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代价’

现在是看小姐姐的时候么?
槐诗本能的就想要气冷抖来一套拳法,可紧接着,他却发现,命运之书中的叶芝竟然浮现出惊喜的神情。
不止是马瑟斯和爱德华威特、深渊觉悟者贝内特这样的熟面孔,未曾见过的其他面孔也出现了诸多,乃至好几个被冠以‘亚雷斯塔’称呼的天选之人,就连沉睡在无何有之乡最深处的三位领袖之一的维斯考特也被叶芝所带回来的情报所惊动,降下了投影。
为什么一点朝气都没有啊。
槐诗学着命运之书内叶芝的语气,拿出了毕生的演技,奄奄一息的告诉他:“他伪装成了至福乐土的大天使……不对,慈悲……慈悲他已经……
一般来说,在卧底的时候听到别人朝着自己喊本名,按照演技来说都应该慢一拍装作不解的才对,可偏偏这时候刚刚死里逃生的叶芝绝对不能这么淡定。
“确实,应该纳入考量之中。”维斯考特竟然也微微点头:“这已经不是罗素第一次拿槐诗当替身了。
槐诗,已经放弃了思考。
【他安全了。】
一想到牧场主把原初裂痕都吞了的后果,槐诗就浑身发冷——真要让祂成功的话,这哪里是诸界之战,这分明是牧场傲天传奇了吧!
“槐诗!”
听他们之间的讨论,竟然已经开始嫌弃槐诗的钩太直,饵太咸了!没有之前那样的行云流水、丝毫不带任何烟火气儿的铺垫了……
槐诗偷偷斜眼察看其他人的神色时,却发现大多数人的神情之中竟然浮现怀疑。
总不至于他故意放你出来吧?还是说,你已经变成了他的工具?”
一时间,槐诗竟然看到不少人在赞同的颔首,一副深有感触、满怀警惕的样子,让他一口老血在肚子里吐不出来。
嗯,你别说,确实还……
可就在他心旌摇曳、难以自持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冰冷的声音:
hetushu.com.com早知道这么丢人,还不如暴露了呢!
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茉德盯着座位上的男人:“既然被槐诗和两个统治者埋伏,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只是直觉的感觉:为什么……忽然之间猥琐了这么多呢?
正是叶芝一开始发痴的那个女人。
“我为什么不能有反应?”
事象记录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垂危的‘叶芝’来不及喘息,呕出血色,“都是槐诗搞得鬼!”
变成了一个冷酷的复读机,在爱的表白结束之后,竟然在所有人的面前,开始大声朗诵饱含深情和爱的诗歌。
未免也太沉重了一些吧!
叶芝恍若未闻。
以及,老王八究竟拿这玩意儿背着自己钓了多少次的鱼?
塔之亚雷斯塔颔首,补充道:“况且,我们凭什么去告诉他们?”
那一瞬间,耀眼的烈光从天而降,将他笼罩在内。
即便是其他人的眼神越来越不耐烦。
槐诗的神经紧绷,难以理解,自己究竟是哪里露馅了?
“会不会又是罗素的阴谋?”
呵,当大家是傻的么?
现在,她正直勾勾的看着呆滞的‘叶芝’,满怀着狐疑:“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槐诗反问,余悸未消的擦汗。
“别说了,好了,别说了!”
一首一首接着没完了!
【嘶哑的呼喊。】
一次两次三次,都是命运之书,连个借口都不换的。
“槐诗?哪里有槐诗?!”
完了,命运之书都钓不动了,这帮家伙已经罗素PTSD晚期了。
槐诗努力克制着表情抽搐的冲动。
已经对自己产生怀疑了么?
这么一口气,竟然忍了?
槐诗整个人都已经不好了。
面目模糊的天选之人·愚者自从开会以来,第一次发出了声音,只是视线总是忍不住看向叶芝,感觉他好像和往日相比,有什么不同。
“是。”
https://m•hetushu•com•com狗是没有好下场的,兄弟!
“有一说一,确实。”
他发自内心的开始怀疑:哥们,你们真的是毁灭要素吗?
等等,什么鬼!
她心里有个der啊!
掉线了么?
对于黄金黎明来说,槐诗的爪牙隐藏在至福乐土内部,明显是利好消息啊!
就在毫不信任的苛刻审视中,其他人的视线也都怀疑起来。
无何有之乡鸣动。
一瞬间,槐诗如遭雷击,几乎从座椅上跳起来,僵硬的环顾四周,难以置信。
表面上大张旗鼓的组织反攻,背地里已经把手伸进盟友的裤裆里了……
我们正派人什么时候又有阴谋了!?
这个绝对是真的!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原本环环相扣的背刺计划,竟然在最不可能的地方脱了钩,完全拐到另一个方向上了!
但也没什么可丢人的,他们天国谱系可都是狗东西老阴逼,王八一窝一窝的长,咱们黄金黎明这种正派人玩心眼怎么玩得过他们啊。
天底下真找不到第二条这么纯的舔狗了……
槐诗死死的握紧了马瑟斯的手腕,从喉咙里挤出最后的声音:“《命运之书》在他的手里!”
对此,其他人竟然好像早已经习惯了一样,只是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
这就是要敌后潜伏必须付出的惨痛代价么?
实际上,就连命运之书中的叶芝也没有反应,只是痴呆一样直勾勾的看向了不远处席位之上的肃然妇人,即便对方的眼神如何的不耐烦和厌恶,竟然也只是羞涩一笑。
倘若不是为了继续潜伏,槐诗直接把叶芝彻底拆碎榨干的心都有了。
众所周知,视频是不能P的。
在里面,槐诗狠下了一顿猛料,从自己偷袭变成了率队群殴,带着一众至福乐土的征伐天使和慈悲按着叶芝一个人打,那叫一个惨绝人寰、毫无人性,看得所有人眼眶https://www.hetushu.com.com直跳。
卧槽?!
咱们两边谁才是反派组织啊!又是阴谋又是诱饵的,你们不要再瞻前顾后了好么?果断一点,拿出作为毁灭要素的决心来啊!
啧,三番两次将自己的学生作为弃子丢出来吸引火力,作为诱饵,真亏他下得去手……”
有人问:“是否要通报至福乐土?”
槐诗已经毛骨悚然。
“你在怀疑我么,冈妮?”
“不论如何,调动天梯,对槐诗进行重点搜寻和观测确实是当务之急。”马瑟斯率先开口:“稳妥起见,就交给愚者负责吧。”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叶芝。”
槐诗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她都快把你快去死挂在脸上了好么?好感度明显为负啊!
他激动的面色涨红,恍然大悟:“不对,你一定是想要帮我洗脱嫌疑,你心里果然是有我的!”
【在落地的瞬间,他就看到马瑟斯诧异的面孔。而马瑟斯也仿佛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他。】
“可是,我分明看清楚了,那确实是命运之书没有错!”
【虹光一闪而逝,深渊幻影便从眼前闪过】
而‘气息奄奄’的槐诗眼前一花,便已经出现在了宛如图书馆一般的庞大殿堂之中,坐在了椅子上。
马瑟斯面色骤变。
“咳咳,茉德女士。”马瑟斯尴尬的插了一声:“你是不是太过于敏感了一点?”
可是……
可能只是大难逃生之后的狼狈吧。
嘿嘿,小姐姐,嘿嘿嘿,我的小姐姐……
尤其是当槐诗掏出命运之书的时候,更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让槐诗都开始担心无何有之乡的中央空调能不能顶得住。
所有的碎片悄无声息的在槐诗的体内流转,最后落入命运之书中去,化为了久违的补品之后,传回了一切正常的讯号。
“不,我只是好奇而已。”
这不声不响的,怎么忽然之间冒出这么大一活儿?!牧https://m.hetushu.com.com场主去晦暗之眼的老窝里偷家了?老兄你是偷家偷上瘾了是吧!
神特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别扯淡了,深渊里哪里有这种东西。
一时间,所有人竟然都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怎么回事儿?你们黄金黎明是怎么回事儿?
同盟的情谊?
马瑟斯皱眉,率先张口问道:
卧槽,连续两个钩都不咬的么?
只有槐诗傻了。
紧接着,一道道投影降下。
“不,搞不好,慈悲已经变成了槐诗的爪牙。”马瑟斯冷笑,“他有那条狗在手里,对牧场主的神性能够完全克制。看来我们还是太过于低估他了。”
一道题正面反面两个陷阱,快一拍慢一拍都不是完美答案。
还有命运之书——”
通报好啊,赶快扩散开来……
哦,是我啊,那没事儿了。
槐诗心里一片拔凉。
搞得槐诗汗流浃背,汗毛倒竖,恨不得跳进去给他两个耳刮子——你妈的,你在干什么?
可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冷笑:“通报?怎么通报?难道我们说了,公义就会信么?”
维斯考特皱眉,提高了声音,再度发问,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的回过神来,将刚刚的话语重复一遍之后,模仿着叶芝,从自己的灵魂里扒拉了半天之后,将记忆制作成事象记录,重新抽了出来,投影展示。
尤其是命运之书的幻象里,叶芝的幻影都仿佛深有赞同的点头一样,开口说道:“我们不去告诉晦暗之眼,牧场主在打原初裂痕的主意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在这令人平和的寂静中,大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点头。
轰!
有生以来,槐诗第一次体会到了钓鱼佬们最深切的阴影和痛苦,以及,有可能会空军的恐慌……
差不多得了,兄弟,收收味儿!
这谁上钩啊!
“是槐诗!”
“……只是,槐诗竟然已经和至福乐土的人勾结在一起了么?”爱德华威特皱眉,和图书神情严肃的说道。
迟迟没有任何反应。
可旋即,便感受到周围看过来的那些怜悯目光,如此的同情——可怜孩子,已经被槐诗带进沟里了。
所有人,包括茉德·冈妮在内,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只不过,经过了槐诗的添油加醋之后,和原版根本是俩模样了。
【当叶芝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璀璨辉光所笼罩的庄严城市已经扑面而来,在看到无何有之乡的瞬间,不由自主的长出了一口气。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可脸上却只能挂起同款惊喜笑容,深情款款的复读:“当然是因为想要再一次见到你啊,冈妮……”
【“喂,叶芝!怎么搞成这副样子?”创造主伸手,无形的力量将呕血的叶芝从地上扶起来:“我立刻带你去……”】
说好了一看到命运之书集体上头的呢?
【可叶芝却奋力挣扎,伸手,抓住了他。】
到最后,别说其他的‘观众们’也已经快要生无可恋,就连槐诗自己都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现在的二道贩子中间商槐诗没了办法,只能亦步亦趋的模仿着他呆滞的样子,遗憾的是笑容却做不到那么羞涩和含蓄,反而像个流口水的傻子一样。
无数化为闪耀字符的事象碎片降下,落入了他的身体之中,为他修补身体和灵魂之上的裂痕,同时也检查着他身体中的每一个角落。
殿堂的最上方,维斯考特奋力的敲锤,眼看着叶芝充耳不闻的样子,顿时大怒:“叶芝,闭嘴,别再说了!”
“他袭击了我,他在钓鱼。”
雷鸣怒吼鼓荡,打断了喋喋不休的衷情表白。
当投影结束的时候,会场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槐诗低垂的眼眸微微一亮。
槐诗张口发言,感觉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在近乎机械化的将这一套‘本能反应’做完了之后,他心里才一阵发凉,神经紧绷,察觉到呼唤声的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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