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一个人出门买点东西,询问路人的帮助。
但,在瞎了之后,有一段时间内,她的耳朵几乎失聪。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二十几岁的时候,初糖大学毕业,参加过实习,入职过正式工作。
你废了。
他们明明在关心你啊。
也谈过两个男朋友,结交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努力的听着其它人的脚步声,跟着他们一起,穿过马路。
你是真的想被所有人抛下吗?
就这样,一点点的,一点点的,被囚禁、欺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王姨的样貌,也变成了一团漆黑。
“我都忘了。”
但只有她知道,并不。
你还想去旅游,还想去见高山流水?
初糖,原来你是这么脆弱,这么不知好歹的一个人吗?
初糖被绑在椅子上,毫无还手之力。
但初糖却莫名的,感觉奇怪。
仿佛在一遍遍的提醒着她,你成了废人。
她只想回自己的家里躲着。
她依然,没有什么自理能力。
你是什么东西?
“妈妈生日快
和_图_书乐!嘻嘻嘻~以后每一年的生日,我们都要一家人一起过!”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她很抗拒出门,保姆也不勉强她,只是每天带着导盲犬出去遛一遛。
还说要去告她。
……
自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要去疗养院吗?”
狗狗也好像病了。
……
“有一只很可爱的狗狗,可以给你带路的……”
妇人:“哎呀就你多话!”
因为怕狗狗绊到她,她也几乎没怎么碰到过导盲犬。
一阵嬉闹后,所生日伴奏音结束。
喇叭声近在咫尺。
你做梦吧。
“哈哈哈。”男人的声音有些爽朗,“我看行!你妈嘴上这么说,其实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什么时候放假哈哈哈……”
你什么都没有了。
床上的初糖动了动,死鱼一般的身躯,缓缓坐了起来。
就像是……恍惚听错了一般。
但值得庆幸的是,她的耳朵似乎在一点点的好起来。
昏暗的屋子里,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你瞎了,你也听不清那些m.hetushu.com.com
动人的音乐了。
……
在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白天和夜晚。
买什么花呢?看不见……
却被突然开来的汽车给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话落,那个缥缈的声音再次出现。
不敢出门,不敢听到任何声音。
砰!
赶走所有人,把自己关在漆黑的小屋子里。
曾经熟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她险些尿了。
一切地基才刚刚打好,未来的发展也才刚刚起步。
天,黑了。
她摸不到筷子,找不到自己的嘴巴,也看不清脚下的路。
她刚走两步,就被绊倒了。
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她接受了朋友们的建议,养了一只导盲犬,请了一个保姆。
紧接着,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屋内重新归于安静。
初糖点点头,“那是我爸送我的毕业礼物……是红色的吗?我记不太清了。”
可是……你又能做什么呢?
从墓园回来后。
仿佛每一个音节都在拿着小刀扎她的耳朵。
只记得,保姆第www•hetushu•com.com二天就回来了,还带导盲犬去了宠物医院。
普通而又独属于自己的一生。
后来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好吵啊。
因为,你连走路都不会。
王姨拿着花瓶从后面走来,狰狞道:“这是你逼我的!”
你怎么这么令人厌恶呢?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关心你的人呢?
半夜里有时候会听到奇怪的声音,保姆说的话有时候也很奇怪。
吃完饭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王姨,我床头柜上的那几个兔子摆件,是你收起来了吗?”
她喃喃着,徐徐起身,往房间里走去。
会被小凳子绊倒,会被菜刀割伤,厕所的地面也变得狡猾无比。
但就在她准备行动时,眼前忽然一黑。
有一次,保姆生病了,临时请了假。
……
用耳塞把耳朵堵住,用钥匙把自己锁在屋里。
花瓶破碎,伴随着剧烈的头疼。
“我认识一个阿婶,人很好的,让她来照顾你吧?”
只觉世界好吵闹,人们的说话声,各种器械的运作声……
怎么就这样了呢?和图书
初糖的听力很好。
然后,她被绑了起来。
一个妇女的声音笑道:“都要上班呢,哪有这么多时间聚在一起。”
闹钟也不会在清晨六点把她吵醒。
但就是这么突然而然的一次意外。
世界嗡嗡嗡的。
未来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继续追寻梦想、赚钱、结婚、旅游……
这还是我吗?
连同她的心,也一起瞎掉了。
当晚,初糖睡得极不安稳。
等她从医院醒来后,家人没了,自己也瞎了。
她梦见自己当场戳穿了王姨的谎言,和她争执起来。
你什么都没了。
否则就杀了她。
那个声音……大概说的是真的吧。
王姨让她给朋友打电话,不准告状,还要多打些钱过来。
初糖摸着脸上的泪水,在心里问着自己。
黑暗中,王姨的声音带着些许措手不及,“啊?兔子摆件?哦对对,收起来了。我之前怕它掉下来绊着你。”
那是自出事以来,初糖第一次主动联系朋友们。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她要做点什么。
王姨:“是黄色的。”
至少和图书,去墓园看看……
世界好像越来越孤寂了。
她,想要试着,出门。
这个世界的精彩,再与你无任何瓜葛。
就连曾经喜爱的音乐,都变得如此刺耳。
到了晚饭时间,保姆说,菜市场的菜价又涨了,每个月的生活费可能需要增加几百了。
她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传出欢快的生日快乐伴奏。
直到某一天,她听到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很小,像是乘着风飘来的:‘她在骗你。’、‘你是傻的吗,这都不会分辨。’、‘你家的东西,还有狗子,值钱的都被她拿出去换了便宜货。’、‘要是我,早就给揍一顿,然后律师函送上了!’那声音飘荡在耳畔,听得不大真切。
‘这女人钻进钱眼里了!’初糖猜测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面上依然平静的对保姆说道:“嗯,我会跟我朋友说的,让她打给你。”
买一束花什么的?
清亮的声音撒娇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已经计划好了,明年专门写一首歌给你们……爸,你说好不好?”
他人的问候与关心,却让她觉得很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