掌?还是来警告我不要去骚扰他的新女朋友?
原来季川是来找我……
突然,身后好像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撞到身边的墙上。
姚逸舟却不赞同我逃离的想法,一步也没有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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