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宁听出点重要性来：“有事？”
“哦哦。”戚佳雪睁开眼盯着她，见她脸色一点没变，有点失望，“你这人怕是小鹿在心里跳死了，脸上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戚佳雪无语：“你这些话说的真是说了一些话。”
突然，手机振起来，“戚佳雪”三个字在屏幕上疯狂闪烁。
周逾生斜靠在墙上，目光盯着艾伽。他其实醒了一点，脑子特别清醒，只是身体还歪扭着。
静了几秒，风冷得吓人。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戚佳雪“嗯”了声，说：“好。”
艾伽看了眼车牌号，点头。
他喝得有点多，脸上潮|红，是他身边的女生先看见的艾伽。
艾伽头疼得要死，她怎么知道周逾生脑子抽什么风，为什么突然放鸽子。
艾伽懒得和他掰扯：“现在记起来就行，赶紧起来，我带你过去。”
艾伽知道，就是知道才觉得周逾生够浑蛋的。
“那不是正好可以骗一件生哥的外套来穿？”
她直接用打车软件叫了辆车。
艾伽问：“音乐节什么时候结束？”
她得先稳住戚佳雪：“你想继续参加音乐节，还是先回来？”
“晚上八点开始，凌晨两点结束，我们约好七点半在门口见。”戚佳雪吸了吸鼻子，偏执地又问了一遍，“艾伽他为什么不来？”
12月31日这天，戚佳雪起了个大早，七点不到就用追命连环call将艾伽叫来她家，让艾伽给她出谋划策，音乐节要穿什么。
女生“啊ｈｔtｐs://ｍ.ｈｅtｕsｈu.ｃoｍ•cｏm”了声。
艾伽嗤笑：“还不是你放鸽子，我家闺蜜可等你呢，敢情你这儿在潇洒。”
“奶奶我们今晚吃蟹粉豆腐、芙蓉虾仁、松鼠桂鱼、樱桃汁肉再来个荷塘小炒和三鲜莼菜汤好不好？”
“知道了，我帮你去找周逾生。戚佳雪你先进去，别再门口傻等。如果找到他，我押着他去，如果没找到他，我去接你回来。”艾伽进房间，抱着羽绒服往外走，“今天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你开心点，别把不高兴的情绪带到新的一年，这样不吉利。”
晚上九点二十分的时候，艾伽看着手机屏幕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在想要不要化个妆。
靳嘉致在电话那头不说话。
KTV的大门，正好是两栋楼中间，穿堂风冻得让人发抖。
周逾生拍了拍脑袋，仿佛才想起来有这事。
戚佳雪不以为然：“要想美露大腿，这可是我第一次和周逾生约会。”
戚佳雪顿了下，恍然大悟：“你说得对。”
“艾伽，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得到周逾生的位置，是在十分钟后。
艾伽眉头拧起：“周逾生没去？”
艾翰彬坐在一边玩游戏，抽空说了句：“妈，你就让她做。”
“嗯，电话也打不通。艾伽你说他不来，为什么还要答应我？”
艾翰彬扫了眼看向艾伽：“现在这么多选秀节目，你要不要去试试？总比做那种不入流的网络模特好。”
她清晰地听见和*图*书，电话那头的那个人呼吸声骤然重了些。
为什么脸红，因为什么事脸红，是靳嘉致吗？
“走吧。”
在戚佳雪的大惊小叫中，她说：“也会脸红。”
戚佳雪的声音带着浓厚的哭腔：“艾伽，周逾生没来，我在门口等了他快两个小时，我不知道还要不要等下去，天好冷，他为什么不来？”
周逾生走过来，指了指路边那两开着双闪停下来的车：“是那辆车吗？”
“但你会被冻死的，少女。”
戚佳雪睁大眼睛盯着艾伽，可她再怎么看，艾伽都不肯再透露。
他们四个中，靳嘉致的父亲是著名建筑师，有个十分有名的建筑师事务所，他母亲是知名策展人。季时安家有本地最大的连锁家装公司，季时安和靳嘉致一开始能玩在一起，就是因为父母有业务往来。而戚佳雪家家境虽然不如前两位，但父母也都是外企高层，比起前两家的父母忙碌不着家，戚佳雪家家庭关系和谐。
艾伽又说：“我是艾伽。”
艾伽接通说：“不去了。”
艾伽放下眼影盘，拿起睫毛夹：“睁眼。”
艾伽没在意他们，径直找到周逾生。
艾伽心口猛地一跳。
“真喝忘了。”
艾伽低头查了查路线，发现打车去音乐节不堵车，而且比起地铁转公交车用时少了一小时。
她接起来调侃：“戚大小姐还有空给我打电话，现在不应该正是音乐节最嗨的时候吗？”
艾伽掀起眼皮：“今天零下，你确定要和-图-书
穿短裙？”
艾伽抿着唇，再开口时语气很软：“唯宁姐，你能帮我找下他吗？”
艾奶奶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在织围巾：“不需要这么多，吃不完就不新鲜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她给在看跨年晚会的奶奶切了份水果放在茶几上。
艾伽坐在她床上，抱着枕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那女生抬眸扫了眼艾伽：“你谁啊？”
艾伽笑嘻嘻道：“今天这个日子，您就让我露一手。”
走出包厢时，整个屋子都在嘘。
晚上九点时，今年爆红的爱豆团体冒着严寒穿着小裙子，在边唱边跳。
周逾生走得东倒西歪，到她身边时更是要倒下去。艾伽下意识拉了他一下，周逾生像是没骨头一样倒在她身上。
戚佳雪从镜子里看艾伽，忽然问：“你今晚打算穿什么？”
看见突然闯进来的艾伽，所有人都盯着她。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靳嘉致冰到彻骨的声音：“你跟谁在一起？”
“这怎么能随便？”戚佳雪睁开眼争分夺秒地瞪了她一眼又闭上，“你和靳嘉致到底怎么样了？”
选好衣服后，艾伽开始给她化妆做发型。戚佳雪的要求格外多，但艾伽一点都没嫌麻烦。
“我觉得你们挺暧昧的，真的，是谁都插入不进去的那种暧昧。互换着吃对方的东西欸，和靳嘉致欸。”
周唯宁给她发了个定位，然后发了个语音：“这小子，中午就跟人喝多了，又喝了一下午，估计早忘了。人我给你找到了，随便你怎么收拾hetushu.com.com
。”
苏城人晚餐时间早，下午五点就开席，七点不到已经吃完了。
“艾伽。”
旁边几个人听见笑了：“原来是来捉人的，生哥这是第几号嫂子啊，你行不行啊。”
“嗯，他放了我闺蜜鸽子。”
艾伽知道靳嘉致生气了：“出了点事，这次是我不对，对不……”
周逾生听见了，视线看了过来，发现眼前的人真的艾伽，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你等着，我给你找。”
送走浑身都是粉色泡泡的戚佳雪，艾伽回家准备跨年晚餐。
艾伽手一顿：“也不是。”
艾伽先给周唯宁打了电话，问她知不知道周逾生在哪儿。
“就那样。”
周逾生骂了句脏话：“嘴放干净点。”
“艾伽。”
“啊？你小心我的睫毛啊。”
可能是酒精带来的慢半拍，让周逾生眼前发生的事情都迟缓起来。
“我想和周逾生一起参加音乐节。”她补充道，“你知道的，我期待了很久。”
艾奶奶看得眉头直皱，感叹：“真够不容易的。”
艾伽说：“周逾生。”
“不去。”艾伽有点烦他，“我什么都不会去丢人现眼干吗？我不会一直做模特的，还是画画适合我。”
音乐节的位置偏，在市郊的一个岛上，从戚佳雪家过去，地铁转公交车得两个多小时。
艾伽盯着来电显示愣了一瞬。
艾伽刷完碗筷，洗了个澡回到房间，打开衣柜，选了一套衣服，换上后又脱掉，穿回平时的卫衣。
艾伽歉意的话还没说完，周逾www.hetushu.com.com生突然叫她，她转过头看他。
艾伽笑起来：“真的就老样子。”
周逾生眯起眼，细细看着她的表情，从她表情里看到了让他嫉妒的东西。他知道此时跟她通电话的人是谁。
“随便。你闭上眼睛。”艾伽拿着眼影盘和刷子，在给她画眼妆。
“你就不怕周逾生被冻死？”
艾奶奶这次出院回来，身体比之前更弱了些。艾伽尽量抽空将所有家务都做了，艾翰彬少爷命，就算现在落魄了也有一身臭毛病，但这几个月老实了不少，艾伽勉强看他顺眼了一些。
艾伽看着地址，是家KTV，离她家不算远。
艾翰彬也就那么一说，他心里也觉得艾伽只会走美术生，以后出来接他们的班。
他看了眼艾伽，发现她脸色没变，就知道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他心里有点烦，但还是站了起来。
她赶过去，找到包房，里面男男女女十几号人，酒瓶倒了一地，烟味也冲。
他嘴里咬着烟，身体陷在沙发里，痞笑着和身边的一个女生调情。
寒山寺敲钟在夜里十二点，考虑到今天会堵车，两人约着十点从家里出发。
“这件怎么样？”
艾伽叫完车后不久，来了通电话。
周唯宁正在酒吧嗨，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清艾伽问的是周逾生：“不知道啊，那小子狐朋狗友很多的，跨年这种场合，他怎么可能还记得我这个姐姐。”
还好，朴素的高中生衣柜里的衣服并不多，不然按照戚佳雪的性格得选个三天三夜，就这也是折腾了三个小时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