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站着一个女生，画着上挑的眼线，单眼皮，微眯着眼睛，视线范围内没有装下任何人，绿色的中分及耳发，顺从的沿着头型的弧度挑下。一句一句的重调，从她嘴里含出，黑色长裤，马丁短靴，紧握话筒戴着多个戒指的手。

吴娜准备马上过去。

一句一句，一声一声，他人仿佛听到她对自己的警告，滚开！伴随这一呵斥，她对所有人竖起中指。

知道不会等到他的再一次发问，吴娜解释道，“很多原因。”

“我当初应该用一个联系方式留住你的，也不知那时候怎么没想到，”可能是因为这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吴娜靠着吧台坐在椅子上，语态自然，直接切入正题。

“你没有去北方？”

“River。”

“这桌我已经跟前台说了，走时不用结账，你们好好玩。”

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对，一首歌的时间，吴娜觉得自己在等，而且已经等得已经不耐烦想离开这个地方了。

陆云升看着她，有些沉默。

吴娜看着她离开，目光也停留在了舞台。

“你在哪？”

这样的女生简直太酷，望向她的眼睛充满了迷恋和崇拜。

她控制着全场。

吴娜回过神，看向李静，“啊？”

任佳佳以为她说的是自己的行为，还傻乎乎的道了歉。

看向他。

傻孩子。

李静侧过头看向她，“最近库那边有活动要去吗？”

陆云升消失后，任佳佳一开始没管，时间久了，忍不住去找他们班的班主任去问，找到的唯一留下的联系方式已经被注销了。

收回目光，手机划着屏幕，手指最后轻碰停留在北字上。

看到吴娜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李静道，“那个女生叫rwww.hetushu.com.comiver，大家都这样叫，酒吧的名字好像因为她换的。”没什么能补充了，扯了一句，“我最羡慕她男朋友……”

出来后便是一种对比的宁静。吴娜在走出巷子时，外面站着几个人，望去，本想收回，却有些凝滞，脚步停在原地，看向那几个人。

库是指一个区的地下车库，平时会有活动，之前有人提到过，吴娜知道这个地方。

身后人群纷纷扰扰，自人来人往中穿过，拦住一切。

对方没有回答，听到一个男人在那边说话，吴娜有点着急了。

难得呢，雪竟然持续下了这么久。

吴娜其实不怎么会喝酒，也不是，不能这样说。只是觉得酒不好喝，一直不怎么碰。喝的酒能一口一口的算，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喝。

吴娜站在原地，被这样的表演所震撼。每一个人，受她的控制，站在她分配的位置，随着节奏跳动。张大着嘴，像是在尖叫，显现出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尖叫声只有在她的声音没出来的时候才能听到，众人挥动着双手一下一下的给她打着节奏。

走了好一段距离吴娜才想起这样走，走不回去，要打车。

身影很快远去，吴娜在走之前，看向那个店，里面依旧狂烈，墙阻隔了一切，River的字样恒亮着。

她没有留任何眼神给台下，走下舞台。

“你也是，”若这算是一种夸奖的话，对方微笑的看着www.hetushu.com.com吴娜，“也没怎么变……”

蹦已经不能抑制了，吴娜和李静说了声，直接出去了。

在那此后，吴娜每天上课、下课、吃饭、在校内闲逛、晚自修、睡觉，就想着这个事，一个月后。吴娜受不了自己的这个状态，提着包包去了River。去的时候李静正在和几个朋友一起喝酒聊天。酒吧的氛围不似正夜时那么热烈，台上有歌手在唱歌，旋律缓和。

只是一种猜测，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了。

而在陆云升身上，吴娜再也找不出一丝轻松色。他的头发成了黑色，吴娜猜是后长出来的，不是染的，他将头发剃短，贴着头皮，成了寸头，整个人的气场变化，更明显，有一种突出的强势。依旧是很多人的目光随着他移动。

目送着对方离开，李静推了推吴娜，想说怎么不提个醒，发现吴娜到现在都是屏吸的状态，整个人怔住了，连呼吸都静止了，出气进气都按了暂停。

有一年冬季，南方正好初雪，在微博上看到一条微博：有没有东北的？我好想抱抱你们……

吴娜妆容偏向冷淡风，也不怎么说话，显得冷冷的，在多数人的印象中她滑板玩的很好，还参加了乐团，很少出现在多人活动中，在学校喜欢独来独往。和吴娜玩的熟的，对她的印象也在这个模子内。

话没说完有些惊讶的看着吴娜起身直接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他人却为她这一举动更加疯狂，簇拥着，想要靠近她。

将卡纸和笔都收好，吴娜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无措。这个心情怎么控制才好……

回过头，听不出什么情绪，“去了，回来了。”

并不怀疑是否为自己听错和*图*书了，吴娜缓缓地喝着手中酒。

其实两人都变了很多，从吴娜交的朋友就可以看出。

酒吧内掀起一阵动静将众人的目光引过去。那个绿头发的女生像是熟人，一路走过，很多人和她打招呼，吴娜听到人们叫她，“River。”

李静看向她，眼睛是迷离的，似是哭过。吴娜将她扶起来，也不知道她认出了没，没有反抗，任由将带出。

能看出吴娜回来后心情不怎么好，李静视情况没张口。

拿着一张笔和一张硬卡纸，陆云升贴在吴娜边上，俯下身，写了好几串数字，字俊逸飞扬。那上面微信家用私用电话QQ什么的都全了，李静猜上面身份证号码都有了。

陆云升有点怀疑那只乌龟是从冰柜冷藏箱中拿出来的。

酒吧内继续放着奏感强的音乐，吴娜继续贴着人群寻找着，到了一个角落，看到了正在喝酒的李静。身边没有他人，应是被她打发走了。

李静有点被他的气场压住了，张嘴想说，却没说出一个音。

“哇，娜娜，你这样也不怕窒息啊！”

那些他人觉得酷的，吴娜碰一件就觉得这件事没意思，越加的无所谓。

下面配着是一个乌龟被冻成冰雕的图。

其实是知道的，当时天天都能见，自然没想需要通过其他工具进行交流。

点开看到下面的评论：我沈阳的，在家穿背心，别抱，热……

吴娜知道后只是说了句，“这没必要。”

绿头发女生唱完了一首歌，那天看到了她的表演，不知道她还能唱这样温情，柔和的歌。

隐约记得是一次上课聊天的时候，陆云升知道了吴娜想去北方，当时不知道自己把这个放在了心上。

绿头发女生站在一边看https://m.hetushu.com.com着两个人，乐队有人叫她，她转身走上舞台。

写完后细心地在后面标上是什么，将纸片转个向朝着吴娜，用笔压好，“你们是娜娜的朋友吗？”声音清和。

下车后，吴娜扫向那个挂着River牌子的店，正门是一堵墙，上面喷满了各种涂鸦，旧的，新的。吴娜走过，从侧面进，像是一个小巷子。

吴娜笑了笑开口，“你没怎么变呢。”

尾奏出来，人们的尖叫不止，有人疯狂的像要窒息一般高喊出她的名字，那一声太短暂，没有引起她丝毫注意。

想要尖叫。

忍不住笑出来，陆云升知道北方冬天并不像南方人想的那么难熬，有暖气。

拿着一杯酒递给对方，明显的看出对方很惊讶。

是那个绿色头发的女生，在她轻瞟向这个方向的时候，吴娜认出了她，她没有在意自己，眼神很快收回。

看着那人经过吴娜喝了一口酒没有上前。李静整个人倚靠她在身上，“这是吴娜，”然后指了指坐在前面的人，“这是小北，这是阿名，我的朋友，也是玩板的。”

这是李静第一次看到吴娜呆成这样。

周围的气氛已经热络起来，有人过来和陆云升说话，吴娜于是直接起身离开。

“恩，”吴娜想了许久点了点头。

笑了有一会了，看着电视，人物走动，声音喧闹，转开视线看向窗外，能看到黑夜中雪还在下。

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将李静放到床上，打了些热水，用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对方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吴娜坐在一边沉默了很久。

吴娜也觉得这样有些无趣，转了转手中的酒杯。

察觉到吴娜压制着的情绪，李静将吴娜拉到舞池，想要带着她一ｗwｗ•ｈetusｈu.ｃom.ｃoｍ起玩。在舞池中接受到了绿头发女生的目光，不知是因为现在唱的是一首节奏跳跃的欢乐歌还是怎样，看到她眼中的善意和愉悦，有些愣愣的，吴娜觉得这个世界可能不是自己能理解的了。

吴娜推开门来到这个混乱的地方，人们疯狂的挥动着双手，扭动着身体。音乐节奏很重，一下一下，像是打在神经上，有一种想要马上蹦起来的感觉。永不停息，这一刻，下下刻，永不停息。

于是全桌一时的沉默。

和朋友说话聊着聊着，转头看着一个人往这边走来，来到了这桌，看清他的脸，然后看着他的动作，李静惊呆了。

两人给吴娜打了个招呼，吴娜转过视线，“你们好。”

出去接收了不同于里面气氛的空气，才觉得自己缓过气来。

吴娜想到这儿轻笑出声。

……

“额，对，我们是娜娜的朋友。”李静酝酿了一会，气沉丹田，但声音还是有点小。平时叫小娜娜这时也跟着对方说了娜娜。

再往下翻：人家东北有地暖！你还是抱抱我们南方人吧！毕竟我们是真真正正的挨冻！

对方像是说完了，车子开动，女生扶上前面人的腰，走之前和站着的那几个人挥了挥手，夜里能看见她手上闪着光的戒指。

哈哈哈哈，已经笑出声了。

两个人坐在机车上，坐在后面的人正在和站在面前的人说些什么。前面的像是有些心不在焉，话引向他的时候，他会应两句。

听到对方混乱的状况，吴娜皱了皱眉，“这是哪？”

“喂，小娜娜，这是一个酒吧，我把位置发给你。”李静像是已经醉了，旁边那个男人还在说着话。

径直的走过去，手扶在她肩上，将她手中的酒扒下来，“很晚了，我们回去。”

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