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崇文这些人有怎会明白道门手段的神奇?
而且张砚装醉的时候注意力可是一直放在替他被围殴的马山身上的,亲眼目睹了两人一左一右利落滑出袖子里的短刀捅刺马山腋下致命处的经过,那动作绝对不是一般的青皮靠着街面厮打就能练出来的,绝对是受过专门的训练才能办到。以至于混乱中若不是血流不止根本就无人发现马山垂死的征兆。
“捕头!您看,这是文书,请罪落籍的文书。”张砚不等对方说完,直接就把自己刚揣进怀里的文书拿了出来,举高高,声音洪亮的大声说道,让整个酒楼都能听到他说的话。因为他从这位捕头进门开始就发现对方不留痕迹的打量了他好几眼了,而且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杀意。
原本的想法是“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用纸人夹在文书里作为将计就计。可他也没有想到后面的变化会如此的迅速。
“谁也不准走,等我们问完了再说。你,回去让四门暂闭,许和_图_书进不许出。”捕头扬声一句话之后,身后的余下三个差役就冷着脸开始盘问酒楼里的人了。另外一人跑着回去请衙门令然后去城门卫戍请求协助。
这是要坐死张砚不能活!
尸体血污,脸上也多有破损淤青,但肖崇文三人还是点头应是,此时地上躺着的的确就是马山。
诡异的一幕被肖崇文三人看在眼里,让他们浑身汗毛倒立,看着张砚有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底升起来。
所以张砚才会连忙让纸人施展障眼法,将自己和马山的样貌做了对调,看看会是什么样的展开。
“头儿,地上死的人叫马山,是城里千福号东家的庶出子,城里有些名声。身上有两处刀伤,均在腋下要害处,这手段就是冲着要他的命去的,而且很干净,不像……”
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们的脑子里此时此刻除了恐惧之外还充满的疑问。
若真是张砚自己撞上去,事后那位吴少爷完完全全可以和-图-书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甚至还会留给张砚一个“谁让你去招惹那些青皮?活该!”的下场。
所以,先亮身份,把对方所有可能的路全都堵死,管你是不是如所料的又是那位吴少爷安排的后手。
当然,那纸人也不止是简单的障眼法,障眼法只是它其中的一个本事而已,它的全名叫《四觉真感御法》。是一种可以将施术者的四种感觉,即听觉、视觉、触觉、嗅觉延伸出去并以纸人的身处位置为窥探点的一种法术。同时还能在有限距离内,代替施术者进行一些粗浅法术的施展。
“看见是谁干的了吗?”
难倒这一切都是张砚故意安排的?可他又是怎么办到的呢?
区区一个障眼法而已,用来糊弄肖崇文这样的普通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就算是练出元气劲的开元境武者在猝不及防下都难免被唬住。这便是道门手段在荒天域所占的便宜。
捕头皱着眉,走到肖崇文身边,问道:“你确定地上www.hetushu.com.com死的这人是马山?”
就像是看到亲爹,一把就跑过去差点抱腿的就是酒楼的掌柜。他已经哭了,倒不是可怜陈尸当场的马山,而是可怜自己,这么一桩命案发生在店里这得影响多少生意啊?东家知道后不晓得会不会直接让他滚蛋?以后的日子担忧了。
“你,你,你……”
“两个人换了模样?导致那些青皮认错了人?现在又换了回去?”捕头的脸色很难看。以他的见识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在戏弄他。可想到别的什么,又生生按捺住了心头的火气。扭头看向站在边上离尸体也算近的另一人,据说换了模样有还回去的张砚。
为什么马山刚才会跟张砚互换了模样?
掌柜的连忙回答说:“看到了,是一群混子,冲进来就说要找那人报仇,然后上去就一顿棍棒,等散开时就见了血,那人抽抽了几下就没了声息,死了。”掌柜的语速很快,也没磕巴,立马就把自己看到的情况都摆了出来。
那些https://m.hetushu•com•com青皮混子张砚是认识当先的几人的,特别是那个脸上缠着纱布模样凄惨的那人,正是昨日他回家时在猪嘴巷口收拾的那个。会这么巧?他这边刚一“喝醉”,那些来找回场子的青皮混子就正好赶来?若他不是能用灵气清除酒劲的话,烂醉的模样岂不是任人宰割,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吗?
“差爷!死人了!这里死人了!”
“去看看。”领头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官袍的捕头,看了掌柜一眼并没有搭话,而是扭头让身后的手下人前去查探尸体。同时一双眼睛带着犀利地环视着从周围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可,可是在刚才他,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急的是杨林,急切的就将自己刚才经历的诡异场面说了出来,但他即便亲眼所见也清楚自己这些话里的匪夷所思,所以言语里也明显发虚。
衙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捕头抬手打断不让继续往下说,而是反问道:“马山?”
结果也让张砚心里对于那位尚未谋和-图-书面的吴少爷有了一个新的认识。那绝不是一个单纯的纨绔,心狠手辣不说,更是有些手腕和手段的。并且应变也是机敏,昨天张砚才和青皮们起的梁子,今天就被利用起来了。
不过可惜了,张砚已经不是以前的张砚了。他如今不但避开一场麻烦,更是将之前参与陷害自己的一个仇人坑死了,算收了些“利息”吧。
因为从未有过,所以无从防备。
张砚笑了笑,他手里灵气一动,那张布满符箓笔画的小纸人便在他的掌中化为一抹清灰,不留痕迹的洒落在地上再看不出痕迹。
这边张砚也才看着地上的马山死透,面前的肖崇文三人吓得面无人色,前后离那些青皮跑掉也就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可就这么短的时间,门外去又跟着进来五个衙役,将正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酒楼客人再次堵了回去。
“是的头儿,边上有人指认了。”
“你就是张砚?你的样子我有印象,你不是……”
为什么明明烂醉的张砚此时身上却一点酒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