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你上次问我的问题。”
“多重人格？你能确定吗？会不会是她骗你的？”杜江问道。
5
“警察抓人破案是看证据的。”白珂讽刺地一笑，语调却始终平平，“真是什么样的蠢人就有什么样的粉丝。”
余美接过饮料后，向李力道了声谢：“谢谢李哥。”
她带着他游刃有余地行走在高档的会所，对一切昂贵的奢侈品都了如指掌，能够一眼识别出真品和假货。懂得品鉴高档食材，见识极其广阔。她不仅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还精通法语和意大利语。她对于绘画和古董也很精通。
杜江一直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时发出疑问，每一个问题都非常细，余美边回忆边回答，有些实在想不起来，他也不勉强。
“蜂后不会亲自去采蜜，自然会有工蜂替她忙。”电话里传来一声浅笑。
白珂像是知道俞沐辰在看她一样，扭过头看着他，入鬓长眉斜挑，眉眼之间风情万种。俞沐辰的心猛然跳了几跳，这哪里是今人，分明是踏夜而来的香魂，嘴角噙着勾人心魂的笑，摸不着，抓不牢，却是一张网将人牢牢裹在其中。
余美愣了愣，抬头问俞沐辰：“你怎么知道我去了警局？”
“为什么要签合同？”余美没有接笔，只是惊讶地望着李力。
余美从疯子变成了杀人犯，这令她始料未及。那段她最讨厌的录影再次进入热搜，许多自称各领域的专家，一帧又一帧地分析她的每一个微表情，甚至开始挖掘她的身世。
“从检测结果来看，她的确没有犯罪的可能，但是很有意思的是，她告诉了我一件事，她有多重人格。”
“你一直看我，想问我什么？”白珂突然问道，她依然闭着眼睛，看也不看俞沐辰。
白珂促狭地伸出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一边咬着嘴唇歪着头看向他。俞沐辰像被电到了一样，猛然将白珂的手甩脱，抱紧了方向盘。
余美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便将警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李力。李力听完后打开抽屉取了一份文件递给她：“喏。”
白珂的眉头微挑：“一辈子？”
“每一面？”白珂抿着嘴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说你太天真，如果你认识了一个人的每一面，你一定不会喜欢那个人。人是经不起考验的生物，尤其是情侣之间，多留些幻想的空间会比较好。”
“我只是为了在她最无防备的状态下观察她的言行。”陆肖解释道，“那次录节目的时候我特意放了很多测试在里面，就是为了测试她的人格，潜在犯罪可能性。”
“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查案。”陆肖严肃地说。
白珂微微摇头：“不是。”
“我可以给你办。”俞沐辰对她笑了笑，“只要你想，我一会儿就可以给你办。”
余美觉得荒唐至极：“警察同志，你们有证据说我杀人吗？难道你们也是根据网友编的故事来查案？”
杜江点点头：“你考虑得很周到。”他话锋一转又问，“七月十二号下午三点半你去了哪里？”
他忙着为她做蘸料，往锅里添菜，将煮好的食材堆在她的碗里。他喜欢看她吃饭的样子，大快朵颐，吃得酣畅淋漓，一点不矫揉造作。
“杜警官，这件事真的和我没关系！”余美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对杜江说，“我和她就见过一次面！”
俞沐辰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得发愣，不得不承认她很美，只是有种别样的美，同样的脸庞，却与余美单纯天真的模样截然不同，不论眼神还是神情都带着一股凛然的气息，仿佛女王一般。
俞沐辰在一旁旁观，白珂的一言一行令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如果之前他还会把余美和白珂看成一个人，那现在他觉得完全不会。同样一个人，同样的身体，却散发出完全不同的气场，这令他深深为自己和余美的未来感到担忧。
“我警告你，不要打草惊蛇。”陆肖变得紧张起来，“不要坏了我的事。”
俞沐辰顾不得追究那人，一个劲地问身下的白珂：“你没事吧？”
余美舔了舔嘴唇说：“我刚拿到的第二天她就死了，然后到处都在传是我杀了她，我要是发了这些，他们会说肯定是我为了报复杀了她。”
警官很客气：“余小姐，这只是例行调查，我们并没有说你杀人，只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白珂面色古怪地望着俞沐辰，像是看一个怪咖，嘴角泛起了笑容：“你还真是个痴情的人，真是有趣。你叫俞沐辰是吗？”她抬起一只手，指尖缓缓掠过他的面颊，落到了他的手心里，“你今天晚上有资格和我约会。”
俞沐辰答得飞快：“她像个天真无邪的天使。”
“这个事很有m.hｅｔｕshｕ•cｏｍ.cｏｍ趣啊。”杜江兴致很高，“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这个消息？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地离开，可以多观察一下。”
3
热气腾腾的火锅在他们面前翻滚，水汽氤氲隔着两人的面孔，像隔着一层薄纱，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白珂看着他被开水浇透的后背说：“有事的是你。”
李力拦住了他：“慢着，这样吧，我明天先帮小美办这次的新闻发布会，等发布会结束后，咱们再签合同，你看怎么样？”
白珂促狭地一笑：“假如她长了一张非常难看的脸，你还会喜欢她吗？不要说谎。”
俞沐辰点点头：“有意义。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必须认识她的每一面。”
陆肖久久地看着这张照片，深深吸了一口气。
俞沐辰的脸有些红，依然点点头，又补了一句：“她很善良。”
白珂嗤笑不已：“你和她认识多久了？你真的了解她吗？你知道她的过去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说一辈子？”
杜江隔着玻璃看着眼前这一切，良久，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这次恐怕又要你帮个忙了。”
林月之死轰动一时，无数吃瓜群众都抓着各种报道里面的证据来猜测她的死因。各路和她认识不认识、熟悉不熟悉的路人纷纷跳出来曝出各种与她有关的事。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俞沐辰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眼前这个和余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令他备感荒唐。
白珂讶然道：“怎么了？”
“是的，整容，她以前的样貌……嗯，怎么说呢，一言难尽。”杜江说道。
“你说说看。”电话那头的人来了兴趣，“是怎么个没有嫌疑犯的样子？”
余美的心里咯噔一响，脸色微微发白，她紧张地拿着水杯喝水，她喝得很慢，一小杯水喝完后也没有开口。
俞沐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搬了有些日子了。”
李力的脸拉了下来：“沐辰，咱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了，李哥难道骗过你吗？签合同也是为了小美好，咱们很多事也好去替她办，你不也想她好吗？明天这个新闻发布会一开，小美这名声不但干净了，还红了。你不是给她写了很多歌吗，到时候都拿出来唱，你们两个一起唱都行。”
余美自和俞沐辰吵架之后，许久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这顿火锅吃得格外开心。俞沐辰也很开心，对于余美这样的吃货来说，如果能在一起好好吃一顿饭，什么矛盾都会忘记了。
余美被俞沐辰的模样逗笑了，他的眉头轻轻皱起，微微噘着嘴，看上去像个委屈的小孩。余美的心都软了，恨不得捧着俞沐辰的脸亲上两口，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李力？你说的是那个经纪人？不过是个趋利避害之辈罢了，做点操纵水军的小事有可能，杀人放火这种事他就算想干，也不会为了余美去做。”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又问，“你还记得沈跃吗？”
白珂听完解释后，只淡淡地说了三个字：“报警吧。”
“走吧。”她站了起来，对俞沐辰说，“我吃饱了。”
余美的心突突地乱跳，她不知道之前撒谎的话会将她带入多糟糕的情况，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浑身不自在，一直发热，身上沁出一层薄汗。
他喜欢这样的余美，多少烦恼痛苦都付之于筷端。他的心里有一些伤感，如果一直都是这样多好。他瞥了一眼挂在大堂的时钟，指针已经接近了六点。
那人一听顿时吓白了脸：“我只是一时糊涂……”
俞沐辰听完这句话陷入了深思：“所以你们的记忆是共同的吗？”
李力沉默了片刻，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你是不是想改合同条款？”
俞沐辰瞥了一眼白珂，她即便是闭目休息，也和余美的动作不一样。
就这样整整询问了两个小时，杜江才对余美点点头说：“谢谢你的配合。”
6
俞沐辰仿佛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他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余美，优雅而从容。
“结果查出什么了吗？”杜江又问。
余美忙不迭地点头：“有！我有她和水军公司的电话录音，还有他们的聊天记录，和银行转账的记录！”
俞沐辰摇摇头，白珂今天晚上刷爆了他的信用卡，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我可以慢慢去了解，而且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俞沐辰看着白珂说。
杜江很有耐心地问道：“再给你添一杯水？”
他捞出鸭掌添到余美的碗里，目光紧紧盯着她，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敢错过。他看着她慢慢地靠在了椅子上，合上了眼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她又睁开了眼。
和_图_书俞沐辰二话不说将白珂打横抱起，强行将她塞回车里。白珂怒极：“俞沐辰！”
俞沐辰将车停在路边，用力拽下白珂的手，凛然道：“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不准用小美的身体做这些事！”
余美将耳边的头发撩到耳朵后面，缓缓开口说：“她太欺负我了，我实在气不过。”
余美胡乱点头，李力敲了敲桌子又问：“明天的记者会估计大家会问很多问题，你可以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警察都和你说了什么？这样我们也好起草一个声明。”
余美听到俞沐辰的名字，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她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了。余美咬了咬嘴唇说：“不用了，他……”
“想我什么？想我这么能花钱吗？”白珂笑着问。
“基本没什么共同的。”白珂单手托着腮，被酒熏得微红的双眼流露出格外迷人的光彩，“俞沐辰，你喜欢余美什么？”
“但是……”余美很纠结，“明天的新闻发布会怎么办？”
那人已经停不下来，手里的水杯砸在俞沐辰的身上，满满一杯热水烫得俞沐辰龇牙咧嘴。那人见势不妙，急忙转身就跑。
“我不能，但是我会尽我所能。”俞沐辰的手压在了座椅的一侧，和白珂四目相对，“我爱她。”
俞沐辰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李力又在旁笑：“小美，你不知道他早就搬家到你家旁边了？”
俞沐辰看着她，似乎并不意外：“我知道你不了解我，肯定也不会答应。”
就在这时，李力忽然出现了，他有条不紊地挡住了所有记者，熟稔地向各路记者笑眯眯地说道：“各位记者朋友，你们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慢慢来说，你们这样一拥而上，我们既听不清楚问题，你们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这样吧，明天上午我们举行一个新闻发布会，会给各位一一解答这些问题。”
“是的。”电话那头的人爽快地答道，“她告诉你了？”
俞沐辰帮余美把合同谈完后，已经接近五点。
“我想从今天开始和你认识，”俞沐辰也站起身，“从今天开始追求你。”
杜江向余美展示了一张视频截图，截图里面是余美戴着鸭舌帽奔跑的样子，余美一看就慌了，那是她那天去找林月理论时的视频截图。
“那你告诉我有什么用？”白珂问道。
余美又是一呆：“你什么时候搬的家？”
“哦？”
余美一见俞沐辰，心里的委屈不断地翻涌，两行热泪齐齐滑落。俞沐辰一见更加心疼，情急之下将余美抱在怀中，余美倔强地用力推俞沐辰。
“我不能让小美的身体陷入危险。”俞沐辰不顾白珂的反对，将她强行按在座位上，拉下安全带，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她已经很烦恼了。”
杜江的眼前一亮：“你是怎么得到这些证据的？”
俞沐辰抓着她的衣角撒娇地摇摇头：“人家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
俞沐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笑了笑用纸巾轻轻拭了拭嘴唇，她的动作很优雅，和余美孩子气的动作完全不同，带着一股成熟高贵的感觉。
余美很为难：“下次吧。”
“如果我想要和小美在一起，也必须和你在一起，这是唯一的办法。”俞沐辰说，“我接受她的一切，包括你这一面。”
“她是怎么和你说的？”白珂的眼神瞥过他。
俞沐辰干咳一声道：“你注意点。”
余美从来没进过警察局，心里十分忐忑，手心里面全都是汗水。她害怕极了，坐在椅子的边缘，紧张得眼前一圈圈地发晕。
所有人最关注的就是余美，毕竟林月死之前和她的矛盾最深。
余美点点头，杜江记录下后，又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真的再也没见过了吗？你要不要再回想一下？”
俞沐辰急忙下车追了过去：“你要干吗？”
“你之前搞那么大阵仗，只是为了查案？”杜江取笑道，“你别自欺欺人了。”
余美瞬间被淹没在当中，她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完全不知所措。
“沈跃？”杜江呆了呆，“他在这里？”
“小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俞沐辰疯了般从外面冲进来，直奔余美面前，抓着她一个劲地上下打量。
2
李力笑着说：“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他的脸上因为堆满了笑容而挤出了褶子，一双眼睛不停地在余美身上打转，像是看着一个金矿，他坐在余美旁边语重心长地说，“小美，你放心，有你李哥在，你不会有事的。”
白珂轻蔑地一笑：“这也是我的身体，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你不明白我，你也不了解她。最重要的是，你没权利干涉我们。”她推开了车门，轻轻跃下汽车，行走在马路上。
俞沐辰想了想：“我和图书应该还会喜欢。”
“林月的死，你怎么想？”俞沐辰问道。
“想唱歌多简单，你只要签了这份合同，我立即给你联系让你唱电视剧的主题曲。”李力咧嘴一笑，“这都是小事，你把合同签了，所有的事都好办，不仅可以让你去唱主题曲，我还可以让你去发唱片，开演唱会，你和沐辰两个人一起怎么样？”
“什么？”白珂错愕地望着俞沐辰。
“什么办法？”俞沐辰握着方向盘的手一下捏紧了。
“杀人诛心。”白珂淡淡地抛出四个字，再次闭上了眼睛。
俞沐辰说：“你想签就签，不想签也没事。”
“有了合同，公司才好给你办事啊，”李力答得很干脆，“不然我们以什么身份为你举办这个新闻发布会？”
俞沐辰带着余美去了她最喜欢的火锅店，今天他们来得很早，火锅店里也没什么人，两个人还是选了个非常偏僻的角落。
白珂笑得更厉害，抓着俞沐辰的衣袖轻轻摇：“我是余美啊，你怎么了？”
余美被问得太久，杜江让她离开，她都不敢相信：“我能走了？”
1
“那你们有什么是共同的？”俞沐辰又问。
“来，喝点水。”一名年轻帅气的警官给她倒了杯热水，冲她微微一笑，“我叫杜江，你别紧张，我们就问你一些问题。”
俞沐辰顿了顿说：“如果打算在一起一辈子，就一定要认识每一面。”
余美很不高兴：“这件事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们为什么都要找我？我被她欺负得那么惨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她死都死了，你们一个个都来纠缠我干什么？”
白珂一把推开俞沐辰，冷声道：“离我远点，你和我没关系。”
李力的脸色有些发黑，他咬咬牙搓了搓手：“改，改，来，别急着走，我们来好好谈谈。”
7
杜江点点头又问：“你之后再也没见过她了吗？”
余美还有话想问，李力在旁笑道：“咱们先把合同签了，你们小两口回去再慢慢聊。”
俞沐辰重复了一遍，不是很明白白珂的意思，不过她既然说没动手，那估计就应该不是。他的心放了下来，他一直怕这个人格为了保护余美而做出出格的事。
俞沐辰不肯撒手，转头对李力说：“小美现在遇见这么多事，合同的事再说吧。”
俞沐辰对李力笑了笑说：“李哥，小美最困难的时候，你当机立断和她解约，现在看她有机会了，又要逼她签约，你不觉得这事有点不合适吗？”
他不动声色地将合同再次递给了余美：“签了这个，你就是明日之星。”
俞沐辰脱下了短袖，露出了被热水泼到的地方，所幸温度不是特别高，只烫了一片红。
李力一边说话一边观察两人的神情，看着余美似乎有些心动，更加积极地游说两人：“小美，你总不想一辈子都没人听你和沐辰唱歌吧？现在有几个歌手能比你们唱得好？”
“你是不是想多了？沈跃不是对时雪筠一往情深吗？”杜江说。
直到被带到了公司，余美仍惊魂未定。李力拿了一瓶无糖饮料塞给她，关切地说：“吓坏了吧？好好休息一下。”
“人的脸就是人自己吗？”俞沐辰重复道，“我本来以为正确的答案会是，灵魂才是一个人的自己，可是现在我却很疑惑，你们在同一个身体里面，却有着不同的灵魂，有着完全不同的表现，你们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白珂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现在你见到了，你觉得有什么意义吗？”
“是的。”俞沐辰并没有否认。
“可我觉得她就是时雪筠。”对方沉默了片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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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俞沐辰很平静，白珂却觉得无趣，她没话找话问俞沐辰，问他和余美的关系。俞沐辰一一照实回答，白珂觉得很无聊，靠在座椅上休息。
余美将合同放到一旁，她现在已经非常厌烦当个红人：“我只想好好唱歌。”
杜江重新倒了一杯递给她：“别着急，慢慢来想。”
杜江又问：“那你有这些证据，为什么不传到网上来证明你的清白？”
俞沐辰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天真可爱、拉着他吃大排档的余美，一时间他有些困惑，也许这才是余美的主人格，而那个余美才是她的另外一个人格吧。
她像一个贵族，举手投足之间都极尽优雅，令所有见到她的人都难以忘怀。
餐厅经理迅速地派人来帮俞沐辰处理伤口，一边向两人致歉，他们已经抓住了那个泼开水的人，他是林月的粉丝，一直都认为是余美杀了林月，刚才在餐厅吃饭的时候看见了余美，一时间犯了糊涂。
“电www.hetushu.com.com视台里面视频录像最多，”杜江望着她不疾不徐地说，“那天林月的样子也很不正常，我们在调看那天的视频时看见了你，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吧？”
“人格分裂？”白珂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很美，弯的弧度刚刚好，既不显得太虚假，也不过分夸张，十分赏心悦目，“你相信吗？”
余美很无奈，只得跟着警察忐忑不安地去了警察局。
“呵，一时糊涂，如果那里面装的不是热水，是硫酸呢？”白珂冷笑一声，“你打算犯罪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了被抓的准备。”
余美机械地道谢：“谢谢。”
余美的脸涨红了，用力推俞沐辰：“谁和他是小两口！”
余美犹豫了片刻，看向了俞沐辰。
“天使。”白珂一边拨动着头发一边笑，“你喜欢单纯的女生是吗？”
白珂冷冷地望着俞沐辰：“你真的觉得你可以保护她一辈子？”
杜江笑了起来：“老陆，我知道你一直在追查时雪筠和沈跃，可是这个余美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我调过档案，她所有的资料都没有问题。如果硬要说有问题，只有一个，就是整容。”
“对，一辈子。”俞沐辰的眼神坚定。
李力在一旁干咳了一声说：“小美，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要不是沐辰，我都不知道你进了警局。”
“林月是我的案子，我查我的案子，和你没关系。”杜江有些不高兴。
警官依然很好脾气地说：“余小姐，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也是你的义务。”
“整容？”对方似乎也很惊讶。
余美很焦急，她要赶紧回家，俞沐辰却拉着她说：“晚上一起吃饭吧？”
俞沐辰没有动，只是看着她问道：“你是谁？”
俞沐辰的心跳都停止了，虽然她没说话，可是他感到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果然，“余美”睁开眼后，皱紧了眉头，她迅速吐出了口中的鸭掌，一脸嫌弃地将面前的餐具往前推。紧接着，她看见了俞沐辰，似乎有些意外，眉头微微一挑。
俞沐辰摇摇头：“没事，我们回去吧。”
“林月一直欺负余美，眼下忽然死亡，你没什么想法吗？”俞沐辰又问。
夜色浓重，除了马路上两排暗淡的路灯，到处都是浓墨一般的黑。白珂的眼神却闪闪发亮，她打开了车窗，任由风在她的指尖穿梭，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却有一种别样的美。她像是夜晚的女神在深夜里绽放。
同样的脸庞，却与余美单纯天真的模样截然不同，不论眼神还是神情都带着一股凛然的气息，仿佛女王一般。
白珂笑了起来，手指不经意地掠过长发，动作优美得仿佛拍洗发水的广告片。
“并没有。”杜江笑着说，“对方想替你隐瞒，老陆，你下了这么多功夫，你真是为了查案，还是有其他想法？”
余美见杜江的态度和善，慢慢也就定下了心，将那天去电视台录影的事情讲了一遍。
杜江对她笑了笑：“慢慢说。”
她说完后，杜江问道：“你为什么会和她起冲突？”
李力的脸色有些难看：“那不是过去的事了吗？”
余美呆了呆：“七月十二号？我不记得了。”
余美接过水杯还是继续喝水，杜江看她的模样，转动手中的笔问道：“我们换个问题吧，你说林月在网上黑你，你有没有证据？”
白珂注意到俞沐辰看她的眼神，转头看向了他：“怎么了？”
“哦？”白珂放下了酒杯，眨了眨眼露出诱惑的笑容，“你的答案是什么？”
那人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贱人！你别得意得太早，警察迟早会来抓你的！”
8
李力一听顿时急眼了，冷笑着对俞沐辰说：“沐辰，你可得想清楚。”
俞沐辰刚要辩解，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见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只水杯歪歪斜斜地冲向了白珂。他本能地跳了起来，扑向了白珂，将白珂护在身下。
俞沐辰笑着说：“李哥，事是过去了，人却不能过去。经纪人和艺人虽说不是一定要同生共死，但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抛弃对方好像也不是很合适，至少人的心里会犯堵，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信任了，你说呢？”
“怎么想？你想问什么？”白珂微微眯起了眼睛。
杜江微笑着说：“是的，不过请您在此案的调查侦破期间能够配合我们，以后还可能会请你配合调查。”
余美愣了愣：“这是什么？”
俞沐辰面红心跳，连呼吸都不正常了，他急忙收回视线望向前方。
“你在想什么？”白珂莞尔一笑，酝酿着该如何打击俞沐辰。
余美木木地走出了警察局，只是刚走到门口，就被大批的人围住了。一切都像电视里面演的一样不真实，记者们一拥而上和图书，举着话筒和长枪短炮围住了余美，各种问题如连珠炮一样砸向余美。
“我本来不相信，但是我现在相信了。”俞沐辰握紧了勺子。
“看上去非常天真，虽然对林月充满了憎恨，但是从她的微表情和动作上面看不出和这件事有任何关系。”杜江说，“而且她除了隐瞒攻击林月的那件事外，其他都很正常。”
俞沐辰将余美护在怀里：“李哥，我的意思是，没看到你的诚意，也很担心未来的变化，合同的事以后再说吧。”说完就要拉余美走。
余美没有说话，李力又谆谆诱导：“小美，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洗刷你的污名，还可以趁着这波热潮炒一下，很快你会更红的。”
李力面带笑容和每一个记者说话，很礼貌地打发记者们。余美扭着手怯怯地躲在他的身后，像个无辜的孩子。
“你不是小美。”俞沐辰说。
“工蜂？你觉得谁是工蜂？”杜江问道，“这件事可不是普通的工蜂能做的，如果你一定要说有，那这个李力的嫌疑蛮大的。”
白珂冷笑一声，徐徐站起身来：“你太天真了，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不同意。”
白珂重新坐在俞沐辰的面前，问道：“那么你今天是特意来见我？”
白珂笑出了声：“俞沐辰，你不诚实。”
俞沐辰想了想说：“还有几个条款要改一下。”
“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他在。”电话里的人呼吸变得沉重，“我已经追了他三年了。”
俞沐辰不肯放手，任由余美怎么推搡都不肯松手。余美推搡了一阵子没有了力气，只得伏在他的怀中边哭边说：“你不是不理我了吗？来找我干什么？”
一大片她的“同学朋友长辈”忽然出现了，声称与她相识，各种曝光所谓猛料。她看着那些天花乱坠的内容，一度都差点相信自己真是他们所说的那个人。
白珂微微颔首：“也好。”
余美一愣，心念急转，如果要是照实说，那是不是又把陆肖扯进来了？但是如果不说的话，怎么解释呢？余美的内心很挣扎，想了半天说：“有个朋友帮我找的。但是不方便告诉你们，他肯定和这事没关系。”
“查不出来，目前有个最大的嫌疑人，但是没有证据。”杜江看着余美，眼神里有一些困惑，“这个嫌疑人看上去一点嫌疑都没有。”
陆肖没有再和杜江多说，正准备挂断电话时，杜江又说：“老陆，我再提醒你一遍，你现在虽然不是警察了，但是别做过界的事，也别太感情用事。”
杜江迅速地拿过纸笔，和另外一名同事坐在了余美面前，和蔼地说：“别急，我们慢慢说。”
“这个我暂时不能确认。”陆肖有些迟疑。
“在想你。”俞沐辰老老实实地回答。
白珂微微撇开脸庞望向别处，耳朵上的红宝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晃出妖冶的光芒，她的声音像来自异时空：“我们是一个人，我们又是两个人，我们是共生在同一个躯壳之下的人，共同分享这一具身体。”
“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差距真是非常大，不过从目前来看疑点虽然有，但是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杜江说，“等进一步核实再说吧。对了，有个事我想问你下，她手里拿到的关于林月的证据是不是你给的？”
白珂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她轻轻晃动手中的葡萄酒杯，打量着对面神情有些呆滞的俞沐辰，今天晚上她痛宰了他的钱包，本以为他会早早打退堂鼓，没想到他能坚持到现在。只不过看他这神色，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哼，什么爱情，不过是在金钱面前就已经退缩。
余美面色发白，嘴唇颤抖：“我……我……”
“合同啊。”李力很自然地抽过一支笔递给她，“就是你以前签过的合同，一个字都没变。”
陆肖没有回答他，只是挂断了电话，打开手机里面的照片。照片里面是一个巧笑倩兮的女子，女子长得很漂亮，精致而优雅。在女子的身后不远处有一个模糊的男子身影，男子的眼神落在女子的身上，贪婪而热烈。
“你不是带了人去查吗？”电话那头的人问道，“没有什么发现吗？”
余美只得将那天和林月的冲突一一说给杜江听，杜江问得很仔细，从她如何伪装成送外卖的人，拿到工作人员证的所有细节都问得十分清楚。
白珂很意外，她再次看向俞沐辰：“我是余美。”
“她说她人格分裂。”俞沐辰努力沉住气。
“会不会有人冒用了余美的身份？”电话里的人又问道。
最令她烦恼的是，真的有警察上门了，让她配合调查林月的死亡真相。
白珂笑了：“你想知道是不是我杀了她吧？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的确很不喜欢那个女人，不过如果是我动手的话，我会用别的办法。”