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为何，忽然笑着同意。
今天他没穿外套，套了件灰色的卫衣，她刚刚一边和陈盏风、骆非说话，一边不着痕迹地将纸条塞进他袖子里。
她一边说，一边倾身避开众人的目光，将一张折好的纸条放进他口袋里，然后离开了。
靳嘉致的室友骆非惊讶道：“她就这么走了吗？”
靳嘉致的唇抿了起来。
陈晚漾趴在床上，看着艾伽眼睛都没睁开晃晃悠悠走去卫生间。
“渣女？”
艾伽化好妆，又从衣柜里拎出昨晚精心搭配好的衣服，穿上就要出门。
艾伽撑着下巴，认真地听他说着靳嘉致这一年在京大的事情。
社交达人陈盏风非常赞同：“是啊，我也关注她了，这几天涨粉特别快，估计要过千万了。”
骆非见的艾伽脸色明显白了些，他将手里的汉堡放下，想起刚刚靳嘉致的表情：“我觉得你挺有希望的，阿致从来不收追求者的东西，但你的东西他收了。”
“对啊。”
“好。”
陈晚漾点开那个还是阿伽的主页，惊呆了：“我的天，你都三百多万粉丝了啊。”
“是。”
靳嘉致手指摸到口袋里折纸的边缘，没说话。
“一周后，靳嘉致生日，你好好准备下，我给你做助攻。”
“他女朋友是个怎么样的人？”
“看的。”
艾伽随口问：“不然追谁？”
骆非先是推脱了一下，艾伽笑了笑：“那家店之前找我https://m.hetushu.com.com探店，我一直没去，师兄你就当忙我个忙，帮我拍拍照，顺便指点下我怎么追靳嘉致。”
出来的人交头接耳，更有大胆的直接对着她吹口哨。
被早餐收买了一周的骆非，一听这话，热心肠起来：“其实追阿致这个人也没那么难。”
骆非一把抢过来：“没关系，我可以吃两份。”
骆非想了想说：“阿致我感觉她对你是认真的，不然人家干吗费尽心思来对你好，而且其实她追你这事对她国民老婆的人设其实有影响的吧？”
骆非安静了几秒，艾伽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不方便说吗？我就是想知道靳嘉致的喜好，好对症下药。”
骆非：“对啊，她暑假那阵的视频，不都是女友风吗？所以就有了这个称呼。”
今天的纸条放在了左侧口袋里，靳嘉致打开——
靳嘉致目光在QQ糖上愣了几秒，他昨天并没有回她消息。
“喏，今日份的爱心已送达。”
“三食堂的三鲜牛肉包和海鲜滑蛋粥，再加上冰美式。”陈盏风十分感叹，“啧啧啧，又是得排队起大早啊。”
他后半句是对着靳嘉致说的。
早上八点没到，太阳正是最新鲜的时候，风都慢吞吞的，有些凉。
艾伽洗完脸，走出来，坐到桌前，还没清醒，看着化妆品发呆。
陈晚漾将她抖音翻了个遍，翻完又去m•ｈｅｔｕsｈu•ｃom.ｃｏm翻她的微博：“你这么多粉丝干吗追靳嘉致啊？”
“我看见你对着我主页看了十分钟，将最新的视频看了快一百遍。糖是给你的奖励。”
“追人啊。”
他展开那张纸条，上面写——
书挡着旁边人的视线，靳嘉致舌尖咬着一颗糖，打开纸条——
艾伽一愣：“女朋友？”
第二天。
“芝士培根吐司卷、燕麦拿铁。欸，阿致袋子里有糖，旺仔QQ糖，葡萄味的。”
艾伽睫毛眨了下，骆非神神秘秘一笑：“那帖子是我写的，虽然多数也是事实，但有些也是我的艺术加工。怎么说呢，我们都能感觉到阿致特别喜欢他女朋友，偶尔谈起时，他都说得特别让我心酸。
她睡不着又不想起，就在床上刷抖音，忽然手指停了下来。陈晚漾愣了几秒，冲着卫生间叫：“艾伽，网上那个阿伽是你吗？”
骆非余光看到艾伽身后，刚从教学楼上下来的靳嘉致。
靳嘉致脸色平静地将纸条塞进书里。
艾伽扬了扬手里的书：“校选修课。”
她听说过艾伽是个网红，本以为就是个几万粉的小网红，没想到居然这么红。
她穿得招眼，又精心打扮过，本就好看，现在更是惹得每个人都侧头看她。
“怎么说？”艾伽微微挑眉，顺势邀请骆非一起吃晚餐。
“什么？”
骆非点头：“不仅放假，假如今天没课，他前一天晚上下和_图_书课就走了，我们都猜他是见女朋友。”
“你知道吗？其实过去的一年里，靳嘉致的女朋友从来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一个电话都没有。我们偶尔也会觉得靳嘉致这样不值得，你说他这么好的人，何必对一个渣女死心塌地呢？”
艾伽自复读开始就没更新过这些，等高考完才重新开始更新。她没之前那么强的赚钱需求，但更新频率却比之前高很多，每一条几乎都是女友视角。就像一对一，专门为谁拍的一样。没想到这样误打误撞，反而让她更红起来，粉丝们一口一个“老婆”，还说她是国民女友。周唯宁还打电话来打趣她，怎么突然这么有事业心了。
反而骆非三两口将吐司卷吃完，摸了摸肚子，赞同地点头：“真的，我还以为大美女都有架子呢。最近艾伽特别红，我刷抖音，十条里八条都有她。昨天有人在校园里遇到她，拍了合照，那人还剪了小视频夸说艾伽本人特别好看。”
第二天，天刚亮。
骆非很远就看见艾伽，笑着调侃道：“又来堵阿致啊？”
艾伽叹了口气：“根本听不懂，感觉可以和追靳嘉致并列成为法学院两大难题了。”
“你今天好帅，我特别喜欢。”
靳嘉致没搭话，注意力不在他们那儿。
“不是，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女朋友什么样，谁都没见过。但我能告诉的你是，阿致和他女朋友的感情并没有论坛上说的那和图书么好。”
骆非看到书名就开始笑：“哈哈哈，我们副院长的新秀啊，那你加油了。”
艾伽半闭着眼靠在男生宿舍门口旁，正昏昏欲睡。忽然玻璃门被推开，她慵懒地睁开眼，发现不是她要等的人，又闭上。
艾伽心里不是滋味，这是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靳嘉致可能真的有个女朋友。
骆非看着一桌的菜，一点节操都没有的，立刻将靳嘉致出卖得干干净净。
细节是骗不了人，这不是随口编的，而是真实存在的人。
骆非吃得十分满足：“我说陈盏风你和阿致都是法学院之光，怎么就没人追你追得上心？艾伽大美女，真是天使。”
陈盏风对分量有点发愁：“梁京越最近不在，多一份怎么办？”
艾伽没骗骆非，他们来的这家店就在大学城里。是一家新开的汉堡店，店长想新店推广，找了艾伽好几次。
骆非眼睛转了转，忽然凑近：“现在就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靳嘉致眉头皱了下：“国民老婆？”
这天下午选修课结束，艾伽和骆非在法学院碰到。
骆非说起这个就一脸就不满：“是啊，每次阿致回来后脸色都很不好。”
艾伽勉强笑了笑，脸色并没有好转。
艾伽没太在意，她看了眼时间，飞快地给自己化了个妆。
没看见艾伽的人影，身旁骆非忽然推了他一下，靳嘉致心一跳，将纸条揉在掌心，目光看向骆非。
艾伽对这些不在意，大方地冲和_图_书着他们笑。等到她等的人出现，她将买好的一大袋早饭塞到他手里。
“那他看到了吗？”陈晚漾问完觉得哪里不对劲，“靳嘉致那种人会玩抖音和微博吗？”
她为了追靳嘉致，这学期特意选了在法学院上的，《婚姻家庭与财产继承》，谁知道上这课居然是凶巴巴号称灭绝师太的副院长。别说混学分了，据说上课和老师友好交流，每节课按时交作业，期末认真复习都只能拿个及格。
陈晚漾看了看时间，追着她背影问：“你这么早干吗去啊？”
“昨晚梦见你了，实实在在梦了一整晚。如果你能回我微信消息的话，明天给你买糖吃。”
“知道，我6月后的更新都是发给他看的。”
这节早课是让人听着就瞌睡的《马原》，正好讲到哲学的部分，教室里大一半的人困得眼泪都出来。
陈盏风看着艾伽潇洒的背影，觉得艾伽真挺有意思的：“贝果三明治、蓝莓酸奶杯还有热拿铁。哇，居然买了四份，是我们宿舍的人都有吗？”
艾伽早饭连续送了一周，意外和骆非混熟了。
陈盏风咬了口吐司卷：“这家我知道，姜昕苒要吃好几天了，一直说排不到队。艾伽真的还挺上心的啊。”
第三天。
“他放假都不在学校吗？”
陈晚漾一愣，想了想：“也是。靳嘉致知道你这么多粉丝吗？”
他指尖有点发麻，下意识往窗外看，以为她就在看他看不见的地方，在偷偷观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