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善举

如非万不得已,方田也不愿意使用“生化武器”。
从学生会所在的大楼离开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全然暗了下来,距离凌晨还有数个小时时间,校园能便能看见陆陆续续离开各自寝室的幽灵们,他们三两结队,对他们来说,今夜又是上分的大好时机。
这或许会是一条无比漫长的道路。
驱鬼人由衷地说道。
以傅远对“公司”的了解,《怕了么》项目的初衷绝不会像那个高管所说的那样富有人文关怀,他们可不会好心地为幽灵建立起一个避风港。
通过傅征的笔记,他对于驱鬼术和咒术符文已经有了相当深入的研究,他有自信就算不借助“生化武器”的帮助,他也未必会在斗法上输给对方。
“别误会,我这次不是来找麻烦的。”
俗话说得好,百闻不如一见。
驱鬼人说道:“‘公司’的创立者曾经提出过一个理论——他认为,这世间的【恶】是永远消除不了的,而区别在于,我们将以hetushu•com•com何种方式来看待【恶】。”
自古至今,倒不是没有人尝试过和幽灵建立过恋爱关系,然而他们的结局就和那些经过艺术加工了的故事一般,基本难有善终。
“看来我在军训基地时,的确是低估了你。”
如果硬要选择的话,他宁愿相信眼前这个毛头小子。
然而方田却突然间给出了“幽灵,可以是非常好的恋爱对象”这种回答。
傅远定了定神,对准备离开的方田予以祝福,“那就祝你们在恋爱的道路上一帆风顺。”
听起来,幽灵们似乎也建立起一个他们所不知道的社会,也如一介普通人一般生活在那个他们并不熟悉的社会之中。
不过比起“公司”所描绘的宏伟图景,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亲眼见到了青空大学的“变革”后,他不得不认真思考起了这种理论的可行性。
一时间,她甚至很难判断在对待幽灵这个问题上,“公司”和方田究和-图-书竟是谁更加离谱一些。
……
方田循声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隐藏在学生会大楼外阴暗的角落里,他一眼便认出了这个邋遢的中年男人——这人是他在军训基地时,使用拖把战术战胜的驱鬼人。
阴阳两隔这种事,可不是嘴上随便说说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找到方田询问关于《怕了么》内幕的原因。
“即便是【恶】也存在许多不同之处,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将那些无序的、不可控的【恶】,逐渐转化为有体制、有秩序的【恶】,《怕了么》就是实现他理念的重要一环。”驱鬼人继续说道:“那个人还认为,制造出秩序化的【恶】的过程本身,对于那些无知者们而言,其实是一项善举。”
这也是她第一次得知幽灵们真实的生态。
又是一天过去了。
青空大学的幽灵们,就像是又一次活了过来,并且产生了继续“活”下去的目标。
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下,难免会对于一些事和图书物产生偏见。
比起吹嘘得天花乱坠的言语,实际上青空大学此刻的景象已经展现出了其理论的可行性——在此之前,他来过许多次青空大学,而幽灵学社的学生们还从未像今天这般充满了生气。
一同而来的,还有一股扑鼻的酒气。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沉淀,各个院校的学生们都已经清楚了彼此的实力。
“赋予希望,这还真是个了不起的想法。”
没错,“公司”的领导者从未否认过他们的本质。
学生们高涨的热情远远超出了老师们的预期,自从表演过后,礼堂每晚就没有空出来过,本校和外校对决,以及一些高分段的质量局被安排了深夜这段黄金时间,而那些处于5%分段最末端的幽灵们,则往往会被延后到天亮后相对冷清的时段。
以她对家族那些守旧派的了解,“公司”或是方田的说辞恐怕很难说服他们。
“真是不同寻常的景象啊。”
再次见到这位邋遢的中年驱鬼人,他已今非和图书昔比。
方田还未走出几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谢了,方田学弟。”
不过傅远并没有纠正方田的看法,因为她听说了方田和一个叫做林玖的幽灵关系匪浅,所以对于这件事,她决定采取“你开心就好”这种包容的心态。
驱鬼人说道:“我只是碰巧听说‘公司’派人专程来了一趟青空大学,想要瞒着我们这些老古董向我们的后辈们灌输一些思想,为了避免他们上当受骗,我有必要来了解一下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又是你。”
傅远很快意识到,他们之所以对于鬼怪存在偏见的主要原因在于,以往他们所遇到的鬼怪,大多都是失去了理智,为祸人间的厉鬼,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和警察一样,整日和他们打交道的都是些社会中的违法犯罪分子。
尽管方田的回答出乎意料,但她想要知道的关于《怕了么》的疑问也基本得到了回答。
理论,或许是可行的,它说不定真的如那个高和_图_书管所说,能在根源上动摇幽灵们踏上畸变体化的念想,可是实践这一理论的一定不能是“公司”。
那味道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为过。
听到方田的描述,傅远意识到驱鬼人的存在,对于绝大多数幽灵而言都相当于忌惮和约束,“公司”则希望他们能对幽灵们加深这种心态,以更好地约束他们的行动。
由于训练场地有限,因此幽灵学社发布了一项规定,想要申请借用决斗大师2.0场地必须满足排名在各校位于前5%的水平。
“公司”的初衷未必是好的,不过《怕了么》的出现的确从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幽灵们的生活方式,而高管在会议上宣扬的“赋予幽灵们希望”的理论,也是切实可行的,“公司”之所以找上他们,是希望他们扮演好“执法者”的角色。
“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在过去几年和‘公司’打过一些交到,虽然他们的理念从某种程度上和你有些相似,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们的出发点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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