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的男孩,我很庆幸,与你重逢

两声。
“乐乐,我刚才梦到你又不见了。”
正愁没法再整田雨乐一次,没想到她却自己送上了门,骆冉辰是爷爷的命,敢让他受伤,田雨乐这次死定了,而且这一路上,她也没少说田雨乐的坏话,剩下的只要好好看戏了。
“真后悔给你打电话。”季元风只是告诉骆子姗让骆家的司机来接冉辰,没想到骆爷爷居然回国了,这下真是撞到枪口上了。
“乐乐,我等了你好久。”带着一丝委屈和抱怨,还有一点撒娇意味的话语,让田雨乐的心都融化了。
“我骗过你什么?”
骆子姗白了他一眼,抑制不住心里翻腾的醋意说:“你管我说什么?我还以为英雄救美的大功臣会是你呢,怎么让我哥抢了先?”
一阵杂乱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扭头看向走廊的另一头,很久不见的骆爷爷正带着骆子姗和几名助理大步走过来。
辰辰……
他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是他们的眼神和脸上的笑容,是久别重逢后的欢喜与感伤,他们之间那无形的气场,把他阻挡在了外面。
“爷爷不告诉我,我只能问卢秘书了,可他真是爷爷的心腹啊,他不告诉我,不过却会告诉他的儿子。”骆冉辰冷笑着说。
骆怀儒呵斥着孙子。
她轻轻地笑起来,像是在安静的夜里盛开的一朵白莲花,清新淡雅,温馨怡人。
救护和_图_书车疾驶在街上,昏迷的骆冉辰紧紧地拉着田雨乐的手,他的手很凉。
“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骆怀儒的视线只是在田雨乐的脸上淡淡地扫了一下,便急忙走到了病床边,询问孙子。
“我怎么会不见呢,你这不是一直在握着我的手吗。”
脑海里回放着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他毫不犹豫地扑过来抱住自己,这样的骆冉辰,让她根本无法再怪罪他,她现在只希望骆冉辰能平平安安地醒过来。
三声。
九年未见,骆怀儒添了不少白发,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外表看上去亲善随和,但眼中的精明与势利还是一如既往。
“以前我对爷爷的话深信不疑,可是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你了。”骆冉辰有些失望并抵触地说。
她心疼的语气,眼中的怜惜,让骆冉辰心里暖暖的:“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受了很多苦,但是他们把你推下水不是我命令的,真的。乐乐,你会原谅我吗?”
转个身,无力地靠在走廊墙壁上,心中嘲笑自己:季元风,你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
骆冉辰庆幸的是,他能及时醒悟,这是为什么呢,应该是田雨乐的那首歌吧。
但是骆怀儒根本没有看他一眼,直接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卢秘书居然告诉你这些?”
“你相信你的爷爷还是相信她?”
“万一躲不过去呢。”和*图*书
“可是我更不想让你受伤啊。”
季元风伸手拦住了后面的骆子姗,小声问:“你和你爷爷说了什么?”
田雨乐和骆冉辰重逢后的甜蜜气氛被突然闯进来的骆怀儒给打破了。
到了医院的时候,骆冉辰还在昏迷,却依然不松开雨乐的手,没办法,医生只好让田雨乐也一起进了急救室。
卢秘书的儿子刚进入岭秀学院,那小子还指望着他以后在学院里照顾呢。
“冉辰,你别吓我,冉辰……”田雨乐心慌意乱地回握住他的手,两个人的手一路上都这样紧紧地握在一起,从出事地点到医院,她一直不停地在骆冉辰耳边说话,就算他没有任何回应,她也没有放弃过叫他的名字。
骆子姗愤恨地斜了他一眼。田雨乐有些意外,不明白季元风为什么要这么说。
似乎他在此时去打扰了那份美好,就会成为十恶不赦的罪人。
刺耳的警笛声响起,赶来的警察们抓住了那些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小混混。骆冉辰被抬上了救护车,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半张脸。
“爷爷现在还不承认,刚才看到乐乐,也故意装不认识。你不用再隐瞒了,我问过卢秘书,乐乐根本没有去国外,而是你要把她送到山里去,她在半路上逃走了。”
“爷爷……”
骆怀儒颤抖着手指,怒不可遏地指向他说:“我真是白疼了你这么多年m.hetushu.com.com,明天回家之后你就在家给我待着,不许去上学!”
她突然之间意识到,她是那么害怕再失去骆冉辰,怕再也见不到他。
“如果我松开,你会不会离开?”
“骆爷爷,对不起,冉辰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季元风抢在骆冉辰说话前回答。
骆子姗嘴角的笑意转瞬即逝,伸手推开他,走进了病房。
他久久地凝视她喜悦的清澈眼眸,左手不由得收紧,紧握住她细柔的小手,心才踏实下来。
“当然是真的,傻瓜,你干吗要突然扑过来啊,我也许会躲过去的。”
田雨乐摇了摇头,脸上浮起喜色,眼中却泛着泪花:“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了。”
骆冉辰注视着他,眼神中透着从来没有过的陌生:“爷爷,你是我最相信的人,可是你为什么一直在骗我?”
“我也没有真的怪过你啊。”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这么狠心。
她直视他的眼睛,手则是用力地回握他,和他那已经温暖的掌心贴在了一起:“辰辰,我很庆幸,和你重逢。”
趁着骆冉辰失神的时候,田雨乐把手抽了回来。
让他知道了她的心,也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心。
“骆爷爷好。”季元风站直身体礼貌地打招呼。
骆冉辰也笑了起来,仿佛卸下了全部的武装,不再锋芒毕露也不再冷傲逼人,而是多了发自内心的温柔和-图-书
一声。
眼前漆黑一片的骆冉辰渐渐地有了意识,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乐乐,怀里抱着小灰站在骆家庄园的桂花树下,在飘落的桂花瓣下对他招着手。
乐乐,不要走。
骆怀儒点点头:“真是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也会用这招了,那卢秘书没说那小丫头偷东西的事吗?”
“子姗,你和他们去外面等。”骆怀儒又吩咐骆子姗,她点头和助理们也走出了病房,并且关上了门。
病房门外,胳膊上还缠着纱布的季元风呆立在那里,手搭上了门把手,却始终没有力气压下来。
“你终于醒了?”田雨乐惊喜地问他,看到他如墨玉的眼眸中带着一些迷茫。
病床上的骆冉辰也没有反对,但骆怀儒却看了一眼季元风:“我们家辰辰跟你断交之后,应该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冷眼看着旁边的田雨乐,“不相干的人都走吧,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这明显是在下着逐客令,赶季元风和田雨乐走。
“你闭嘴!”
他的视线落在骆冉辰和田雨乐握在一起的手上,神情顿时冷得像是北极的冰川,让人不寒而栗。
“竟然为了救那个女生不顾自己的生命,胡闹!你想过爷爷吗?”骆怀儒怒火中烧地呵斥他。
坐在旁边的季元风完全被无视了,自始至终,田雨乐没有看过他一眼,哪怕他的手臂也受伤了,可那点伤,似乎没有心里https://www.hetushu.com.com的伤更让人痛苦。
“辰辰……”她哽咽地呢喃。
有的时候,一切的彷徨和犹豫只是因为一种叫作在乎的心情,也是因为这种叫作在乎的心情,很多事情变得难以思考,也就让人会失去理智地做出一些傻事来。
万幸的是,脑部并没有受到太重的伤害,缝了两针,并有轻微脑震荡,医生建议休息一周。
病房里只剩下了爷孙俩,骆怀儒伸手去查看骆冉辰头上的伤,却被他赌气地躲开。
无形之中,在田雨乐和骆冉辰之间有一种气场,那是他不能融入进去的,不仅是他,是任何人都无法进入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
他开心地跑过去,越跑越近时,乐乐的身影却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了。
骆冉辰被推进了观察室,田雨乐还坐在他的身边,手轻轻地抚摸着他头上缠的纱布,衬得他的脸更加没有血色。
田雨乐看向骆冉辰,轻松地说:“我回去太晚的话,爸爸妈妈会着急的,你好好养伤,我们学校见。”她笑着挥挥手,也同样无视骆怀儒,先走出了病房,季元风转身追了出去,他们一起离开了。
骆冉辰眼中闪过惊喜:“真的?”
“乐乐……”骆冉辰惊慌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病房白色的墙和窗帘。
“乐乐才不会偷东西!”骆冉辰坚定地说,从卢秘书那儿知道九年前的事时,他压根就不相信乐乐会做出偷东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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